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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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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收钱办事,十分麻利,第二日一早就驾着辆小黑马车过来,神秘兮兮地将他们送至一个围栏处。

那里有一队兵马把守,皆穿着与城中普通守卫大为不同的精美服制,站的也十分整齐。

伙计上前打招呼,守卫笑笑退了半步,示意让他们下车步行进去。

严小贺许久没看到此类京城卫队的架势,多年过去,他认不出这些人服制算不算锦衣卫,但属实有些发怵,可也不好意思现在说走,只能伸手用围巾把脸裹起来。沈确好像以为他冷,伸手帮他围好,只露出一双眼睛。

守卫虽是京城过来的,却也没什么出息,收了一点点钱便笑的灿烂,主动引他们道:“现在天冷,都没人过来,你们倒能多呆一会儿。”

沈确笑道:“我们就是路过,也待不了多久,不会给几位添麻烦。”

“没关系。”守卫爽快道:“看你们是夫妻两个吧,拜菩萨嘛,还能求子呢!老灵验了。”

严小贺愣了一下,适才明白自己裹得太严实,被那守卫认成了女子,可他不想将面孔露出来,沈确也没有解释,只笑吟吟地拉着他手向前。

龙港的东面是大海,虽然没有南海那样的碧蓝澄澈,可冬日落雪后,沧浪白雪天水相接,也别有一番风韵。海浪声声入耳,永王所筑的佛像在二人面前出现,这座佛像依山而建,却是修筑在山体的半侧面,角度独特,如不走进这个被牢牢把守的地方,还真什么也看不出来。

永王是继皇后秦氏的独子,自小锋芒毕露,凡事能争第一,就绝不会接受做第二,与和善沉稳的太子完全不同,且太子自小就被确诊心疾,一直被人教怎么“放下”,如何“退让”,更显得永王天资聪颖,与众不同。

秦皇后本就受皇上宠爱,永王又处处争先,愈发衬托出太子不得皇上喜爱,再加上太子与皇孙都天生患有心疾,颇为不详,故文武百官逐渐向永王倾斜,直至太子被废黜,身边官员也陆陆续续罢免。

太子少年时曾经亲自去过南海观音,据说那日有彩虹高挂,佛光普照,当时都称颂太子是有佛缘之人,想必永王正是要与他一比,才特意在东海依山铸佛吧。

严小贺觉得很搞笑,但来都来了,所以还是抬起头,眯眼看向眼前的佛像,佛像面怀慈悲,手持莲花。

日上三竿,光芒逐渐刺眼,严小贺不由得低下头,此刻海面风平浪静,佛像倒映在水面上,通身透彻,洁净无染,仿佛是蓝色琉璃雕筑而成。

而佛像手里的莲花在倒映后,居然是一尊精美的药钵。

此刻吹起海风,佛像随之波动,再看不出什么异常,严小贺却呆滞原地,就连原本裹着的围巾被吹落,也浑然不觉。

药师佛,这是一尊蓝色琉璃药师佛。

永王特意在东海铸佛,不是为了与昔日亲至南海的太子一争高下,而是要求得药师佛庇佑,化疾解难。

那日在夜市,有游方郎中说永王曾经生过急病,修筑如此巨大的佛像必然历时很久,说明永王的病,绝不是一日两日就可康复的。

而永王生病这么大的事,他身在沈家谢家这样不少官员来往的地方,却从未听到任何人说起是什么病症。

可永王既然已经好了,又怎么会花心思隐匿呢?除非,这病对于永王这样即将继承皇位的皇子而言,是绝对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也许,是永远治不好的。

“心疾?他有心疾?”

严小贺忍不住脱口而出,所幸声音被淹没在海风海浪里,倒也听不真切,沈确马上走过来,为他把围巾裹好。

守卫看到严小贺神色慌乱,眼神似笑非笑,说不出的诡异,奇怪道:“怎么了?”

“可能风太大,被吹着了。”沈确温柔地拢住严小贺的肩膀,“娘子,我们回去吧。”

严小贺还想再问什么,却只能怔怔地被他推着走,最后差不多是半抱着,才勉强坐马车上回去。

他们魂不守舍的回去后,伙计还好心的送了点心热水,伙计一走,沈确立刻把门锁起来,严肃道:“严哥,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议论王爷呢?”

严小贺端起桌上的水猛地喝了一口,没想到居然是酒,刹那被辣得流出眼泪,摇摇头:“我没有。”

“你说了他有心疾。”沈确见他仍站着,按着他肩膀坐下,“我都听到了。”

在严小贺心目中,沈确不是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他鲜少见沈确如此不苟言笑,立刻反应过来道:“少爷,难道永王真的有心疾吗?”

