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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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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罪都,受神族之命关押恶种之地。

阎禅生便是那只恶种。

世人皆说他一出生就带着灾厄之象,将来是要毁天灭地的人,所以上之神族和整个修真界火急火燎地将他出生的郦国都城定为罪都,并布下八十八重天合力推演的万幻阵。

他觉得这预言倒也没说错,他重生前确实是整个修真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邪修暴君,也是万剑宗杀人如麻的知名疯子,偏他地位高,实力强,没人敢下手,最后却在飞升之际被枕边人给害了。

这要是在当年的修真界,所有人不得乐死,阎禅生想,但他偏看不得别人高兴。

此时他一身玄衣如墨,笔直地站在一头似鲲似鲸又似鳄的巨大怪物之上,悬浮于半空之中。

抬头望一眼,罪都之中,天最高的地方在这座都城的中心,高三百里,然后以此为中心,天的高度呈曲线降低,直至与地面相接,完美构成了一座牢笼。

若是从外面来看,这座牢笼的屏障肯定像一个倒扣的碗,外表漆黑,外面的人从来不知道会从里面爬出一个怎样扭曲的怪物。

而阎禅生在碗里,没有太阳,没有月光,没有食物,没有灵气,有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浓稠的孤寂,还有贪婪的邪物和拥挤的亡魂。

脚下的城池密密麻麻皆是意识混沌的非人之物,有些与树长合在一些,有些与狗共生,有些分不清是男女老少的皮肉与骨头胡乱契合成一堆,只为拥有一个可以容身的□□。

这些怪佞到令人作呕的乌合之众此时都往一个方向涌去,那里浓雾重重,却是这座牢笼最为薄弱的地方,并且很快就会更加薄弱。

阎禅生抬起一只手隔空按在屏障之上,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刀刃一笔一划精雕细刻的脸俊美得不可思议,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出奇的冷冽和淡漠。

手掌重重向下一按,屏障如同隔空被一股巨力猛地巨震,登时一阵牙酸的晃悠,引得地面都跟着颤了三分。

但很快它便稳了下来,并根据被击打的类型开始变幻自身的防护,屏障变得软和粘稠,让人一拳打在棉花上,力落不到实处。

但这次它的判断显然错了。

在它发生变化的那一刻,隐在屏障一指之外的爆裂符马上显露了身影,密度几乎覆盖整座半球形的屏障,它们像是被屏障变幻的灵力点燃了引线,同一时刻轰然爆炸,撕扯屏障变成一张单薄的肉皮。

阎禅生脚下正踩着着的丑陋怪物咧开一张横跨两边鱼鳃的大嘴,露出暴突的密集尖牙和像章鱼触手一样纠缠在一起的数条舌头,巨大而可怖的嘶吼声从它腹腔当中发出。

下头浑浑噩噩的邪物立刻两眼放光,陷入兴奋至顶的癫狂,无所畏惧且神经质地冲向屏障之外。

阎禅生静静看着,屏障的厚度被他足足削薄了三分之二,此时透过浓稠的黑暗,他能很清楚地看清外面,能看见外面那群道士如临大敌一样惊慌逃窜,但被冲出屏障怪物扯断四肢,撕碎身体,掏出内脏,供给那些已经饿了几百年的畜牲饱餐。

从罪都出去的怪物不怕死不怕痛,即使要将它们碎尸万端,它们也会疯狗一样,咬住一块肉便不撒手。

浓重的腥臭味在这狭小之地翻涌着。

一道很浅的笑意出现在他脸上,阎禅生的视线在领头道士当中搜寻一圈,他们站在高地,神态冷漠又死寂,似乎一点儿都不将下面的惨剧看在眼里,尽管下面被啃食的弟子都是他们门内的后生。

他知道他们在等什么,无非是像往常一样乞求神族的援助,把跑出去的怪物重新关回罪都,再抓来一只新的神兽做阵灵,加固封印,然后提心吊胆地等待他不知哪时就会再次将神兽弄死。

阎禅生也在等,而且和他们等的一样。

天空昏沉,黑云压顶,几道如雷似火的金光闪过,道士群中几个被牢牢护在身后的道士齐齐一颤,失去灵魂一样双手自然下垂,脑袋低伏,过不了多久又恢复过来,只是神态早已不是之前小人得志,而是散漫中带着理所当然的倨傲。

