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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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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孟池惊讶,“周亮,你在何处见过他?”

周亮仔细回忆道:“大公子,我的记忆应不会出错,小人确实见过。”

“那你好好想想,曾在何处见过?”孟池问道。

周亮回忆半晌,说道:“大公子,此人曾是老张头带来,被贵人特意交待,要将其卖入南风馆的。当时还是我亲自将他交给的柳掌事。”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寂静。

“这么说,此人不仅得罪了父亲,还曾在晋阳得罪过贵人!”孟池脸上涌现出一丝笑意,“这就好玩了!”

接着,孟池沉思一阵,说道:“周亮,你拿着画像去找老张头确认一下,若真是他,那么接下来,我们便要改变计划了!”

“是,小人听从大公子吩咐。”周亮猜测,公子定是想到了更好的方法。

于是,周亮便匆匆出了孟府,让人去找老张头,叫他去私宅相见。

话说老张头这次在外时日较长,刚将货物与周管事交接好,便想放松一下,回家后好好休息。

结果,他在家中还没坐热,便有一人奉周管事之命急匆匆前来找他,老张头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起身,从家中出发,着急忙慌地赶往私宅。

待老张头到了私宅后,果见周管事在等着他。老张头作揖道:“不知周管事唤小的前来,所为何事?”

老张头说这话时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以往从未发生过他又被喊来的情况。

周亮也没有与老张头绕弯子,而是直接说道:“此次叫你前来,乃是为了辨认一个人。”

老张头心下一惊,莫非这次招惹了不该招惹的麻烦,于是,他有些担忧地问道:“周管事想要辨认何人?”

他平日里拐卖的女子不计其数,若是周管事突然说起谁,他还真不一定能记得,想来还得让周管事查找名册。

周亮拿出那张画像,在老张头面前缓缓打开。

随着画像完全展露在老张头眼前,他心中很是惊讶:画像上分明是个男子!

“老张头,你对此人可有印象?”周亮问道。

“周管事,小人从来没有拐卖过男子。”老张头有些不明所以。

“你再好好想想。”周亮并未放弃,试图唤醒老张头的记忆。

说实话,老张头年纪大了,记忆本就有些衰退,又兼平日里拐卖过不少女子,一时半会竟有些想不起来。

他看着画像,眼睛里有些迷茫。

周管事见状,说道:“老张头,难道你竟忘了,你曾经受贵人之托,要将此人卖入南风馆。”

经过周管事的提醒,老张头消失的记忆瞬间回来了,他恍然大悟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周管事指着画像上的宋砚书,问道:“你看,可是此人?”

老张头记得那次,这人是货物中唯一的男人,他只是奉命将其稍到扬州,至于他长的什么模样,他确实没有仔细看过。

但是看周管事的样子,今日分明是要得到自己的赞同。

老张头想着,周管事办事历来细致,每次都将所有女子的来历、姓名、年龄和特征都一一记录在册,甚至还将那些送给达官贵人的女子都画了像。

像周管事这样的人,不会无端猜测,但是自己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男子被卖入了南风馆,却对他的样貌早已没了印象。

但自己绝不能这样对周管事说,想来周管事也不会认错,因此,老张头便顺着周管事说道:“看起来确实有些像。”

周管事听老张头如此说,便知自己的记忆无误。

于是,他说道:“老张头,你可认清了。”

老张头连忙点点头:“周管事放心,自是认清了!”

这下,周亮彻底放了心。没想到此人竟有这样的胆量,身处南风馆那样的龙潭虎穴,竟能全身而退,还在锦川镇当上了账房先生,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周亮继而又想道:凭宋砚书孤身一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离开南风馆,既然李琅和宋砚书那么熟,想来二人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宋砚书能离开,李琅定出了不少力。

就是不知李琅做这事时,李知府可知晓?

周亮越想越兴奋,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不又抓到了李琅的错处?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回去告诉大公子。

周亮想到此处,挥挥手说道:“老张头,你先回去吧!”

