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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随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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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陈玉白悄悄披着大氅出门,怀里还小心地抱着什么东西。

他回去后阿叔就传了消息,让他明日就启程。

他去找阿叔,阿叔已经歇息了。身旁的太监换了一副他不认识的面孔,告诉他此事已定,切莫再论。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惹阿叔伤心了,所以他此次去江南只是替承恩送他母亲,安顿好就马不停蹄赶回来陪阿叔。

这件事是他有错在先,他不想两人中的任何一方伤心,只想着补偿完这方又急急去哄另一方。

今天他没有过多同阿叔交代也是因为这事。阿叔对承恩有亏欠,他不能再让承恩一个人承受阿叔的怒火。

而且今日这事好像也是承恩为了让他去江南设的计谋,事已至此,他不好再去横插一道。

他刚失了母亲,想将母亲送走怕是他如今最大的心愿,他也本就答应了他要带母亲去江南。今日殿上他想起那天送母亲的感受,就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他没有父母,但感受过了父母同子女间的情感,今日见承恩为他母亲那般费心,也想起了阿叔对他的种种。想着自己从未正在对阿叔说过自己对他的情感,就蓦然说出那句话,他是想告诉阿叔他已然将他当作自己的父亲,只是一时忘却了阿叔的身份,那话如今想来颇有些难为情……

如今一事将近,他只能将阿叔放一放,将来定要加倍补偿。

明日就要出发了,今晚他想最后再见承恩一面。

到了门口,他却犯了难。

大门紧闭着,府内漆黑一片。

他拍了拍门,管家出来告诉他,李承恩下午就出去了,至今没回来。

夜已深,明日还要远行,陈玉白只得作罢。

他只是将怀中的东西拿出来交给管家。

那是一支玉兰。

很小,嫩黄色的,还带着些许绿,像是刚开花就被摘下了。

不知放了多久,显得有些萎靡。

“劳烦找个瓶子装些水将它安顿了。”

夜有些凉,陈玉白裹紧衣服,莫名有些难过。

第二日清晨,陈玉白用过早膳,外边就来消息说一切就绪,可以出发了。

今日总算出了太阳,照在积雪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没多少人出来送他,战事吃紧,一切从简。

只是没看到阿叔和承恩,他有些不高兴。

马车出城时,陈玉白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发现两人都是到了,只是都悄悄站在城楼上,静静望着他出城,像两座雕像。

这两人,竟还在闹脾气,小孩一般的不愿站在一起,左右城楼各站一边,谁也不愿见着谁。

陈玉白朝着李昱的方向挥挥手,又朝着李承恩挥了挥,看见他们回应,才满意地钻回马车里。

车队洋洋洒洒出城,头也不回地一路往南。

“走吧。”城楼上,两人望着陈玉白走的方向,直到再也不见车队的身影。

最重要的人走了,他们的账,该算一算了。

陈玉白想快些回去,行路的速度很快。

三天日夜不休,已然见到春色。

只是赶路实在糟蹋身体,第三天晚上一行人终于脚沾地,住进了客栈。

不料逢着雨,只得滞留一日。

第二日他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洗漱后用了饭,陈玉白就靠在窗边看雨。

这是陈玉白第一次在冬天见着雨。

“淅淅沥沥的,不如京城的雪下得豪迈。”陈玉白颇为偏心地想。

或是京城有挂念的人,陈玉白此时觉得京城也并没有那么无聊。

他靠着床边的小榻,听着雨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雨还在下。他还不饿,就叫侍从沏了壶茶,想着就着糕点应付一顿。

茶喝到一半,身旁的窗户外传来敲击声。还未等陈玉白起身,就见有人从窗中翻进来,重重跌落在地上。

陈玉白吓了一跳,想要喊人,却听那人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叫了声小侯爷。

陈玉白见着那人的脸,手中的杯子竟是直直落下,碎了一地。

“李公公?”来人竟然是李昱的大太监,李昱亲信,跟了李昱很多年,早些年赐了皇姓。

“你怎的来了?可是阿叔出了什么事?”雨夜、快马、翻窗,陈玉白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事能这般狼狈。

“小侯爷……不是,六皇子,求您救皇上!”李福直直扑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你在说什么?!什么六皇子?!你莫不是糊涂了,六皇子不是早早便夭折了吗?还有,什么叫救救皇上,阿叔出什么事了?你别跪了,起来说话,起来!”陈玉白脑子乱极了,起身去拉李福,叫他把话说明白。

“小侯爷,没找错,小侯爷。您本就非侯爷所出啊!只是当时皇上有难言之隐,只能将怀有您的何……何夫人放在侯府,您是皇上的血脉啊!如今,如今皇子被那李承恩害得没剩几个了,太子在北也是自身难保,只能求您回去救救皇上了……那李承恩要是夺了权,怎么可能放过我们皇上啊……您同他感情颇深,求您回去求求情……老奴我十四岁就跟了皇上,您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皇上待您不薄,求您救救皇上啊!”

李福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磕着头,额上已然渗出血迹。

陈玉白被他的话惊得一阵眩晕,眼前发白。

阿叔……阿叔怎么就成了他的……他的父亲……

承恩……承恩怎又成了……成了……叛党……

他艰难地扶着桌子坐下,消化着李福的话。

“你此番言论,可有证据。”良久,陈玉白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有……有玉环一只。同小皇……侯爷那只是一对……那只雕的雌鸳鸯,这只是雄鸳鸯……是当年何夫人赠与皇上的信物。”李福从怀中摸出一只包裹,层层打开。

见着那只玉环的一刹那,陈玉白整个人彻底垮下去了。

那玉环从小在他身上,母亲遗物,他曾在夜晚摩挲过无数遍,每一寸都刻在他心上。

他浑浑噩噩叫了徐程,让他悄悄带李福换件衣裳进些水米。

安顿好李福,陈玉白捂着脸躺倒在榻上,像没了气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陈玉白从里面打开了门。

他怀中抱着一只檀木盒子,整个人像是没有一丝活气。

“徐程,你带人继续南下……对外就说我染了风寒,不宜见人。将此物交予江南林家。就说是……京城宫里那位的遗物,要妥善保管,将来自有人取走。”

李承恩并未更换他身边的人,此番南下带的也都是从小同他一起长大的人。

若李福所言是真,李承恩必然派了人在暗处跟着。

外头雨大。那些人想必都在客栈里,他得趁着今夜避开那些人回去。

陈玉白疲惫到了极点,却觉身后空无一人支撑。

“李福,再歇半个时辰,随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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