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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谢恩的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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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从诊室绿色的医用屏风后转了出来,我赶忙上前询问谢恩的情况,我估摸着那以打为单位记的啤酒得折磨一阵子他的胃了。淋了那么久雨,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可千万别病上加病了。

“……我已经帮他清洗过胃部并且对他的身体进行了再水化。他会好起来的。总之,庆幸你及时把他送到医院。”

哈维一脸严肃地对刚才在屏风外探头探脑的我说着,作为一个镇上的居民。虽然他也很忧心谢恩的病情,但也不能感性位于理性之上,客观地作出对谢恩病情的诊断。

哈维的医术是全镇居民有目共睹的,毕竟他是镇子里唯一一个医生,不少居民都会定期来他的诊所进行体检,他自身也相当注重自己和他人的健康。

玛鲁虽然也在诊所工作,但负责的是机器设备的维护工作,并不会单独坐诊。

不管怎么说,今晚总算了度过了大半的危机,还是多亏哈维开了夜间急诊,不然谢恩可就危险了。

“酒精太多会对身体造成很大负担……”哈维话锋一转,将酗酒的问题轻轻压下,将更严重的心理健康问题赤裸裸地摆到了台面上,“但是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他的心理健康……”

我正色听着哈维的诊断,多少也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方法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毕竟身体容易恢复健康,但要治愈心灵可是难上加难。

“当他醒来时,我会和他聊聊关于他的治疗方案。我认识祖祖城里一个优秀的心理学家……”

既然哈维有些自己的门路能够帮助谢恩,我心中吊起来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我虽向哈维道了谢,但最应该向他道谢的应该是名字以“谢”开头的谢恩。

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进屏风遮住的病床,生怕打扰到休息中的谢恩。

谢恩闭眼沉睡着,大雨将他淋得全身湿漉漉的,洗胃又将他狠狠折磨了一番,今晚他实在是太累了,竟然一沾床就睡着了。惨白惨白的脸庞和失去血色的嘴唇显得他毫无防备,就像是平日全副武装的将士在今夜放下了武器,卸下了盔甲。

我凑到病床边,轻轻端过凳子坐下,在他床边端详着因为均匀的呼吸而带动胸膛上下起伏的谢恩。

我伸手握住谢恩可能是觉得热无意识露在被子外面搭在床边的手,两手交合将他的手罩在掌间。

雨水早已被擦去,男人的手已经变得干燥,因为常年把着小推车摆货,掌心结了一层厚厚的茧,是和细腻两个字完全搭不上边儿的粗糙。

我紧紧盯着谢恩的脸,仿佛透过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即便知道他正在熟睡,听不见任何人说话的声音,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呢喃,像是在劝慰谢恩,又像是在开解自己。

“有时,生活会很痛苦。”

“但是未来总是充满美好和希望的。学会相信它吧。”

……

虽然我紧急将谢恩送到诊所后,就及时换掉了湿衣服,还泡了热水澡,但架不住我的小身板从小到大就体弱多病,第二天起床我的鼻腔还是在意料之中地堵塞了,鼻涕也不断涌出,垃圾篓都快被纸巾填满了。

身体虽然垮了下来,但并没有连带着我的意志也消沉。反正只接下了罗宾的特别订单,除了砍树也没什么要做的,昨天砍了许多今天总得给它们时间再长起来,于是对我而言唯一的活动也被剥夺了。

我正盘算着今天能在床上赖上一整天,没事打打床头的粉色兔子,嗑着瓜子观看有趣的电视节目,农舍的门被有规律地轻轻敲响了。

“谁啊?”

我裹紧保暖的小毯子,手足无措的我连滚带爬下了床,嘴上应和着开了门。

紫发蓝衣的男人一扫雨夜的颓靡,眼睛炯炯有神,见我推门出来仿佛双眼亮了一瞬,就像孩子看见了多年不见的伙伴。

“嘿……”谢恩眼神游离,朝我打招呼,尴尬的小表情在他脸上一览无遗,“噢,伊莫……嗯……怎么说?”

