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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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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琬回到家,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他东西不少,因此就算还没找到房子,他都得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谢琬先从自己的卧室开始收拾,打算把书和不常用的衣服打包好。大致规整完毕后,谢琬坐到椅子上休息,看着空荡了不少的卧室,心头一时间又有些难受。

谢琬于是连忙转移注意力,强制自己去想案情,掏出手机,找到那枚胸针的照片,又琢磨起来。

董良工没有其他胸针,但为什么偏偏把这枚材质普通到甚至有点廉价的胸针收到床头柜里?是他自己的?不像。是别人的?可董良工的家里完全没有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它难道属于一位曾与董良工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的对象吗?

谢琬想到之前詹素华用过的购物软件的识图功能,突发奇想,也用搜索软件的识图功能试了一下。但谢琬在结果里翻了两页,发现大多都是购物软件的商品图,形状有些与这枚胸针有一些相似,但都不是同款,正当谢琬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张并不是很清晰的图片。

拍照时间应该是在夜里,也不知道是拍照的人手抖了,还是他就是想追求这种模糊感,这张图有些模糊,但谢琬还是能辨认出,照片里有两个人的手,他们一人拿着一枚胸针,两枚胸针拼在一起,组合成了一个完整的心。

谢琬连忙点进这张图片,发现它来源于一条微博,这条微博配的文字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日期,日期和微博发表时间一致,都是在三个月前。微博后跟了一个地址定位,地点就在云港,是一家名叫云中港口的酒吧。

谢琬立刻在手机地图上找到了这家酒吧,换了身衣服拎上车钥匙出了门。从谢琬家到云中港口差不多四十分钟车程,这家酒吧店面比谢琬想象的还要大,但是招牌却并不惹眼,比起附近几家酒吧耀目绚烂的霓虹灯招牌,云中港口泛着暗淡、单一的金光的招牌看上去十分低调。

谢琬很容易就停好了车——选择来酒吧的人或许不会开车出行。云中港口的门是双层的,谢琬刚推开第一扇门,就被里面传来的音乐声震了一下。人不可貌相,与云中港口低调简约的外表不相称,它显然有一颗火热躁动的心。

推开第二扇门,谢琬先闻到了烟味。尽管云港公共场所禁烟,但酒吧这种地方,还是难管理些,谢琬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随后而来的感觉是大。

这家酒吧的面积很大,分上下两层,二层的布局谢琬看不太清,一层则是吧台区、跳舞区以及卡座,还有一个足够大的舞台,舞台上现在有三个肌肉猛男正在热舞。

于是谢琬立刻意识到这酒吧的不对劲了——大部分酒吧,在舞台上跳舞的舞者都是身材热辣的美女。谢琬环视了一圈,没在这酒吧里看到一位女顾客。虽然现在酒吧的主流消费群体依然是男性,但是一个女性顾客都没有的酒吧,也太夸张了。

谢琬随即注意到,酒吧里很多男性之间举止异常亲密,联想到舞台上劲歌热舞的肌肉男,谢琬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来到了一家gay吧。

谢琬有些短暂的无措,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往吧台走去。但他走了没两步,就被人叫住了:“嘿。嘿。哥儿们。”

谢琬回过头,看到一个男人朝他走了过来,谢琬问:“叫我吗?”

男人点点头,笑了笑:“……对。”

谢琬也笑了:“嗨。你好。”

男人看他笑了,愣了几秒才道:“你好……我,我就是想问,你……你想喝一杯吗?”

谢琬连忙道:“我是来找人的。你知道的……我,只是来找人。”

男人脸上有些失望:“找人……好的,找人。那,祝你成功……成功找到人。”

“……谢谢。”

谢琬从门口走到吧台,一共有三个男人过来搭讪。谢琬知道自己长得还可以,但没想到这长相在同性之间也颇有行情。

谢琬走到吧台,一坐下,就有调酒师来招呼他:“嘿,喝点什么?”

谢琬的眼睛在吧台上逡巡一圈,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吧台上有三个透明的大碗,分别装着与董良工的胸针一模一样的红色胸针、同款不同色的蓝色胸针与紫色胸针。谢琬指着它们问调酒师道:“你好,请问一下,这些胸针是用来做什么的?”

“哦,”调酒师看了看胸针,又看向谢琬,“你第一次来?”

“……对。”

“这个,就是,如果你想找个伴儿,”调酒师随手拿起一枚红色的胸针,在手里抛了抛,“你是0,你就戴这个,你要是1,”调酒师指了指蓝色的胸针,“你就戴这个,你要是都可以,”调酒师又指了指紫色的胸针,“就戴那个。”

谢琬微张着嘴听他讲完,道:“这样啊,谢谢。”

谢琬下意识地对调酒师笑了笑,调酒师挑起了眉,刚想对他说点什么,就被另一个客人叫走了。

谢琬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宋泽的电话,他和宋泽聊了两句,跟他道了谢后,谢琬挂掉电话,他看吧台里的调酒师现在都正晃悠着手里的调酒器,估摸着没人有时间搭理自己,于是从吧台旁站起来,往酒吧深处走去。但他一走动,来来往往,不免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他,于是谢琬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应付一些来搭讪的男人。

在再一次拒绝了一个一起喝一杯的邀约后,谢琬忽然听到有人道:“如果我是你,要么找个地方老老实实地坐下,要么,”来人抛给他一样东西,谢琬下意识地接住,发现这是吧台上那种免费的红色胸针,来人继续道:“戴上它。”

来人戴了一顶鸭舌帽,遮住了眼睛,再加上酒吧内不停变换、光怪陆离的灯光,谢琬花了两秒才认出他来:“……沈老板?”

