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柳书渊立马给杨涵画了一幅小鸡啄米图，很是可爱，杨涵一眼就爱上，第二天就绣在帕子上，配上黄色绣线，嫩黄嫩黄的。

树哥儿白天会过来跟杨涵一起绣，也跟着绣了不少。

就这么过了六日，黄豆酱热度降低，柳书渊一边减少制作量，一边向顾客和周边摊位宣传自己要休息十日。

与杨涵计算过，这几日他们已经攒了7两多银子，对农家人来说十分可观，所以他决定休息十天，顺便做肥皂。

首先要与二牛做个切割，为此柳书渊专程上周家手把手教他们怎么制作黄豆酱，以后二牛就不需要再向他买黄豆酱，可以每日自行去摆摊，也算是“出师”了。

其次肥皂制作周期长，他准备再做个咸鸭蛋，等肥皂上市一波后接着上新。

听闻他的想法，杨涵提出先把村里的鸭蛋收完，毕竟村里的便宜些，柳书渊觉得也可以。

二人提了罐黄豆酱去村长家，让村长帮忙通知村里人，就说柳书渊家收鸭蛋，大点的4文钱收，小点的3文钱，破损的不收，明日辰时开始收，收满500个为止。

这个价钱十分公道，也省去了跑县城的时间。

柳书渊还特地跟村长说了某些人家的鸭蛋不收，比如杨家，柳家等，村长点头表示理解。

——

次日辰时，许多家里养鸭的村民拎着篮子往柳书渊家走。

事先已经讲好价，交易起来就很顺利，只需稍稍检查鸭蛋的完整性，没问题杨涵就付钱，柳书渊拿进屋把鸭蛋放盆里，再把村民们的篮子送回。

一切就井然有序，只是这有序中混入了不和谐的人。

杨母听说柳家要收鸭蛋，一大早就拿着家里的鸭蛋来了，柳书渊说不收他们家的鸭蛋，那她就直接上门让他们收，凭什么做生意还有不给自家人做的道理。

柳书渊一眼看到杨母，就让二牛帮忙收鸭蛋，自己走到杨母面前。

“你来干什么，村长应该说了你家的鸭蛋我们不收，请回吧。”

杨母不依：“凭什么？这里收鸭蛋，我卖鸭蛋，有什么错。”

柳书渊都不知道杨母哪来的歪理：“我家收，规矩我家定，你的鸭蛋我们不收就是不收。”

队伍里的村民其实看柳书渊有点害怕，又想到人家当过兵，一时都退后几步，离杨母这个风暴中心远一些。

“柳书渊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村里人都收就不收我家的，你就是怀恨在心。”说罢拿起鸭蛋走上前，直接放杨涵面前，“老二，10个鸭蛋。”

这还是杨涵伤好后第一次看见杨母，说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但是一想到杨母养伤的时候一眼都没来见他……

“愣着干嘛，自家的鸭蛋不收收别家的，哪有这个道理！快给钱！”

杨母还是这副咄咄逼人的态度，杨涵回了神。

“书渊说得清楚，你家这鸭蛋我们不收。”说罢推了推杨母的篮子。

杨母直接撒泼：“你们不收，我就在这不走了。”说完直接坐在地上，一副死磕的架势。

柳书渊火气也上来，直接朝人群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的鸭蛋也收到这里了，剩下的人请回吧，小涵，进屋。”

于是还没排到的人，就见柳书渊夫夫和二牛起身回了院里，还把门关上了。

这下周围的人不干了，“刘玲花你这人可真不要脸，这下好了，害得我们的鸭蛋也不收了。”

杨母，也就是刘玲花，没想到柳书渊真做这么绝，一时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你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卖鸭蛋。”

“对，你走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喊渊小子出来。”有人喊道。

众人觉得那人说得有理，纷纷出声让刘玲花走，有几个脾气暴的直接上手想把她拎起来推走。

刘玲花反抗，推搡间带来的鸭蛋碎了一个，把她心疼得不行。

可她一个人哪抵得过人多势众的村民，更有人把她的鸭蛋抢过去，说她不走就把这些鸭蛋摔碎。

怕那人真把鸭蛋摔破，刘玲花只好拿着篮子走了。

院外的动静柳书渊听得一清二楚，其实他当时就想把杨母的鸭蛋摔了逼她走，但这样在村里人眼里他的名声就更差了，即使他不在意，可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个涵哥儿，总要为他考虑。

只要触动别人的利益，自然有人会帮忙教训刘玲花。

众人把刘玲花赶走后，敲门让柳书渊出来继续收鸭蛋，柳书渊装模作样了一番才出去收鸭蛋，还让村民更加感激了。

“8个，5大3小，给，张伯，一共29文，您数数。”

张伯拿了银钱开心得不得了。

“下一位！”

