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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胡说八道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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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距离边川鳐家不远,在岛中间一点的位置,所以也算是他们的回程,等到了地方,已是正午,饭菜的香气从四处弥漫而来,勾人馋虫,老爷子凭着自己的一张老脸,为他们三人找了家蹭饭。

“嘿,老哥,有一阵儿不见了。”老爷子自来熟地进了屋子,见桌边围坐了几个年轻人,“咦,今儿个有外客?”

“啊,这几位是从京都来的阴阳师大人。”因着有外人在,老大哥有些拘束,他先是同几位年轻人示意,然后才起身,见到老爷子身边的两人愣了下,“这俩孩子是?”

老爷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拉过丹羽秀元,“我孙儿阿秀,这是他朋友赤羽。”

丹羽秀元微微鞠躬,抿着笑,“爷爷好。”

“哎,好好好,阿秀真是生得俊俏,朋友也俊俏,你可真是好福气。”老大哥一边说着,一边引几人往后院去,后院还摆了张桌子,老大哥请他们坐下,然后自己去打饭,“你可是难得来村里,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老爷子抚着胡须哼了一声,“我孙儿想到处看看,我便陪他逛逛。”

老大哥可不像边川鳐好骗,他嗤了一声,“得了吧,我看这位小公子贵气,可不像你的孙儿,怕是京都来的阴阳师大人被你自己封了个孙儿的名号吧?”

“怎么就是我自己封的了呢?”老爷子不服气,“阿秀你说。”

丹羽秀元笑了笑,“秀元与阿爷一见亲近,才认了阿爷。”

可老大哥不信,大手端着好几碗饭菜过来,瞪了老爷子一眼,“你可别欺负人家脾气好了。”

“老哥!”

两个岁数加在一起过百的老顽童在一起斗嘴斗得热火朝天,丹羽秀元唇角的笑便没有压下去过,吃着白饭看着两人,连胃口也好了不少,他连头也不扭,筷子扒拉了两口饭,然后去夹菜。

“咔哒。”

丹羽秀元快速地收回筷子,回头就对上了赤羽的眼睛,丹羽秀元眨眼,“抱歉。”

二十多岁的人,时不时露出来的孩子气,要不是这张脸,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赤羽保持着沉静的目光,直将人看得战战兢兢好一会儿之后,才道:“认真吃饭。”

“好的,赤羽先生。”

安安稳稳地吃完一顿饭,老爷子和老大哥你一嘴我一嘴的聊着,丹羽秀元就坐到一边的阶梯上,靠着柱子放空思绪,赤羽坐在另一边,两人一红一白,坐地杵着,活像两个门柱神。

赤羽在想丹羽秀元。

这个人,很矛盾。

初见的那一面,其实给赤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白衣青年自黑暗中远行而来,身侧的暗影皆为其蛰伏失色,那是一种强大的感觉,令赤羽几乎是那一瞬息便推翻了先前所有搜集到的丹羽秀元的资料。

之后丹羽家主的怒吼和青年的漫不经心没能改变赤羽的想法。

但自昨夜再遇,丹羽秀元好像变了,或许是……见到他的时候……就变了?

赤羽不确定这种变化是什么时候,但赤羽确定丹羽秀元对他有一种连丹羽秀元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依恋,平白无故的依恋,很奇怪……

“打扰一下。”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赤羽的思考,他抬眼,只见方才饭厅的几名年轻人不知何时经过他们的身边,停在丹羽秀元面前,只听年轻人道:“请问阁下是丹羽小公子吗?”

丹羽秀元的眼珠动了动,将自己的思绪扯回来些许,“不是,阁下认错了。”

年轻人没料到丹羽秀元竟然否认了,愣了愣,“可是……放在听闻阁下自称秀元?”

“完整介绍一下,在下赤羽秀元。”丹羽秀元动了动,挪了个靠着舒服的姿势,放空了大半思绪,就留了一点反应来胡说八道,“是吧,大哥。”

真是张口就来,赤羽忽然就觉得方才的思考还是浅了,但他嗯了一声,看向为首的年轻人。

他明知丹羽秀元是在胡说八道,丹羽秀元也知道他们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偏偏没办法让人承认,年轻人暗暗咬牙,不想放弃,但年长者的目光颇有压迫力,年轻人是在抵挡不住,只能低头,“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无妨,常常有人说我很有世家公子的气质的,不怪你。”

攥紧了拳头,好气,但打不过,走了。

丹羽秀元感觉身边有风,嗖嗖嗖地三下过去,他眯了眯眼,总算体会到了丹枫秀胡说八道的快乐,确实很有趣。

安静的午后,风也和煦,天也和煦,丹羽秀元小小地打了个呵欠,眼里便盈了大半温热的水雾,轻轻眨眼就能落下似的,他远远地听见老爷子和老大哥的聊闲,阿爷好像还要再聊一会儿?

那我……就先……眯一会儿……

赤羽是看着那一双眼睛眨着眨着,含着水雾合上了,眼角还满溢了两点水色,他本不应该过去,但在青年点头再三,赤羽还是拉住了要磕到地上去的人,然后便不知怎么靠到了他的腿上。

堂堂族长大人可没被人枕过大腿,赤羽伸手要把人推开,却只是点了点青年眉心,罢了,没长大的小孩子。

丹羽秀元这一觉睡得安然,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在老大哥家了,他睡在房间里,房门大开着,能看到金辉熠熠落在外廊,目光落处一片暖色,丹羽秀元贴了贴被角,又过了一会儿,才坐起身。

叠好被子,然后出门左拐,迎面便撞上一人。

“嘶。”丹羽秀元捂着头,就听人问,“怎么小公子还没睡醒吗?”

“给边川鲷的药还没配。”就算没醒,这撞在金属环上的一下也足够清醒了,丹羽秀元揉了揉额头,道:“下午多谢先生了,先告辞。”

说完,也不等赤羽的回答,就匆匆的走了,赤羽看着他的背影,方才回答的理直气壮,倒也不像落荒而逃,那边川鲷不是小问题吗?

搞不懂。

赤羽摇摇头,追上丹羽秀元的步伐,忘了说,他是来喊人吃饭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也是会重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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