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眉上烟火 >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17章 第十七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与病中太上说了会儿话后,宋王夫妇不敢多做逗留耽误太上袖子,要走,太上梁王在宋王夫妇准备离开时出于礼貌开口留用午膳,夫妇二人婉拒。

离开时,宋王妃提出想让李清赏送送她,李清赏寻求身边人意见,柴睢婉拒了宋王妃。

对于宋王夫妇突然到访梁园,柴睢其实颇感意外,而邀请和拒成功勾起李清赏一颗凑热闹的心。

她看着太上平静地起身穿衣,觉贵主情绪似有些低落,刻意调节气氛问:“我观宋王夫妇身量皆正常,皇帝也是,你却如何长这样高挑?”

若站在一处仔细比较,怕是柴睢较宋王和皇帝都要身长些。

“昔年相父因伤病而体弱,需多食肉补,母亲遂为相父购来许多牛肉和牛乳,相父吃不完不好应付我母亲检查,遂多教我偷偷替吃,不慎吃得我体肥,便又跟谢太傅和郁阁□□·拳脚弓箭,是故抽长起来。”柴睢眼里微光轻闪,是提起至亲该有的模样。

从言语间观察出太上心情并无不好,李清赏才敢跟在太上身后刨根问底:“宋王夫妇似乎人挺好,但宋王妃为何又是送我礼物,又是想让我送她出门?”

总感觉太上隐瞒了她甚么。

柴睢重新穿好衣裳,坐到桌前倒杯热水用热气熏嗓,着凉使得鼻子不通气,只能用嘴呼吸,隆冬既寒冷且干燥,嘴巴呼吸使嗓疼甚。

缓了缓,太上哑声胡诌道:“她感激你。”

“别总逗我,我很认真的。”李清赏站到旁边,右手托着左小臂,“这段日子以来,我无法接触外面,不知外面对你‘遇刺受伤’事究竟是何说法,但我非傻,那些来探望你的人对我态度多是恭维,今次连宋王妃也表现出如此善意,梁王殿下,关于您‘遇刺受伤’之事,您究竟对外说了甚么?”

那些来探望的男男女女里,不乏有人尴尴尬尬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而今又从宋王妃言行中察觉出那种无法明说的隐意,李清赏再迟钝也该想到些甚么来。

柴睢却避而不谈,道:“梁园长年闭门谢客,可想过为何那些探病之人进得来?”

别人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李清赏一鼓作气再即竭,被打岔后心里不甘却还是顺话道:“你安排的,有何可问。”

至于为何如此安排,李清赏不想知其所以然。

柴睢提醒道:“那次和首辅登门,我让他把刺客带给皇帝,并转话说,若以后梁园再有此情况,‘废皇帝而再立’也非不可。”

无论刺客是否和皇帝有关,太上都是要通过这个来警告柴篌。收到警告的皇帝多有忌惮,仅知太上于摔伤之后又被刺客所伤,却不敢借探病之由亲自来打探虚实。

按照柴篌多疑性格,他自不甘心就此作罢,故会不停派人来梁园刺探,这反而正好给了柴睢金蝉脱壳的机会,而李清赏也被柴睢拿来当了挡箭牌。

“你做甚要激怒皇帝?惹恼他对你有甚好处!”李清赏惊诧到稍微拔高声音。

初入汴京时,李清赏曾听闻过“太上欲废皇帝而再立”的传闻,原只道是外面愚人蠢众捕风捉影,可若和首辅把话转达,皇帝得怒成啥样。

怪不得皇帝动辄要和太上梁王吵架,若换成李清赏是皇帝,她估计也忍不住会天天故意找太上茬,没人容得下身边有个可以威胁自己皇帝位的人存在,那可是皇帝之位。

柴睢捏张软纸擤鼻涕,稍抬眼疑惑看她:“要惹皇帝也是我惹,你这么大意见做甚。”

“我……”李清赏轻噎,急得右胳膊肘往前抬,吭哧道:“还不是因为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倘你被皇帝那啥,我不得再带着昊儿流落街头,你笑甚么?”

“我当真甚么都没说过,”柴睢软软笑着,用鼻音浓重的声音软糯解释:“梁园进刺客非小事,要立案交三法司会审,内阁也需我递本进行始末说明,这些东西尽有流程和要求,代笔官照惯例在说明本中提了一笔为你讨赏,但内阁和礼部好像误会了甚么,好在及时阻拦下来,却还是有人对此产生出误会。”

要躲避的人避之犹恐不及,要巴结的人同时无孔不入,让人防不胜防。

“内阁和礼部原来打算赏我甚么?”答案呼之欲出,李清赏不敢置信,因为觉得有些荒唐。

太上故意语焉不详,以为照李清赏的聪慧能会解其意,怎料这家伙犯傻非要句句追问。

又奈何自己不敢直白,柴睢只能继续委婉道:“近日李泓瑞可否来找你,说些和申沉无关的其他事?”

