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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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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一千岁生辰快乐。”慕言轻声呢喃道。

水牢昏暗湿冷,空气中弥漫着苔藓丛生的霉气。

言盘腿坐在水池中央,抬手用小石子在身下的石台反反复复划刻上一道笔直的竖痕,除去这一道,旁边上下左右已经划了满满当当的很多道。

这是他用来记录年数的,免得以后记不清。

他双手手腕和脚踝包括脖颈都锁着沉重厚实的镣铐,衬得手腕和腕足十分的伶仃可怜,连接的锁链向下隐没在水中,乌黑的水面看不清锁链的源头在哪。

但他很白,从□□的双脚到他的脖颈,连同那头长到不可思议的头发,都是雪一样的颜色,与他不搭衬的却是他脸上戴着可怖的鬼面,一身褴褛,破破烂烂的衣服遍布暗沉的血迹。

“......哞吖?”

慕言的动作突地停下来,抬起头仔细听了一下,又没声了。

鬼面之下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迷惑,他刚想转头望一眼,就听到身后传来东西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慕言顿时大震,右腿改盘为屈膝而立,以半起身的姿势转身的同时,摘下了头上正别着的黑色木簪,一副随时防御又能随时进攻的样子。

只见牢笼之外的空地上新堆了一具尸骨,看外形,是一名人修的,而且骨头莹白有光泽,应该刚死不久。

慕言疑惑,用神识细细密密地扫过每处角落,除了这具尸骨之外别无其它异样。

起身走到石台边缘,慕言将手中的木簪又插回了发间,视线一块一块地划过那堆骨头,然后停在尸骨碎成破布的衣襟处,那里还能勉强看出刺绣了两个字。

“崇...天?”

无论是名为崇天的人还是门派,慕言都未曾听说过,这人修是误闯了锁妖塔,还是被那群妖物玩闹出来的恶作剧?抑或两者皆有?

除去刚开始进塔的几百年里,后面这些年那些大妖已经很少找他的麻烦了,毕竟即使有仇,打架打多了无论是人还是妖都会腻,而且他也不好惹,最后谁会吃亏还不一定呢。

慕言盯着那具尸骨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理会。

几百年的时间里,怪事常常有,不差这一件。

锁链相碰叮铃作响,他重新坐回去,手指刚碰上划刻用的小石子,又一次地,他感觉到了身后强烈的视线,偏他转头去看,又什么都没发现。

几次三番,慕言将目光定在了水面之下,那里黑漆漆的,幽深寂静,一丝波澜都未生起过,盯着它总会让人想起落入其中痛苦挣扎的窘态。

两手牢牢撑在石台边缘,慕言谨慎地探出了小半上身,冰冷的湖面映出一张鬼面和没被破烂衣衫遮住的□□领口,肩膀上的头发随他的动作落入水中,惊起一丝涟漪,慕言想他找到了那道目光的源头。

两手捧着手心悄无声息地伸到水面之下,那条全身墨黑的小鱼温顺地待在临近水面的地方,明知他想把它捞起来,竟然主动游动两步,落入他手心的范围。

鬼面下的嘴角不禁勾了勾,慕言连水带鱼捧出一个圆形的水球,只有一节中指一般大的小鱼飘荡着轻如薄纱的鱼鳍,在水球里面静静注视着他。

“时间久了,这水里竟然还能长出你这样的小鱼。”慕言轻笑道。

这塔里妖气横溢,寻常生灵根本不敢靠近,他这一层只他一个,虽然没有强横的妖邪之气,但禁制颇深,这看起来像是开了灵智的小鱼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高兴,眼里的喜意明晃晃地露了出来,阎禅生透过鱼的视角看着他,想你也只有此时能高兴高兴,马上你就会连哭都哭不出来,

“今日我生辰,你特来庆贺,我许不了你好东西,就拿一滴精血谢你来观礼。”慕言一边说一边掐破自己左手中指,挤出一滴精血落入水球当中,精血遇水不散。

阎禅生控制着鱼绕着那滴精血转了两圈,精血中灵力纯粹近乎仙体,可慕言如今看着与寻常修士并无不同,要说最大的不一样便是他身上的伤疤不见了。

之前全身各处都是被人刺字一样留下的各种疤痕,此时露出来的肌肤光洁细嫩,白璧无暇,倒是他还是与以前一样不爱摘面具。

慕言见它不理那滴血只盯着自己看,不禁有些失落,“不喜欢吗?可我只有这个。”

阎禅生回身对着精血又看了几眼,张嘴像吞虾米一样将它吞了,吃完立刻长大了一圈,鱼鳍也变得更加轻薄透亮了些。

这塔里不知多少妖惦记他这一身血肉,他倒好,知道自己血肉值钱,还真大方,给最纯的精血。

慕言将手指伸进水球轻轻抚摸它软和的鱼鳍,指尖擦过它的鱼身,鱼在活着的时候,表面的鳞片其实并没有那么硬,也没有那么冷。

阎禅生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是罪都之内,那条鱼是他捡了水底的一具妖骨凝聚煞气长成的,弱小丑陋得很,也就慕言能看上眼。

