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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任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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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母亲后是教堂,然后一群人精神污染。范津良听伊娃所说的这些觉得脑袋晕。

仔细分析,大概是由于上游的河流被排放了一些重工业废水导致这一片的污染。

之前的报道有过记载,像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一个村落,一座城镇,大批人员受难。轻则出现呕吐神志不清住院的情况,重则数据污染导入大脑内部,使精神系统受到刺激,形成人们常说的物质变异。

这种因数据污染导致的大规模疾病曾经被称作跨世纪以来最难治愈、最令人头疼的人类杀手。

所以,教堂这事应该算是悲剧了。

而玉那边,伊娃愣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轻轻说道:“伊娃,你还没有解释清楚,你到底为什么是罪人。需要我帮你补充吗?”

玉欲言又止地望着她,好像在看一条濒危的鱼,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如果知道真相,”伊娃膝盖不自觉地触碰到地板,眼泪开始滚烫地炙烤脸颊。她努力稳定情绪,轻声说,“请不要说出来。”

“不……”语言能够勾起回忆,伊娃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不要说出来。”

玉并不理睬,每个字眼都咬得很重:“你在故事的结局,说起了一个带血的匕首,说起了警察的追捕,说起了报纸有意抹黑的报道。但是……你是不是在心虚?”

“匕首是用来干什么的?你当时真的还存有理智吗?看着这漫天的血红。”

“你是谁?”伊娃不断惊恐地向后退,“你是警察吗?为什么,我都已经死了……”

“没错,你已经死了,但是为什么你还是不肯面对当时同样已经疯癫的自己了呢?”

“你是不是,”玉一步一步紧紧逼近,“当时也很兴奋,拿着匕首插入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我……啊啊啊不……”伊娃一边摇头一边痛哭了起来。

“伊娃,”玉忽然也蹲下来,捧着她的脸说道,“这确实是你心里所想的,给自己定义为罪人的原因。可后来你有没有再想过,当时受到污染,自己精神紊乱,尽管是参与的一员,可这都不怪你。”

“为什么死后依旧会盘旋在这里呢?一直紧紧逼着自己原生态的罪恶不放,从之前牢记自己母亲所说的不肯离开受污染的教堂,到最后成为活下来的唯一人逃离这里。”

“你一直都在跑,却没想到离开了这么久,灵魂还是会回到这个教堂。”

“是你没有放过你自己。”

今时今日,在教堂所在的山头上空气或新鲜,或浑浊,弥漫着血腥或药味的湿润空气已变得陌生而不可触;在那时面对的众人尸体、面对破碎心脏的一阵疼痛已被浓缩成伊娃前半生的一小个针脚。

这一小处远离市中心的神圣地区仿佛仍然在她身边。宽阔而又广阔,玉站在她身边,陪她感受微风。

凑这么近,玉仿佛能洞察到她扔掉匕首逃走的那一天,被隘紧的街头所挤压着,双腿或攀上或走下楼梯,带着身体游荡过皮革染坊和集市,孩子在小楼房顶把目光扔到鼻尖;蔬菜摊后坐着的老妪会有些好奇地盯着她的眼睛,接着舞动嘴唇,呼唤着她稍稍拉下遮阳的头巾。

“那段日子很难过吧?”玉偏头问她。

“应该……我好像忘记了。”

斜山坡看不见尽头,深褐色的混凝土道路一直向下延伸,消失在湿润的浓雾里。太阳应该落下了,在黑暗中夕阳往往疲倦而软弱,刺不透灰白色的空气。那些雾一层一层地将其滤过,变成一团又一团黏糊糊的光,在半空中晕开,黯淡地闪烁着。

在雾中,一切声音都变得迟缓而粘滞,单车上的铃铛,汽车的喇叭,还有洒水车好像从来没有起到降尘的作用的音乐声: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都被奇异地拖长,变慢,像愈抹愈薄的黄油或者愈拉愈细的焦糖,慢吞吞地振动发声。

伊娃和玉的背影如此独特,烙成布景上烟洞一般坚硬焦黑的一圈。固执,别扭,从此让人无法忽视。

等等,慢慢,所有人的身影都被黑暗吞噬。

范津良醒来时,眼前是一个类似于公共厕所隔间的门,上面印着黑字广告,贴着彩字报纸——“卫生巾七折起”、“富婆找个男模嘛”、“现在最新科技XX医院换头术让你长生不老”……

这些,无外乎在告诉他,自己是在女厕所。

有点炸裂了。

门外喷泉旁,玉刚刚去请教了一下神父是否能够用一下喷泉的圣水,得到同意后现在正在用水清洗着自己的外套。

听到背后有动静,玉依旧不慌不忙:“什么没干,睡得倒比谁都死。”

“我怎么在女厕所?”范津良整个人都是错乱状态,勉强拎出半分理智,“我们现在这是……回来了?”

