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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定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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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剑配合着寒雪剑法第九式,半步登堂境界的剑道水平加持,一剑斩下,宛若寒冬吐息,剑身银光昭昭,田校尉身体表面迅速附上一层霜雪,寒意蚀骨,剑身所过之处,坚硬的外壳崩裂,寒芒四溢!

田校尉身体噗呲裂开一道口子!

台下兵卒大声叫好,看台上都吃过苦头的几位校尉却忽然发出一声叹息:“唉,差一点!”

冷风卷卷,冰雪飞扬,秋亦身体紧绷在那,灵剑的势头层层削减,现在犹如深陷泥沼,动弹不得,田校尉平滑分开的柔软血肉飞快聚合,噗地弹出灵剑,居然毫发未伤。

这是田校尉赖以成名的看家本领,她日日夜夜、花费漫长的时间打磨,随着境界的提升一步一步完善,就算现在压低了境界也堪称完美。伤害若是不达到某种程度,那么便破不开她的防御。

秋亦蹙眉,在田校尉裂开的伤口聚合前,手中剑飞快接上前一击,然而灵剑触及便钝,伤口仅仅又破开了一点,灵剑再难寸进。

这肯定不能算是破开了防御。

再换飞絮剑法,金雷滚滚,柔对柔,也是破开了最外面的坚硬防御,但最后飞絮陷入泥潭,雷电也被吞没,一切消弭于无形。

秋亦收回剑,看着田校尉,没有再出击。那没有任何意义。

换飞絮剑法其实已经是有点手段尽施、走投无路了。

一柱香后,田校尉缓缓道:“你输了。”

……

又一次地回到了熟悉的营帐内。

帐内空荡,年轻士兵还在说话,秋亦没有抓紧时间赶去擂台,而是兀自陷入深思。

年轻士兵要拉他离开的时候,秋亦道:“你自己去吧,我要在这里修行。”

年轻士兵看着秋亦,秋亦看着他。

僵持片刻,这道幻境中的影子说:“好。对了,如果你不想和校尉们切磋的话,可以直接说放弃,我们赤龙军规矩很灵活的,不要被困死在这里。”

原来是叫赤龙军。

秋亦对他一笑,毫无阴霾:“放心,我绝不会困死在这里。”

年轻士兵一下惊醒,浑然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走时还帮秋亦把帐口合拢了起来,帐内外全都安静下来,这里好像独立地成了一方小天地。

秋亦伸出手,一缕纯白的刀气在他手中浮现。

正是之前过刀山后所得。

当初郑润防御其实和田校尉有点像,秋亦势如破竹、轻松化解,现在他却难过田校尉那一关,说到底只是一个原因:攻击不够强,不够破开田校尉的防御。

若是昭时剑在手应该能行……失去称心得意的武器后,秋亦战力确实下跌了。

或许服用一些以暂时虚弱换取高爆发的丹药灵材可以帮助他顺利度过这一关,但是既然没有规定时间,那么秋亦想试试另一种方法——把剑道境界再往上推一推。

刀气在掌中旋转,白气如同丝絮,缕缕交织。

秋亦目光专注,这就是他缺少的东西,悟出剑气,剑道方能晋升登堂境。

他定定地坐在那里,感悟这一缕无害的刀气,心中思绪好似沸水般腾起一个个泡泡,水泡炸开,道道念想浮出又沉没。

没有任何人在场,自己所铸佩剑亦不在身边,刀气渐渐散去,秋亦起身,随意地抽出一把普通的铁剑,在昏暗的营帐内开始练剑。

呼呼的风卷起营帐一角,剑影似有若无地闪动,也不知究竟是第几次挥剑,蓬,轻微的火鸣声迸溅,火舌蓦地缠上灯芯,昏暗中橙红的光摇曳着照亮少年人的眉眼,铁剑黯淡的银光如星辉般绽开,营帐边角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烛光明灭,秋亦停住脚步,白芒一闪,灯盏啪地熄灭,手中银色铁剑寸寸皆断,如玉石坠地,叮当摔成了一地碎末。

……

走出营帐,沉默的世界如同刚刚上了油的齿轮,咔嚓咔嚓终于开始转动,硝烟气息吹来,震天的呼喊从擂台那里传来。

秋亦心中一动,微微抬头,远远遥望。

这一次出现在擂台上的不是白校尉,而是田校尉,台上只她一人站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等候着。

年轻士兵从一边窜出来,挥拳打气道:“兄弟加油,我这把全押你赢了!”

