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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林乔晚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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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乔晚,商贾嫡女,却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

家中,父亲没有宠妾灭妻,相反,对我娘是极好的,他也格外宠爱孩子。

按理来说,我将会有个对我极好的母亲,有个宠爱我的父亲,在我一岁之前,的确如此。

但之后,他们对我皆是冷眼相待,只因我的出生造成了母亲的血崩,不像孪生弟妹那般,使得母亲生产顺利许多。

正因如此,我对此常常十分有愧,无论什么,都要好好地努力地学,悬梁刺股埋头苦读。学着怎么算账,怎么接管家中的商铺,怎么能帮娘亲分忧解难。

自我十二岁处理商铺的事务,从未有过错误。我虽羡慕弟弟可以坐于家中等私塾先生前来授课,妹妹可以学习琴棋书画,自由自在在府中横行。但母亲一改之前的态度,对我也说得上几句话,这令我着实惊喜,从此在商场更是卖力奔波。

本以为事情会随之好转,却不知何时街中流传出林家小姐林乔晚,不守女德,不孝敬父母,不尊爱弟妹的话语。顿时,我成了沛城人人说之的对象。

而我当时在母亲腹中时,曾与斐家订亲,斐家严明,如若我是男子,便与斐家小女儿定亲,若是女子,则与斐家长子定亲。

他们听闻流言蜚语,斐家长子带着一众侍从前来退婚,带着曾经两家的相互交换的定亲书。

至此,我成了沛城内饭余谈话的笑柄,他们说我不知天高地厚,难怪成天在外跑前忙后,没有一点女子的贤良淑德,原来我竟是这般不堪。

是夜,我敲响了母亲的房门,询问母亲,“母亲,我经营商铺,时时刻刻奔波于家里的生意,为你们想方设法谋取利润,是否有错?”

母亲只是冷冷地看着我,那目光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希望我能就地而死,如同仇人,目光如同刀割般锋利。

“怎么,外人还说错了。呵!身为女子本身不守规矩,如今是前来指责我?”

听到母亲说外人没错,我竟然心里生出一丝好笑,我为了这个家曾经整整六年不曾松懈,只为了家里的生意能更上一层楼。父亲可以吃喝玩乐不愁,好有银两去烟雨巷中寻欢作乐。母亲能够在家事事顺心,不受妾室之气。

我劳心劳力为了他们争取脸面,能够享福作乐,不料却被亲生母亲如此说。

“母亲,女儿不敢,我只是想问问城中的传言该是如何?”

我一说完,母亲直接怒笑,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嘴,我竟然没有之前那种孺慕之情。

我究竟不知我是做错了何事,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不敢逾矩。只是母亲产中血崩,非是我的意愿,为何会对我恨之入骨。

“传言?你自己做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林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还想如何?”

母亲说完这一刻,我的心中已经了然,无人肯帮我,我要么从此背上骂名这般活着,要么死去。看着母亲的嘴脸,我真觉得越来越心酸,越来越好笑。

呵呵,大逆不道,这不是母亲她一直叫我所做之事吗?怎的在她眼中竟然就变成了大逆不道。

这一刻,我忤逆了一直恭恭敬敬的母亲,第一次这般开口询问她。

“母亲,我向来对林家毕恭毕敬,勤勤恳恳,如今我遭来这般罪名,为何你身为我的母亲,要如此对我?”

谁知母亲闻言,抄起手上的花瓶,向我砸来。

我条件反射地挡住了脸,花瓶碰到我的手,我禁不住花瓶的力度,双手猛然回弹在我的脸上,幸而护住了我的脸。

而花瓶被摔在了地上,重重跌落在地,像极了我这颗破碎的心。

我的手也顿时疼痛万分,迅速肿起。

母亲并非觉得有何愧疚或不妥,指着我让我跪在府门口。

最终,我还是跪了。

此时正值二月,外面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我穿得十分单薄,寒风刺骨,仿佛要将我开膛破肚般,刮入我皮肤的每一处,但我就这么静静地跪在地上。

我在想着我活的十八年算是什么,明明前一年该与斐家成婚,却被她们拖着让我多尽一年的孝道,我是尽了,结果换来了什么。

府外人来人往,看到我这模样,纷纷指指点点,或者拍手称快,好似我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恶女般。

跪在这除了更加坐实流言之事,往后将没有一个人能为我解释,想必这也是母亲的“良苦用心”吧!

傍晚,父亲觅柳寻花回来,看到我这模样,只是说了一声让他很是丢人,就转身进府。

而比我小两岁的弟妹,也皆是对我为之唾弃。

明明我对他们这般好,如今更是站在制高点来谴责我,我活得也真是悲哀。

本以为我会死在这个大雪纷飞的门前,最后一卷草席,丢到荒山野岭的乱葬岗之中。

在我视线即将模糊不清,就快要倒入雪地之中的时候,但一位好心人将我抱起,抱入谒舍,还为我请大夫过来诊治,并给我留下一锭银子。

我看见了他的脸,棱角分明,浓眉大眼,虽不俊美,但长得不丑,只是脸上的表情,很似冰凉。

之后我强撑着等大夫看完,大夫说我高烧不退,且手腕骨折,需要多休息数日。在之后我就昏迷不醒,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人为我擦了脸,将巾帕枕在我的额间。

等我醒后,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放在额头的巾帕和剩下了那一锭银子。

后来我问谒舍,才知那人为我续了一个月的客房。

不知那人为何会给我续这般久,应该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可我除了一身皮包骨,还有什么可以给他,而且谁家好心人会续上一个月的客房呢!

