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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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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你真是好运气。”夜晚的屋子里漆黑一片,善有姣好的脸庞隐藏在烛火间明灭不定,她张开朱红的唇露出一个浅笑。

涌夏躺在床榻上,闻声转头看去,善有提着饭盒站在门前,对着他微笑,涌夏不明所以地出声发问:“什么?”

善有不答,只将饭盒搁置到桌案上便转身离开:“好好养伤,待你好些,公子有话问你。”

多好的运气,若是从前的白乘归,名为桃李酒坊白衣坊主的白乘归,必然会因为麻烦把他丢出去,是死是活全凭天意,那是桃李酒坊安生立命的宗旨,是夫人对坊主的规诫。可惜那位谢公子,不知是有怎样手段,使她的主人背离了自己的路,违背了夫人的指示,惹下如此祸端。

“奇怪的女人。”涌夏嘟哝一句,起身打开食盒,他已经很久没能好好吃饭,正饿着呢。

“……已经换过衣服、用过药,现在正安置在侧屋。”藏刃此时正有条不紊地向白乘归汇报对涌夏的安置。

白乘归披散着头发一手拿着书,却许久也没有翻过一页。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惊醒了发呆的白乘归,善有一手抚门站在门边,感觉到两人看过来的目光,脸上勾勒出一个笑容:“打扰到你们了?不必理会我,那小贼的晚膳已经送去了。”

“善有……”白乘归开口想解释,还未说完便被善有打断:“既然坊主没什么吩咐,我就先退下了,藏刃,我们走。”

“善有,我不是……”藏刃无声地出现在善有身后,白乘归还想说什么,但善有已经推开了房门:“您是坊主,您要做什么,有谁敢拦您,您又何必向我解释。”

“我只是愿您不后悔罢了。”最后一字落下,连晚风也凄寂了几分,善有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压下心中繁杂的思绪,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连善有也不再知道对错,夫人与坊主,他们什么时候成为了对立的两方。

她拿着世间最好的棋谱,对着明晰的棋盘下了一步错棋。

夜晚更漏声声,白乘归似乎时常难以入眠,侧室守夜的人并非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善有与藏刃今夜必然有许多话要说,白乘归平静地闭着眼,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与谢晖扯上关系必然会孤身一人,轻则众叛亲离,重则满门覆灭。

他刻意避过那个名字,连带记忆一起尘封。

他想着账本上的每个字,想着酒坊,想着祭酒,思绪像墨水一样滑落,蜿蜒至彼方,他想着酒祭上的那双眼睛,想着初见时那个浅笑。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人。

在第二天的早晨,白乘归他们正在诡异的沉默中用膳,门外有人来报。

一封既出乎意料又早在预料之中的请帖被送至他面前。

“桃李酒坊坊主白乘归亲启:素闻坊主惊采风逸、龙潜凤采,兹有小儿无状,多有冒犯。每思及此辗转反侧,夜寐难安,今府敬备薄酒,恭请坊主过府一叙,以表歉心。”白乘归打开鎏金请帖,仔细读过,“……齐府送来的。”

白公子,记得一定要来。

眼睛掠过请帖最下面的一行潦草小字和笑脸,白乘归合上请帖抬头:“想来是为了善有的事。”

“公子,他们惯来溺爱齐宣,恐怕不会轻易松口。”善有捏着丝绢轻轻擦过嘴角,淡然地说道。

一个丫鬟上前接过白乘归手中的请帖递给善有,另一个主动奉上笔墨纸帖。

白乘归抚过衣袖,伸手拿起毛笔沾过墨液,在梅花纸上落下端正清逸的一笔:“即使不为这个,也总有刁难的理由。”墨字一个接一个印在纸上,不多时,白乘归搁下笔,一封恰到好处的回帖便完成了。

丫鬟上前捧过回帖离开。

善有放下请帖,对其中的含义目无波澜,倒是说起了她知道的情报:“齐宣是来洲知州的小儿子,但是非是唯一的儿子,或者说,曾经不是。”

“齐知州膝下二子四女,齐宣是他府上侍妾所生的庶子。齐知州的长子伶俐,常年跟随他走官上任,父子感情极好,而齐宣年幼,自小便被养在汾泸城祖家。”

“但是天妒英才,齐府长公子几年前不幸染病去世,齐宣作为齐府唯一的男丁,才日渐受到重视。”

“齐宣如今被宠得飞扬跋扈,别的好说,只怕他硬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使齐宣本心不坏,但是他几乎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若是他在别人的挑唆下,下手不知轻重闹出问题,才是最大的麻烦。

