肥皂需要4至7天静置时间，所以今日就得做。

柳书渊把篓子里的猪板油拿出来，这是去屠子摊位花30文买的，一斤5文，先买6斤试试。

杨涵帮着柳书渊把猪板油切成小块，切完手上都是油渍，加上原来的蒜味，熏得杨涵受不了，赶忙拿皂角洗手，洗了好多遍都感觉手上还有味。

“小涵，等这肥皂做好，以后就不用皂角，这东西效果不好还伤手。”柳书渊安慰他，杨涵更好奇这肥皂是有多奇妙。

柳书渊猪油熬完在土灶里扒拉出许多灰，加水搅拌，再用纱布过滤出碱水，碱水放进猪油内不断搅拌，要搅拌出奶白色糊状。

“我在这就好，小涵你去屋里歇会。”柳书渊估摸着还要搅拌1个时辰，重复劳动确实也没什么可看的。

“书渊，我现在身体大好，想继续做些绣活补贴家用，这样我也可以赚些钱，你也不用这么累，咱们不是想要搬到镇子上，我也想帮帮你。”杨涵边说还给柳书渊擦了擦汗。

柳书渊觉得也可以，这几天每天就剥蒜，手上味不小，对哥儿来说也是不舒服的。

“好，你明天与我们一起去县城，卖完黄豆酱就带你买针线。”

说着柳书渊想到上次教他的图案，“之前画给你的图案你绣了吗？”

“绣了，很好卖，树哥儿说县里收货的老板每次都全部收下，他还看到好几个大户人家小姐用呢。”说完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是柳书渊的创意，“你真厉害。”

这几天跟柳书渊过日子，觉得他可真厉害，老是能弄出别人想不到的东西。

“那个图案简单，很容易被别人模仿去，我再给你们画几个新图案，白日我不在你就喊树哥儿过来你们一起绣。”

古代没有版权这种东西，刺绣图案这种更是容易被人学去，只能是本身不断推出新品，永远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形成品牌效应。

柳书渊搅到手麻了终于看到乳状，现在没有做模具，就分别倒入碗和盆里，放柴房静置，五六天后应该就能做好，希望他能一次成功。

之后夫夫两人又一起做了20罐黄豆酱，准备明日去卖，这几日多卖些后面就可以减量了。

中途杨涵出门去周家，打算还蔡婶5两银子。

这是杨涵休养好后第一次出门，安阳村是他过了近二十年的地方，现在却觉得这风景以前从未有这么好过。

其中有一条必经之路离杨家很近，路边有一群妇人夫郎在说话。

杨涵本不打算理睬，目不斜视地走，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们。

“涵哥儿，你身体好了？”村里一个老哥儿喊她。

“嗯。”杨涵顿了顿开口。转头看到人群里还有个熟人，他大嫂刘语。

那个老哥儿自顾自接下去：“你是要去哪呢？”

“去趟周家送点东西，你们聊，我先走了。”说罢杨涵就赶紧走了，柳书渊还在等他回去吃饭呢。

瞧着杨涵离去的背影，刘语讥讽：“欠着人家5两银子呢，还有脸上门。”

“兴许他就是去还银子的。”村里的王婶猜测道。

刘语撇撇嘴，“怎么可能，这才几天，就能还5两银子，我可不信。”

其他妇人老哥儿也觉得几天就能还钱不太可能，也纷纷应和。

“我可听我家阿良说的，今天柳书渊在县城卖黄豆酱，20文一勺，好多人买！”阿良是王婶儿子，每天去县城做工。

刘语丝毫不信王婶的话：“柳书渊要有那本事，之前还需要去柳家要钱？还不是饭都吃不饱。我看呐，他是去蔡婶家要吃的，他们两口子，准备赖上周家。”

王婶被怼了也不生气，笑呵呵：“反正我也是听我家阿良说的，他还说柳书渊要发达了，既然你们不信就不信呗，时候不早了，我回去做饭。”说完走了。

——

杨涵送完银子回家，柳书渊已经把晚饭都做好正在等他。

在杨涵眼里柳书渊仿佛是厨神转世，做的就是比他做得好吃，虽然柳书渊教过他步骤，可是他就是怎么都做不好，所幸柳书渊说不用他做饭。

吃饱喝足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就回屋歇着。

杨涵身体好了后就让柳书渊晚上睡床，柳书渊光速同意，为此杨涵还很忐忑，又有点小期待。结果柳书渊每天就是正经睡觉，还跟他道晚安。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柳书渊吹灭蜡烛，催促杨涵躺下。

