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没有抬手接过去：“我是问这是什么意思，贿赂领队啊？”

Better赶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一队这段时间你特别照顾我，还教了我很多打野的技巧，帮我改了打野不好的习惯，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而且你对我很有耐心，从来不会觉得我烦，所有问题都会回答我。”

小孩子总是会因为别人的一点示好而铭记于心，better显然就是。

周灿野今天没去比赛现场，从自己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Better的这些话。

“这些都是我作为领队应该做的，既然你在这，我就要对你负责，你以后回了二队那边有问题还可以来问我。”裴宁还是拒绝，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嗯，还来问你，等你有空我们一起打排位，可以吗。”Better满脸期待的表情看着裴宁。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起打排位，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裴宁不好拒绝：“额，可以。”

“嗯，谢谢宁队。”说完Better把按摩仪放在裴宁手里就跑去坐电梯了。

属兔子的，跑这么快，裴宁看向手里的东西，小孩子的一片心意，只好拿着东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周灿野有点不爽，打什么排位，他有号能跟你一起排位吗？当领队的都他妈这么闲吗，怎么到处有时间和别人排位。

从房间里走出来，周灿野看到裴宁就向没看到一样，招呼也没打直接过去。

……

周灿野到了楼下的时候Better已经离开基地回二队的别墅了，瞬间觉得二楼的空气都顺畅了不少。

刚打完比赛过两天加上又是放假，今天晚上战队没有训练赛，队员已经有人在开直播。

“大家新年快乐，年前最后一播了应该是。”许宁在一旁和粉丝互动。

周灿野走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该干什么，排位吗？不想排了下午一直遇到脑残队友，打的他自己都快憋屈死了。

拿出手机刷了半天，没什么好看的。

看到手机上面的掌上巅峰APP，点进去，上边一直是登录着自己的小号，翻了翻最近的战绩，之前排的时候没感觉，一看记录最近二十多天双排的场次快赶上过去自己几个月的双排次数。

裴宁在房间里正在苦用功，前段时间忙着春季赛，裴宁没有怎么看法律相关的课，马上要过春节，春节回去就要见属于正真裴宁社交圈子里的人，裴宁要临时抱佛脚。

春节是肯定要去陈老师家拜访的，到时候老师免不了会问他，自己不能真的一问三不知。更重要的情况是要春节了，春节裴宁作为儿子，总要去父母家和父母过年。

裴宁还没有面对面和两位老人见过面，只是通过视频和电话与裴母见过，裴父听说自己不当律师跑到电竞战队当领队很生气，说他意气用事，做事情想一出是一出。父子两个人正在“冷战”状态，当然是裴父单方面的。

他没有让陈老师告诉两位老人自己的“失忆”言论，理由是怕两位担心。实际是怕裴母因为太过担心儿子要和儿子住一起，那他露馅的几率呈几何增长。

周灿野的机票是战队内最晚的年三十快中午的飞机，队里的其他人都是大年二十九晚上就走，裴宁开车把他们一个一个送去机场和车站。

回到基地的时候，裴宁冻的手脚冰凉：“外边开始下雪了。”

周灿野窝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斗地主，扔出一个三带一：“嗯，刚才在朋友圈刷到了。”

“明天早晨比计划的时间再早走一个小时，外边的雪不知道回下到什么时候，明天可能路不好走。”基地就剩他和周灿野两个人。

要过年了，王波他们几个走以前都给基地贴了窗花，摆了糖果，就剩下对联没贴，明天早晨两人贴了对联，放了鞭炮，再送周灿野去了机场就算是一年的工作顺利结束。

“嗯。”

年三十早晨，外边不时的传来阵阵鞭炮响，裴宁被吵醒后拿出手机看了看，不到六点。

再也睡不着，裴宁索性直接起来给两个人点了外卖。

外卖送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雪下了一夜没有停，现在还在继续。

裴宁上去叫周灿野，可能是昨天睡得早，周灿野这回虽然不爽早起，但没有像上次那样赖着不起。

外卖摆好在餐桌上，周灿野正准备动筷子，裴宁说：“等等。”

裴宁起身朝一楼的茶水间走去，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两盒牛奶，插好吸管递给周灿野：“喝吧。”

