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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关系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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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义为了方便习武,将常穿的衣裳都换作了胡女服饰。

姜氏兄妹二人的生母是名胡女,虽说她生下姜义不久便与世长辞,但那眉眼深邃、比汉人多带几分冷艳的相貌,如今仍可从二人脸上瞧出几分来,也正因此,姜义才能借机混进昏晓堂。

兄妹二人并肩而立,再一瞧李有才与张琮,真可谓美人各有各的美在,恶人也是丑得千奇百态。

这幅装扮,李有才不曾见过,一见姜义,登时愣在原地,笑容越发猥琐。

见状,张琮不屑地瞥他一眼,大声咳了几下。

他的偏好向来是腰软嘴软,性子也软,轻易好拿捏的姑娘,自然不明白李有才痴迷于姜义是究竟为何,这么一个泼辣蛮横的女子,也就脸蛋还能看。

李有才回过神来,向几人赔笑道:“诸位下午好啊!姜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大人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专程来帮你的,你该感激才是。”

张家侍从搬来一条长椅,张琮半躺在其上,揽着身旁女子,斜睨她一眼,带了审视意味的目光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最终只是长叹一口气,换了个姿势躺着。

姜义嗤笑一声,道:“我还当你们是来剿匪的呢。”

她这一笑本是嘲弄,可在李有才眼里却被故意当成了示好。

李有才道:“可不就是嘛,姜义你不知道,这客栈里住了个罪大恶极的通缉犯,你快些让我们过去,替你把那犯人抓了。”

见他故作懵懂,姜和更是心生厌恶,当年那些令人恶心的事,姜义不曾深入了解,他却是一清二楚。

姜和压抑着怒气,道:“趁我还没动手揍你,你最好赶紧走。”

李有才一听,脸色骤变,若是方才看着还有几分客气样,这时便只剩阴狠毒辣了,然而这些无意露出的可怖神情在眨眼间又被收回。

他扯出个假笑,两眼笑出深如沟壑的纹路,道:“姜大哥,这回事关重大,我们要抓捕的可是朝廷要犯,我也是替诸位的安危着想,还请诸位给我李某一个面子,让兄弟们执行公务。”

说罢,他拱手躬身行了一礼。

姜义冷声道:“若是想搜查,拿批文来,要是想动手,那就别废话了。”

在场的人当中,除她本人不善武艺,其余的人是各有各的绝招在身。

张四方、姜和、万里三人自小有家中长辈教习,只是不知为何,所有兄弟姐妹都在练武时,只有姜义被排除在外。

水稻不曾与人真正动过手,可从前练过的大招在陈杰近日协助下,渐渐能够上手,此时正跃跃欲试,意图大展身手。

李有才维持着恭敬的假笑,道:“诸位放心,批文明日就会送到你们手里,今日耽误了姜义做生意,亏损的钱我也会自己补上,这样处理,诸位可还满意?”

姜义心中烦闷,不想再同他多纠缠,闻言,她疲累地道:“既然批文还没签好,那就明日再来吧。”

李有才一听,忙道:“批文是由张大人签署,张大人已经……”

话说到一半,张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道:“废物一个,还跟他们说什么,这群阻碍知府办事的,通通抓起来!”

话音刚落,数名衙役围攻而上,他们为了这份赏功,竟罔顾律法,当众仗势欺人!

然而,官府衙役大多是些好吃懒做,托了关系走后门的人,无非是仗着这个名头,才能在百姓中逞威风,在这一众练家子面前,那几下赶鸭子似的挥棒还不如猫抓来得凶狠。

客栈这地方算不上大,楼梯只此一处,几人挡在楼梯前,兵来将挡。

无需多言,陈杰与水稻便挥舞着笤帚,居高临下,飞快拍中来人面中,一手拽出木棍,抵在一个衙役胸口,稍一使力,两道身影齐刷刷地踉跄着后退,像搅动浑水般退向人群,带倒身侧一众衙役。

张琮气急败坏地挥动手臂,喊道:“打!不听话的都给我狠狠地打!”

李有才袖中双拳紧握,站在一旁,面色阴沉,紧盯着姜义不放,姜义倒是无所谓这人怎么盯,她借着掩护直奔上楼,往乔牧也的房中去。

行至房前,她反而不敢开门,近日乔牧也的种种作为都像是在预示着他即将离开,姜义始终觉得交友如豪赌,即便此刻相谈甚欢,互达心底,也说不准对方下一刻是会与你成为挚友还是往你身上捅一刀。

可她依旧愿意捧着一颗真心相待,人性终究有好有坏,她执着于在这广阔天地间尝遍百般滋味,这才不算白来一趟。

然而,乔牧也却像久困笼中的凶兽,只懂得血光刀剑下的生存之道,与他在同一个铁笼里撕咬敌人,互相舔舐伤口的人,才算得上是同伴。

残破的皮毛和一同蜷缩在湿冷地面的身侧体温,唯有这等新鲜的血肉,足够真切,从无交心,或者说,他不懂得如何与人正常交往。

也正因此,与他相处时,这人时而吊儿郎当,时而谦逊有礼,像那话本子里初次为人的精怪,笨拙地效仿着身边人。

姜义站在门前愣了许久,她猜不透乔牧也如今对自己是抱着何种态度,似是共患难的交情,也是形同陌路的冷漠,总而言之,他至今对姜义一行人仍是毫无信任可言。

铛的一声脆响,叫她提起十分的警惕。

原来是朝她投来的一把匕首,在身后被一小块瓦片击落,而那块瓦片,是从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飞进。

姜义越过长廊望去,对面屋顶那人朝她一点头。

是季风。

楼下观得全貌的姜和放声怒吼:“李有才!我跟你没完!”