天上的仙儿可不能随便到下届来,需得找到一个八字和命数相合的人,而且体内灵力同源,才能附身其上,间接来到人间。

阎禅生幽蓝的眼珠在他们脸上一一划过,口中呼出一口冷气,心里不耐更翻涌上一层,这是他第三次杀死阵灵引来天神。但怎么每次来的都不是他想见的那个。

“慕言...在哪?”他无声呢喃了一句。

他是被枕边人给害的,而慕言就是他口中那个枕边人,他实在太过好奇,离开他之后,这个曾经的枕边人是不是如今过得十分快活。

在天神被恭请着下场清退越界的邪物时,他跟前两次不一样,这次他迟迟未动。

前两次因为实力不稳又心躁急攻,他皆败北,被锁在屏障之内无法撼动其半分。

这次他的视线在计算过的距离上扫了一眼,那里是他估计拖动那层肉皮最远能到的地方。

等那群傲慢的神都跨过那段距离,他瞬间出现在距离屏障一臂之处。

他是这座堪称神迹的阵法镇压的主体,在他极速靠近边界,距离屏障一臂之隔时,整座法阵像是回光返照一样,雷霆之力在他最近的地方爆开。

刺目的雷光闪瞎在场所有人的眼,众神显然没意料到恶种会如此靠近,毕竟这座屏障不能被打破,因为它会触底反弹,阵法之中套着另一套阵法,外层阵法被打破,带来的不是自由,而是更狠绝的禁锢。

阎禅生在前两次试探中早已明白了这些,但他现在成长得比之前两次更加游刃有余。

他的力量暴涨,能够压制阵法致使它膨胀,但又在崩溃的顶点处停下,而此时众神已经被扩张的阵法纳入其中。

近到阎禅生可以站在他们身前,在他们反应过来要逃离之前,阎禅生幽蓝的眼睛已经通过他们的眼睛渗入到他们的神魂,并侵入神识,看到了他们记忆中所能看到的一切。

顶点维持的时间只在一瞬,但那一瞬对于阎禅生来说已经够了,他看到仙界之中有几个旧面孔,但唯独没有慕言。

就算慕言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流,多年来不思进取也未谋得神位,但在八百年间,恭贺飞升之仙的宴请中,为什么也没有他?

阎禅生仔细划过每一张脸,眉头不禁拧了起来,震开众神的同时回退到罪都之中,几个神的神识被他搅弄成一团,心神重创,提前离开了祭神者的身体。

那群道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先前还商量着宴席庆贺之事,此时心生惧意,只留下几个处理尸体的杂役弟子,其他人匆匆离开了,就连重伤昏迷的祭神者也被留下,这些人遭到此次破坏,心神肯定大损,估计不能再用了。

邪物先前回光返照的屏障逼了回去,少数一些追着逃开的人群隐入了怪石嶙峋中。

神迹自是神迹,阎禅生盯着屏障逐渐恢复往昔,只要他不再削弱阵法,此时屏障之外应该是安全的。

等到了晚间,杂役弟子在外踌躇了许久,等到罪都之中烟雾四起,再也看不见怪物之后才敢过来清扫残肢碎屑,自家师兄师姐们的尸体和邪物的混在一起,杂役弟子处理得很是心惊胆战。

“神族就是屁事多,加固个封印都要把地方给他处理干净!”

“嘘——你小声一点儿,被别人听到了,得治你个大不敬。”

“除了我们几个倒霉的,谁敢在这儿逗留?那几个祭神者?屁!没人拉他们回去,今天晚上就要睡这儿喽——”

“别废话了,赶紧把尸体拉去锁妖塔,早干完早完事——”

阎禅生站的位置其实离他们很近,屏障外的阴影处,一只扭曲爬动的人指正在地上弹跳,阎禅生瞥了一眼,那些邪物于他早已是不可违抗的臣服关系,所以他用意念控制它停止钻入土中,在杂役弟子靠近时,从他们的视线死角藏进了他们挽起来的裤腿里。

【主子,那头阵灵快死了。】

头上的巨型怪物说道,声音却是在阎禅生脑中响起,混沌而嘶哑。

“再等等,别让它死透了。”阎禅生说道。

阵灵将死未死是这阵法最薄弱的时机,若是它死,无论是神族带来新的神兽做阵灵,还是里阵法被触发,他的力量和行动都会被深深限制,偏他对于如何解阵还没有头绪。

阎禅生闭眸,跟随那根断指,意识钻入杂役弟子的身体里,透过他的视角看向外面的世界,又将他的记忆粗略过了一遍,探知了不少新东西。

修真界目前的势力划分为四大宗门,分别是止戈府、崇天宗、乌戈宗女氏、驭兽宗,但修真界气运远不如从前,几百年来再无一人飞升。

最后一个飞升的人是......慕言?疯癫入魔?弑师杀亲?困于锁妖塔内......

锁妖塔?他建的......慕言关在里面,岂不是......

