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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赤君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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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臣看着她,望进那双明亮的眼眸,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下个月才是你的生辰,着什么急”

她说:“我怕明日我就嫁人了”

宋渊臣毫不客气地笑,漫不经心地说:“公主您且放宽心吧,国君必会让你过完生辰再嫁人”

她恍惚间问:“他们都说我活不过十六岁”

宋渊臣愣了一会,伸手摊了弹她的脑瓜:“谁说的?我看你现在好得很,连喝三坛酒,哪像个女孩家”

是了,她重生了,所以十六岁会死的话,不会应验的。

她看向身侧的人,她轻声问:“宋渊臣,你和我认识了三个月了,你说说我是怎样的女子?”

宋渊臣上下瞧了她几眼:“除了长相,一无是处”

她怒了,横眉直指宋渊臣:“你敢妄议公主,本宫治你不敬之罪”

宋渊臣耸了耸肩,没良心的说:“是你问的,臣所说,句句属实”

姜扶鸢突然泄了气,她不想和宋渊臣吵闹了,眼下的宋渊臣才是最真实的他,都说他是姜国第一风流丞相,连他最开始接近自己,也是用了些追求女孩子的方式,但自上次戳破他,便再也看不见那般肆无忌惮的摸样,私下里他处事沉稳,甚至有些不通风情。

她好笑着问:“你是不是那会儿被我说穿了你的小心思,到现在还记恨着我呢?”

确实啊,自去年出宫后,他恼羞成怒把她丢在大街上,回来时又被姜扶鸢调戏一番,竟是好久没给她送过零嘴了。

宋渊臣挑眉反问:“公主连那个事都记得清楚,莫不是后悔了,发现对臣情根深种?”

姜扶鸢自是不服输,好笑道:“咱们相识不过三月有余,本宫还来不及爱上你”

宋渊臣不语,仰头一饮而尽。

姜扶鸢又问:“本宫听闻你府中有位幕僚,倒是帮你出了好多注意,尤其是那句‘食有劳而禄有功’”

宋渊臣笑着看了她良久:“你倒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这句话倒是记得清楚”

“你”姜扶鸢怒:“本宫哪里一无是处?待会儿叫你瞧瞧本宫的琴艺”

“哦?差点忘了,公主就是因此声名远扬呢!”

姜扶鸢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伸手打落他手中的酒,转身跳下房顶:“宴会马上开始了

“宋渊臣,我走了”

甘棠的嘀咕声和众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四周寂静一片,红袍男子抬头望月,阴云散去,满月升起,银灰色的月光洒在男子俊朗的脸,远看竟有几分寂寥。

如今姜国国君姜启正忌惮着宋渊臣,因那些言语,触怒了贵族们,纷纷上书弹劾宋渊臣,但姜启不会杀了他,只说:“渊臣啊,过了上元节,便去解决清林郡的瘟疫吧”

我活不过十六岁

宋渊臣,我不想嫁人

公主一行,浩浩汤汤,十几个提灯少女跟在其后,深蓝色锦袍男子走到姜扶鸢身边,看着她的脸微怔片刻,而后复杂地说道:“公主,愿你寻个如意郎君”

“我征战多年,哪些国君私下里都龌龊的很,倒是那位云国太子,臣瞧得上”

“云国太子云泽”他又说了一遍。

姜扶鸢朝他拱手道谢:“那便多谢百里将军了”

她看着清瘦的少年,眸中星辰消散,眼底闪过复杂地情感,姜扶鸢站定在他面前:“据说父王命你后日镇压边境起义,此行凶险,将军保重”

少年朝她咧开嘴笑道:“怕什么,就没有我百里九安打不赢的杖”

“快去吧,找个好儿郎,别叫我们再担心了”

还不等姜扶鸢开口,百里九安落荒而逃,只留她独自怅然。

曾经的青梅竹马,十年感情,哪里瞒得住百里九安的眼,去年腊月中旬,百里九安终是将心中的疑问说出。

“是,我不是姜扶鸢,我叫苍梧芥,也叫刘芥,是寄托在她身上的一抹孤魂”

“她.....死了吗”

“抱歉”

因为血祭之术,宿主自愿祭出身体,但姜扶鸢依旧对原身抱有很多歉意。

“受故人所托,我要好好照顾你”

“难怪..难怪每次我遇刺你都不顾王命逃出宫来找我,原是我...”

“你是杀害公子策的苍梧芥?”

“是”

“那....你不怕我告诉国君?”

