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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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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后?

李老嬷心里咯噔一声,目露迷茫。

旻天太尊生前并未婚配,且若她没记错,合欢双修一事是近三百年才兴盛起来的,再往前推几百年,婚丧嫁娶都是因果沾染的大忌,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修士也触碰不得。

太尊那时是最负盛名的修炼奇才,莫说与他同辈的年轻修士,就算是资历老上他许多的老怪物也得低他一头,如何有了尊后,而后人还能不知晓的?

还未等她想清楚就被一股大力掐住脖子猛地提起来,脚尖只能勉强剐蹭到地面,李老嬷脸色涨红,一股阴邪的气息经由她的脖子流窜至五脏六腑。

即使是她为求自保,两手护住脖子时动用了体内灵力也并未撼动一分,只在她脖颈以及衣领处剐蹭上了手上的血迹。

她脸色由红转青,再多半刻便能因为窒息昏死过去。

【看来是真的被灭过族,竟然连尊后都不清楚。】

【尊后慕言,被尔等关在锁妖塔第一百三十九层。】

【去救,然后送到罪都。】

【三天之内,我若见不到他,李氏全族皆灭。】

话音刚落一室的人名八字全都碎成了浮沫,转瞬间便不见了。

脖颈上的力道霎时消失,李老嬷落到地上,咕咚一声响,李老嬷捂着自己的脖子声音沙哑地咳嗽,但她却顾不得身上的痛苦,心中惊骇异常。

罪都?!如此说来,那太尊如今便是——

她不敢多想,虽说屋内那股无形压制的力量不在了,但李老嬷凭借多年的修炼,很清楚自己体内已经渗入了邪气,他可以随时再回来,并且时刻监视着自己。

屋外早已察觉不对的手下人也随着屋内结界的消失而闯了进来,心焦之余赶忙扶起倒在地上形容狼狈的老君。

“老君,刚才发生了何事?”

“是谁敢伤我李氏族长?!我老牛定要他拿命来!”

“老君——”

李老嬷抬手止住他们的话头,话说间她脸色已经恢复如常,除去这一身狼狈血迹,她看上去与平时威严肃穆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几个神仆呢?”

手下人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地说道:“可能是我们刚才下手重了些,那几个弟子突然眼翻白眼,口吐白沫,现在...已经昏了过去。”

李老嬷清楚这与他们无关,摆摆手说道:“给他们包扎包扎,送去各自的宗门里,顺带给他们的宗主传个口信,说我明天要前去拜访拜访。”

老君向来看不上他们的行事作风,与众宗门多有疏远,怎得这时要去拜访?

手下人虽疑惑,但也不敢多嘴,按照吩咐去办事了。

罪都内。

有鲲之大的鱼形怪物名为鳢,拥挤地游动在罪都上空,从它腹部发出的高频率震动的声波震慑着众多邪物,使它们不敢靠近罪都中心的皇城。

阎禅生坐回皇城主殿的至尊之位,若没有恶种一说,他这一世应该是郦国皇室的九殿下。

龙椅前的长桌上摆放着和屏障一模一样的模型,它的表面就像组成蜂巢的一块块六边形一样,严丝合缝,每一块六边形能变幻的阵法都被阎禅生一一推演出来。

它们在整座屏障中所起到的作用,演算的纸稿已经堆满了整座大殿。

所以由它包裹的里阵法到底是什么呢?阎禅生的手按上了模型的穹顶,垂眸思考,若我不管不顾打破外屏障又如何?或许我能在里阵法启动之前逃出去,毕竟威力越是强大的阵法,启动的时间越长......

‘你着急了。’

阎禅生的眼睛突然神经质地一动,他的目光并没有特定的注视对象,因为声音就在他的体内,那只寄生在他体内的恶种。

‘恶种非吾。你我共生,吾即是你。’

阎禅生笑一声,“若不是你,我怎会被那群神囚禁在此处。”

‘若不是吾,你我不可能转世再生。’

“我打破外屏障会如何?”