我无力地回他一声“嘿”,虚弱地倚在门框上,将小毯子裹得更紧了一些,生怕下一秒谢恩语不惊人死不休,无情加重我的感冒。

谢恩低眉顺眼,别扭地错开我的视线,双手垂下不停摩挲着衣角,就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儿,如果谢恩有耳朵那一定是委屈地耷拉下的。

“关于在悬崖上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真是……令人尴尬……”

即便初见尖酸刻薄如他,此时也只得犹犹豫豫地开口,为自己昨晚的行为感到后悔,也对给我和哈维添了麻烦感到抱歉。

我自然不会同他计较,反而很高兴我能帮到他的忙,好歹给他敲响了一个正式的警钟,能暂时停止他脑中的消极,片刻缓和他心中的痛苦。

“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我抽着鼻涕,听上去有些像是在抽泣,眼角因为生病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容易误解的声音吸引了谢恩的注意,头顶的双耳高高立起,紧张地以为自己的事情居然让我这么难过。

他悄悄将视线挪到我的面上,见我看上去好像只是有些感冒,这才放下心来,转头一想,估计是因为自己而淋了雨才感冒的,头顶的耳朵又软软地耷拉了下去。

我发自内心地替他高兴,想起昨晚的情形,我仍心有余悸,如果我那天没有去森林里砍树,如果我再晚一步到达那里,如果我当时扭头一走了之,后续会发生些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原来有那么严重吗?我都快记不清了……”

过多的酒精放倒了谢恩,他自己不记得昨晚都无意识间干了些什么,即便是身处险境也毫不知情,估计也快将昨晚的消极之词忘完了,忘了也好,不必勉强自己去回忆起悬崖上的那份痛苦。

“我要去看心理医生。哈维让我与他的同事联系……”谢恩虽然换上一脸嫌弃,对心理治疗打心里地排斥,但实际对哈维的帮助十分感激,也再次对我表示了感谢,“无论如何……我只是想谢谢你照顾我。我想让你知道,我要从现在开始认真对待事情。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谢恩的立志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但我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内心的阴暗面会突然占据大脑,让他再做出些疯狂的事,就像昨晚一样。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我腾出一只原本捏住毯子边缘的手,弯曲着小拇指伸到他面前,示意他做出承诺,不然我可不相信,要是他违背了,可有他好果子吃。

谢恩眼底的惊讶只出现了一瞬,从善如流地用小拇指紧紧勾住了我的,念着“谁说谎谁就是小狗”,我觉得还不够有威慑力,像魔鬼一般换成了“谁说谎就要吞一千根针”。

看谢恩被吓到失魂的样子,估计是已经在比较是吞一千根针比较痛,还是跳崖更痛,哈,不敢再犯了就行,挺好,挺好。

我放开与谢恩勾连的小指,毯子失去一只捏住的手,另一只手也感到乏力,顺着我的肩头滑落在地。

在门口吹了阵风,和谢恩说了太久的话,人仿佛浮在软软的云朵上,脚下踩的是如夏天的热浪般摇晃的大地,脑子像缺氧一样晕晕乎乎。

我的眼前先是一片模糊,又突然一黑,倚着门框的身体已经支撑到了极点,顺着木框跌坐下来。

“喂,你没事吧!伊莫!”

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我还残留了些清醒,知道这道声音属于刚才与我许下约定的谢恩。

诶,话说我刚才不是站着的,什么时候坐到地上了?

迷迷糊糊间,我被两条宽大有力的手臂稳稳抱起,轻轻放到柔软的床上,体贴地为我盖上被子压好被角,带着凉意的手贴上我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我只想这只手能够多停留一会,给予我渴望的温度。

“你发烧了,家里有退烧药吗?”

谢恩急切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明明那么近,我却觉得听得不大清晰。

我发烧了吗?明明只是个小小的感冒,谢恩也太小题大做了……

被烧糊涂的脑子没法对谢恩的问题进行思考,想要跟他指明药品的位置更是无从谈起,嘴里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不满着自己身体灼烧般的难受。

我艰难地眯起眼睛,想要睁开,眼皮却如有千斤,怎么也抬不起来,一旦勉力挣扎,就会像是无数的牙签在扎着我的眼睑。

谢恩没在与我说话,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

谢恩已经走了吗?真走了?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我遗憾着,谴责着丢下病人就离开的不负责任的某人,脑子里紧绷成一条线不时耳鸣着,又仿若狂蜂飞舞嗡嗡不绝。

发热的身体与混乱的头脑双重debuff作用下,无可奈何,我的身体叫嚣着倦意,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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