二人一站一坐,李清赏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看太上,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柴睢,像占了上风般,能偷偷把这人打量而不担心在不知不觉中被发现。

她道:“李泓瑞一直以来见我就两件事,其一劝我搬出梁园,其二曰太上梁王非好人,除此之外,李泓瑞还该对我说甚么?”

柴睢默了默,摇头失笑:“无论说他甚么,亦尽是些流言蜚语,你很不必在意,不过你放心,我所为之事不会牵连到你,即便有朝一日梁园不慎倾覆,某必也不会让你再流落街头乞讨度日。”

话赶话般,有的话就这样不知不觉出了口。

“这又是甚承诺?”李清赏想不明白自己此刻究竟要对甚么东西刨根问底,心里有些乱糟糟。

柴睢再度顾左右而言他:“宋王妃挺喜欢你。”

太上几次三番避而不答,李清赏暗叹这大约当真是个小误会而已,小到不值得太上特意做出解释,识趣道:“反正你现在已经回来,我和昊儿就能出门喽。”

她暗暗松口气,有些话幸好没说破,不然多尴尬,至此,她又不免对太上的沉稳冷静更多几分佩服。

“出,出呗,想玩就玩。”柴睢眼眸半垂,看似淡然,实则是在躲避着来自身旁的灼灼目光。

至于保护李清赏的暗卫可以撤走之事,太上想了想没有选择立马吩咐下去。

李清赏满足地笑,笑得眉眼弯弯,无有丝毫烦恼的样子,说话亦轻快:“我和昊儿中午出去吃花家店,先告退啦。”

声落,象牙白花鸟褶裙在柴睢眼角余光里轻快闪几闪,李清赏欢欣雀跃告退离开。

“殿下,”涤尘随后过来,低声道:“禁中方才传出消息,禁卫军联合汴京府查抄鄣台,明日破晓时分动手。”

“真是急,急得不待安稳度过这个好年,”柴睢反应平常,吸吸鼻子问:“阿照呢?”

涤尘道:“督总在前院。”

柴睢揉鼻子,道:“外面爱怎样就怎样去,只是我们梁园并非铜墙铁壁,转告阿照,年节前后易犯梁上君子,要上御卫上差时昼夜警惕些。”

涤尘领命,又提醒道:“殿下,已是饭时。”

“唔,”柴睢用力吸吸鼻子,仍旧不通气,轻叹道:“你喊李清……”

有些话习惯性脱口而出,随后才想起李清赏要出门吃午饭,话语稍顿,她改口道:“不吃了,煎药来罢,我喝了好睡会儿。”

病得难受,她只想躺着。

·

是日夜,汴京城外,凤山。

向晚踏残光取直道入山,远远可见一座三层相高之主楼,距离越近时,得以见灯烛荧煌中有另有四楼以其为主因山势之走而相向,五楼飞桥栏槛,内部明暗相通,正是汴京五大名楼之一的鄣台。

旧都诗曰“梁园月章台柳”,梁园是现下太上梁王住处,章台即是此鄣台。李泓瑞闻名已久,今朝受邀得以前来,入前楼即为主廊槏面上数百待酒客呼的浓妆女妓所震撼,灯烛晃耀,场面望之宛若神仙境。

李泓瑞看呆,上楼梯时不慎踩住自己衣摆,险些摔倒。

为缓解李泓瑞尴尬,旁边即刻有楼中机灵伙计上来告罪,道是阶上有水滑了官爷,斥小奴执素巾跪地擦饬。

不多时,自前楼取悬桥过到东楼,一间上等大閤间閤门推开,李泓瑞在婢子引路下入其内。

进得屋来,首见刘毕沅从酒桌前起身相迎,面容和善言辞亲切:“贤弟何故此时才来?堪堪错过丁先君献曲,委实可惜。”

丁先君乃鄣台名妓之一,绰号“曲千金”,说是“听其歌一曲,需掷千两金”,听刘毕沅风轻云淡说着惋惜话,李泓瑞嘴上寒暄客套说不妨事,真实心情难以平静。

他露出愿为君执鞭坠镫的效忠模样,一个深揖把手揖道脚背上:“泓瑞何德何能,竟能得使公如此礼遇!”

