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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阴谋阳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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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元殿

“公主,乌雅听说陛下秋猎那云曦公主也跟去了,您不去看看吗?”阿依娜曦的侍女有些焦急,虽说在突厥,王死后太子续娶先王妃的事也并不少,但到底他们突厥的王子和先王王妃也没有像这云曦公主和自家亲皇兄这般有血缘关系,更重要的是自家公主刚来大秦,就被抢了风头,她心中甚是不愿。

“无妨,本宫和那谢朝也不过就是政治联姻,他爱和谁和谁,他不爱本宫,本宫更不必爱他,他就是三宫六院什么的也和本宫无关,本宫啊,在这秦宫,乐得逍遥。”

“诺。”乌雅闻言也不好说什么,行吧,公主早年四处随王上征战,是突厥的大功臣,如今却只能困在这异国皇帝的后宫,公主的苦她看在心里,既然她对这大秦的皇帝无甚感情,那在这秦宫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未尝不可。

话说那日谢朝与阿依娜曦自清仁宫拜访毕太皇太后后,谢朝便借口国事繁忙要去文德殿接见大臣,“贵妃,朕还有奏折待批阅,你便自行回宫去吧。”说罢,谢朝欲转身离去。

“臣妾恭送陛下,”阿依娜曦福身送谢朝,“呀。”转身间,阿依娜曦却是惊呼一声。

“怎么了?”谢朝回身。

“陛下,臣妾崴了脚。好痛呀。”阿依娜曦抚着脚踝蹲着道。

谢朝蹲身迎上阿依娜曦的眸子,点点泪光掩映其中,太像了,一瞬间的失神,谢朝险些又将阿依娜曦认作柳夕。

“来,朕看看,”谢朝着宫人扶阿依娜曦靠在长街的雕栏处,道,“哪里痛?”

“这里,啊,陛下,您轻点!”

死谢朝,下手没个轻重的,本公主这没问题的脚都让你捏出问题来了。

念及阿依娜曦身份,谢朝只得心一横,将阿依娜曦横抱起,对左右道:“王宝,给诸位臣工道声抱歉,朕约莫会晚半个时辰,其余人,摆驾慈元殿。”

就这样,一路上很多宫人看到自家一向不近女色的陛下抱着怀中娇翠欲滴的贵妃青天白日地又去了贵妃的寝宫。

甫至慈元殿,谢朝方要传唤太医,阿依娜曦却一把将谢朝扑在榻上,两旁的宫人见了,忙识趣地掩门退下。

殿外

内侍们小声议论着:

“这突厥公主真是热情似火呀,敢情咱们陛下喜欢这样的?”

“是呗,你说哈,咱们九公主要是这样,和陛下不早成了?”

“可不是吗?”

“云曦公主和陛下不是,不是异母兄妹吗?”

“你懂什么,皇家人,总是和咱们不同。”

殿内

谢朝有些愠怒,推开阿依娜曦,欲要起身整理衣襟,正色道:“公主自重。”

阿依娜曦起身,见四下已是无人,笑道:“怎么,陛下难道不喜欢女人吗?”

“朕自然喜欢女人,然朕还有要事,岂能沉迷此道?”谢朝别过脸去。

阿依娜曦跪坐在榻上,环住谢朝,上前轻抚着谢朝的轮廓,道:“陛下还真是生得好皮囊,大秦第一美男子的美名果然名不虚传,本公主喜欢,可惜啊,不举。”

谢朝以为是自己的女子身份败露,熟料阿依娜曦竟以为她不举,也好,索性将计就计。

二人四目相对,谢朝看着阿依娜曦玩味的眼神,沉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晚啊。”

“昨晚?”谢朝暗暗气昨儿自个儿喝多了,后来什么事都不记得了,险些酿成大祸。

“陛下,本公主在突厥,哪一个文臣武士不为本公主倾倒,你却对本公主坐怀不乱,”,阿依娜曦不再笑闹,起身缓缓道,“陛下,我想我们是一类人,不如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谢朝从前也对这位突厥大长公主有所耳闻,政事上高瞻远瞩,战场上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只是不知后来为何选择了和亲这条足以折损她所有光辉,囚困余生一切自由的事。

“助我登基。”阿依娜曦缓缓吐出四个字。

“登基?”谢朝闻言道并不吃惊。

“我突厥自父王骤然崩殂后,便由我那草包弟弟托勒执政,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为王?就因为我是女子?”阿依娜曦轻哼一声,“相比之下,谢朝,纵然你不举,你也是男子,做什么总是比我们女人方便些。”

谢朝虽不是男子,却也着实不喜“不举”二字,她下意识地看看她骨节修长的手,忍着不发作道,“你突厥对我大秦虎视眈眈,朕助你登基,岂非放虎归山?”

