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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38章 守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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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延安便有了回应,告知“家信”已经收到,并叮嘱他注意安全。

这一晚,晓光和杨红叶又进入了高振麟的梦中。

碧空暖阳下,高振麟带着他俩在延河岸边放着一只红色的星形风筝,晓光扯着线轴不停往前跑着,笑声直传到了河对岸。

不像高振麟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神清气爽,秦思明却一整天都满脸心事重重。

傍晚,听了手下的汇报,秦思明的脸色更是快要拧出水来。他把雷义的口供揉成一团,再铺展开来,反复几次后,索性一拍桌子离开了座位。

他派了人连续三天去大莲花池街冒充雷义,可三天下来,根本没人去接头,甚至连个搭讪的都没出现。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既然认定了这个结论,秦思明肯定会深挖下去。

只是前几天已经审过一次雷义,并没有收获;再审,只怕同样不会有结果。那么,用什么法子可以撬开雷义的嘴呢?雷义不开口,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秦思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脑子里变幻着各种计划。突然,他停了下来,扬声叫了下郭出和马冠昌进来。

郭出身形高大,脸型瘦削,深凹的眼窝里嵌着一双鹰眼,看人总是直勾勾的。

马冠昌比郭出稍矮,肩宽膀圆,一张脸略呈方形,打量人的时候喜欢眯着眼。

秦思明郑重地吩咐道,“你们要24小时贴身监视雷义,不能有一点马虎。”

“放心,鸡蛋都还有缝,何况他是个人呐。”郭出说。

马冠昌却蹙眉道:“对雷义,我倒有点了解,他当初变节投降的时候,是我审问的,我总觉得他留着什么没讲。”

“他那天明明在大莲花池街逗留过,但他一直否认这个事实,只承认是路过那里。”秦思明左臂抱着右肘,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还有,当时他一手握着手套,一手拿了张报纸。我派人装扮了一番,去他停留过的地方蹲守,却一无所获。”

“手套和报纸?”马冠昌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的墙壁:“倒是像要接头的样子。”

秦思明点头:“是的,此外没有别的东西。”

“什么报纸?”马冠昌问。

“《西京日报》……”秦思明突然发现居然把这一点给遗漏了,“不对,可能是《大/公/报》。”

“我们的人是怎么拿的?”

“就是一手抓手套,另一手拿报纸。”

见马冠昌摇头,郭出马上反应过来:“对,报纸是个关键!”

“把陕西站那三个人再叫过来问一遍。”秦思明从椅子上站起来,“不信没有一个看清楚的。”

“现在就用最笨的办法去装扮,两份报纸都买来试一试,左右手轮着拿手套和报纸各试一天,我就不信破解不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贴身监视雷义,如果他哪里都不去怎么办?”郭出问秦思明。

“如果不贴身监视,很可能会跟丢。”

“我们把他憋在屋里,他要有事一定非常急,就会想办法逃离我们的监视。”马冠昌却不以为然,“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郭出点点头:“那我们就像他的影子一样跟住他,哪怕他去电影院、戏园子这些人多的地方,我们都不怕跟丢。”

秦思明冷声道:“他要是逃跑,可以击毙他。”

说完,也不等两个手下反应,秦思明抬腕看了眼时间,说:“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家里,我们现在就去。对他的监视也从见到他那一刻开始,明天十一点带他去大莲花池巷。”

***

雷义住在大莲花池巷东南边的二府街。

秦思明驱车载着郭出和马冠昌来到二府街,在街边停了车。秦思明在前,郭出和马冠昌在后,三个人进了巷子,敲开雷义的家门。

雷义开门见是他们,很是诧异,赶忙让进屋,给他们沏茶。

“不用忙活了,我说几句就走。”秦思明连坐都没坐,站在那里说,“老雷,从现在开始,郭出和马冠昌就贴身给你做保镖。你也知道,贾波死了,□□是要锄掉叛徒的,所以我安排他俩跟着你。至于什么时候解除,过些时日再说。”

说完,也不等雷义说话,秦思明便转身离开,走出了屋子。

秦思明刚一出门,马冠昌就走到雷义的床边,说:“你这炕可以睡俩人,咱们俩今晚挤一挤。”

“我明天早上再来。”

郭出扔下这么一句,出门去追秦思明。

这么一来,屋里就只剩下雷义和马冠昌。

一转身坐在床上,马冠昌指了指放在橱柜上的手套:“把你的手套给我看看。”

雷义走过去,拿了手套递给马冠昌。

马冠昌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发现手套是羊皮做的,非常柔软,又道:“家里有报纸吗?”