现已至午夜十分,地上昏迷的三四个祭神者也不见有人来将他们拉回去,这倒是方便了阎禅生。

他们都被他侵入过识海,虽说侵入的主要是神的神志,但身体是他们自己的,总会留下一两丝他的气息。

他们现在识海大伤,意识处于混沌之中,最容易受人控制。

阎禅生几乎将他体内冰冷沉寂、玄黑而混沌的妖气凝练成实质聚集在指尖,犹如翻滚着浓黑烟气的岩浆,刺激得整座屏障都隐隐闪过雷暴。

罪都内的邪物离屏障更远了些,唯独阎禅生对之视若无睹。

雾气岩浆包笼的手指微微一抬,地上或躺或趴的几个人缓慢而僵硬地站起来,眼睛睁开,眼珠如同蒙上一层灰,里面倒映不出任何景象,但他们又像认识路一样肢体协调怪异地向同一个方向走去。

那群道士虽然跑了,但也不敢走远,最多在几里地之外安营扎寨,那群人中他知道有他当年督造锁妖塔时亲自任命过的守塔人。

黑雾之中,阎禅生的幽蓝眼瞳像等待杀戮的野兽一样,闪着格外嗜血的光。

————

罪都西南背风的山脚下灯火通明,四大宗门包括地方势力庞大的氏族以及修炼大成的洞府散修,几乎都聚在这里。

天上飞舟、地上仙驾不一而足,有的修士甚至将自己整座府邸都搬了过来,极尽豪奢富丽之景,衬得这一片只有松散几户的小村庄更加破落了几分。

李老嬷租住在一家农户之中,跟她来这所谓除魔大会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平时在族里老实稳重的人,刚要准备吹了油灯打坐歇息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

“你们这帮神仆不要太过分!仗着是四大宗门里的人,连规矩都不懂了?!”

“莫说你们这些狗屁小娃,就算是你们的宗主来见我李族的老君也得通传一声,岂有你们硬闯的道理!”

“竖子尔敢!”

外面已经不只是争吵,而是动起手来了,李老嬷拧眉,她素来不怒自威,眉头一皱眉眼间更显凌厉,还未等她盘腿起身出去查看,就有一个身穿弟子服的人闯了进来。

她带的人及时追过将他反压在地上,蜕凡境的体修将人轻轻在地上一摁,就能断他两根肋骨,地上被压着的弟子更是骨骼一阵轻响,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但却像木偶一样脸色麻木,丝毫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口血如同活物一直流到她脚下,血流又分叉勾勾绕绕留下猩红的纹路,登时一股煞气冲天。

李老嬷面露惊异,手持厚重的古木齿杖都不禁后退了几分。

【谁允许你们胆敢如此放肆。】

虚空之中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男音,说不清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但声音内里森寒,明显来者不善。

李老嬷低头看清地上的“契”字,转而又变成“李”,震惊之下不由心坠入谷底。

她想起一个人,但又不断反驳自己绝无可能。从他当年陨落至今,已足足八百余年,尸骨无存,怎么可能......

她心中惊疑不定,犹豫之下还是哑声吩咐道:“都下去。”

“老君,可——”

“都下去!”

手下人无奈,拦着进来的其他族内弟子一起下去了,跨过门槛时关好了屋门。

李老嬷深吸一口气,她当是信一回。

将手中齿杖放在身侧的地上,规规矩矩地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旻天太尊在上,守塔李氏第十三代传人李扶枝敬拜旻天太尊。”

地上的那摊血明明不多,却无论如何也流不尽,此时流过李老嬷伏拜在地上的那双手,不过一会儿,她的手竟然已经被腐蚀得血肉模糊。

阎禅生慢悠悠地看着眼前一个接一个浮现的人名,他从来信不过旁人,当他的守塔人唯一的条件是将子孙后代以及祖祖辈辈的生契全部交予他,即使他日地府鬼差来领人,也得先经过他同意才行。

透过李扶枝的血,与她血脉相连的所有后人如同生死簿上一一写明的众生录,名字、八字、出生地名等等有条不絮地都被列了出来,漂浮于半空中,挤挤挨挨占满了不大的一间农房。

李扶枝浑身汗如雨下,低伏的头稍微抬起了些,露出的一双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她如此才真的确定了那个杀人如麻的尊者真的回来了。

只有旻天太尊才能视她出窍修为为无物,牵扯出她全部亲族。

“......太尊。”

【你李氏可知罪?】

李扶枝顾不得手心被腐蚀的剧痛,满心搜刮自己的错处,可太尊陨落那年,她还在娘胎的肚子里,如何清楚此时太尊的质问。

如此几息之后,寂静如同结了冰,李扶枝心跳如雷,呼吸在紧张之下更加急促慌乱,突然犹如一记重锤猛敲她的脑仁,她忽地明白了李氏天大的罪过——

“尊上饶命!自您陨落不足三年,李氏守塔的权柄就被众道门夺而分之!李家氏族当年拼命反抗,险些灭族,也未守住锁妖塔的塔层密钥。绝不是李族为求自保故意让出锁妖塔,但实为我李族无能之大罪!求尊上饶命啊!”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空气中淬了冰一般,温度直往下降,呼进一口冷气便能冻伤人,不由屏息。

半晌,她等得一身老骨都僵了,才听见太尊竟然哼出一声笑。

【哦,这样啊,那你说,吾的尊后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李扶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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