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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储物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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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连灌好几杯茶,怒道:“这个张琮,欺上瞒下,好几次跟上头提申请,一会说修缮仓库储存药材,一会又说药价突增,不够买了,每次到手一大堆银钱,居然全用在这种地方了!”

姜义听到了“储存药材”这一句,立马想通了张家宅子的怪异之处在哪里。虽说大户人家建几个仓库存些米粮是常有的事,毕竟家里吃饭的嘴比寻常人家多,可张家仓库本是用以堆存布匹,比普通仓库大了好几倍,张琮拿了朝廷的救济物资,暂时收进仓库倒也合理,然而,药材一类物资消耗极快,算算城里用掉的药材,其实并没有多少,那就只能说明……

物资都被张琮私吞了!

姜义如同拨开深沼上的云雾,脑中清明异常,问道:“林自民呢?”

乔牧也道:“在屋里补觉。”

姜义道:“计划有变,快叫他起来,让他去打听一下城里倒卖高价药材的商人和张琮有什么关系。”

乔牧也正欲起身,麦子忽然道:“不用不用,这个我知道。”

一众目光齐刷刷投来,她温声道:“那人也姓张,是原先那位张老爷的表侄,从前依靠着张家,也做布匹生意,只是张老爷家出事以后,他没了靠山,生意日益惨淡,是这两日才开始卖药材的。”

乔牧也道:“你怀疑是张琮借这商人的手倒卖药材?”

姜义缓缓地道:“人总是会不自觉地抱团行动,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一定是先找到自己相熟的亲友,这样行事会方便许多,即使关系没有多么亲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一般也会做个顺手人情。”

张琮和原先的张老爷沾亲带故,买了他家的宅子,又可以借这理由继承下他过往的人脉关系,用心经营一番,这人脉可不就能为他所用,更别提这位张大人的权势金钱,比先前的张老爷强上不知道多少,这就像块巨大的吸铁石,无需多言,自有千万个人对他热情相迎。

朝廷一次次发下物资,他一点点积攒,直到城中物资消耗殆尽,再借由商人的手倒卖,这笔买卖是稳赚不赔,一本万利的,即便那人存有点良心,也会迫于张琮的权势而无力反抗。

姜义叹口气,道:“这些都只是猜想,一切还要等查探过了才可以下定论。”

麻烦事接踵而至,难得休息片刻的几人皆是身心俱疲,连玩闹时都懒得开口,沉默地拿茶杯当酒杯用,轮流干杯,举杯示意,一口干下,随后闷久了的苦涩茶水吞下,刺激得每个人都忍不住皱起脸,很是提神。

忽然,陈杰撑着脑袋,疑惑道:“话说,官员审批银子和物资这么容易的吗,张琮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拿到钱了?”

闻言,白墨愁容难展,叹道:“万恶的关系户啊—”

这话一出,白露睁大了眼睛看他,表情很是复杂,话到了嘴边却又难以启齿。

也怪不得她怀疑,毕竟当朝的另一位尚书令白大人,正是太子手下的大红人,白墨又是突然当上的官,难免叫人心生猜想。

关系户本人敛了神色,义正言辞地道:“虽说以前我是经常当关系户没错,但这次可是凭着自己本事才进的廿四营,我爹都还不知道呢。”

陈杰道:“张琮的关系很硬?”

白墨道:“他爹是户部尚书,你说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这么硬的关系,可怎么斗。

见状,白墨又得意洋洋地道:“不过呢,本人,乃是太子殿下亲自派来的,此行便是要整治这场关系户乱象!”

他一句整治掷地有声,为众人增添不少信心,有白墨在,张琮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动他们。然而,眼下还有一事,乔牧也一事,白墨却不便参与。

白墨身居官场,对此绝不会一无所知,想来是看在好友一场的份上,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姜义直言道:“白公子,已经知道乔公子的真实身份了吧?”

白墨“嗯”了一声,随意地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在这儿,他们是不敢再来的。”

姜义却道:“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的。”

白墨道:“那你们也走呗,总不会一辈子待在这儿吧。”

姜义哑然失笑,无奈道:“可这事儿总得解决了,一直躲躲藏藏也不是个办法。”

她正色肃然道:“白公子如今身份特殊,我也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你们只需在某些时候,装看不见,无作为,这就够了。”

白墨问道:“比如呢?”

姜义道:“比如,张琮倒卖药材一事若为真,你就暂且别管。”

白墨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她另有妙策,便应了下来。

片刻后,他又道:“他们都说乔公子意图谋反,是全天下的罪人,可我相信你的为人,你绝不会做这种事。大家都是朋友,若是有帮的上忙的地方,你们尽管说,我一定倾力相助,再不济,我还能回去找我爹呢!”