“百里九安,忠于姜扶鸢,亦是我苍梧芥的知己”

百里九安笑了,自那之后二人再没见过面,直到今日。

宴席设在望月台,自高处俯瞰,可将整个都城尽收眼底,九百九十九道玉阶直冲云霄,高台只下是清澈的瀛河,河上停靠着一辆灯火通明的华贵游船。

“姜扶鸢”游船上有人在喊她。

她回头,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

他说:“亥时三刻,这里等你”

“你疯了?”姜扶鸢瞪了眼他。

“来不来?反正今日没宵禁”姜扶鸢正疑惑间,瞥见王后朝她而来。

“鸢儿,愣着作甚,快些上高台”

二人说笑着渐行渐远,姜扶鸢撒娇似的挽着姜王后,王后眉间时而微皱,时而低声训斥几句,姜扶鸢委屈地撇了撇嘴,想来是在求自己母后能不能不嫁。

直到身影消失在玉阶深处,红袍男子被人拍了拍肩膀:“说好的送行酒,怎么你这正主老是往外跑?”

宋渊臣及不可察扯了扯嘴角,沉吟:“喝到亥时一刻便罢”

友人看着他疑惑:“往日你定要不醉不归,今日抽风了?”

高台之上

房檐上挂着明黄宫灯,四周皆是倚栏,青龙绕着白玉柱直冲房梁,黑色匾额上用白玉砌出‘望月台’三个大字,编钟沉吟,古琴铮铮,白玉盏,翡翠盘,各色美食如画,美人执袖翩然起舞,姜启眯着眼倚靠在琉璃玉榻上,身旁搂着一位妩媚娇艳的美人儿。

“姜国国君,等了半晌,你这绝色公主,怕是不会来了吧”说话者真是苍木青,他便是听了传言便想来一见真容的别国太子之一。

姜扶鸢甫一踏进正殿,便看见姜启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她朱唇亲启:“传闻没告诉这位公子吗?本宫自小病弱,宴席设在高台之上,真真是折煞我也”

只见一素颜女子,身着秀丽宫袍,似莲似海棠,清纯与娇艳相得益彰,尤其是一双狐狸眼,轻轻扫了一眼说话的苍木青,便叫他呼吸一窒。

姜启微微皱眉,似乎在不满她今日的装扮,寡淡,又生的妩媚,倒是有一份出尘的美。

姜扶鸢缓缓走到公主席上,这才将宴会上的人瞧得清楚,左侧为女宾席,右侧为男宾席,女宾中不乏有他国王妃、世家夫人或女子,倒是不在意是否出阁,毕竟其他国家不比姜国依旧保持着旧礼,自然她看见许多已经嫁为人妻的姊妹,每每看见她们,心下总忍不住唏嘘,曾经那些骄横跋扈的女子,如今的她们倒是一个赛一个的端庄恭谨。

而男宾席,大多是别国太子或者年轻的国君,以及七大世家的未婚男子。

姜扶鸢很敏锐看见一抹白色身影,忍不住蹙眉。

之后的宴席颇为无聊,赏舞喝酒,吟诗作画,姜扶鸢沉默地吃着盘中的瓜果,面上冷淡无波,惹得姜启都扫了她几眼,其间有些公子想邀她吟诗,她拒绝了,又有男子斗胆请她再弹一曲,她声称自己手受伤了,毫不犹豫将缠着绷带的食指和中指给众人看。

“公主,亥时一刻了”甘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朝宁公主天人之姿,又有这般高洁品性,吾乃赤国太子,愿与姜国结永世之好”

在座众人一片哗然,其中不免有些公子眼红地看着他。

姜扶鸢及不可察挑眉,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赤国太子妃之位,早已被苍国公主占着了吧”

“哦?这不是在姜国为质八年的雪国太子吗?”赤木青挑眉,不屑地看着他。

雪弋骨节分明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姜扶鸢冷冷开口:“赤国太子便是这般气度?”

果然,众人再次看向赤木青,只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姜启看了眼雪弋,继续阖眼享受着美人儿递来的葡萄。

赤木青盯着雪弋那头招摇的白发,冷哼一声:“雪国太子少多管闲事,何况吾之于公主的心,与太子妃之位又有何关?”

姜扶鸢心中冷嗤,面色不改地继续剥荔枝,众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

云泽冷不丁开口:“且不说赤国太子对于公主的心,但朝宁公主岂能是侧妃?”赤木青瞪了眼他。

“做妃子有何意思?王就算再喜欢,后宫也不会只有一位”说话者是苍国长公主苍锦淮,传闻中有许多面首,至今未嫁,她生的妩媚娇艳,眉眼却有张扬的英气,姜扶鸢忍不住向她多看了几眼。

世人皆道罂粟仙子。

美而危险。

“以我看,不若做家主夫人,掌一家之权”姜扶鸢看向那位女子,是幽州谢氏家主夫人,也是姜国王族的长公主,姜扶鸢的姑姑,她算是一众女子里活的最舒适的,自然她最有发言权,但是她曾经让谢娇身败名裂...