沈潭秋今天的打扮跟他们在灵境山上认识时没什么不同,鸭舌帽、深色棒球服、黑色裤子和白色休闲鞋。但谢琬还是辨认出,他鸭舌帽上的图案与戴去灵境山的那顶不一样,棒球服的颜色也不同,他去灵境山穿的棒球服是黑色的,现在身上的这件是藏蓝色的——但无论是帽子还是棒球服,款式颜色都很像,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区别,这么重复购买,看来这位沈先生真的是很爱这两件单品。

沈潭秋道:“你是要在这找人吗?”

这应该是沈潭秋第一次问他问题,谢琬答道:“是……算是。”

酒吧里人流密集,摩肩接踵,有人从谢琬身后挤了过去,让谢琬不得不往前迈了一步,他和沈潭秋本就不过一步的距离进一步缩短,他的额头甚至差点撞上沈潭秋鸭舌帽的帽沿。谢琬想,环境总是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人,gay吧让他忽然觉得这件很寻常的小事也有些尴尬起来——沈潭秋也是这里的客人。

“你要找谁?”沈潭秋顿了一下,道:“我是这里的老板。”

谢琬有些意外:“这是你的店?那小刀……”

“他在另一家店。”沈潭秋打断他,“所以,要坐下来聊吗?”

谢琬想起沈潭秋刚才的话,连忙把胸针别到自己的衣服上,“当然。谢谢。麻烦了。”

沈潭秋转头就走,谢琬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在一个卡座上坐了下来,谢琬感觉到附近卡座里的男人里有好几个都在打量他,这些目光很直白,谢琬还不太适应这种来自同性的、有些□□意味的打量,他这个时候觉出沈潭秋的鸭舌帽的好用了。

“你要找谁?”

谢琬在手机里把董良工的照片找出来给他看:“沈老板既然是这里的老板,你见过他吗?”

沈潭秋垂下眼睛看了一眼:“死在民宿里的那个人?”

“……对。”

“他是这儿的常客?”

“……应该是。”

沈潭秋看向他:“我只是偶尔过来,我不认识,但这里的其他员工或许会认识。跟我来吧。”

沈潭秋又带着谢琬走回吧台,他的手在吧台上叩了叩,随后一个调酒师走了过来,沈潭秋不知跟他说了什么,随后他对谢琬示意,让他把手机递给调酒师。

那个调酒师接过谢琬的手机,开始一个一个拿给他同事看,过了一会儿,这个调酒师又带着另一个调酒师——是刚才和谢琬说话的那个调酒师,回来了。

沈潭秋挪了挪身子,无声地暗示谢琬上前一些。

两个调酒师年纪似乎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最先跟沈潭秋说话的那个稍高,刚才回答谢琬问题的那个稍矮。矮个子的调酒师看到谢琬,愣了一下,高个子的调酒师对沈潭秋道:“沈哥,这是阿建,他说他见过那个人。”

随后,他又对矮个子的调酒师说:“阿建,这是我们老板。”

阿建有些拘谨的跟沈潭秋打了个招呼:“……沈哥。”

沈潭秋手指向谢琬:“跟他说。”

高个调酒师把手机还给谢琬,谢琬接过来,把屏幕对着阿建,适时地接上话:“你说你见过他?”

阿建点点头:“对,这位客人他常来。”

“大概多久来一次?”

阿建摇摇头:“这我不是很清楚,因为不是所有客人都会到吧台这边叫酒。只记得见过他好几次。”

“那你大概见过他几次?”

“这个……我也记不太清,但四五次总有了。”

高个调酒师在一旁补充道:“阿建来上班也就一个多月。”

“有些冒昧的问一句,每天这么多客人,你怎么就把他记住了呢?”

“他,”阿建手指绞了一下,“很健谈,很友好,我们很聊得来……我,我不是1,所以他对我,没有那种想法。他就是……单纯,人很好。”

“那你和他见面这几次,他身边有固定的男伴吗?或者,有过男伴吗?”谢琬把手机里几个嫌疑人的照片找出来给阿建看,“这几个人,你见过吗?”

阿建看完之后摇了摇头:“应该是……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固定的……男伴。因为就算他来,我们也不是一直在聊天的,我也不是天天排班。而且就算我在上班,我也是有工作的,”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潭秋,“也没办法注意所有人。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和别人一起来。”

沈潭秋在这个时候插话道:“他如果来得很频繁,应该会办会员,”他神色依旧淡淡的,好像只会做这一种表情似的,让他这个人显得没有那么生动:“可以帮你查他会员卡的消费记录,这样就知道他哪天来过。我们有监控,你可以查,看看他有没有和谁一起来过。”

谢琬十分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沈老板,店里的监控最早是到什么时候的?”

“半年前。”

谢琬瞪大眼睛:“半年前?!这么久,和道路监控有一拼了。这么长时间的监控,文件一定很大,你们怎么保存下来的?”

“有大容量的移动硬盘。”

谢琬啧啧称奇:“很少有像你们一样这么重视监控的商家了。”

沈潭秋没搭话,带着他们走到酒吧门口的前台,跟在他们身后的高个调酒师上前,跟前台的服务生说:“查个会员卡。”

高个调酒师看向谢琬:“姓名,手机尾号。”

谢琬如实说了,很快,前台就道:“查到了,会员卡是他四年前办的,一共消费了二百一十六次,总消费额是……六万六千五百三十七。”

“平均一周来一次啊,看来他真的是很喜欢沈老板你这里,大客户,”谢琬对沈潭秋笑了笑,发现他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于是转向阿建:“阿建,你和他聊天的过程中,有没有觉得他……有的时候会表现得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阿建有些不太理解。

“就是,感觉他异常亢奋,有的时候甚至胡言乱语,神志不太清醒……”

阿建张大了嘴,道:“你的意思是,像是吸了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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