只见他怒目圆睁,一手死死扣着扶手,两眼通红地瞪着李有才,却在举起木棍时想起了什么,极力克制住自己所为。

姜义转身沿着那方向看去,李有才神情呆滞,对上她的目光时,猛地一甩袖子,后退半步,喊道:“我……不是我!我没有!”

在姜和那话说出后,他似乎被唤醒了什么记忆,脑子里嗡一下被震碎所有气势,变得更为恐惧,连忙后退,竟怕得躲在张琮身后,蹲在椅背后头,念叨道:“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说的……”

张琮身边的女子娇弱地趴在椅背上,手背托住下巴,饶有兴致地瞧着他,时不时拈着纱巾在他头上轻拂几下。

姜义皱起眉头,真有种逃离此地的冲动,恨不得此时刮来一阵飓风,掀了屋顶,也卷走这些个怪人怪事。

可她是个遇着事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眼前的种种异样,她又怎么会放任不管。

她一把推开门,如她所料,屋里没有半点乔牧也生活过的痕迹,其他屋子也不必再看,自然是一样的空荡荡。

其实她在近些日子早已觉察到,不论留宿于何处,乔牧也都不会有什么物件放置,仿佛时刻做好销声匿迹的准备。

正想叫停店内无谓的争斗时,又一块瓦片落在她脚边。

季风隔着老远朝她招手,姜义便走近窗户,向外张望时,季风却不见身影。

此时,街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逼近,策马疾驰那人,可不正是多日未见的白墨。

白墨停在店门口,脸上带着不同于往日的肃穆,盛气逼人,跨步进门,手中举着黄金令牌,朗声道:“我乃太子手下廿四营中人,都给我停下!”

廿四营,乃是直属太子的阵营,并无实名,却有实权。太子摄政,次年便召集手下人,组了这么个阵营,此后的各地官员监察工作,皆由廿四营负责。廿四代指二十四节气,廿四营中始终保持二十四人,以节气为名,数量不变,一人殉职,便由新人替上。

二十四节气,半数久居都城,常在太子身侧,半数分任于曦国十二州。虽说廿四营名气鼎盛,可如何当上这个官,却是鲜有人知,姜义本人也是不知晓的。

白墨外出游历一遭,竟入了廿四营,当下怕是整个连州都没有一个比他更大的官,张琮哪还敢再瘫坐,忙不迭地爬起,扑通一下就跪地不起。

李有才本就跪坐在椅子后头,此时也不必再跪,他膝盖蹭地,像是见着救命恩人一般爬上前,嘴里不停嚷嚷道:“大人救我,他们要杀我!救命啊!”

姜和蔑视地瞥他一眼,冷冷地道:“做贼心虚。”

白墨不太明显地皱了下眉,走偏两步,躲开他胡乱抓的手,径直走向厅堂中央。

白墨厉声道:“连州两名官员,难道还管不好这一座城吗?”

张琮一听,大惊失色,忙道:“大人,大人明鉴,我们要抓捕朝廷要犯,是他们百般阻挠,包藏祸心!”

李有才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他们还想谋害官员!”

白墨却道:“我一进门,就看见衙役在打他们。”

这话一出,一名半张脸肿起的衙役忍不住委屈地呜了一声,随后便是牙齿掉落于木地板的一声轻响。

脑子尚且清醒的张琮心中暗叹,居然有人关系比我还硬。

张琮态度迅速转变,扬声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这就走。大人一路奔波,不如去我府上住下?”

白墨随意地道:“不必了,我看这客栈空房还多着呢,我在这儿住下就行。”

张琮心中再惊叹,坏了,真是有关系的。

他还是不死心地道:“大人,这客栈待过不少病患,您还是要为身子着想啊……”

白墨打断他的话,道:“我说不必了,此番前来,便是领了太子殿下的命,调查连州瘟疫一事,不知两位大人久居此地,是否知晓些内情?”

两人俱是一怔,齐齐道:“不知道不知道!”

张琮随口敷衍几句,便带着人走了。

白墨目送二人出门,直至二人跨出门外,才吩咐道:“劳驾,把门关上,本官先审了这客栈里的人,再去二位府上拜访。”

张琮点头哈腰不断,道:“是,是,寒舍随时恭迎大人。”

大门紧闭,白墨缓缓转过身,指向看诊用的拼接桌子,问道:“干净吗?”

万里道:“干净,中午刚擦的。”

闻言,白墨慢步前行,用椅子垫脚,坐上桌子,浑身松了力气,毫无预兆地倒下。

他双目无神,拉长了声线道:“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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