“可不,”玉手里的动作不停,这些血迹干了一夜,现在有些洗不脱,虽然说她这件外套纯黑也不影响什么,但是沾点血就有味,玉表示受不了,“至于为什么会在女厕——你这副表情干嘛?”

范津良站在身后瞪着她:“没什么。”嘴上光说的,可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的怀疑表情倒是挺诚实。

玉懒得再看他:“我可没那么无聊把你拖进去搞恶作剧。”

“那,伊娃这事就翻篇了,对吧?”想起伊娃与教堂这个事情,范津良还有些茫然,从头至尾,他总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观望她们两个。

玉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很游刃有余,而这次,玉没有选择将修女伊娃完全抹杀,而是让她自我救赎。

“还没呢,修女这个只是上半部分,而且你没看着这上部分过得特别潦草吗?”差不多洗好了,玉把外套拧干,然后用力抻了抻。

“伊娃小时候又不太省事,一心就知道听她娘说什么,再加上她娘好像也有点脑子迷糊。而伊娃在修女期间喝了受污染的水,神志也不太清楚,可以说还有点疯癫,我当时这么干,纯属是为了安抚她,不再让她陷入死循环了。”

“你人还蛮好,”抻衣服时水扬了他一脸,范津良后退了两步,“那我们不还得回去找线索,把伊娃这条线彻底给它搞清楚。”

“不急,往后那个房间不是重点观察对象了,”玉扔给他一包户外洗护用品,“日记本你还带着不?”

“在,”范津良摸了摸口袋,确认无误后,又问,“是伊娃房间的无限空间启动不了了吗?”

“这我怎么知道,”玉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从另外一个人的角度出发了,比如说试试看寻找一下这个日记本的主人。”

范津良点头,刚准备撕开洗护用品的外包装时,忽然发现喷泉下面还有几张广告纸,神似刚才他在女厕门口上看到的。

他拾起,内容自然不言而喻,瞧着上面肌肉夸张的男人,脸不自觉地瞬间黑了起来:“……蒋玉徽,你把这个拿出来干嘛?”

玉瞥了他一眼,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把抢过来:“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你留着这个干什么?”范津良双手盘胸,“作为政府人员,我有权利,且很严肃告诉你这种交易是完全违法的,而且还无法确保你……事后的身体健康。”

玉:“没办法,姐就是挺喜欢的。”

范津良心里一阵无语,这人怎么跟焚之一个样子,参与这种地下黑色交易完全没有城市居民公德心好吧。

“还愣着干嘛,不刷牙洗脸?”玉给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事情的剧本一样,碰到任何事情都不慌不忙,大到碰上怪物,小到生活日常。范津良刷牙的时候还在想,这跟之前在常无镇的那个蒋玉徽可不一样。

玉把衣服挂在树枝上晾好,然后再好好地把这些广告纸折叠放入自己的口袋。

之前到处走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在教堂喷泉这里洗脸刷牙,玉看了看四周的景色,虽然能够完全确定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伊娃之前所在的那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警惕。

现在的教堂和寺庙一样,基本是在旅游景区,平时客流量还蛮大的,今天这么一大早,估计才刚刚开门营业。

旁边是有一些小情侣互挽着胳膊对一些花草盆栽指手画脚。成双结对的,玉看了看,没想到现在教堂成了约会圣地。

她不左顾右盼还好,这不,现一看就跟一个熟人对视了。

要说,今天蒋作忱头一次没在上司的打压下主动把林白水约了出来,虽然说在教堂约会,实在有些奇怪,但是毕竟是他那个据说谈恋爱十分有经验的下属推荐的,等到了这地发现空气清新,林白水又有些好奇,于是蒋作忱表示早上带人过来走走,的确也还不错。

但是他没想到会碰到站在一个矮树底下,瞪着他俩的玉。

“林小姐,你前辈。”

身边的林白水还在桥那花圃里一些新奇古怪的花呢,听了身边人提示,脑袋还有些懵:“啊?”