沈确好像被他套了话,神色微变,道:“我可没有这样说过。”

“一定是的。”严小贺恍然大悟,“那日在夜市,你说不知道永王突发了什么急病,只是不想告诉我罢了!”

“永王不是沈皇后的儿子!如果太子有心疾,永王也患有心疾。”严小贺突然起身,尽力够着沈确的肩膀,絮絮叨叨道:“对,对,那有心疾的就不是皇后,而是……!”

他在说最后一句话前,沈确马上站在他身前,伸手捂住他的嘴。

永王与太子同父异母,却都罹患心疾,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位不幸天生心疾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

原来这么多年,朝廷中人对太子和沈皇后的不满和苛责,竟然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严小贺真的笑了出来,可他笑的古怪,泪水也跟着夺眶而出,接着他呼吸急促,一阵猛咳。

沈确慌忙松手,改为将他捂在怀中,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背。

直至过了一炷香时间,严小贺逐渐平静下来,从激烈的咳嗽变为低声呜咽,沈确这才慢慢放开他。

严小贺脱离沈确怀抱,退了半步,这一瞬间,沈确突然神色惊异,眼睛牢牢锁在他的脸上。

严小贺抬头,看到沈确胸口居然沾了血,他先是愣了愣,感觉仿佛有什么黏腻的东西糊在脸上,于是用手背擦擦,放下手时,看到的居然是淋漓鲜血。

沈确身上并无伤痕,这血是分明自己方才情绪激化,生生呕出来的。

严小贺慌忙走向水盆,用毛巾擦干血渍,又洗了好几把脸。

“别洗了。”沈确过来拦住他,“你呕血了!我们去看大夫。”

“我没事。”严小贺摇摇头,“这是先前老爷踹的,是外伤,没事的。”

沈确仍一脸懵,神色半信半疑,不知道是不相信他的病,还是对他方才的表现太过吃惊。

“少爷这衣服脏了。”严小贺倒像真不在乎自己已经呕血,上前拉住沈确衣襟,“脱下来换一件……”

“严哥……”沈确突然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你方才说的,太子……废太子和永王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可是沈皇后的娘家人。”严小贺马上解释,接着话题一转,理直气壮地问:“倒是少爷,永王的病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是你不信任我,怕我说出去吗?”

“我不是……”这下变成了沈确不知道怎么解释,支支吾吾道:“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不可以乱说的。”

“沈皇后一共两个孩子,三皇子早逝,太子又跟着……离世,老爷也不会舒心,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严小贺委屈道:“我们自己家人,说说闲话而已,你就是怕我说出去。”

看到沈确神色呆滞,接不上话,严小贺方安了些心,终究是先糊弄了过去。

可沈确居然问道:“太子离世?”

严小贺点点头,太子府大火,小皇孙和太子妃被烧死的时候,太子就跟着自尽了,他甚至为此……付出了毕生难忘的代价。

沈确不可思议的凝视他,缓缓道:“太子被废为韩王……之后只是疯了,并没有离世啊。”

这下换严小贺怔住,十几年了,这话他还是头一次听到,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真的?”

沈确点头。

也是,回想起来,离开京城后,他就没再听过太子的一点消息,当时他只觉着这种政/变终究不好听,民间不知道也是常事,却从没想过,太子一直还活着。

严小贺顿时喜形于色,脱口而出道:“疯了也罢,没死就行。”

这话说得又大逆不道,可太子说起来也是沈确的亲戚,所以沈确也没动手捂他嘴,随着他遗憾道:“只可惜皇孙早夭,韩王孤身一人,空有爵位却寸步难行,又有什么出路呢?”

严小贺咬住嘴唇,没有接话,而是道:“我们也该出发了,不然入夜,又要下雪。”

沈确点点头,先行出门牵马,方才的伙计守在门口,仿佛专等着他。

沈确向前走,伙计跟在他身后,不经意间,沈确递给那伙计一锭金子。

“谢谢大人。”伙计将钱塞进袖管,自夸道:“要不是我有本事,您二位还真进不去。这佛像筑了老些年,还真没人进去过。”

沈确并未说话,伙计裹紧衣服又道:“昨天我记得,那位可是公子,今日怎么成您的娘子了?”

“还不就是那档子事。”沈确语气温和,抬眼却是望不到头的冰冷,伙计不敢再言,赶忙下去。

沈确走后,方才佛像处的守卫过来分钱,问伙计道:“他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李焱。”伙计答道:“好像是辽东沈将军军中的把总。”

“小小把总,会如此有钱吗?而且花这么多钱,就为了带小娘子去佛前看一眼?这种事我闻所未闻。”守卫掂掂手里的银子,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衣袍下华贵的飞鱼服摆若隐若现,“这事情不对,我倒看他有几分眼熟,要和永王回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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