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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月光水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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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不是血缘,该连结在一起的应该是心。那之后塞巴斯蒂安和家人的矛盾是否得以缓和,罗宾有没有和他谈心了解他的想法,德米特里厄斯有没有向继子坦诚自己略微扭曲的父爱,这些我都无从得知,只能希望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太阳直射点结束在北回归线的靠近与疏离,随着热浪翻涌的时间在漫长的炙烤中缓缓蒸发,最终化作白汽融入半空。

月光水母在他们冬天往南迁徙的旅途上将会经过鹈鹕镇的消息昭示着夏季末尾的到来。

盛夏独有的阳光,冰镇的菠萝冰沙,河豚章鱼大海参,通通即将离我远去。

镇上的居民都因为这一年一度的盛景按耐不住想要立刻看到月光水母的心情。

铁匠铺、木匠铺和博物馆提前打了烊,艾利欧特放下笔提前守在栈桥,威利凭借渔夫的优势占据观赏水母的最佳观赏位,格斯难得没有准备几大桌特色美食满心是水母,艾米丽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在衣服上多绣了几只水母。

我不出所料看到了在沙滩上支起摊位的皮埃尔,而卡洛琳也站在一旁,见我走近主动打着招呼:“好多好多蜡烛,好浪漫啊!你觉得呢?”可怜的卡洛琳,可惜你的丈夫是个不懂情调且每个节日都在埋头于赚钱的不折不扣的商人。或许你可以和同样参加锻炼课程的比如玛妮、罗宾的姐妹们一起享受节日。

格斯在靠近栈桥的沙滩上,不时傻笑,嘴里念叨着:“‘月光水母’……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不过,我当然不会对它们下毒手的,嘿嘿,一定不会!”喂,一般人会想着吃水母吗?怪不得你今天没有和之前的节日一样兴致勃勃地做料理。还有你这个保证听上去很没有说服力啊,你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潘姆站在离格斯不远的地方,向我抱怨着:“今晚没有大餐我好失望啊,不过你别告诉格斯。”或许可以让格斯把月光水母当原材料炒盘菜给你吃。这么说起来,每个节日看到的潘姆都是在餐桌旁大快朵颐,一副比起节日本身更享受节日的美食的样子。没有只想着喝啤酒,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阳光大男孩亚历克斯和后悔忘记带相机的海莉站在一起:“难以置信夏天就这么结束了……宛如昨天才刚开始。”我连连点头表示同感,对于明天起床就会面临一地统统萎掉的作物深感痛苦,我的甜瓜我的蓝莓我的西红柿、我的辣椒我的萝卜我的啤酒花,哗啦哗啦,是金币从钱袋子里漏出去的声音。

艾米丽独自一人在栈桥上:“你看那漫漫海洋的水底下,各种各样的生物在黑暗中游走。是不是好恐怖的样子?”面对未知,面对黑暗,人们总是会感到恐惧,但或许位于光亮之下的人类对于漆黑海底的生物来说,同样是恐怖的存在。有趋光而来的月光水母,自然就有栖居黑暗的其他生物,或许这就是生态多样性吧。

潘妮独自一人在栈桥上,向我表达她的看法:“水母的生活过得真轻松……随波逐流,一生全靠浪。”我却不以为然。即便是随波逐浪的水母也要面临比自己更强大的生物的威胁,也要亲力亲为捕获小鱼小虾来填饱肚子。再来,如果有的水母不愿意随波逐浪,那这浪不就反而成为它前进的阻碍了吗,又何来轻松一说呢?潘妮听过我的阐释,又陷入了沉思。

贾斯在栈桥上闲不住地逛来逛去,还嘟囔着:“希望今年会有宝宝诞生!”什么!玛妮和刘易斯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距离我还给刘易斯大裤衩子也没多久吧?我这得是错过了多少集?贾斯!你别跑,我不是坏人,倒是说清楚是谁和谁的宝宝啊!

文森特也遵从孩子的本性在栈桥上跑来跑去:“好想看罕见的绿色水母!”听说绿色的月光水母十分稀有,虽说没有什么看见了就能许愿成真的传说,但光是能看见它就已经消耗得幸运值见底,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福气。我双手合十许愿,希望今晚看到绿色水母!

