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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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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

青年趴在巷口不起眼的一角,半张脸贴在地面上,雨中携着清新泥土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散在耳畔。

此时已然宵禁,这处白天就没多少人烟,他趴得这般隐蔽,并不引人在意。

青年穿着一身打了诸多补丁的破烂衣裳,披了件稻草编的破披风,将缺了半角的小斗笠紧紧捂在胸前,半天丝毫不动,或许会让人以为,这里只是摊着一堆稻草。

他在听。

地面的震动声愈来愈近了,密集的马蹄声犹如鼓点,打在他心坎上。这种时刻,他总是容易手抖,或许是良心不安,又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

马嘶叫的声音传在耳畔,他猛地从地面上掀起来,以一种难以用肉眼捕捉的速度,一剑封了头领的喉,血喷洒出来,溅他一身。

另几个骑马的人一看,皆吓得脸色苍白,其中一人慌慌张张地要撤退,又被青年眼疾手快地斩落马下。

瓢泼大雨冲得人睁不开眼,马上的几人连青年的真实面貌都未曾看清,便着急忙慌地要调转马头。

他们没有料到,青年的速度压根不会让人看清,短短瞬息之间,手里那把赤红柄的长剑又利落地捅进好几人的心窝。

“你是谁派来的!你是谁!”

仅存的一人脸上布满水痕,也不晓得是泪还是雨,他颤抖着握紧缰绳,连本能都忘却,盯着面前这位宛如阎罗降世般的青年。

青年不说话,快步上前扯着那人的裤腿,硬是把人拖进泥里,绫罗绸缎染上了泥灰,有些暴殄天物。

那人眼睛瞪得极大,却看不清青年的面容,心里无数种可能一一略过,依然猜不透今日为何有此生死之劫。

青年这时才往两边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便扯下粗制滥造的面纱,一张陌生的俊秀面容映照进身下人眼眸中。

他狠狠踩着这人的胸膛,用其衣袖擦干净剑上的血。接着,十足认真地拿剑在他身上比划,眼神晦暗,似乎是在考虑,究竟怎样残忍的死法更适合此人。

将死之人,何来胆量。地上的人几乎都要吓疯了,他苍白的面容上布满了恐惧:“你的雇主是谁!给了你多少报酬?我给你钱!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不要杀我……”

青年听到“钱”这个字,略微恍惚片刻。

他将剑重重戳在地上,扎进地上人的衣领子,将人控制住后,青年踌躇地晃悠两步,似乎有些为难。

“失策了。”

没过多久,青年总结道。

地上那人屁滚尿流地将身上金银首饰尽数拽下来,双手捧到青年的脚边。他自以为虎口逃生,便试探性地问:“......什么?”

青年忽地将头转向他,笑容僵硬,宛如地狱十八层的阎罗:“既看到我的脸,便不能放你走,失策了。”

没等地上的人再说些什么,青年又自顾自地道:“若是把你弄瞎,放你一马,也不合适。”

地上的人抖如筛糠,半天凑不出完整的话。

青年的声音还算低沉,在地上人的耳中,却仿佛森罗地狱的杀星。

“瞎子的日子特别难过,你花这么多银子,却还要留下后遗症,实在不划算,我的生意,不能这样做。所以......还是送你一程罢。”

话音刚落,他飞速拔剑立即斩出,那人的项上头颅便咣当一声砸下来,顺着泥地滚出好远。

青年目光空洞地盯着地上几具尸首,又用方才那人的袖子擦干净剑。利索地割下几人的头,装在破布兜里,再把他们身上的金银首饰全扯下来收好,表情有些欣喜。

管杀不管埋,是缉匪客这行的行动宗旨。

他选了匹四肢尚存的马,匆匆赶去黑市口,黑市的规矩和外头的规矩不一样,即使是这样的月黑风高夜,依然有人在门口点着灯笼。

青年路过内里一家金器店,里头当家的挑着一盏油灯,正雕着什么物件。干这行的人眼睛极尖,只一眼便认出了青年。

这位大娘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热情:“小郑郎君,又来领悬赏呀?”

青年扬起嘴角,眉目舒朗,笑容僵硬:“是啊花姐。”

“雨下的这样大,快进屋里坐坐。”金器店老板花姐,是位年过四旬的妇人,平日里就穿得又红又绿,且一直不让别人叫她花娘,说是会把她喊老。

正巧青年也有东西要卖给她,就顺路进屋了。

青年身后的大布兜子还在渗血,花姐也不嫌弃,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事。她给青年倒了盏茶,搓搓手,眼中放光:“是不是...又得了什么宝贝?”

青年和她算是熟络,毕竟倒卖过不少东西,利益催动下,早已混熟。他便不再扭捏,将衣兜里紧紧裹着的那一件件东西倒在桌上,叮叮当当一串响。

“嚯。”花姐眼睛都直了:“你这是上哪儿了,这些货真上等!”

