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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昌州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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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起身,眼神里迸发出坚毅,拒绝李贤妃的要求。

让她去做宣王妃?这就是李贤妃给她的护身之法?

且不说她自己现在是个民女,根本不可能当上宣王妃,那礼部尚书不是摆在那里闭着眼的。

再者,她同宣王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何必如此?

原本她以为李贤妃是纯洁的圣人,可她现在不这样觉得了。

沈婳身子逐渐后退,脑海中她重重打碎刚才听到的话,随后又逐渐拼凑起李贤妃的话。

李贤妃知道沈婳聪慧,会懂得她话中的含义,也会同意,一时接受不了只是暂时的。

夜色沉沉,一夜无眠,烛光摇曳,拉得沈婳影子斜斜映在紧闭的窗户上。

沈婳对着含飞殿的窗户坐着,她出不去,逃不走。

李贤妃看着沈婳落寞孤寂的背影,她知道沈婳会同意的,虽然这样对她不公平,可是这已经是给她最好的安排。

祁珩拥兵自重,戎国猖獗在外,外戚掌权在内,谁也不知道在祁珩收复汝川之后,顾太后为削藩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所以祁珩这条路过于艰险,相比于祁珩,宣王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婳思绪翻涌,李贤妃所说,确实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这次入永安本就是来复仇。只要自己能将朝中朽木一个个拔除,其余皆是浮云。她靠着宣王进了永安,本就是攀附权贵之举,若是李贤妃真能让自己当上宣王妃,只会让她在永安的路更加通畅。

如果将来开和帝赵世琮出事,晋王赵观棋是个彻底的闲王,而宣王多有盛誉,自然会继承皇位。

顾太后可以挟持晋王继承,但那必定会引起国民不满,所以顾太后为了让晋王登基顺理成章,一定会先下手除掉宣王。

祁珩同宣王面上因军权来回博弈,但他们两人的目标应当是一致,那便是外平戎国,内除蛀虫。

如果顾太后对宣王下手,祁珩为了扳倒顾太后一定会同宣王合作,祁珩主镇南方汝川,汝川百姓对于祁珩更信于永安。

她为什么不同意?

为什么不愿意?是因为还在奢望什么吗?

沈婳心中一震,她蓦然想起自己收起来的月白发带。

往日种种,在脑海中浮现。

她此时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为何她要收着那条发带,为何自己不将像大氅一般归还回去,她收着发带是要抓住什么?

可祁珩私下同晋王进出烟花之地,本就是个情场高手,难不成她自己也被祁珩几句心悦骗走了理智?

沈婳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将之前的疑问一扫而空。她只觉得方才自己提出的问题荒诞至极。

第二日,含飞殿紧闭宫门大开,开和帝和祁珩一前一后进了含飞殿。

开和帝将心绪漂浮的沈婳叫去偏殿,而祁珩径直进了内殿。开和帝扫了一眼也并未制止,任由李贤妃和祁珩殿内交谈。

沈婳像是还没有缓过来,脑子混沌。开和帝一席话落。

她接收到的不多,简言之是开和帝要她和祁珩将李贤妃偷带出城。

沈婳掀起眼帘,正眼看了开和帝。她现在觉得李贤妃昨日所骂确非错误,开和帝果真跟顾鹤云是一丘之貉。

沈婳同样语气坚定地回绝了开和帝。

昨晚李贤妃最后同她讲的一件事,便是她要杀顾珪和开和帝的原因。

开和帝表面是为你好,暗地里还是将你作为筹码。

昨日沈婳想通了许多,顾太后也许是因为李家功绩而不敢轻易动她,而开和帝为了不让李家势大,再造成外戚专权局面,亲手落掉自己的孩子。

为了拉拢李家,便要继续掌控李贤妃。

沈婳本就对碌碌无为、甘居人下的开和帝毫无好感,现在更是对他厌恶至极。

沈婳拒绝之后便转身,往内殿走。

恰巧这时祁珩出了含飞殿,祁珩神色凝重,在两人擦肩之时,祁珩声音低沉,说:“若你不愿,我可以带你出城。”

沈婳因彻夜未睡,面色憔悴。她心中微动可还是被无情压制,她强撑笑意,没有往日的从容,说:“大势所趋,这便是最好的安排,我不认为王爷能有更好的解困方案。”

沈婳未做停留。踏进屋内,关了门,刺眼的阳光被隔绝在门外。

沈婳没有去问李贤妃,她同祁珩说了些什么,而是自己走到休息的小塌上,掀开毯子躺了进去。

沈婳有些无措和失控感,因为不知从何时开始,沈婳原先的计划被打得七零八碎。现在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般,只能被别人安排,以大局压她,而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