“非也非也,”阿依娜曦摇摇头,道,“如今天下大势,你中原兵强民富,我自不会以卵击石。”

“明伊公主的胃口恐怕小小的突厥满足不了吧。”谢朝玩味道。

“可或不可,我只想听陛下一句话。”阿依娜曦闻言轻笑一声。

“朕若说可,朕能得到什么好处?”谢朝并不喜欢被人压制,此刻更是挺直了腰板儿,目光如炬道。

“陛下登基已然过了三年,从前后宫无人还好说,如今您也有了我这贵妃,再无所出,岂不惹群臣怀疑,子嗣问题,兹事体大。陛下早年四处征战,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伤了根本也不是不无可能。若是今日发现陛下不举的是个有心人,陛下此刻可想过此刻应是何种境地?只要陛下答应我,本宫定保证此后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陛下的不举,也不可能知晓。”

“凡事无绝对,贵妃话说得不要太满。”

“陛下,”阿依娜曦贴近谢朝的耳根说,“陛下如今春秋正盛,血气方刚,又生得这般俊俏,陛下若可重振雄风,臣妾,愿与陛下,夜夜笙歌,再为陛下绵延子嗣。”

谢朝被阿依娜曦呼出的气与露骨的话弄得耳根颇红,她稍稍退开一些,轻咳一声,佯装道,“不错,朕是在某场战役中……朕不与贵妃敦伦却也是因为有心无力。听贵妃的意思是,朕的隐疾可以医治,贵妃可有什么秘方?”

“陛下别忘了,我突厥什么秘药没有?当然了,反正,”阿依娜曦钻进谢朝怀中,再度贴近谢朝道,“本宫少有对人倾心,本宫答应嫁入秦宫也是佩服陛下的英明神武,等陛下好了,我们二人在这偌大的后宫做个伴儿,漫漫长夜,排解寂寞,”说着,阿依娜曦将谢朝的手放在了她的柔软处,媚眼如丝道,“岂不两全其美?”

“咳咳,”谢朝僵直着身子,道,“哦?”她还是将信将疑,为何阿依娜曦如此相信她就能只好自己的“病”,但等阿依娜曦说出调配秘药的神医名姓时,才始信了。

那神医名“巫茗”,传闻云游四方,为华佗再世,扁鹊下凡,有次一楚地产妇血崩半日不止,已然没了气息,母子俱亡,家里人都准备了身后事,然巫神医几副药下去,不多日这产妇竟活了过来,连带着孩子也生龙活虎地诞下;还有一吴地老叟,多年卧床,六亲不认,肆意怒骂,巫神医在要穴扎了几针,老叟神识逐渐清明,又活了九轮春秋。凡此种,不胜枚举。

“只是这巫神医近些年来不见了踪迹,贵妃是何以识得巫神医的?”

“萍水相逢,路见不平,怎么样,陛下,如何?”阿依娜曦看出了谢朝有些许动容,追问。

“朕怎能保证你不说出去?况且你已嫁朕为贵妃,又怎能再回故国?”谢朝不着痕迹地撤回了阿依娜曦山峦上的手,耳根的红减了大半。

“若是我口风不严,陛下的秘密还能过了昨晚吗?至于本宫回突厥的事,本宫自有妙计。”阿依娜曦也不再捉弄谢朝,自谢朝怀里出来。

“好,那便如此。”

谢朝和阿依娜曦这约算是定下了。

于是此后谢朝便与阿依娜曦在人前扮起了恩爱帝妃,如此也能冲淡一部分宫中对自己和柳夕的传闻,每月谢朝会按时去慈元殿几次,名义上是与贵妃共度良宵,实则是硬着头皮听贵妃讲述男女间的晦涩之事与巫神医会面配药改变体质,以图来日,然二人间实质的接触倒是没有,巫茗配的药也被半夏替换了。

只是阿依娜曦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诸多《春色图》,姿态各异,动作繁多,男男女女男女都有。她还颇喜欢捉弄谢朝,有一回谢朝进慈元殿时,烟雾缭绕、水汽氤氲的,过会子,阿依娜曦披了件纱衣出来,谢朝猝不及防,被她拉进了新修的“授课地点”——温泉,布局陈设与云曦宫的一般无二。谢朝摸索着,隔着湿漉漉的衣物,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当意识到是什么时,她的脸顿时红遍。

这时,谢朝才注意到庭院中的雾里,不知什么时候被投射上了各种不宜人前观看的图片。

“喜欢吗,想不想试一试,陛下,我美吗?”

温泉池中,阿依娜曦挺身步步紧逼,谢朝节节败退到一处温泉石怕你,阿依娜曦笑道,“陛下,激起您心中对女子身子的向往,配合巫神医的药服用,方可事半功倍,陛下咱们今后是要做夫妻的人,怎么你比我还害羞。”

每当此刻,谢朝总会想到柳夕,那双与阿依娜曦炽热的目光不同的清亮眸子,这时,谢朝总会轻咳一声,“贵妃,开始授课吧,朕在学,我们,不急于一时。”

除去刚开始的几次,谢朝发现,阿依娜曦捉弄她面薄的次数越来越少,给她图解时候,也总是会时不时脸红,一种莫名的气氛开始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说着最直接的话,却依旧穿戴整齐,有名无实。

日子过着过着也便到了秋狩时分,谢朝身子的寒凉经半夏调换的巫茗的药调理,好了很多,自然从脉象上来看,不会再有泄露女子身份的风险,只是有些事听得多了难免想试上一试,眼下柳夕正在自己怀中,柳夕身上的如水馨香伴着微风漾来,让谢朝有些心猿意马。

明明和阿依娜曦如此相像,可为何夕儿是自己的皇妹,若是夕儿与阿依娜曦是姐妹,是否自己与夕儿就有了可能?若二人真是姐妹,可真是,一个热烈,一个清冷;一个直接,一个隐忍,倒真是性格迥异。

“阿朝?”柳夕见谢朝久久不言语,回身道,“想什么呢,阿朝?”

