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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夺神器血溅不虚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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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丧人明明是拿着一根细竹竿,甚至竹竿杵地的那一面都已经磨损有了毛边,可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却好像是手持一柄象征着无上权势的权杖。

他走进石洞,跨上木质地基,竹竿随着他前进的步子在地面敲出有韵律的“咚咚”声。

他在祭殿门前站定,打量着殿内的景象。

清宁身姿挺拔,站在只剩下半截儿的雕像前。

林言站在清宁身侧,看着清宁嘴角的血迹,目光中有担忧、有自责。

方圆、沈清和知道后背有清宁、林言守护,正在将供桌上的残肢头颅用绸巾细致地包好,收进乾坤囊。

厝内博萎靡在地,精神恍惚,一会儿看着断裂的石像追悔痛惜,一会儿看着清宁欲择人而噬,一会儿看看突然横叉一脚的服丧人,无措恐惧。

“怎么都这样看着我,大家没什么想说的吗?”服丧人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他的语气温和、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微微弯了下腰,好像在向众人行礼致意。

这些特点混合着他周身那微妙不可捉摸的气质,让众人都有些恍惚,即使他是这样奇怪的一身打扮,即使他刚刚出手打伤了清宁,也让众人产生了一种错觉——白袍下隐藏的是一位儒雅和善的长辈。

“是你用徐怀远的尸体布成骸阵,引我们来此?”清宁这话虽是疑问语句,但语气十分肯定。

“正是。”

“你究竟......”

清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厝内博的怒喝打断了:“好哇,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你究竟是什么人,闹出这些事来与我作对。”说着,他一骨碌爬起来,冲服丧人怒目而视。

“与你作对?”服丧人轻声重复了一遍,那语气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歪着头看着厝内博,语气鄙夷:“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放在眼里。”

厝内博生平最好名望,最恨别人看不起他。

他接任蒲丘族族长之位六十多年,虽然天赋平庸,修行也不勤奋,但是仗着先祖传下的几样法器和族长的身份,在蒲丘境内也是过惯了“土皇帝”的日子。

即使有除妖过境的仙门道友发现这一点,想着给彼此都留三分颜面,也不会刻意戳穿,嘴上打一场太极,一个表演知错能改,一个夸奖从善如流,大家相安无事。

可是今日这个服丧人竟然如此直白地看不起他,让他感觉好像被撕下了一层皮,内里的一包稻草和流脓的腐肉被迫袒露给世人。

厝内博掏出一把符篆,注入灵力后甩向服丧人,雷击、烈焰、寒冰朝着服丧人冲去。

服丧人佁然不动,符咒之力到他身前一步自动化去。

厝内博再扔一把,之前的一幕重演。

方圆收好孩子们的残肢,看着严肃对峙的气氛下上演着这样滑稽的一幕却笑不出来,她看向作壁上观的清宁:我们就这样看着吗,要不要趁现在一起动手,那服丧人不简单。

清宁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先弄清楚这服丧人把我们引过来究竟想干什么。

那边,厝内博乾坤囊中可用的物件终于耗尽了,他看看不动如山的服丧人,再看看冷眼旁观的清宁等人,发现自己就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咆哮一声,竟然直接拿起手边的长明灯架砸向服丧人。

清宁等人都是一呆:这厝内博修为再低,好歹也是个修士,如今惊怒之下竟然不调用一丝法术,纯粹靠着一腔蛮力打算肉搏!

服丧人终于有了动作,他轻抬一只手,翻掌、屈指轻弹,地上飘落的叶片顺着他的手势盘旋而起,呼啸着切割向厝内博。

叶片围绕厝内博的身体盘旋一圈,厝内博手脚俱断,身体上遍布伤口,鲜血飞溅,惨叫着趴伏在地,连灯架也断成零碎好几截。

服丧人缓缓收手,好像刚刚只是掸去了一粒灰尘,微不足道。

“你到底是谁!”林言突然出声,直叱服丧人:“十六年前偷袭清宁,追杀我们的黑袍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认出了这飞花摘叶的手法!

那一晚,黑袍人也曾对他用过这个法术,出手的技巧、飞叶的轨迹完全一致,只是那人的修为远没有眼前的服丧人高深,造成的伤害仅仅是在他身体表面留下些切口,不像今日切手断脚这么恐怖。

服丧人的语气还是那么柔和,像是在为不懂事的晚辈耐心解答问题,“黑袍人,哦,对,我那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袍子。”

林言皱眉看向厝内博身体上狰狞的伤口。

服丧人好像明白了林言目光中的意思,说:“很明显不是吗,我对你们俩手下留情了。你们都是好孩子,我怎么舍得像今天这样下这么狠的手呢。”

清宁的脑海里划过些零碎的场景片段,却来不及细想,她强压下异常,问:“你十六年没出现,一出现就布下这么一个局,绕了一大圈把我们引过来,究竟想做什么?!”