周灿野接过去放在嘴边，嘴刚挨到习惯，就感觉自己手中的牛奶被轻轻撞了一下，裴宁说：“新年快乐，不能一起吃年夜饭年夜饭，那就一起吃个年早饭。”

周灿野笑出了声，觉得裴宁有时候真挺不像个领队的，这种以奶代酒，以年早饭代年夜饭稀奇古怪的想法，完全不像一个稳重的领队干出来的事，真就像个小孩。

“以奶代酒，亏你想的出来，我三岁就不在饭桌上用牛奶和人碰杯了，最差也要用饮料，现在我十八。”周灿野有点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牛奶。

裴宁啧了一声：“大早晨你脑子还没清醒就想喝酒。”

“年早饭的餐食标准不太行啊宁队，你都要对标年夜饭了，不得给我再上一笼小笼包和一个加了火腿肠的杂粮煎饼吗？”周灿野看向面前简单的白粥。

“有的吃就不错了，大过年的外卖小哥本来就少，再加上外边堆了快二十厘米的雪，能吃到面前的这些你就应该感叹自己好运。”裴宁早晨醒的早，外卖也点的早，半天没有人接单，加了两次跑腿费才有人接单。

他真给周灿野点了小笼包，可惜一直没人接单，现在也没有，裴宁把手机递到周灿野眼前，上边显示着小笼包的订单界面：“看到没，真给你点了，可惜没人送，现在也没有。”

周灿野接过去打算点取消，年早饭都快吃完了，小笼包还在店里，滑动间看到了下单时间，早晨五点五十一分，起的够早。

这顿年早饭吃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两个人聊聊天儿，看群里其他几个人说回家有多么爽，没什么感觉就到了八点多。

裴宁收拾了桌上的外卖盒，说：“出去贴春联，贴了赶紧去机场。”

“哦。”周灿野应了一声，站起来去桌子上拿了对联。

裴宁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周灿野正拿着对联犯迷糊。

“怎么了？”

“哪个是上联哪个是下联？上联贴哪边，下联贴哪边？”周灿野已经把不用区分的上联贴在墙上。

裴宁接过来看了看，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

不过他也不知道，裴宁掏出来手机上网查。

“高材生怎么这都不知道？”周灿野后悔自己刚才犯懒站在冷风里等他来，没用手机查，没想到他也不知道。

裴宁照着手机上边的内容念：“谁规定高材生就一定要知道这些？上联最后一个字是仄声，就是三声和四声，上联贴在右边，下联在左边。”

周灿野自己在一边又要剪胶带，又要调整角度：“你来帮一下，这么大个人怎么眼里没活呢。”

裴宁一下子被这句话逗乐了，笑了半天：“唉这不是帮你看着高度呢吗，右边高了。”说完走到周灿野身边抬手摁在对联上。

突然靠近的距离周灿野一下又闻到了熟悉的薄荷冷香。

薄荷香本来是一种很常见的味道，但是裴宁身上的和别的任何地方的都不一样！周灿野只要一闻，就能很直白的分辨出哪一个是属于裴宁身上的味道。

裴宁：“快点剪了贴好，太冷了外边。”

周灿野顾不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一边贴胶带一边说：“你穿这么厚还冷，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就女孩子的那种体虚，不行去看看中医。”

裴宁身上穿着那件周灿野穿过的黑色大衣，其实没有那么厚，尤其是在这种雪花纷飞的天，和路上裹着厚厚羽绒服的行人一比，也可以分到要风度不要温度那一群人中。

但是周灿野不是，周灿野身上还是就一件队服的外套，里边不过就是从半袖换成一件薄卫衣。

裴宁觉得周灿野属于火力异常旺盛的年轻人。

“你才虚，我这是人类正常反应，看你的手，冻的骨节都红了，老了全是一身病，赶紧贴了回去。”

两个人配合贴春联速度很快，五分钟以后裴宁已经把鞭炮递给周灿野：“去把过年鞭放了，驱邪避凶，辞旧迎新。”

摇摇头，周灿野没想到高材生还这么迷信，脚上的步伐到是没有停。

周灿野还是老样子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着鞭炮，然后跑到裴宁身边。

鞭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到两个人的耳朵里，地上的鞭炮一节一节的乱蹦，好像快要蹦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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