杨涵躺下后越想越不甘心，转身压柳书渊身上，对着他的嘴就亲了一口。柳书渊被突然袭击，还没回过神来，杨涵就躲进被子里去了。

柳书渊不由好笑：“你先亲我的，怎么还害羞上了。”

杨涵在被窝里脸闷得通红，他向来是个一时胆大的，事后胆小的人。

柳书渊把被子扒拉下来，揉了揉杨涵的头，他明白杨涵的意思，他自己也有点想法，但是现代知识熏陶下，一想到涵哥儿没满十八，就觉得不行。

“小涵，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都是在生长的，有时候没生长好不能轻易做这些事，同房和生育，必须是建立在绝对健康的基础上。”

“等你明年满十八，身体养好再做这些事也不迟，到时候我们应该已经搬到县城里，买个不大，也不小的院子，生两个娃娃……”

杨涵似懂非懂，却绝对不会拒绝柳书渊的提议。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两人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加上二牛出发去卖黄豆酱，花了9文钱坐牛车。

杨涵有记忆起，去县城都是走路，安阳村离县城不是很远，走一个时辰就能到，牛车只是稍稍快一些，要收3文钱，很多人觉得不划算。

倒是柳书渊天天坐牛车，还说力气要留着做生意的时候用，走路过去力气都没有，怎么招待顾客。

杨涵跟柳书渊待久了，经常被柳书渊的说法洗脑，就像现在，他也觉得牛车的3文钱是必须花出去的。

三人来到早市开始摆摊。

周围的人看到跟着来了个眼生的哥儿，纷纷打量着好奇的目光。

“这是我夫郎，今天与我一道卖黄豆酱酱。”柳书渊看隔壁的屠子想看又不敢看，觉得好笑。

杨涵来柳书渊家后吃饱睡足不干重活，现在脸上有肉，个子都感觉高了点，是个白白净净的俊俏小哥儿了。

也许是模样好了，现在的他站在柳书渊身边腰板都挺得笔直，就怕给柳书渊丢脸。

“柳兄弟，快给我来两勺黄豆酱，昨天我有事没赶上，今天一大早就来这里等着。”排第一个的是经常来他家买酱饼吃的黄老爷，在县城开着两家裁缝铺，柳书渊待会儿正准备去他家铺子买针线。

“马上给您打黄豆酱，小涵，收钱。”

柳书渊打包黄豆酱，杨涵收钱，这生意做得井井有条。

下一位客人是个三十模样的中年汉子，一开口便是要两罐黄豆酱两罐蒜蓉酱，柳书渊没有异议照卖不误，等人走后旁边的屠子赶紧过来提醒他，“刚那人是珍馐楼掌柜，你卖给他做甚，不怕他把你这配方学了去？”

柳书渊倒是不急，“我这方子虽然简单，但也不是轻易能弄明白的。”虽然嘴上说的有信心，但他也明白别人研究出来只是时间问题，没关系，后面他可以卖别的东西。

得益于几个大客户，今日柳书渊的生意竟比昨日还好，午时不到就卖完了。

二牛酱饼那边的客流量日渐趋于平稳，每天做得不多，差不多过完午时就能卖完。

不着急回家，柳书渊带着杨涵去了黄老板的裁缝铺，涵哥儿说想做点绣活，就顺道去买点针线，二人去的时候黄老板不在，是伙计招呼的。

柳书渊对针线是一窍不通，就让杨涵自己跟伙计说，自己在一边看店里物品，结果转头看到了太阳花图案，觉得好笑，指给杨涵看。

“这是最近流行的款式，模样有趣，好多大户人家小姐哥儿们都买了呢。”伙计以为他们想买，卖力地推荐。

杨涵摆摆手，“我们就买棉线就好。”

太阳花图案的风靡，让柳书渊有个想法，涵哥儿喜欢绣花，到时候就买个铺子卖绣品。毕竟自己只要想图案就行，涵哥儿什么都能绣出来。

本来只打算买5种颜色的线，柳书渊劝说他多买几种颜色，配色丰富些，现在家里不差钱，对绣品来说也是保质。

杨涵也觉得有道理，最后买了20种颜色，涵哥儿对这些线爱不释手，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开始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