“贤弟何需同我客气,且来入座!”刘毕沅把人扶起,执手入座,满屋拥趸,他特意拉李泓瑞坐自己身边,在坐众人对李泓瑞自然高看两眼,很算是给足李泓瑞面子。

刘毕沅做东请吃酒,奢靡享乐,管弦丝竹声声入耳,温玉暖香缕缕入怀,好不安适。

至把酒言欢过半,酒酣人畅,刘毕沅揽着李泓瑞肩膀听他说近来进展:“那申沉已透漏出几句李舍之事,待我在李氏女那边再添几把火,成事指日可待。”

因刺杀失败而被父亲狠狠责罚过的刘毕沅正是满心不服地要证明自己时,派刺客潜入梁园刺杀李清赏未遂,他虽领下父亲责骂,却仍不认为自己行事方式有任何问题。

他一手用力拍着李泓瑞肩膀,另只手不停拍后者胸脯,在乐声阵阵中耳语着蛊惑道:“只要抓紧时间把李氏女拿下,至出年分官时,银子、宅子、娘子那还不是应有尽有?”

权力、金钱和女人,对于李泓瑞这般人而言哪样不诱惑?

李泓瑞眼睛暗中一转,再倒酒来敬刘毕沅,张口又是番忠心表:“某上刀山下火海,定不负使公厚望!”

刘毕沅一口酒闷下肚,辣得喟气,五官挤在一处咯咯笑:“远不到刀山火海地步,对付个小女子罢了,要是前头真有刀山火海,那也是愚兄第一个去爬去跳,贤弟你呀,你只管甩开膀子干!”

·

自那日和光把太上梁王之言同刺客一并转给皇帝,“废而再立”言论彻底乱了柴篌阵脚。

皇帝篌先是斥老丈人刘庭凑和大舅哥刘毕沅父子做事莽撞,旋即又收敛羽翼不敢轻易再试探梁园,甚至注意力从修建行宫转向加紧清理咸亨旧势力。

天下祸乱已平,四海靖,九边和,刘庭凑知皇帝要通过查抄鄣台或者三思苑,开始对咸亨势力进行清理,但因为缺钱,刘庭凑不能同意皇帝把出年把为政重点从修行宫上移开。

刘毕沅那厢继续鼓动李泓瑞,以图从李清赏入手解决后患,另一边,刘庭凑坐在书房里愁眉不解。

且观主公眉头紧锁,相貌清矍的老谋士捻着胡须劝解道:“国公宽心,查抄之举其实未必全是坏处。”

刘庭凑深谙其意,摇头道:“账上缺口不小,查抄才能得几何,最难是皇帝近两年翅膀渐硬,谋划时甚至不同我商议,否则不会教他做出如此莽撞决定,他还是嫩,轻易被柴讷之一句话打乱阵脚。”

老谋士道:“鹬蚌相争也好,倘皇帝能牵制住梁园,正好给我们制造出更多时间和机会。”

说着,老头拇指和食指比出个“八”字。

天下八大主粮仓由户部管,户部虽是六部紧要之司,却不如兵部礼部般难撬口子,倘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八大粮仓储备粮食来补駮神铜矿导致的空缺,还清欠东厥的那些钱款,则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就怕柴篌不足与柴讷之为敌,”刘庭凑忧虑道:“大内定下明日查抄鄣台与三思苑其中一处,谢随之不可能听不到半点风声,毕阮亲自在鄣台盯着,至今不曾传回半点消息来,这说明甚么?”

老谋士道:“说明要么谢随之当真消息闭塞,要么谢随之准备舍弃鄣台和三思苑。”

“消息闭塞之说是绝不可能,”刘庭凑摇头,若有所思道:“你太小看谢随之,我可能都不知查抄确切消息,但谢随之绝不会不知。”

几句话说得老谋士更加疑惑:“既是如此,为何谢随之那边至今悄无声息,莫非她当真要舍弃鄣台和三思苑?这两处地方,可是汴京官民二场共用的最大消息流通处。”

“除非,”老谋士继续琢磨道:“除非谢随之想趁机上演出瞒天过海,借皇帝之手主动清理鄣台和三思苑,好降低公家对她的提防。”

这两处地方树大根深,各种情况错综复杂,若谢随之有心想闭掉它们,可能面临的最大问题便是不好抽身,借公门之力来个金蝉脱壳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因风吹火,用力不多,这招颇为不错,可惜轻易被看出来,听完谋士分析,刘庭凑觉着那谢随之还是年轻,思虑不够周全。

“这样,”刘庭凑吩咐旁边心腹:“着人把谢随之盯更紧些,任何风吹草动都要上报来,对梁园亦然如此,且要加倍谨慎。”

普天之下,想来无人计谋能出太上梁王之右,刘庭凑心想,若柴篌把柴睢惹恼,二人交手,他也正好趁机领教领教前任皇帝的手段,也算是和大望四柱间接切磋了。

庭凑昔年不得志,大望年拔官屡屡失败,恨【1】无缘和大望四柱较高下,后林祝禺身故,四柱凋零,其余三人一人病退两人半隐,庭凑满身本事无处施展,只能转而和四柱学生柴睢过招。

他似乎已经用实力和行动证明,当年帝聘不拔他入凤池【2】是整个大周国的损失,可三年以来,某些既定事实让他渐渐察觉,当初帝睢禅位咸亨改元并非出于被迫,而是主动。

若当真如此,他当初那些惊为天人的手笔和擎天架海的本事,又算甚?