白墨神采奕奕,遇事总是那样乐观,仿佛苦难从不会近他身。

屋中本是一派其乐融融,许多在何必腿上睡得正香,楼下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喊叫不止。

“姜义!下午好啊!下来一起喝杯茶呀!”

看也不用看,这一定是李有才。

许多被吓得一哆嗦,何必忙摇着腿,轻轻拍他的背:“没事没事,吓到了是吧,不怕不怕。”

白墨奇道:“我刚才就想说了,何公子居然会哄小孩?几日不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何必吗?”

何必低声叱道:“滚!”

白墨自此确认了,这确实还是那个盛气凌人的何必。

他烦躁地揉了揉耳朵,道:“这人到底谁啊,怎么老是找上门骚扰你呢?”

姜义道:“白公子来时,没听说连州主城有两位知州吗?”

白墨惊道:“就他啊?他就是李有才?”

姜义颔首,不禁犯愁,李有才不久前才被吓得惊恐不定,如丧家之犬,甚至对姜义痛下杀手,这不过几刻,居然又恢复如常,不顾脸面,又舔上来了。此人在一盏茶间经历大起大落,还能装回以前的那副假象,当真是不简单。

白墨向她征求意见,道:“要不要我帮你把他赶走?”

姜义道:“不,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说罢,推门而出。

李有才一见她,又笑得谄媚,直勾勾地盯着她,道:“姜姑娘,我专程来负荆请罪,今日是我鲁莽,为诸位带来不便,还望诸位海涵。”

姜义冷眼看着,一言不发,等着他说明来由。

果然,李有才又说道:“可抓捕朝廷要犯,是头等大事,我身为地方官员,又岂能坐视不理,这不,我亲自在这儿守着,等他一出现,门外的衙役立马进来抓他。这样,也不会影响你们做生意,可好?”

谈话间,又一貌美女子朱唇微张,轻咳着跨进门,低眸含泪前行,几缕青丝自发髻中掉落,与苍白面颊若即若离,眉心紧蹙,脚步发虚,好似稍一用劲就要瘫软在地。

姜义定睛一看,这人分明在不久前才见过,那女子一改先前妖艳做派,珠钗华衣不见踪影,通通替换成了细纱外衫,一身素洁衣裙,惹人怜惜。

那女子一进门便浑身脱力般倚着门框,不住地喘气,又气若游丝地道:“公子……可否搭把手?”

李有才依言上前,带人慢慢走向桌边,走出没两步,那女子膝盖一弯,竟是要往前摔去,李有才反应及时,将人横抱着安稳放在椅子上。

随后,又行一礼,道:“是在下冒犯了,还望姑娘赎罪。”

又是这种假惺惺的客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演戏,姜义不由得一阵恶心涌上喉头。压住那阵反胃后,她只当这人是张琮派来监视的,便站在二楼喊话。

“本店闭门谢客,二位慢走吧。”

姜义转身回屋,顿感心头绞痛,像是被人狠狠掐住,痛感沿着血管蔓延全身,连带着胸口堵闷,指节微微发麻,每动弹一下,痛感愈烈。

她驻足调息,想着找点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正好门扇还未阖上,让她得以听见楼下二人交谈。

只听李有才道:“这店里违规设下的问诊点已经被我们一举铲除了,姑娘若是身子不适,还是快些去隔壁医馆找大夫瞧瞧的好。”

那女子道:“要我和那些臭烘烘的贩夫走卒一样,为一点药材抢破头,公子难道就忍心?”

李有才道:“我只是为姑娘提个建议,纵使姑娘不愿,也不该这样瞧不起劳苦大众吧。”

那女子却不以为然,叹了口气,道:“唉,公子倒是心善,可人家未必懂你,更别提与你携手度日了。”

李有才道:“姑娘是有夫之妇,最好别与我这个外男接触过多,免得惹张大人不高兴了。”

那女子嗔笑一声,道:“我家大人都快住进仓库了,每夜留我一人在湖畔楼阁喂蚊子,连我何时病的都不晓得……”

话音逐渐模糊,姜义只听得见满脑袋的嗡嗡声,视野中的一切都在一点点褪色、消散,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她身前。

片刻后,她也看不见这人了,周遭完全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只手绕过肩头揽住她,姜义不自觉地在发抖,通体冰凉,瑟缩着往身后的热源靠近。

乔牧也敲击她双臂的几个穴位,扼住浑身翻腾的气息,经络在运气过程中渐渐通畅,那是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息,带着边关的荒凉,也带着肆意的自由与猖狂。

正在她得以喘息时,那股气息却在体内胡乱奔走,蛮横且不讲理,汹涌着冲刷净阻碍。

忽然,身后一击重击,腥甜的液体滚上喉头,姜义随着惯性前倾,靠在那条手臂上,毫无预兆地喷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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