花姐养的乌鸦突然猛地叫了好几声,凄厉的嗓音十分吵闹,她丢了一颗石子过去,骂道:“死破锣嗓子。”鸟才躲闪着站好。

青年瞥了一眼乌鸦,点点头,很诚恳地道:“从死人身上拿下来的。”

即使年过四旬,花姐的眼睛依旧妩媚,毕竟是黑市常驻商户,年轻时尸山血海里闯过,对此并没有任何忌讳:“姐姐懂,你从来不抢活人。”

不抢活人,就把人杀了再抢。

青年扯扯嘴角:“这回真的是顺手。”

花姐又用那种“我懂”的眼神看他,青年索性不再解释。

她放下手中活计,搬出大算盘拨拉了好一阵,给他兑了几张银票:“银子太沉了,你先凑合,改天上我这儿来换现银也成。”

青年见了钱,笑容才显得有些真心实意:“谢过花姐。”

出了金器店,青年又换上他那副无动于衷的脸,裹好了面纱,眼神中除了戒备就是杀意。

即使是黑市里成日与阎王爷打交道的过路人,见此,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黑市这一块儿,谁不认得他?

这两年,不甚起眼的小小白城内,突然出了个缉匪客这行当的黑马,不管通缉令上的那位恶匪做过多么丧尽天良的事,这位青年侠士一出手,基本从未失败过。

这一行业,报酬比寻常卖苦力的挣得多。这位干了两年,少说也能攒下一大笔钱,不过,至今没人晓得其用处。

风云人物,向来都背着无数传言。

有人猜他欠下巨额赌债,有人猜他是为了给花魁赎身,也有人猜他是为了买一件极其昂贵的宝物。众说纷纭,当事人从未点头承认过。

青年一路走向街道最深处的黑牌匾店铺,扫了眼四周,一脚踹开漆黑大门,内里谈话的声音突然一止,紧接着,腾腾杀气扑面而来,下一瞬间,一柄短剑便指向青年的心口。

青年面对生死大劫,依旧不动如山,低头看着袭来的侏儒,张了张嘴:“送货。”

方才正与侏儒谈话的青衣男子依旧端坐在椅子上,“啪”地一声打开扇子,遮住大半张脸,露出笑意盈盈的一对桃花眼。昏黄灯火照映着他那张白皙的小脸,远远瞧过去,不知道是人是鬼。

“原来是郑兄。”男子的声音格外清亮,让人一听难忘:“蛮子,这位可是你的贵客,莫要怠慢了。”

那叫蛮子的侏儒立马将匕首收起,换上一副笑脸,大手一挥,不像黑市悬赏榜的发起人,倒像是个兢兢业业卖烧饼的:“对不住,郑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会儿小的自罚三杯,哈哈。”

姓郑的青年轻轻摇头,有些僵硬地将一直背着的包裹搁在地上,没了绳结束缚,内里的数个人头便咕噜咕噜地滚了满地,血腥味儿直冲三人面门。

青衣男子见此皱了皱眉,嘴角却依然带笑:“郑兄还是这样不客气。”

郑大乾压根不搭理他,和一个藏头露尾、来历不明的怪人,有什么知心话可说。

他只道:“不喝酒。赏金给我,还有事。”

侏儒也是个爽快人,干这行的最忌讳絮叨,他立马返回柜台翻算盘。

这边青衣男子依旧热脸贴冷屁股,那对风流的长眉挑来挑去。他凑上前,几乎要与郑大乾脸贴着脸:“郑兄,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可否告知,成日如此奔命接活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郑大乾退一步,男子便跟一步,直到被他逼得退无可退,他才叹了一口气,道:“攒老婆本。”

青衣男子甚是爽朗地笑了:“郑兄这般能干,何须为了这种小额悬赏费心费力?在下刚好有个门路,虽说危险了些,但若成了,便是一大笔悬红,足以娶上三四个老婆!”

郑大乾心绪微动,但又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并未表现得很热衷。

他与这青衣男子只打过几个照面,算不上很熟。

从侏儒蛮子和金器店花姐那里听过,这位胡启明胡公子,是白城地下毒帮的幕后二把手,手下一大批精兵良将,尽数是研制毒药蛊虫的大师,其人深不可测,看似翩翩公子世无双,实际上手段十分毒绝,并不如表面上这般尔雅温文。

但若要他们讲讲,此人究竟如何毒绝?却没人清楚其中细节。

天晓得,这样一个在白城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能托他这刚混出头的小杀手什么重要任务。

胡启明眨了眨眼,道:“一对贵人的眼珠,三千两白银。”

侏儒正在柜台后面拿银子,听此神色一凛:“你是说......”

胡启明摆手打断他,只问:“郑兄,你接是不接?”