初进永安之时,沈婳以为她可以靠自己闯一番天地,后来她发现,她在巨山面前就是一棵摇摇欲断的小树。

她不过是布局之人手下的一颗棋子。

执棋之人最终变为局中白子。

开和帝和祁珩走在御道中,祁珩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李贤妃、沈婳的事。

他问:“陛下,今日昌州知州传信永安,说昌州雪灾泛滥,已经到了民不聊生、冻骨遍野之时。现今李贤妃已经禁足,是时候该处理前朝急事。”

开和帝的前院、后院连着着火,他脚下生风去了立政殿。

殿内聚集着重要官员,开和帝才坐下,还未开口,梅松臣便站了出来,“陛下,昌州前有旱灾,民之饿殍者不可胜计,后有连绵雪灾,饿民哀嚎迁徙或陈尸荒野,现今昌州已到了危机时刻。”

祁珩觉得奇怪,“昌州旱灾导致秋时颗粒无收,可户部在十月月便调了赈灾粮过去,加上昌州的存粮,为何仍会有大量的饿民惨死路野?”

祁珩看向身旁,“难不成户部尚书手下办事不利,没将赈灾粮放过去?”

户部尚书见火烧眉头了,他匆忙解释,“王爷不要冤了人,那赈灾粮实实在在是送了过去。”

户部尚书又看向自己身旁,“只是不知道这昌州的知州,有没有将粮分发给百姓。”

魏景升见祁珩和户部尚书一唱一和,把火引到了自己这里,他举着笏板,高声道:“陛下!那粮有没有分发下去,臣亦不知啊。只是昌州知州魏尔,任职近十年,从未出过纰漏,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导致饿殍遍地。”

祁珩顺着魏景升的话问下去,“什么原因?知州将克扣粮草,占为己用?还是常州百姓太能吃?”

“昌州路远,来往通信不便,张巡按不是赴昌州任职了吗?待张大人到达常州,”魏景升得意地回瞪祁珩,“谣言自会不攻自破。”

礼部尚书本就看不惯魏景升,看他得意的样子就忍不住攻击,“既然昌州路远,那谁还知道中间会不会出差错?”

礼部尚书眉头微皱,而后又恍然大悟,“但是张大人同魏尚书相交,细细想来,魏尚书定然会让张大人平安赴任。”

“我同张远八竿子打不着,你就会胡搅蛮缠、公然抹黑朝廷命官!”

太后在帘后被他们吵得头疼,礼部尚书同魏景升又开始打嘴仗,旁边还有祁珩推波助澜。

“住口!”

太后震怒,怒斥众人,“昌州灾情水深火热,你们没有一人提出解决方案,反而在朝上互相攀咬,置陛下于何地!”

开和帝道:“知州魏尔既然说昌州缺粮,那户部调粮速速押往昌州。”

祁珩觉得不妥,“陛下,昌州说缺粮,我们便送粮,昌州距离永安甚远,谁知昌州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魏景升觉出不对味儿来,“王爷难道说昌州谎报灾情不成?”

祁珩忙反驳,“我可没说,这话是魏尚书说的。我只是建议陛下查清昌州实际情况而已,魏尚书如此激动,难不成昌州果真有猫腻?”

魏景升胡须颤抖,“强词夺理!”

“放肆!”

太后震呵,开和帝抢先一步问:“既然纠结之处在这里,那便派人携粮赴昌州。若昌州灾情果真如魏尔所说,再调粮。”

太后被抢了话,也不恼,她反而更加平静,“以陛下所见,派谁最为合适?”

让谁去是一个大难题,开和帝信任的官员没几个,心腹又都在中央任职,调不开。

祁珩也在思虑该让谁去昌州,他不能去,他一旦离了永安,回来时不知道永安又会成什么样子。

他的棋局刚刚开始,虽然可以暂交给冷然,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不能轻易离开。

这样的话……祁珩想到了许多人可派出去。程澈、薛恒皆是粗人,去了同魏尔难免闹起来,适得其反。

他身边的一些不是大粗人,就是经不住寒霜的,一时间他也说不出一个名字。

祁珩视线在殿内官员身上流转,只见他们个个都战战兢兢,袖袍下的手都要将笏板握出汗来,都生怕自己被挑中,派去苦寒之地。

梅松臣打破沉默,他面色一如往常得严肃,手掀起官袍跪下一拜,道:“陛下,臣有一人,可供赴任。”

梅松臣为两朝元老,开和帝向来对他极为尊敬,他招呼了旁边的苏石,梅松臣坐在了搬出来的座位上。

梅松臣捋髯,他已到了知天命之年,但他的眼神却是炯炯有神,“御史中丞顾行知跨级晋升,应是有被埋没的风采。昌州一行任命顾行知既可证明他自己,又可解决燃眉之急。”

梅松臣字字句句指向顾太后。

当初顾太后钻空子,趁梅松臣不在朝,强行将顾行知安插进御史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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