雷义从橱柜里面拿出几份报纸,朝马冠昌举着示意了一下,放在桌子上。马冠昌捏着手套从床沿站起,走到桌边随手翻了翻,发现什么都有,《大/公/报》、《民国日报》、《西京日报》,还有《新民主报》,都是不同日期的,嗤了一声:“你还真是爱看报纸。”

说完,把手套隔着桌子递给雷义。

雷义接了,转身放回橱柜上:“眼看着开春了,这手套就用不着了。”

“不,明天还用得着。”马冠昌意味深长地看了雷义一眼,“你得戴上它。”

雷义一惊:“明天?去哪里?”

“明天上午11点,我们去你那天想要抽烟的地方,记得把手套戴上,还有两份报纸:《大/公/报》和《西京日报》。”

雷义暗暗松了一口气。

按照约定,明天高振麟是去梁府街36号见面。

但他故意问:“去哪里干嘛?”

“你应该知道。”马冠昌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我哪里知道?”

“那就先去那里,去了你就知道了。”马冠昌笑,“时间不早了,准备睡觉吧。你有多余的被子没有?”

“有。”

“那我们各盖各的,这屋不冷吧?”

“不冷。”

马冠昌眯着眼扫视了一遍屋内,看见摆在角落的暖水瓶,丝毫不客气,走过去提起来:“给我洗脚盆,我烫个脚。”

雷义从门后的木架上取下一个木盆,出去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倒进盆里,又把盆子端进来放在炕前。马冠昌则拎着暖水瓶,把里面的热水全倒了进去。

雷义接过空了的暖水瓶,转身出门:“我这去叫房东再灌上一瓶,不然没得水喝。”

房东很奇怪:“怎么这个时候来烧水?”

“来了一个同学,今晚住我这里。”他这么一句,就把这事敷衍了过去。

雷义坐在灶旁等水沸腾,看着灶里的火苗,他脑子里一直在想明天恐怕就没有机会去梁府街和高振麟见面了。

那天晚上,雷义睡得非常不好。好几次,他都想坐起来抽烟,可又怕引起马冠昌的不满,只能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侧躺着。

迷迷瞪瞪一宿,早上不到七点,他如往常一样起了床。

马冠昌睁开眼睛,从枕头下摸出怀表看了看,发现还早,就闭了眼没好气地说:“这他妈的才六点多,你就起床。时间早着呐,再睡两个小时。”

“我习惯了这个时间起床。”

“现在我在你这里,你的时间得跟着我走。”马冠昌赖声赖气地说完,索性拿被子蒙了头。

雷义没辙,只好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时间刚到九点,雷义就坐起身子,推了推马冠昌:“老马,九点了,起来洗漱一下,吃完早饭时间就差不多了。”

马冠昌似乎认床,一宿翻来覆去也没怎么睡好,听到雷义叫,骂骂咧咧坐起来,一边穿衣服、套裤子,一边吩咐雷义:“沏一壶茶。”

雷义沏好一壶茶放在桌上,转身在牙刷上挤了牙膏,拿着洗脸巾去到院子里。他洗漱后回到屋里,马冠昌正坐在桌边,跷着二郞腿,左手手指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右手举着茶杯正往嘴里倒,见状,他便走出去买早点。

谁知还没走出院门,马冠昌就跟了过来。

“你不刷牙漱口就吃东西,习惯吗?”雷义扭头问。

“不习惯。”马冠昌挑了下眉,“不过,我用茶水漱口。”

来到街上,两人进了一个食铺,叫了两碗杏仁油茶、两个馍,消消停停地吃完,再回到雷义的住所。

雷义坐到桌边,拿起昨天的《西京日报》浏览着。

马冠昌就坐在他对面,手里也拿了份报纸,翻开来,眼睛却盯着雷义瞧,瞧着瞧着,嘴角就跟着牵动了一下。

屋子里除了翻动报纸的哗啦声,就是两人呼吸的声音了。

就这样沉默着坐到十点半,两人再次出了雷义的住所。他们先往西走,走到大莲花池街口,跟着上了大莲花池街,由南往北,走到第二个巷子口,郭出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们。

一见面,也不说话,马冠昌推着雷义的肩膀,在巷子口站定;然后使了个眼色,示意郭出站在马路牙子上;自己则退到巷子口里面。

陷阱已经布好,马冠昌却不知道猎物会不会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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