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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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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牧也捏着几张缺角的纸翻来覆去地看,又上手轻抚,随后肯定道:“这是票证的誊抄本,吏部拨款或是转让银钱用的是宫里特制的纸张,强韧平滑,可保五十年不腐不烂,也不易烧毁,原件应该是早被张琮销毁,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留着做把柄,这才叫白墨找了出来。”

姜义微一沉吟,认为他虽是深林中一名与世无争的老者,目测武功水平,却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不至于辨不出他们做的假把式,但他察觉二人踪迹,愿意陪他们演这一回,于是她道:“既然如此,那书房我们就不去了,改道去仓库。前辈喜不喜欢竹子?”

园丁喜道:“你要送我竹子?”

瞧他林中有树有花,只是数量不多,姜义猜他可能是喜欢林中这样闲静安逸的环境,听了回话,便道:“我那客栈后边种了不少竹子,前辈若是喜欢,随时上门取就是了。”

说罢,才顾及到他行动不便,不禁责怪自己的疏忽,又道:“不如前辈说一说喜好的品种,我去给您找来。”

旁人看他这个缺胳膊少腿的老头时眼中总带着怜悯,鲜少有她这样相处得自然无比的,园丁当下放声大笑,点了点头,看着很是欢喜,可并未多言,便急匆匆转身离开。

姜义不知他突然离开是另有缘由,只当自己冒犯了前辈,不由得心生愧疚。

乔牧也道:“他可能是听见襄姨醒了,过去搭把手。”

姜义摇摇头,抛开诸多忧虑,道:“等这药效退下,最快也得天黑以后她才能醒。可能是张琮的人追来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两人还是从那条地道进了仓库,这会楼里只有姑娘们在,姑娘们在突然见到两个陌生人,却无动于衷,个个神情麻木,只有一人紧盯着他们,警惕与希冀皆有。

姜义上前道:“你便是钱寡妇的女儿?”

钱姑娘登时大喜,道:“是不是我娘让你们来的?她肯救我出去么?”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姜义心想,她在这地方唱了许久,总不可能只有许多一个孩子发现了不对劲,若是这些姑娘们的家里人都知晓此事,又为何迟迟不来。

她又观察一下姑娘们的神色,有冷漠有难过,甚至有嘲讽。这样的态度令姜义心头发麻,顿时明了这一切的缘由。姑娘们的家里人可能是不敢救,可能是不能救,但更多的,应该是不想救。

这事一旦被人抖搂出去,就会像姜义对张源说的那样,姑娘们名声尽毁,连带着他们一家也会蒙羞。

多少骄阳般灿烂的姑娘死于“名声”二字,就好似人活在世上,除却名声就别无他用,等到了人死不能复生的时候,又开始赞颂她的“好名声”,这与状元村里头立的牌坊,简直太像。

眼下还有其他要紧事,姜义就只交代了她几句,要她安心,又寄希望于她能够劝导其他姑娘,随后便说回了此行最初目的。

姜义问道:“你在这儿的时候,可曾见过城中另一位知州,李有才李大人来过?”

钱姑娘道:“见过,张琮时常宴请官员,这位李大人每次都有来的。”

姜义疑惑道:“每次都来?他们关系很好?”

钱姑娘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说罢,缓缓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很是疲累,再一看其他姑娘,和她是一样的状态。

姜义闻这屋内熏香,是寻常的香料,只是名贵了些,并无不妥,便看向钱姑娘。

钱姑娘道:“是饭菜……时辰差不多,也该发作了……”

见她们精神不振,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姜乔在这屋中四处察看,边摸索边聊着。

乔牧也随她东奔西跑好半天,这时候才问道:“为什么是来这儿?”

姜义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最熟悉你的并不一定是你自己,更有可能是你的对手。张琮这事做得太明显,李有才又想要扳倒他,想必已经查到了不少东西,这证据放在自己身边,哪有放在守卫森严的张家来得安心,而张家最安全的地方,便是这儿。”

乔牧也道:“嗯,是这样的,我当年也不把武器藏在卧房里,就藏在先生身后的屏风夹层里。”

姜义疑惑道:“屏风中间不都是嵌上整块的玉吗,怎么做成夹层的?硬生生磨开吗?”