屏障之中,阎禅生睁开眼,眉头间的褶皱更深了一些,视线望向锁妖塔的方向,他突然不明白,为什么?

像慕言这种冷心冷情的人竟然会入魔?他不是飞升了吗?飞升之人怎可留在凡界?他飞升之资又如何能被人抓住关在锁妖塔内?

还有......弑师杀亲?

阎禅生不由嘴角轻笑一声,他还奇怪他前世入的万剑宗怎么不在修真界强者之列了,原来早就淹没在了这八百年里。

锁妖塔如今由四大宗门共同掌管,建在两座巍峨的山崖之间,基座朝上,塔尖朝下,从上往下看,塔尖一直延申到见不到头的深渊深处,仿佛通往地狱。

杂役弟子通常将尸块运到锁妖塔基座顶端的祭台中,那里有一座时刻燃烧着的巨大炼丹炉,用于各宗门的炼丹师以锁妖塔内的妖物为材料炼丹凝药。

如今本着人死了也不浪费的原则,各家弟子的尸体也会被投放其中,等待凝练成丹。

趁着其他杂役弟子都在忙着将尸体都扔进炼丹炉中,罪都内的阎禅生掌心朝下,五指分开,像有无形的引线牵扯在他的手指和杂役弟子之间,阎禅生控制如木偶一样的弟子走向基座边缘,在夜色中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迎来的不是下坠的风声,而是骨骼与地面相撞的清脆错位声。

穿过锁妖塔翻转的镜像,真正意义上符合世人认知的巨塔出现在面前,阎禅生手指颤动几下,控制着傀儡弟子走向那妖气横冲之地。

破败陈旧的腐木生着墨绿色的苔藓,推开大门都能听到门轴发出的刺耳吱呀声,里面黑漆漆空荡荡,看上去与年久失修的阴森老屋没有什么区别。

但灰尘掩盖之下的墙壁和天花板都画满了形态可怖的妖兽壁画,妖就被关在里面。

阎禅生的到来想来是惊动了这里,它们窃窃私语,充满恶意的眼睛盯看他瞧,妖气肆意侵染着这具弱小修士的身体。

这里进来容易,出去难,身后的门扉掩上,他已经完全处于锁妖塔的禁锢之中。

那些粘连的视线几乎要侵入他的神识。

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谁敢窥伺本尊!

一声暴喝。

阎禅生眼睛中透过威吓的精光,妖鬼最容易记住对它们迫害最大的人是谁,那些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瞬间噤声,畏惧地掩藏起来。

墙壁上本来吓人的壁画瞬间模糊,灰扑扑的,扭曲成一团。

自己建的东西什么样儿阎禅生最是清楚,无视那些鬼鬼魅魅,阎禅生控制着傀儡向上层走去,逡巡过一层又一层。

每层锁妖的方式都有所不同,有用锁链、牢笼的,也有用魂钉使之成为废物或另辟一处惩治空间关押的,只是越往上走,承受的压力越大。

杂役弟子的肉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压缩溃烂。

每一层都没有,等到杂役弟子的身体早已不成人形,他已经走到了一百三十九层的楼梯口处。

若不是由他的心神撑着,怕是这副残躯早已灰飞烟灭。

上面就是锁妖塔的最高层,隔着几阶楼梯,阎禅生听到了水声,他为之一顿,控制着傀儡的手指都停了下来。

百里之外的阎禅生心里抽疼一下,还未等他心里琢磨出点儿什么,他的手指就先于他的内心弹动几下,控制着傀儡扭曲而又飞快地跨过了最后几级台阶。

水牢,铁杆之内的那片湖足有百尺见方大,而湖中心只有一个能容人躺卧的小小石台。

阎禅生入目的便是石台上一头雪发的纤瘦人影,此时背对着他,盘腿坐着,手指握着一颗石子正在石台上来回刻划着什么,颈侧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摆动。

阎禅生看不清他的脸。

“......慕言。”

他下意识叫出声,受他控制的傀儡扯着熔化的嗓子,跟着发出两个意义不明的古怪音节。

仅靠一张背影,阎禅生便能认出是他,盯着他的身影一时复杂难言。

那里面正关着的正是他昔日的爱侣,也是他变成一只被神族镇压的恶种最大的助推手,他想他现在应该冲进去将他杀了。

当年那么奋不顾身,他想要过的竟然是这种生活?还是离开了我,他也只配这样活着?

背叛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阎禅生盯着水牢中心的人听到响动似要回过头来,他的嘴角不由讥讽地笑扯了一下,抽出心神,被控制的傀儡立即化作一具枯骨散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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