……

村民们得了银钱都十分高兴，还省了一趟去县城的时间，纷纷问杨涵以后还收不收鸭蛋。

杨涵听说咸鸭蛋要30天，就跟大家伙说：“我们也摸不准，如果要收我们会提前5天说的。”

大家纷纷说好。

看没人二牛就回去了，柳书渊和杨涵简单吃了午饭，就开始准备做鸭蛋。

两人先把鸭蛋洗净，擦干，一个个摆放在竹编上，待晾到全干，就拿出去晒。

晒太阳是咸鸭蛋出油秘诀，这个天气，大约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柳书渊打算用盐水腌制，而非传统的黄泥腌制，效果都差不多，黄泥还麻烦些。

起锅烧水，倒入整整两斤粗盐，再加入适量八角香叶桂皮，搅拌后让粗盐充分融化，水烧开后就做好了。

待腌制的盐水放凉，柳书渊又倒入三两白酒，这样就完成了最后一步。

把鸭蛋码好放入罐子，慢慢倒入盐水，倒满后封口，也拿去柴房静置。

这一批鸭蛋一共做了15罐，一个个堆叠在屋里，让杨涵极有成就感。

做完咸鸭蛋，柳书渊拿出凝固好的肥皂，自己先尝试了一番，洗得十分干净。

“小涵，来试试，手先打湿，搓一搓这肥皂，再双手揉搓，最后冲水看看如何。”

杨涵听着他指示行动，看着手瞬间干净得不行，好惊喜，“书渊，真的干净了，这肥皂好神奇。”

“恩，这块你拿着家里用，我去切一下另外的肥皂，看看有多少完整的。”

当时做肥皂没有模具，就放碗和盆里了，柳书渊要把不平整的地方切掉，尽量做到每块肥皂都一样。

这就导致有许多浪费，最后整理出来，这一次一共有20块完整的肥皂，柳书渊算了一下成本，决定定价5文一块。

杨涵觉得这个定价太低，还让他加点，这可比猪胰子都便宜。

柳书渊却说不需要定很高，肥皂做起来太累，等打开市场他准备卖方子给别人做。

这几日柳书渊打听到了烧制陶瓷的地方，现在看这肥皂很成功，便决定出发去定制模具。

杨涵留在家里，给冒尖的辣椒苗浇了浇水，想着没事做，就又拿出了针线绣花。

“小涵，你在家吗！”一阵急切的拍门声传来，杨涵听出是树哥儿，赶忙打开院门，只见树哥儿红着眼睛看着他。

“小涵，你能不能借我些钱，奶奶她前天摔倒了，忍着不告诉我，今天忍不住了跟我说腿疼，路都走不动了。”

杨涵一听不好，树哥儿家里只有一个奶奶，祖孙俩相依为命，老人家年纪大了摔了碰了可不是小事，家里没有银钱便忍着没说，拖了几天愈发严重。

“别急，我这有钱，赶紧去请大夫。”

杨涵拿着5两银子跟树哥儿去他家里，树哥儿家很偏，是靠近山的另一边。

一进门发现树哥儿家除了奶奶还有别人，是住在这边的一对兄弟，哥哥是汉子叫霍临，弟弟是哥儿叫霍音，3年前外来的，村长将他们安置在远离村中心的山脚，他们也不常在村里走动，所以跟大家都不熟。汉子在屋外站着，哥儿在屋里照顾奶奶，想来是树哥儿一时慌了神，隔壁的霍家帮了一把。

大夫已经来了，说是没有大碍，在床上养半个月就好，开了些止痛和活血的药，花了一两银子不到。

万幸老人没事，不然树哥儿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霍大哥，音哥儿，今日多谢你们。”

霍临长得十分壮实，听说以前是大户人家的护院，闻言笑说举手之劳，就带着霍音回去了。

树哥儿对杨涵千恩万谢，直言会尽快还钱。杨涵知道树哥儿家情况，只说不急，照顾奶奶要紧。

柳书渊回来时，又拎了一大堆猪板油，今日他加急定制了30个模具，明天会送到。

杨涵跟柳书渊讲了树哥儿的事，主要是想说他擅自借了树哥儿一两银子。

柳书渊不在意这钱，倒是他又有了个好主意。

“树哥儿，厨艺如何？”

“比我好很多，他们家都是他在做饭，书渊你问这个干嘛？”

“过几天每月的大集，我打算做些糕点去卖，你让树哥儿来一起做，到时候我们摆两个摊位卖。”

柳书渊想做的种类有些多，本来还想叫蔡婶雇几个人，可是这样方子就藏不住。

“要是还有朋友，也可以来，我们要做的糕点有些多。”

“好，我这就去找树哥儿说。”

“别急，吃完晚饭去，带点黄豆酱去。”

“好！”

火烧云下涵哥儿明媚的笑脸，让没有手机的柳书渊只能用自己眼睛记录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家人们我首阳了，周一二三可能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