“不不不”,服丧人微微摇头,“小友千万不要误会,我可没有布什么局,我最讨厌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了,从头到尾,我只是布下一个骸阵,然后拜托那位大娘去请你们而已。”

“至于目的吗,你们看——”服丧人伸手指向断裂的雕像。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断裂的雕像上半截横躺在地上,头颅上还沾有清宁刚刚吐出的鲜血,此时这石刻的头颅竟然在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短短几息像是经历了千百年的风化侵蚀,外皮一层层的脱落。

很快,外壳碎尽了,一枚鹅蛋大小的青金色光团悬浮而起,骤然间光芒大盛,刺激地众人不敢直视。好在那刺目的光芒一放即收,光团缓缓变形,化为一把小巧精致的如意。

这如意通体如一枚剔透的青玉,只是其间夹杂着些许金线脉络,形状略曲如心字,首尾两端作云形,中央一点圆形镌刻着看不清走向形状的纹络。

“原来是‘往生’。”服丧人好像原本也不知道光团里藏着什么,看见如意缓缓显形才说:“怪不得,‘往生’乃青华大帝昔年所持神器,若论寻声赴感、普度众生,首推这位真神,神器有灵,你在‘往生’面前行虐杀之事,它自然会有反应,这么多年,蒲丘族不知道换了多少任族长,竟然都以为是祭祀揽月仙尊显灵,坐守金山不自知,真真是愚不可及。”

“什么,什么神器......”厝内博看着从石像头颅中出现的如意傻了眼。

服丧人自然不会给厝内博解释,他突然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果然呐,世间万事都逃不过一个阴差阳错,明明是真神法器,感应人间疾苦而人前显圣,法力却被拿去继续作恶,你说好笑不好笑。”

说到最后一句时,原本一直抬头看着往生如意的服丧人低下头,看向厝内博,轻飘飘一句“去和你的祖先们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吧,往生自蒲丘族祭殿现世,光宗耀祖的哟——”

说罢,他抬手一道劲气射入厝内博眉心,厝内博顿时没了声息,双目大睁,死不瞑目。

就在服丧人朝厝内博下手之时,清宁轻身跃向半空,一把抓住‘往生’放进自己的乾坤囊,林言三人剑指服丧人、严阵以待。

笑话,服丧人自己都说了是冲着往生来的,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服丧人叹一口气,“哎,小友真是顽皮,非要和我老人家动手。”话音未落,他身影忽动,一闪便一进入殿内。

第一招,服丧人的竹竿与方圆的长剑相交,他用竹竿竟然使出了和方圆一模一样的剑招,一击之下方圆灵剑折断,竹竿分毫不损,服丧人避开另外两人攻势的同时,另一手两指并拢轻点方圆右肩,方圆顿时整个人砸向身后的墙壁,然后重重落下。

第二招,刚刚重创了方圆的手指收回,改为屈指轻弹,弹碎沈清和的灵剑,同时反手竹竿一划,沈清和腰腹处鲜血狂涌而出。

第三招,服丧人看向袭来的林言,四目相对间,林言闷哼一声,七窍流血,强行收住去势,剑尖在地面一点,甚至顾不得双方正在交战,旋身盘坐在地,抱元守一。

清宁此刻才从半空落到供桌之上,居高临下,看向已经近在眼前的服丧人。

不过瞬息,林言三人都已经失去了一战之力。

服丧人一手平伸,“小友,将往生给我可好。”

清宁冷硬道:“不好。”

服丧人收回手,像是长辈在责怪不懂事的稚童:“倔强。”

清宁淡淡道:“多谢夸奖。”

毫无预兆,两人同时飞身前扑,清宁挥剑向前,服丧人用竹竿去挡,竟然又是云华宗的招式,竹竿与长剑相击,长剑被击飞,竹竿长驱直入。

服丧人眼睛微眯,这一下交手不是因为他真的占据上风,清宁根本就是虚握着长剑,看上去灵光流转,实则没有附着一丝法力。

就在他怔愣不解之际,清宁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身形,朝殿外的空旷石洞飘去:你重伤二位师姐用云华宗的招式,重伤林言用北域林氏的绝技,我怎么可能继续拿云华宗剑诀和你硬碰,当然是换我最擅长的领域。

清宁落在最外侧靠近洞口的位置,服丧人站在木质地基边缘,殿内清宁刚刚被击飞的长剑深深插入墙壁,只留下一小节剑柄颤动着微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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