因此,我在谒舍住了一个月,花光了那锭银子,却始终不见那人会来。

没想到这般好心之人终究没能见到,也不知是不是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而避之不及。

住满了最后一日,我还是回到了林府。

回来之时,府里上上下下对我避之若浼,好似我是个瘟神,真是可笑。

我回府之时,母亲冷眼相对,还未到我踏入府中,她就大张旗鼓,高呼道,“回来了,你还知道回来,去和那个狗男人鬼混了,不仅不敬父母,不友爱弟妹,如今竟敢和别人私奔!”

这一声声,吼得府外人皆知。

我只是冷眼旁观,看着母亲怎么说。

人皆是说,家丑不能外扬,可我母亲,仿佛要置我于死地。

最终,我还是回到了府里,我只想拿走我的照身帖和这些年所存的一些银两。

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父母不喜,他们不想要我,那我走好了,何必受这怨气,反正我身上的骂名已经够多了,足够压死我。

但我留了下来,因为我正欲走之时,去了厨房想拿一些吃食,还未进入厨房,就听里面的厨娘在相互交谈,听到厨娘这般讲道。

“哎,你听说了吗,大小姐前段时间被传得洋洋洒洒的传言,竟然是夫人放出去的。”

另一个厨娘很是吃惊,“真的假的?大小姐不也是她的女儿吗?怎会这样对她。”

厨娘的声音小了一点,特意压下声音,但我还是听到了。

“真的,你这新来的,应当不知,但你别跟任何人说。听说之前老爷格外宠爱一个小妾,只是不敢闹在夫人面前。但夫人对此也是知晓的,刚好正怀着孕,特意请大夫回来看了一次,大夫说是个男孩。顿时当时府中可是高兴了,因此将老爷的心也从那小妾身上拉了回来。只是没曾想生出来竟是个女儿,因此很不待见大小姐,对大小姐说的血崩都是假的,只不过想让大小姐心中有愧为她干活。”

另一个厨娘很是震惊,“夫人真是太狠毒了吧!”

厨娘附和道,“这有什么,上次那个城中流言,就是夫人叫乞丐传出去的。还不是她小女儿看中了斐家的大公子,那人没有正妻,长得又好看,一眼相中。本来大小姐推迟到今年要嫁过去,但小小姐不是看中了吗,两家合计,就出此下策。”

听闻后,另一个厨娘唏嘘不已,“呀,真是狠心啊,女子的名誉都能毁掉,这简直是毁了大小姐后半生啊,让她如何立足!”

在两人的不断交谈中,我离开了厨房。本以为我会生气,责怪母亲与父亲,但好似自从上次之后,我对他们再无任何的情绪。

这样也好,不为无关紧要之人生气,倒是挺好。

因此我留在了府中,想看他们如何作妖,看小妹如何嫁给斐大公子。可能出于我在这,母亲只是不断阴阳我,一直按兵不动。

本以为会这样耗着,但事不尽人意,一个月前南方旱涝交加,还出现了一场瘟疫,顿时暴动起来。如今已经传到了沛城,城中一片兵荒马乱。

母亲闻之,连夜带着弟妹与父亲离了府,带走了所有的银两,府中的侍女奶娘婆子全跑了,只剩我一人。

看着空落落的府邸,我只觉得荒诞,我这十八年活得如此荒诞。

我知在这活不下去,最终拿出了压在箱底的银两,跟着其余人浩浩荡荡地出城。但这隶属于南郡,今日四周都被封锁住了,官兵不让我们出去,难怪母亲与父亲要连夜离开沛城。

我站在城里看着一个个站得直挺挺的官兵,阻拦着欲要出城的百姓,只觉好笑又无奈,可能天要亡我,不然何苦让我过得如此之惨。

可能百姓太过于害怕,城里终究掀起了暴乱。城中的百姓都想活着,哪怕为了家中父母,为了自己的孩子,不顾阻拦也要送他们出城。

最终在下午之时,众人推搡,我随着大部队,被推出了城门。

望着四周都在奔跑之人,我也和他们一样,四处逃窜。

可能我的运气着实太好,我逃了出来,至此流浪于这道路之上。

三月中旬的天气,不算太冷,已经渐渐回暖,但路上始终寒风冷冽,特别是有许多拖家带口,披着麻衣之人。

我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无人能同情我半分,毕竟我只是一介女流,他们至少有家人。

我见识过人心,知晓该如何去做。我怕会遭遇不幸,将自己满脸涂满污垢,跟着一家五口人的队伍里,假装与他们一路,他们并未管我。

但我变得越来越冷漠,从不说自己的出处,更不敢开口说话,如今我这模样,已经分不清是男是女。

不幸的是,在路途之中,还未踏入京城,他们就倒在了道路上,因为被饥饿倒在于此。

我亲眼看着他们人相食,忍着心中的恶心和翻涌的腹部,远离了人群。我怕自己会成为他们残杀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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