三人·山姆·阿比盖尔·塞巴斯蒂安·组抱团窝在码头上。第一人好奇着水光水母有没有毒,不愧是在夏威夷宴会的百乐汤里加了整整一磅凤尾鱼的勇士;第二人激动着想看到月光水母,还是那个对神秘学有着浓厚兴趣的女孩儿,第三人还有心思吓唬人说看到了那边有庞大而黑暗的怪物,根本看不出和父母对峙时的反叛不羁。

罗宾一家除了塞巴斯蒂安都在沿海处站成一排,还好塞巴斯蒂安和朋友们玩得很开心,不然孩子被排挤又要伤心了。罗宾像是孩子炫耀玩具一般向我骄傲着烛灯船都是出自她之手;德米特里厄斯时刻牢记着自己是个科学家,好奇月光水母为什么会趋光而行;玛鲁不断摩挲着上臂,嘴上说着天气已经转凉秋天快要来临。

艾利欧特独身立在栈桥的尽头,眺望着无边的海洋,语重心长向我吐露担忧:“我们继续污染海水的话,水母肯定会灭绝的。这事已经有征兆了。”多愁善感的小说家对这方面总是格外敏锐,敏感纤细的心通过华丽辞藻和诗化意境,将所思所想寄托于浪漫宏伟的作品,传递给农夫、木匠、渔夫、铁匠乃至更多读者。

莉亚独自一人在另一栈桥的尽头,感慨着:“啊,我在致敬又一个离我们远去的夏季。”人们在夏季的末尾期待秋季的到来,却忘记自己还身处夏天,全然忘记在短短百年说不定更短的人生中,逝去的这个夏天是独一无二的夏天。永远感怀过去,享受当下,直面未来,希望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这点。

法师藏身在黑乎乎的两丛灌木间,把路过的我着实吓得不轻:“其实我是来看露娜洛尔的……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月光水母。它们的生命形式让我很好奇。”露娜洛尔,月光水母的另一个名字,是连神秘莫测的法师也会倍感兴趣的生物,或许作为奇特媒介召唤异界生物,亦或是被当作原料加入大锅炼制魔药,又或许只是远离人世的法师想要静静地观赏月光水母美不胜收的起舞。

话语与海风交织,月光与潮汐辉映。

猝不及防闯入我视线的是立于栈桥毫无特殊之处的谢恩,双手随性揣进衣兜里的男人,任由在月光映照下显得苍蓝的发尾被夜风拂起。

孑然而立,临风对月,他的眸中倒映着夜晚的黑与海洋的蓝,黑色的部分像黑洞般无边无际,贪婪地吞噬着本就占地稀少的蓝色领地,将眼中的光亮拖入无尽深渊,沾染上银辉的蓝色幼鱼不断挣扎,试图游离,负隅顽抗地想要拯救无神的瞳孔中最后的希望。

“水母一年前来过这里,一年后今天又来了,明年今日还会再来……大自然真是奇妙。”

月明星稀的夜晚,暗流涌动的大海,纤细敏感如谢恩,又怎会内心平静无波。

我缓缓踱到他的身旁,想看看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和同一角度的视线中,他看到的和我看到的究竟有什么不同。谢恩沉沉陷入自己的世界,甚至没有注意到刻意放轻脚步逐渐靠近的我。

是什么让他身处雾中,捉摸不透?是什么让他千愁万绪,哀思如潮?是什么让他痛苦万分,足以自寻短见?

同样是翻涌的白浪,同样是海水的咸味,同样是海鸥的长鸣。我想在他眼中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我无意识的自言自语引起了谢恩的注意,他这才转过头来看我在搞什么名堂。

“什么不一样?”

谢恩盯着我写满失望的脸,竟然燃起了一点兴趣,双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换作抱臂在胸前。

“没什么。”

我装作无事发生,迅速将视线移开,挪到谢恩的脸上,试图悄悄在他眼中求得答案。

谢恩见从我嘴里撬不出什么有用的,又将头转了回去,和刚才一样望向大海,但这次他的眼眸却仿佛缀上了一点光,不再是黑沉沉的一片。

“你在鹈鹕镇应该很久了吧,肯定看过很多次月光水母了?每年都看,是不是已经看腻了?”

我悠闲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好奇地发问,同时用余光瞥向谢恩,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知道谢恩是和我一样从祖祖城来到鹈鹕镇的,只不过我是继承祖父的农场,他是租住在姑妈家里。

“也没很多次。但是这种景象估计没人会看腻吧。”

出乎我意料的答案,还以为谢恩除了上班就是喝酒,根本不像是会参与到欣赏一群月光水母跳舞的样子。

“真有这么好看吗?”

如果说来之前只是抱着凑热闹、看乐子的隐隐有兴趣,那么现在月光水母已经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暗忖着得是多壮观的景象才能入谢恩大人的眼。

“嗯。”

我并没有期望得到回应,但谢恩隐隐发亮的眼睛比起他的肯定已经打碎了我的怀疑。

我暗自低声称奇,和谢恩的视线交叉重叠,落在茫茫大海的一点上,静下心来等待着月光水母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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