“小人这就告退。”老张头告辞后便离开了。

走在路上,他想道:看周管事的样子,此人定是得罪了周管事,他想了想大公子和周管事的手段,觉得此人定然命不久矣。

不过,这也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知道的,自己只不过是个跑腿之人。

于是,老张头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而是赶快回家好好休息。

却说周管事从老张头这得了准话,更加确定了宋砚书就是当初被卖入南风馆的那个男子。

他从私宅回到了孟府,直奔大公子院落,孟池只通过周亮脸上的表情,便知宋砚书便是那人。

果不其然,周亮说道:“公子,宋砚书就是当初那人!”

这个答案孟池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他没想到,李琅这样的纨绔,竟会为一人做到此种地步。

不仅帮助他逃离南风馆,还为了避人耳目,远离扬州,特意将他安排在自己锦川镇的铺面里。

孟池鼓掌笑道:“太有趣了!想来此事,李琅定然是瞒着李知府的!”

这下,李琅不仅得罪了南风馆,若是李知府知道此事,恐怕能气的将李琅的腿打断。

孟池想到那样的画面,不禁觉得畅意!

在处理宋砚书上,竟然还能挖出李琅,这真是意外之喜!

周亮看到大公子高兴,心中也由衷地一起高兴。

毕竟若是能让李知府愤怒,自家大人便会开心,到时一定会大加赞赏公子。

周亮问道:“大公子,还要按原计划行动吗?”

孟池瞥了周亮一眼,说道:“你莫不是糊涂了!”

周亮不明白大公子为何如此说,但他态度很好地说道:“大公子教训的是!”

“既然这宋砚书是从南风馆逃出去的,想来柳掌事对他如今生活在锦川镇一事毫无所知。你觉得,柳掌事若知道此事,会轻易地放过他吗?”孟池问道。

周亮这下明白了孟池的话外之意:“公子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不用亲自动手,只需把这件事告诉柳掌事,来一个借刀杀人!”

周亮听罢,佩服道:“公子英明。”

“周亮,你亲自去一趟南风馆,将此事告知柳掌事,看他有何反应?若是他确实毫不在乎,我们再动手,若是他觉得自己被耍,我们只需要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孟池交待道。

在周亮临走之时,孟池让周亮到南风馆后务必关注柳尘的表情:“周亮,我们根据柳尘的反应来调整行动方案。记住,无论柳尘是何反应,你回来后便派人盯着南风馆的一举一动。”

“是。”周亮答应得爽快。

接着,他便拿着画像出了院子。

孟池心下忖道:若是柳尘对宋砚书起了杀意,自己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完成父亲的要求。

顺便,他再将李琅帮助小倌逃离南风馆,并将他安排在自己铺中,方便与其私会之事传到李知府耳中,这样,李琅定不会好过。

想到此处,孟池脸上不自觉浮现了一丝渗人的笑容。

周管事乘着马车很快便到了南风馆。柳尘听闻周管事造访,很是惊讶,毕竟上一次,周管事是将砚书卖入了南风馆。

一想到此事,柳尘便气的牙痒痒,此人不仅没有为南风馆赚过钱,自己还贴了不少银子给他治病。

后来,本来想榨干他最后的剩余价值,通过他去搜寻宅子里是否藏有东西,没想到派过去的宁江、宁溪一命呜呼,就连砚书也消失不见。

柳尘越想越生气,如今又不知周管事来所为何事?

但是柳尘知道:定然没有好事!

周管事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亲自前来,定不会是来消遣的。

于是,柳尘让人请来周管事,亲自接待。

周管事还未走近,便问到了脂粉香,他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屑,一个大男人,整日学着女人描眉化妆,像什么样子!

但他牢记公子的交待,客气地说道:“柳掌事,多日未见,风采依旧。”

“好久不见周管事,柳尘心中可甚是想念,周管事平日里也不来瞧瞧奴家。”柳尘抛着媚眼,捏着嗓子说道。

周管事听柳尘如此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到一阵恶寒,但他还是忍着说道:“柳掌事太过客气了,周某今日前来,乃是有一要事,要告诉柳掌事。”

周管事直奔主题,柳尘听他如此说,态度认真了些许:“周管事请说。”

周亮拿出画像,展开后递到了柳尘面前,问道:“柳掌事可认得此人?”