郑大乾一听到银子,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化作实质,他垂下眼,只眨了两下,便考虑清楚:“不接。”

胡启明一脸诧异:“郑兄,这可是三千两!城南一套院子也就三百两,剩下的,放在票号里吃利息,一辈子便清闲了。”

郑大乾依然摇头拒绝:“连胡公子都无法轻易拿下,这位贵人的一对眼珠,大约不是区区一个我能取到的。”

“郑公子太小瞧自己啦。”胡启明一直笑,笑多了,在这样的地方就显得十分阴森:“你的能力,在下一直看在眼里,想必不会令人失望的。”

他说着说着,绕到郑大乾后方,亲密地一把揽过他的肩。

郑大乾浑身一僵,免费附送对方一个肘击。

“不必再说,没这个能力,我断不会接。”

说罢,他接过蛮子递来的银子,又闯进漫天风雨里去。

......

郑大乾窝在树上勉强过了一夜,大早上顶着一脸黑眼圈和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破布衣裳,踏进城内的米面铺子。

肥头大耳的掌柜见老熟客过来,笑着打招呼:“还是一车米吗?”

郑大乾很没精神地点点头,又道:“对了老板,借您一辆木车,明天就还。”

“怎么这般颓唐,你弟弟又跟你生气了?”掌柜的打趣他。

郑大乾顺便帮忙搬米袋,听此无奈道:“也没什么,出门之前跟他吵了一架,心里有点郁闷。”

“你平日都是笑着来的,就今天,一脸苦大仇深。我见过你那弟弟,跟你关系不是挺好的?”

郑大乾抹了把汗珠子,依然无精打采,眼下两团乌青活像被人打了两拳,再配上他那张似乎失血过多的脸,半瘸不瘸的腿,说是刚从难民营爬过来的都有人信。

“都是幻觉。他这个岁数正好青春期,因为一点小事儿发脾气也是应该的,我做师兄的要让着他。唉,你知道什么叫做儿女债吧,我就像他爹,上辈子欠他的。”

掌柜的笑出一脸褶子,十分捧场地点点头:“小兄弟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不过这儿女债啊,着实让人头疼。”

郑大乾只是笑笑。

他推着木车一路出城,踩着破山路,迈上层层高峰,日头打下来,晒得他背后出了三层汗,水痕一路延到裤腿,瞧上去狼狈极了。

大约如此艰难地过了两个时辰,才堪堪看到万丈峰的山门,路旁早就有一位红衣青年在此候着,大太阳底下摆了个贵妃椅,正悠哉地看医书。

郑大乾悄悄叹了口气,勉强摆出一副精神头十足的模样,推着车走过去,声音沙哑:“云开......”

“别。”

红衣青年看也不看他,翻了页书,明显还没消气,语气格外阴阳:“我哪配被大峰主您这么亲密地喊呢。还是称我为内务府大总管吧。”

郑大乾皱着眉:“不是,云开......”

红衣青年冷笑一声:“或者,继续喊我八戒?好啊,我哪敢有意见。也不知道你从哪儿看的闲书,扭脸就把我喊成猪,全峰上下都传开了。陆杨,这回你还能狡辩什么?”

‘郑大乾’犹豫半天,终于还是直截了当开了口:“你书拿反了。”

四周突然就静了。

沈云开耳朵瞬间红了一大半,却依旧板着脸撇着嘴将书反了过来,因为尴尬,眼睛眨得好似蝴蝶翅膀。

‘郑大乾’还没来得及出言打趣他一二,眼前便天旋地转,一阵心口抽痛后,猛地栽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21年完结,在此期间经历大修,已改写重要设定,一切剧情以修改后为主。

另,带带新文预收,沙雕风古耽仙侠文《死对头攻略笔记》

文案:

我是全学院第一铸剑师,我的死对头是全学院第一剑修。

从我入学开始,他就看我不爽,处处挑刺,非要全方面碾压我。

而我今天得知,他居然花光积蓄,偷偷买下我打造的所有武器,然后带回家珍藏?!!

我怀疑他暗恋我。

他:“如果我对你有一丝想法,我就去死!”

看,他暗恋我,他甚至愿意为了我去死。

他气急败坏,将我按在墙上。

我:“你表白不成,所以打算强吻我?”

他的脸迅速红透:“你、你不要脸!”

我总算发现一个人报复他的办法。

吃饭,我故意给他夹菜。

同窗疑惑,我则抹泪:“是他强取豪夺,逼我的。”

他:?

剑道大赛他夺魁,我为他摇旗呐喊:“寒寒最棒!”

他:?

学院里有人对他表白,而他拒绝得很干脆。

我:“讨厌,是在为我守节吗?”

他:?

终于有一天,我从藏书阁回来,室友说景销寒正拿着把菜刀四处找我,貌似是要砍死我。

我心想,玩大了,快跑吧。

一扭头,他正站在我身后。

我:“......大哥,冷静。”

而他二话不说冲过来,把刀塞给我。

他:“定情信物。”

有谁会把菜刀当做定情信物啊!武痴!

他:“我觉得我应该直面自己的内心了,其实我也喜欢你,走,我们去约会。”

我:?

我心跳疯狂加速,他究竟是要恶心我,还是来真的?

cp:傲娇正经直男剑修x骚话连篇铸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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