赤龙军中一般禁止赌博,不过在擂台战时会放宽。

秋亦歪头:“那你等着赢吧。”

说完,三两步离去,跃上擂台。

年轻士兵愣了愣,和旁边士兵勾肩搭背嘀咕:“他好嚣张好有信心……兄弟要不你也买他赢吧?”

旁边士兵:“……”

默默撇开他的手。

你到底几个兄弟!啊不对,你谁啊你,谁跟你兄弟!

田校尉也听到了秋亦的话,挑眉:“这么自信?”

秋亦抿唇一笑:“自信还是要有的。”

他接过田校尉丢过来的灵剑,放于身侧轻轻划了一道弧,剑光凝实:“按照我师尊的想法,我狂傲一点也好,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话别说太满,好歹对前辈有点敬畏之心啊,”田校尉笑起来,影子抖动缠绕,皮肤迅速暗沉,她勾勾手,“那就来来试试看吧。”

铛——

铜锣敲响。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好似还在熟悉灵剑手感的秋亦身影如风动。

田校尉跟不上他的速度,但是她心知自己只要不动如山就好,影子包裹住身体,丝绸一样滑动。

一剑转瞬至近前,双剑重叠,刺骨的寒意渗入肌肤,田校尉忽地睁大眼睛,直觉疯狂作响:不一样,这一剑不一样!

空气爆开扭曲鸣叫,尚且稚嫩的剑气纵横咆哮,足够快、足够锋利、足够冰寒的一剑如弯月坠落,霜花簌簌,落到皮肤上像是冰凉渗骨的泪水、割人盔甲血肉的刀刃。

“噗呲——”难以抵抗的噌噌锋芒势不可挡一斩而过,无论泥沼有多少力气攀缠阻挡不过都是无用功,剑气厮杀,昏暗的天地之间,一轮银银霜月满弧!前路再无阻碍!

秋亦踉跄一下,勉强止住前冲的步伐,他轻轻吐一口浊气,暖气呼出迅速同化为周围的冰寒。

疲惫席卷心头,只是一剑,一身灵力竟然消耗了十之八九,生息幽火在经脉中萦绕,随蕴灵诀一起快速恢复秋亦的状态。

在他的背后,田校尉的身体拦腰而断,脸上神情由惊诧转为欣慰笑意。

看台上,几个校尉面面相觑,一言道出其中奥妙:“剑道登堂?!”

擂台下围观的士兵大多看得不如他们透彻,但是就算是肉眼看也能看明白那一剑真的好看啊!

军中就喜欢这种暴力杀伤力大的招式,掌声叫喊声震天。

押了秋亦赢的年轻士兵笑得牙根都露出来了,却被旁边人勾肩搭背上来:“兄弟……”

年轻士兵撇开他的手:“去去,谁跟你兄弟。”

田校尉的旧身体倒下去变成一团平面的墨汁,原先的影子摇晃着站起来,如同虫茧一般裂开,里面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新身体,她捂嘴咳嗽两声,手摊开时鲜血淋漓:“你赢了。”

“这才是真身?”秋亦将剑还给她,好奇问。

田校尉:“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多问,这是秘密!”

小孩子家家·秋亦:“……”

他严肃强调:“我成年了!”

成年的年纪在修真界横向对比下还是太小了。田校尉笑着上了看台,推搡下一人:“没事,这里也有个小孩儿呢。”

那可真是个小孩儿,个头还没有秋亦一半高,是小萝卜头。

很难想象这样的小孩是军中的校尉。

已经有没怎么见过这名校尉的士兵在台下诧异地四处询问了:“我们赤龙磕碜到抓小孩来当兵了?”

“屁,”另一人回答,“人家是远古妖族,能和你人类一样吗。这是李校尉,最近才打赢上一名校尉实打实上位的。”

李校尉说:“我也不爱打杀,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灵力雄厚程度、身体状况怎样。”

秋亦走过去,李校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人怀疑她早有预谋。

她像个医师一样给秋亦把脉,接着又摸骨、翻来覆去看掌纹,小孩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连声赞叹:“不错不错,好嫩的娃娃。”

秋亦:“……”

看不懂听不懂,但是肃然起敬。

好半天,李校尉总算是看完了:“身体调养得不错,也没有什么暗伤遗留,是有专门的人看着吗?”