乔牧也道:“那是早年间宫中时兴的样式,把整块于一分为二,薄薄的两片卡上去,中间就有了空层,敲上去时音色各有不同。后来因为耗时又耗材,渐渐没什么人做了,顶多是些年纪大的暴发户喜欢定做这些。”

正说着,两人走到先前张琮看“皮影戏”的地方,只是白布被撤下,换成了一块巨大的屏风,上头绘了山林瀑布,是很普通的风景画。

姜义听了乔牧也所说的屏风后,下意识地在上边敲了几下,居然真叫她敲出了玄机。屏风敲起来声音清脆,其中有些许的杂音,内力深厚的人往往五感更灵敏,两人立即听了出来,于是绕着屏风随便敲了敲。

这屏风的漆看着很新,但触及底部,姜义感觉手下有漆料凝结的水滴状颗粒,与木料打磨过的光滑是不大相似的。姜义想要看一看底下是什么,但屏风不能上下翻转,于是摆摆手示意乔牧也走开,轻手轻脚把屏风放倒在地。

乔牧也一本正经赞道:“马步扎得挺标准,不过这种粗活下次可以吩咐我来做。”

姜义拍拍手,蹲下身道:“浪费那没必要的口水作甚,我还是喜欢自食其力。”

她低头观察,底下与表面的光鲜亮丽截然不同,在凝固的少许漆料之间,露出了屏风原本的木料,看着成色不一般,可有些地方带着漆黑的痕迹,凑得近了,隐隐能够闻到烧焦的木炭味。

乔牧也忽然道:“这不是屏风。”

姜义摸索着在找什么,闻言疑惑地“嗯”一声。

乔牧也道:“这是江州那边的一种戏台背板,前边是戏台子,后边是梳妆打扮的地方,所以做得格外的大。”

姜义却道:“我记得小时候看集会上戏台子,只是挂两片布隔开。而且这空层的设计那么昂贵,张琮也不像是喜欢旧物件的人。”

说罢,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道:“这是原先那位张老爷搭的戏台子!”

肯花大造价做一个过时的物件,必然对其喜爱有加,在火场中也一定不忘叫人搭救,却不曾想,宝贝是保住了,他自己的命没保住。张琮也是个银钱堆里长大的,这一看,可捡了个大便宜,可惜他对木料了解不多,否则怎么会叫人上了漆料,只为盖住烧焦的痕迹。

姜义转念一想,张琮不懂木料,可李有才懂啊。李家不仅做木料生意,在做桌椅板凳屏风家具上也是行家,李有才一定早就发现了这块背板的夹层。

乔牧也看她研究了半天,便问道:“要我把它拆了吗?”

姜义正愁找不到诀窍,听后连连点头。

于是这完好的一块背板在几下后被拆成零碎的木棍,姜义掏出大大小小一叠纸后,乔牧也又原封不动把背板搭好,扶正。

这一叠便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东西到手,二人便不顾其他的,径直离开了。倒也不是姜义心大,而是张琮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张家势力遍及全国,不是好招惹的,至于李有才,东西就先拿走,等他发现了,再自个儿着急去吧。

二人回到客栈时,还是黄昏时分,派出去找白露的几个人也回来了好几趟,俱是一无所获,白家兄妹皆未归家,姜义和一众好友实在无法安睡,便聚在后院,几张桌子摆在一块,研究新菜色。

在夜色悄然入户时,与星辰一齐熠熠闪烁的,是竹叶沙沙奏鸣间,少年人的打趣和低语。

何必道:“我是佩服你侠义肝胆没错,我也很感谢你把我带了回来没错,可你也别这么折磨我吧。”

乔牧也道:“她做得很认真。”

陈杰道:“我们村村长家傻儿子学认字也学得很认真。”

麦子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明明每一下都是严格按照步骤来的。”

水稻道:“哪里都有问题呢。”

步骤与食材俱备,只差稍加烹煮,就是一道佳肴,可无奈她阻拦不了姜义的多次灵机一动。

切菜是个没什么需要忧心的步骤,但姜义觉着块状不好熟,于是灵机一动把土豆切成了细长条,水稻认为可以挽救,让她过水时尽快捞出,姜义没煮熟,于是又灵机一动想把土豆炸得口感更好,水稻认为还有机会,让她翻炒搅拌时注意力度,于是姜义再灵机一动,手一抖把土豆压成糊状,铺成了饼,水稻认为可以靠调料挽救,让她分开下调料,于是姜义最后灵机一动,在土豆和鸡肉里各加了两勺酱油。

正当众人谦让不止时,轱辘而来的车轮声把所有人吸引了去。

只见一个衣衫耷拉着的女子推车前来,车上有两个一动不动躺着的,还有一个坐着的。

走得近了,烛光一照,这女子竟是长孙襄,她浑身湿透,妆面斑驳,黑与红混作一团,活像个水中恶鬼。

而躺着的两人样貌更为凄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尽,除却自己的血,还沾上了许多不知道从哪来的血,此时两人昏迷不醒,喘气间的身体起伏也几乎没有了。

唯一精神的只有坐着的那个,只见园丁笑呵呵地招手道:“小女娃,我来取竹子!快快把你林中最好看的一棵竹给老头子挖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发烧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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