“没什么,小九,你看。”谢朝指着远处的一只野兔道。

“别叫我小九,他们都不在这里,阿朝像以前一样叫我夕儿好不好。”柳夕摇着叶昭的胳膊道。

谢朝回身看护卫们,哪里还有影子?

“嗖。”正想着召唤护卫时,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流矢,射中了照夜前的一方草地,紧接着又是几支箭,谢朝以赤霄剑挡着流矢,小心护着柳夕,大呼“护驾,护驾!”并自靴间抽出一信号弹,打入空中。

远处的玄乾见到谢朝的信号,忙整肃队伍,“快,快,有刺客,你们几个快去追陛下和九公主,你们快去看是哪处防卫出了纰漏,哪里来的此刻,快去啊,快。”

方才还在说谢朝和柳夕二人轶事的八名承卫们顷刻紧张起来,按照指令卫护二人去了。

流矢越来越多,谢朝有些抵挡不住,却还是本能地死死护着柳夕,似乎二人又回到了在边关一同出生入死的岁月。

彼时,所有人都告诉柳夕谢朝已然死了,柳夕却不信,费尽千辛万苦,在山谷中找到了谢朝,医活了谢朝和尚有一丝气息的士兵们,又以军医身份,贴身侍奉着死里逃生又已然升任副将军的谢朝。

一日,二人中了突厥的埋伏,也是如今的阵仗。谢朝旧疾复发,敌军却步步逼近,但直到援军赶来前,谢朝杀敌杀得满脸是血,虎口崩裂之际,也没有松开柳夕的手。

数年前的事涌上心头,柳夕一时百感交集,带着哭腔,道:“阿朝,你别管我,你快走。”

“夕儿,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护你周全。”说着谢朝一拍照夜,照夜疾奔,只听得呼呼风声,二人逐渐脱离了流矢的包围圈。

不多时,“阿朝,没事了。”柳夕惊喜道。

“嗯,没事了。”谢朝嘴唇青紫艰难道,柳夕这才注意到谢朝的背部不知何时已然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难怪自己方才会听见那骇人的“噗噗”声,原来不是风声。

“护驾,护驾!”柳夕哭喊道,可八名承卫们此刻正在连弩阵中缠斗。

更糟糕的是,这路已然到了尽头,前方是万丈悬崖。

这时一群蒙面黑衣人前来,道“杀了这两人!”

“来啊!”谢朝大喝一声,斩杀了几名不怕死的刺客,手却一如往昔地死死拉着柳夕。

“行,果真是大秦的宣武帝,那我便送你们归西。”说着,为首的人逼近朝夕二人。

“你们,放了夕儿!有什么冲我来!”

为首的人这才注意到柳夕,待看清其面目时,神色一变,忙下跪道:“大长公主。”

谢朝忽然惊觉知晓这些人可能突厥人,呵,为何今日那阿依娜曦不来,本以为是同道中人,原来是想要自己的命,罢了罢了。

柳夕不明就里,却张开双臂挡在谢朝身前:“你们,放了阿朝!”

“是,大长公主。”为首的人后退,一旁的一个小喽啰却拿出一把袖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在了谢朝下腹,谢朝吃痛,连连后退几步,不慎跌落山崖。

“阿朝,”柳夕回身,怒视众人,“你们杀了阿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柳夕拿起佩剑便将那个杀死谢朝的喽啰砍伤,“阿朝,我来寻你了。”说罢,也跳下了山崖。

这时,八名承卫们已然抵达,几下便结果了黑衣众人,玄乾将刀驾在为首的那人脖上道:“陛下和九公主呢?”

那人恶狠狠道:“呵,流了那么多血,又中毒掉下了山崖,你说呢!”说罢,高呼“突厥万岁”,旋即自刎。

玄乾见照夜在一旁逡环,又看看地上的血痕,奔到崖边,几处近的枝桠都有被重物坠断的痕迹,方不疑有他,回身对诸侍卫道:“八名承卫听令。”

“唯!”

“玄坤、玄兑、玄艮速去宫内密报。”

“玄巽、玄坎、玄离、玄震随我到崖底去寻陛下和九公主!”

“唯!”

【注释】

文德殿:古代宫殿名。指汉代未央宫中之文德殿殿,泛指帝王所居的正室。

娇翠欲滴:娇嫩艳丽得好像要滴下来了,形容植物色彩美丽。一般是用来形容花,也喻女子容貌姣好美艳。

逡环:读作逡(qūn),本义指徘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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