白乘归听完善有的叙述,微微沉思,转头询问另一件事。

“黄粱酒垆准备得如何?”善有的事逼到眼前,涌夏的事情也刻不容缓。

善有听了,抬头看一眼白乘归,白乘归面色冷淡,像是从未开口:“还需时日,不过小贼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要如何配合,还需再审。”

“等把齐府的事情解决再议。”

善有微微福身领命:“我已传信给阿度,必然不会出任何差错。”

“辛苦了。”白乘归点头。

自从向白乘归了解完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白乘归的疑虑,又与藏刃彻夜畅谈以后。善有就抓紧时间联系身在桃李酒坊的阿度,白乘归惹下的事情,都被她一一梳理抹平,她是善有,掌管桃李酒坊大小事宜的善有。

所有疏漏、麻烦,都在她手中一一填补解决,即使白乘归所做下的决定并非她所愿,但她依然领命而行。

白乘归身边第一人,如是而已。

所有的计划事情都在缓慢地进行,如此过了两天。

天光初显时,一辆华丽的马车早早停靠在庄园外面,马车上雕刻的“齐”字昭示了它的身份来历。

“当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跟随在白乘归身后,善有远远看见那辆马车,脸上的笑容分毫不变。

守候在门旁的灰衣仆人见二人来了,殷勤地上前问候:“白公子、善姑娘,老夫人怕路途遥远,多有不便,特派小的来接你们。”

与其说是体贴,不如说是催促。

两人对视一眼,善有上前摸出一个小锦囊放到这人手中:“辛苦大哥了,还请拿去喝茶。”

“不敢不敢。”来人几次推迟,坚决不肯收下。

善有眼神一暗,知晓此事不好,脸上的笑却未动:“大哥真是客气,不知齐公子可安好?”

“都好都好。”来人说着场面话,有用的信息一个也不肯透露,想来出门前是被嘱咐过:“还请二位上车,府中已经恭候多时。”

来人圆滑得像个鹅卵石,善有和白乘归只能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地往齐府去。

这辆马车的马大概也是什么神驹,跑得飞快,好像车上的人晚一秒就要断气,争分夺秒地往城内赶去。

到齐府时,早市都还不算热闹。

“小的只能送到这儿了,二位还请慢行。”灰衣仆人恭敬地笑着,将他们请下马车。

白乘归与善有下了马车,站在石雕的牌匾下,牌匾上书“齐宅”两个大字,两只威风凛凛地石狮子守护在两旁,苍古之气蓬勃而出。

门房看见他们,急忙出来迎接:“白公子,善姑娘,还请这边走。”

一旁的侧门打开,里面的丫鬟婆子拥护在两顶小轿旁,周围还有几个粗使家丁守候,见二人来了,两个貌美的丫鬟掀开轿帘请他们进去。

等两人进了小轿,家丁抬起轿子,一行人行动无声,在秀山灵水之间左弯右拐,若说一步一景,那今日他们便看了上千幅山水锦绣图。

到了某处,轿子停了下来,白乘归与善有下轿,随着一个带路的婆子多走几步,便到了一处厅堂,堂前挂着对联,右书“传家有道唯存厚”,左写“处世无奇但率真”,中间挂着“厚真堂”的匾,左右还种下丛丛修竹,自成一片清幽。

到了堂前,引路的换成一个小厮,白乘归眉眼未动,自然地跟着小厮迈步走进去,善有目光淡然,唇角含笑,丝毫不见畏缩胆怯。

到了里面,堂中挂着一个浓墨大字“和”,周围一系布置都是古董珍奇,足以看出齐府的深厚底蕴。

一个白面秀气地男子见白乘归进来,上前作揖:“白公子,百闻不如一见,我是齐宣的堂兄齐岳。”

“齐公子。”白乘归弯腰还礼,行动间自带一片淡然翩翩。

齐岳这才空出眼睛打量白乘归身后的温柔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想来这位便是善有姑娘?”

“是,善有见过齐岳公子。”善有低首福身。

齐岳听了面色复杂了一下,很快便被掩下去,他转头看向白乘归:“白公子果然人中龙凤,身边侍女也是如此不凡……”

门后偷听的人悄然离去,善有眼睛瞥过角落,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人从厚真堂离开,在深宅大院里走了不久,到一处古朴居所停下,燃着檀香的小堂里挨次坐着几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都静悄悄地没有说话,那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中间跪下,低头禀报:“老夫人,善有姑娘到了。”

上首的老太太神色未动,半闭着眼靠在椅子上,手中不急不缓地盘着手串,一旁站着服侍的妇人上前替她发问:“那善有模样如何,身段如何,都给老祖宗仔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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