‘不知,但吾并不建议。’

不耐地翻过一个白眼,阎禅生向后靠在王座靠背上闭上了眼,他本想休息休息,但他的意识挤过薄弱的屏障最后又回到了那条鱼,向上看它还是在那只水球里,被慕言捧在手中连水温都升高了一些。

慕言此时正在打坐,这塔里禁制之中灵力稀薄,只有一个地方灵力还算充裕一些,那便是维持禁制所需要的灵力源泉。

他当年建锁妖塔时专门选在了一条灵脉所在之处,由灵脉为塔中禁制源源不断地进行补给,生生不息可保锁妖塔万年不灭。

慕言身前便画了一个反向的阵符,按理论来说,确实可以反客为主,从禁制压制之中反向吸收维持禁制的灵力,但这就像将墨水中的墨与水分开,谈何容易。

不多久慕言脖子与前襟处便出了汗,锁链在灵力的争夺下被从水中拉出了一些,但又绷紧,直至慕言将灵力运行一周停了下来,锁链才又落回水中,他手腕与脖颈处留下了深红带紫的勒痕。

深深吐出一口气,慕言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水球里的小鱼在看着自己,略有些疲惫道:“你竟然这么早就醒了,我还以为你吃了那滴精血会多吸收一会儿。”

小鱼又不会说话,他的话就显得多了些。

“水下面是不是很冷?我刚才吸收灵力的时候竟然灵力都是冷的,我记得以前将灵力纳入体内会很舒服,但现在不行了。”

“哦对,你应该是在塔里出生的,并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你若活得长一些,说不定我有机会带你去外边看一看。”

说着他便自己笑了,“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座塔底下是座灵脉,但灵脉也会有枯竭的时候,如此我每天从中多吸取一些灵力,它便能早一些枯竭,我们也就能出去了。”

挺好,这法子比我有指望,就是蠢了一些。阎禅生在心里嫌弃道。

他看着他的手指又伸进水球里轻轻摸它的鱼鳍,他也没躲,只是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张嘴咬住他的指骨,尾巴一甩,借力将他的整只手拉近水球里,包括被镣铐铐起来的手腕。

慕言惊讶,虽说这鱼没牙,咬起来不疼,但它咬他干什么?不喜欢他摸它鱼鳍吗?

眼见着它整条鱼埋进他的手心,腹鳍上的轻纱搔刮过他的手心,慕言感觉痒,手抖了一下,但小鱼张开鱼嘴正对着他手腕於痕吐了一串泡泡,点在於痕处有清凉的功效。

在这儿受苦是无妄之灾,在罪都受苦是你该得的,与其放你孤身一人在这儿,还不如回到我在的罪都,阎禅生想。

至于完全将人放走阎禅生从来没想过,他又不是以德报怨的菩萨,凭什么让慕言离开他。

慕言沉默地收回手,随意在衣服上抹去了手上的水珠。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塔内得到如此强烈的回应,慕言心下感动但又徒然升起一股恐惧,这股恐惧甚至压过了这短短时间从这条小鱼身上收获的喜悦。

他将水球放回了水中,那条小鱼也回到了水面之下,他还是温温和和的,说道:“一直在我手里待着,时间久了怕你是不会快活的。”

阎禅生皱眉,心中遽然升起一股勃然的怒气,怒气冲冲地跳出水面非要跳到石台上,靠着尾巴的力道在台面上乱跳,溅他一身水。

“...唉你......”慕言无奈,抬起袖子挡着,“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气......”

等它跳的幅度稍小一些,慕言赶忙又捧一捧水做成一个新的水球,将它又放了进去,小心捧着它,等这条小鱼慢悠悠地开始在水球里游动,慕言才敢确认它的气消了些。

水牢之下突然传来凄厉鬼叫,慕言顿了一下,捧着水球仔细侧耳倾听。

悲切的、癫狂的、病态的、开怀的、仇恨的,交杂在一起,比过去千年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第一百三十九层,就是这里。”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牢房外面响起,慕言从石台上站起身,视线转向远处的铁栏之外,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牢房外凭空出现三个戴着宽大兜帽的人。

黑色的兜帽完全遮掩了他们的外貌,但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一个老妇和两个健壮的中年人。

慕言直愣愣地看着,手腕一转将小鱼藏在了自己袖子里,手指也摸上了发间的木簪,慢慢地摘了下来,虽说他心下警惕,但也不由地算了算自己一千岁寿辰过去了没有。

凡间都说寿辰越大,福气越大,这或许...不假?