秋亦含糊:“……大概是有吧。”

“不过你进步太快,心魔一关恐怕难过,往后修心可能又要花很久。”

秋亦思考思考,没有想出来有什么事情可以成为自己心魔的。至于修心,这东西是更高境界才需要忧愁思考的,暂时与他还无关。

李校尉松开他的手,又道:“你的命运不可测,我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你会遇到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你,你要坚守本心,选择对你来说最正确的事情。”

李校尉玄玄乎乎说了一堆,又说:“我本来是过来奖励一番,恭喜你闯过前面难关的,不过你好像不需要我。”

她跑回看台上:“陈校尉或许对你帮助更大。”

在小萝卜头的推动下,最后一个校尉终于上场了。

陈校尉是个中年男人,脸被烧伤了一大半,右手只有三指,目光刚毅。他没什么出奇的,但却是赤龙军从建立以来一直跟来的老兵,作战经验很多,平日里喜欢给手下的兵卒讲一讲战场上那些惯常对上的敌人都有什么习惯。

陈校尉讲究效率,直接道:“我们速战速决,不用灵力,就单单以凡人的方式比拼,我会将速度力量等削减到和你一样的程度。”

陈校尉拿了一节长棍,秋亦取来一柄铁剑。

忽地刮来一阵狂风,秋亦垂落的鬓发飘动,陈校尉看着对面的年轻的后生,忽地一咧嘴,喊:“来喽!”

他不搞迅捷的步法身法,返璞归真地直直冲来,秋亦作为后手,目光紧缩,持剑等候着他的动作。

陈校尉到了近前,长棍的攻击范围很广,秋亦脚步向一侧微动,原是打算避开他,却见陈校尉嘴角带上笑容,长棍灵活一转,啪地打上秋亦脖颈。

点到即止,风徐徐掠过,台上安静,陈校尉说:“你输了。”

……

面对最后一位陈校尉,秋亦开始了他最艰难的死磕。

他比白校尉更难对付,秋亦面对陈校尉时就像是他和白校尉的对战翻转了一般,这次看透了不再是秋亦,而是作战经验碾压的陈校尉。

秋亦面对他,宛如刚抓阄的稚子面对一个早就经历过战场杀伐的成熟战士,所有攻击似乎都能被洞察到,一丝破绽也能被牢牢抓住。

差距犹如天堑。

但是愈是如此,秋亦战意愈是高昂。

他已经见过山外之山、人外之人、不可逾越的深渊,又岂会畏惧这小小天堑。

身为修士,他既已选择了这条路,就应当不断攀升,永无止境地向上。

他不用刚刚悟出的剑气,只是单纯地像凡间剑客一样比拼,早已在白校尉那边锻炼出来的眼力如鹰一般死死看着陈校尉的每一击,那些画面被烙印进心底,然后大脑运转思考,他为什么要如此出招?为什么要如此应对?

在一次次的重复中孤身坐在营帐内,沉默地消化一切,秋亦神经战栗,怀着新的想法与滚动的激情再一次离开营帐、走上擂台。

白校尉撑着手:“他还在进步。”

李校尉感慨道:“新人就是比老人有活力啊。”

经验与技巧在剑与棍的每一次交锋中被汲取,进步虽然缓慢到令人气馁与失望,但是却不容反驳地真实存在,秋亦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到逐渐能反抗一两击,再到逐渐能打平。

无数次的失败铸就新的经验。

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他再一次站在了陈校尉面前。

最至简的基础剑招这一刻似乎再度焕发了新的光彩。

“锵——”

剑与棍相碰,长久的僵持下,陈校尉第一次不是出于自己意愿的往后退却了。

不是故意卖破绽。

秋亦心念电转,动作如迅疾雷电,唰地挥剑接上。

冰冷寒芒抵在咽喉,如芒在背。

陈校尉沧桑一叹,放下长棍:“我输了。”

大半士兵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之中,过了许久,稀稀疏疏响起掌声。

这是对强者的尊重。

至此,五位校尉的认可都已获得,秘境的声音告诉秋亦,他现在就可以离开。

秋亦看向陈校尉,道:“我能见一见将军吗?”

连续胜了五名校尉,自然是有资格见一见将军的。

陈校尉惊讶一瞬,然后道:“可以,随我来吧。”

一路顺着楼梯行至高高的木制看台塔之上,白校尉比了个大拇指,鹿校尉憨憨笑了下,田校尉点了点头,李校尉挥挥手开心地打招呼。

几位校尉让开,恭敬露出身后坐在椅上的将军。

定北将军没有穿戴任何盔甲,衣着朴素,但其人就像记载的那样身带煞气,目光和刀剑一样,气势惊人。

他是赤龙军的最鲜明的旗帜,夏武帝一生挚友,为大夏开疆拓土之人。

定北将军说:“为何不离开?”

秋亦无惧地与他对视,坦坦荡荡:“因为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我努力下章把小虞放出来,然后就可以贴贴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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