果不其然,她看向谢勉。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其他夫人冷嗤:“还不是因为你夫君好,不然你以为家主夫人这么好当?”

“做王后岂不更好?比那公主尊贵”说话者是宿国国君,还不等说完,其他国家就嗤笑。

“一介小国而已,莫说王后了,就连国君也比不上姜国公主吧”

说话者毫不留情,是任何国家都不放在眼中的夷陵王氏,无他,只因王氏的机关术天下无敌,可敌一国。

姜扶鸢唇角挂着淡笑,场面越混乱越好。

一道冷清的声音打破嘈杂:“吾愿娶朝宁公主为太子妃”

姜扶鸢挑眉看向雪弋,他亦是抬眸盯着她。

“雪弋你...”赤木青拍桌而起,雪弋确实看也没看他,只是盯着姜扶鸢,他朝姜启拱手:“国君,吾愿以五座城池为聘”说着一旁的小厮便献上城防图。

众人惊讶地无法言喻,那可是半个国啊。

雪弋没理他,放缓了声音唤道:“朝宁公主”

“还有无数宝藏”赤木青着急道,说罢一张藏宝图便出现在他手上。

众人又是一阵吸气。

大殿上沉寂片刻。

“公主,亥时三刻了”甘棠轻声提醒。

轰然一声,绚烂烟花在黑夜中绽放,如一副璀璨的画卷,瞬息万变,打破寂静,众人齐齐朝外看去,姜扶鸢先一步摇着酒杯,缓缓走到倚栏处。

雪弋紧跟其后,站在她不远处,其他人也移步倚栏处,凭栏看这盛世烟火。

万世鸿宴许盛愿,烟火遍野兆新年。

一束束烟花在夜空绽放,流光溢彩的光辉映照在姜扶鸢的小脸上,她面色微红,轻慢地摇晃着酒杯,清冷的眸子在此刻变得明亮,一如初见时的明亮温暖。

“公子弋,上元节快乐”

正恍然间,一声尖叫,雪弋低头看见手中姜扶鸢喝过的酒杯,高台上因那女子的叫声乱作一团,轻盈的身姿往外一点,衣袂蹁跹,耳边还浮现着姜扶鸢明亮的双眸,他猛地冲到栏边,她如同破碎的蝶,朝瀛河下坠,身后是灯火通明的游船,他清晰地看见,姜扶鸢嘴角挂着肆意的笑。

“朝宁公主掉下去了”女子哽咽着说道。

姜启额间青筋凸起,眸中带火,强忍着性子安慰着一众来宾,赤木青见状,哪里还看得见姜扶鸢的身影,游船上一阵骚乱,瀛河平静地甚至不起一丝涟漪。

混乱中,鸦青色的身影悄然离开了望月台。

游船上众人听说有人落水,一些公子们拿着绳索,还有的直接跳下水去捞人,身穿银白色盔甲的御林卫稳住岸边的人,又跳进去几个捞人。

赤木青冷着脸看向远处,转过身先行离开宴席。

众人便是再心大,也不愿再留,宴席散场,独留白色身影静坐良久。

二月的风还带着寒气,耳边瑟瑟风声,细碎的叶打在宋渊臣衣裳上,姜扶鸢安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抱着在林中穿梭。

耳边是他剧烈的心跳声。

“你真是不怕死”宋渊臣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姜扶鸢笑了,媚态横生,伸出柔夷虚虚环住他的脖颈,眸中的光更加明亮,盛满了月光,是世间最醉人的酒。

“你一定会救我的,宋渊臣”

她低笑,宋渊臣险些脚底一滑摔下树去。

“没想到你轻功这么了得啊,唔....”宋渊臣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她每每说话,他就醉一分,偏生胸膛又被她贴着,没什么必这更令人难堪。

他那点小心思,毫无保留地让她听了个遍。

两人躲过追兵,又绕回到都城,姜扶鸢不解,宋渊臣偏头看她:“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最热闹的只有都城啊”

“你疯了?你不怕被巡逻的发现?”

“放心,追兵早就远离都城了,安心玩吧”说话间,宋渊臣手中便多了个兔子灯笼。

姜扶鸢想也没想,就扭头看别的灯笼。

“不喜欢?”宋渊臣低头与她咬耳朵,她耳朵一红,快速与他拉开距离。

“登徒子,回去就治你罪”可是声音太小,耳边全是百姓的嘈杂声,宋渊臣嘴角咧开灿烂的笑,向来深邃的眸子一点点盛满星光。

姜扶鸢晃神,宋渊臣早已牵着她的手离开了灯笼摊,手中还拿着那顶兔子灯。

“我还没挑...宋渊臣”

宋渊臣二话没说将她拉到瀛河畔,一颗古树上挂满红色绸带,一旁放着一张木桌,木桌上摆着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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