“那,”蒋作忱给她指了指,“是昨天那个蒋玉徽前辈吧?”

“对!”林白水一下就看清树底下那人,这下更兴奋了,手扬在空中挥得幅度很大,“前辈!你怎么也在这里?”

玉倒也不着急,慢悠悠地逛在他俩跟前,笑眯眯地说:“起这么早来约会啊?”

林白水点头:“对啊,姐妹你也过来玩吗?”

“差不多吧。”虽然说不是自愿来的。

再看了看蒋作忱,这小子一天到晚就穿了个正儿八经的西装,这回面前还框了个金丝眼镜:“怎么,这一晚上就闹个近视眼了?”

“一直视力不好,昨天赶急忘带了而已。”蒋作忱礼貌微笑。

“带白水来这,”玉环顾了一下四周,“你们打算在这结婚吗?”

说起这个,蒋作忱轻咳:“没有的,现在还没确定。”

玉好像故意装聋,又在那自说自话:“这确实挺不错的,如果把场地包下来,应该要很贵吧——诶,你们是请神父还是请牧师啊?”

林白水看了看蒋作忱,说实话,她心思很单纯,没有想的这么远。

“我想,见证人的话是亲朋好友就好了。”

“成吧。”玉知道他俩父母都离世了,刚才那一下子不算刁难,还真真地是在为他们仔细考虑。

看着人越来越多了,范津良也不磨叽三两下就将脸洗好了,等抬头看向旁边时,玉人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再看,她好像是碰到了熟人,正在那里说着什么。

等等,那个人长得好像老大。

等他三两步走到跟前时,果然没错,就是他的老大啊,范津良心里忽然有种异国他乡见到亲人的感觉,张了张嘴:“老……”

“洗好了?”玉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嗯,”怔茫后反应过来,这是在1一百年前,现在他跟老大应该还不认识呢。范津良看向玉,“洗好了,现在去哪里?”

“碰上了就一起逛逛呗,”玉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巧了我还可以陪你们共赏午餐。”

“好啊好啊,”李白水欢喜地满口答应,改上前跟玉好好说,自然也就将自己的男伴抛在原地不管不顾了,“我还正想问一下前辈,对现在新潮的那些未来主义线条和绘画有什么看法呢?”

“这个啊,是不是最近你们组又出了什么怪活了?”

“没错,说是有一个艺术家跟我们合作置换大脑,将他丰富的想象力贡献给全人类。”林白水越说越无语。

“这挺好的啊,白给的数据嘛,到时候你们插入机器人数据库里就好了。”

林白水拉着她边走边说道:“这是没什么,但我觉得他画的那些艺术品都不怎么样!”

“是吗?”玉看着她那副较劲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林白水点头:“可不是,那鸡画的像王八,女人画的像石头,男人画的像大卡车——我反正是搞不懂,这哪叫艺术了。”

“这未来主义绘画,可不能单个景物来看,要宏观整体,作画者一般会抛弃具体的形象,转而使用扭曲变形的线条和高反差的色彩,摈弃所有和谐和对称的构图,其目的就是要挑战人的视觉。”

玉提起这个倒是有模有样,“你仔细再想想,那些画整体看上去的色彩是不是超级棒。”

“还行吧……”勉为其难的评价。

前面聊得热火朝天,抛弃这两个男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蒋作忱倒是认出了他身上的衣服扣子模样有些像政府管理部门的标志,便说:“您是陪前辈过来游玩的吗?”

“对。”听蒋作忱的语气,这时的他跟蒋玉徽好像也蛮熟了,范津良看了看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蒋上校吧。”

“是的。”

“久仰大名。”范津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那聊些什么好呢?过时的金融财政他并不在行,抬眼看前面越走越远的那两人,这才想起什么。

“蒋上校,马上就要结婚了吧。”

“没错。”

“……”范津良沉默了一会儿,“提前祝新婚愉快。”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蒋作忱与林白水结婚大概是因为两家的父母曾经相识等等一些无关感情的因素。

之前蒋作忱跟他们提起往事的时候,还有一些惋惜,说那段日子真的还不错,只是之前自己实在是太迟钝了,无论是表达还是行为都显得好含蓄。

那如果能重来一遍呢,看着他年轻的脸,范津良忽然在想。

作者有话要说:签不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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