李老嬷撩起兜帽远远地看到了太尊口中的尊后,与传闻中一样,是个男修。

她祷问了族中祖辈魂灵,得知太尊当年确有一个疼惜的枕边人,但再多的,他们便不说了。

而慕言,当年万剑宗继宗之人,由上任宗主慕云起亲自教养长大,与当年旻天太尊是万剑宗同辈的师兄弟,起初感情甚笃,但后面逐渐疏远。

直至后来他与太尊同一天飞升,却放出邪物阻挠太尊度雷劫,最终太尊身陨,而他亦渡劫失败,走火入魔之际亲手杀了万剑宗宗主。

如此修真界才知道他早已嫉妒太尊修炼之能,又记恨宗内宗主长老对太尊的偏爱之情,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为保修真界太平,众道门联手将他押入锁妖塔受刑。

这样看他们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何又是亲密无间的爱侣呢?

李老嬷不觉又想起了此次能进塔所作的交易,那帮老东西正互相推诿明天该派哪个宗门的弟子去阻挡罪都外逃的邪物。

她便提议道那些邪物只是暴虐贪食,只要他们奉上足够的活物,既能吸引走它们的注意力,又能让它们饱餐一顿,说不定就能安生几天,如此也能撑到神族增派援力。

自然而然的,这座塔里的妖物便被盯上了,而她李族驭妖之术无人能及,所以她暂时拿到了锁妖塔的塔层密钥。

作为她这一次如此反常的条件,便是她假意要将族中弟子送往四大宗门最为推崇的古州鹭书院教养作为条件。

隔着牢门她将手上的两对儿乌金镣铐远远地扔给他,镣铐砸在了石台边缘,这是他们一族的秘宝,由乌金打造的镣铐拷在身上,比吸收灵力的空石还要厉害,于妖人来说就会被压制得与凡人无异。

这不知对他有没有用,但出塔的妖物由四大宗门的人清点,不得不给他也戴上。

李老嬷:“我来接你出塔,将镣铐带上吧。”

“出...塔?为什么?”

“你只需乖乖照做即可,不要出声,也不要妄想逃跑,除非你想再被关回锁妖塔内。”

慕言能听懂她说的每一个字,对石台边上的镣铐也不抗拒,拾起戴上了,只是他脑子里乱得厉害,连动作都迟缓了几分,他实在不明白,不过一天而已,变化为何如此之大?

他莫不是真的在塔里发起了疯、做起了梦?

随着水牢的层层禁制打开,慕言原先的锁链全部掉在地上,水池中也一节一节升起通往牢门的浮台,慕言站在石台边迟疑了很久,刚要抬脚踏上去,却又停了下来。

李老嬷也不着急,慢慢等着,只见他抬手两手虚拢头发用手指梳了两下,重新挽成一个发髻,用木簪一插,固定在头上。

原本拖尾的长发如今只到脚踝。

踏上浮台时,冰冷乌黑的水越过脚面,这倒没见他嫌糟什么。

这倒是好生奇怪,李老嬷想,等他走到近处有光的地方才发现他原来戴了面具,一副鬼面,手却长得十分漂亮。

倒是也听族中传闻说起过,慕言长得貌丑,轻易不摘面具,有传言侍奉他的弟子见过他摘下面具的样子,当场吓得痴傻,虽然里面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

太尊如何喜欢上了貌丑之人?

李老嬷停下心中揣测,打开牢门,抬手让手下给他披上一件破旧的兜帽,好让他人看不出端倪。

“望公子在外面称自己是只蛇妖,这都是为公子好。”

慕言点了下头,虽说心中疑惑更甚,他们的态度未免太过友好。但在他心里,只要能出塔,他可以做一切交易,纵然这可能是他神智不清之下的一场美梦。

他□□着足底向前走,走在他八百年前被拖进来的路上,一步一步,像是踏在曾经的血痕,脚底都沾满了曾经的血,但他的心跳得很快,快到这若是一场梦,他早该惊醒了。

但这不是。

他想要坚信这不是。

出塔时跟平常人家出宅子没什么区别,途中甚至没听到鬼魅之语,此时外头天光早已大亮,毫无保留的日光直直照下来,慕言眼睛不适应,用兜帽遮住了些光亮才看向外边。

入目的两侧悬高的山巅以及锁妖塔外整齐的地砖,深吸一口气。混合着尘土味和青草香的潮湿空气吸入肺腑又慢慢吐出,这一瞬间如此鲜明地唤醒过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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