柳尘看着画像上的砚书,说道:“自是认得。不过,周管事这话问的奇怪,此人不还是周管事带来的南风馆吗?怎么如今,反倒问起我来了?”

周管事没有理会柳尘话中暗含的讥讽之意,接着说道:“那柳掌事可知此人现下在何处?”

柳尘叹了口气说道:“此人因伤离开南风馆后便失踪了。”柳尘略去了具体内容,只拣了些能说的说了说。

“柳掌事可知此人现下活的好好的。”周亮又说道。

柳尘一挑眉:“哦,这倒未曾听说,莫非周管事最近见过他?”

自从上次宋砚书失踪后,一直杳无音信,柳尘想着既然宁江、宁溪被杀害,在那院中的砚书恐怕也在劫难逃。所以,他便没有再去关注宋砚书。

不过,现下乍然听见周管事说此人还活着,柳尘的心中不无惊讶。但他转念一想,砚书现下俨然是个废人了,就算知道他在哪里,也用处不大。

因此,柳尘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周管事,就算他还活着,也无非苟延残喘罢了,蹦哒不了几日。”

周亮听柳尘如此说,便知他根本不知道宋砚书目前的情况,他继续说道:“这话柳掌事倒是说的不对,此人现下身体康健,看起来不像是短命之人。”

“身体康健?”柳尘重复着这几个字,问道,“周管事,莫非他双腿恢复了正常?”

“正是,此乃手下亲眼所见,此人现下活蹦乱跳,怎么看都不像是残疾之人。”周亮再加一把火。

柳尘也不是吃素的,说道:“周管事今日告诉我此事是何意?”

“柳掌事,难道你就不气愤此人欺骗了你吗?”周亮接着拱火道。

柳尘心下确实气愤,没想到自己竟被人耍了一遭,他本以为砚书真的坏了双腿,却未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的设计。

柳尘本来便不是蠢人,待想一阵后,便明白了凭砚书一人之力不可能完成,必有人从旁协助,那此人不会是别人,定是李公子。

而他竟还以为李琅早已放弃砚书,被这两人合起伙来摆了一道。

柳尘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宋砚书。

周亮见柳尘长时间没说话,便说道:“柳掌事,此人竟敢如此欺骗你,显然没将你放在眼里。”

“此人是周管事送来的,周管事可要赔奴的损失。”柳尘话锋一转,开始向周亮索要赔偿。

周亮心下一噎:“柳掌事就不想知道此人现下在何处吗?”

“奴不想知道,这等心不在南风馆之人,便由他去吧。周管事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便罢了。”柳尘似乎看的很开。

柳尘并不傻,他看着周管事步步引导的样子,便知周管事想要此人不好过,但是却想借自己的手去完成。

那么,自己可不能为他人做嫁衣。

周管事没想到柳尘竟如此精明,完全不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

但是,周管事也知道,以柳尘的性格,他虽面上一片不介意的样子,可心里定不会这样放过欺骗他之人。

所以,周管事还是说道:“此人现下在锦川镇的锦绣阁里当账房先生,既然柳掌事如此大度,想来也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原来如此,他离开南风馆能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我这心里也放心了。”柳尘说的好像很关心宋砚书。

周管事心道:呸,你就装吧!

周亮看着在柳尘这毫无进展,也不耐再与他周旋,还得听他说些肉麻,让他觉得浑身不适,甚至有些恶心的话。

于是,他便说道:“既柳掌事无意追究此人的欺瞒逃跑之罪,那周某就先告辞了!”

柳尘闻言,立刻起身道:“周管事,让奴亲自送送你。”

说罢,柳尘便拖着绮丽的下摆,将周亮送到了门前,挥舞着手里的彩色羽毛扇,依依不舍道:“周管事,下次来玩啊!”

周亮闻言立刻上了马车,真是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停留。

柳尘虽然在门前望着周亮远去,但神思却已飘远。

他用力捏紧手中的羽毛扇柄,笑意盈盈的面上变得一片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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