“得阻止公家查抄鄣台等地,”刘庭凑猛然惊觉,重重拍在交椅扶手上,呼左右:“递牌,我要入宫。”

“主公不可!”被老谋士及在坐其他几位谋士竭力阻拦。

老谋士张开双臂挡住刘庭凑去路,眉头拧得皱纹如川:“公家日前才与您和漕运使因意见相左而发生过争辩,倘您此刻再为此事夜入宫门,公家会如何想您?!”

左近皆知,皇帝篌量小性骄而多疑,倘国丈此时因查抄太上势力而夜入禁中阻谏,则翁婿间龃龉会更深,甚至为日后埋下不可预料之祸根,比如太子皇嗣。

刘庭凑沉默下来。

即刻有谋士抱手拾礼道:“刘娘娘至今无所出,主公万事还当谨慎为上。”

“然也,”青袍谋士建议道:“禁卫军上衙后,查抄也需要领了大内钧令再发函文请汴京府协助,而后点兵出发,这之间至少有一个半时辰时间差,足够主公入内阻谏!”

刘庭凑摇头,低声反驳道:“你们不了解公家,既是他决心查抄,怕是明日天不亮时,禁卫军就会包围台苑查而抄之,哪里会给任何人留下转圜余地。”

“而且,”饶是镇定如刘庭凑,提起“势”之一字也是心有余悸般:“鄣台也好,三思苑也罢,全是汴京城里王侯公卿商贾巨富聚集之所,一旦查抄,必定人心惶惶,他们为保自身利益会自动拉手结成联盟,彼时公家要对付的,便将不再只是梁园。”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尽皆是背冒冷汗,咸亨八年他们见过民势所趋之像,一国皇帝禅位不过在须之臾间,若是这些有权有钱的王侯公卿因利益之争而手拉手和皇帝站对立面,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主公稍安,主公容禀,”老谋士再拦刘庭凑,拾个礼语重心长道:“主公可曾想过,公家聪敏如斯,我们在这里想到这些,他决定打击梁园势力前岂会未曾料得?”

皇帝篌甚至是咸亨八年之乱最大受益人,他几乎和柴睢无二的知“势”之巨力,又岂会不走一步算三步?

世人皆知谢随之和舒照是梁园左膀右臂,谢谋舒勇,一文一武共伴太上睢左右,皇帝篌岂敢轻易去动谢随之,他必是捏了太上梁王甚要害把柄,不然他便是国之帝王,亦无法断言承受得起惹恼梁园的后果。

利益间牵扯太过紧些,尤其皇帝擅自把重点从行宫建造转移到打击梁园势力上,连自诩沉着的刘庭凑亦逃不开句“关心则乱”,谋士们句句相点,刘庭凑逐渐冷静下来。

他摆摆手坐回交椅里,吐纳几息又端起茶喝两口。

沉默片刻,在众谋士的灼灼目光下,他看着茶盏里飘起的袅袅轻雾,不紧不慢问:“马宝楠那里,近来可有给过甚消息?比如公家近来见过甚么人,另外问过甚么事。”

退立回原位的国公心腹认真想了想,拾个礼禀道:“马太监【3】那里并无特殊情况,公家连日来上课理政一切照常。”

“怪哉,倘未得人建议或指导,公家何来底气针对谢随之?”冷静下来的刘庭凑越想越不对,他还算了解柴篌,再经谋士们提醒,愈发觉得有人在背后指点柴篌。

倘真有如此一人存在,则此人必定同时了解太上睢与皇帝篌,以及熟悉和光内阁行事,而且还要有足够智慧和谋略,不然就算刘庭凑不出面阻拦皇帝,内阁那边也过不去对禁卫军查抄民业的命令签署。

此人会是谁?刘庭凑绞尽脑汁想不出来。

当今朝堂拔尖出头之官无非那几个,咸亨旧臣在象舞朝做官有如继子在歹毒后娘手里般谨慎小心,柴篌绝不会轻易信任之,改元三年以来新兴官员也基本在国丈掌握之中,所以朝堂上究竟是哪颗明珠蒙尘被漏?

作者有话要说:【1】恨:遗憾

【2】凤池:代指朝廷中枢。

【3】太监:不是所有宫人都能被称“太监”、“公公”和“老公”,而是需要有一定地位身份和资历的宦官才能称。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4833112 1瓶;不愿搬砖散鱼 9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