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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林乔晚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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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开始躲躲藏藏,哪怕大雨漂泊也要污头盖面,完全像极了乞丐。身披麻衣,从这路途的死人堆里爬出,一路只为能赶往京城之中,去传说中最是繁华之地。

大约走了二十四日,我终于来到了京城之中。

但我还未踏足京城,就被守门的官兵拦了下来,因为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瞧就是乞丐,他们还不等我开口就将我拒之城门外。

不得已,我走去了郊外,找了有湖水之地,在湖边给自己洗了个头,洗干净自己的泥污。

四月中旬,还不足以渐暖,湖中之水冰凉刺骨,但我还是伸头伸手伸进湖中洗了起来。

可能这段时间的奔波,这一路的躲藏,终究让我的神经一直紧缩着,如今来到了京城,顿时放松下来,哪怕如今还身处在湖中洗头。

就这样,我倒在了湖水之中。

不知是不是老天对我格外残忍,又格外伶爱我,我还是被好心人救了起来。

救我的不是上次那个男子,而是一位女子,她生得极美,看起来就是我这辈子高攀不上的贵人。

她落落大方地坐在我的床前,旁边的侍女正帮我换了巾帕。

我用干哑的嗓子询问,“我……我这是在哪?”

这是我近一个月吐出的话语,竟然差点发不出声,说不出来任何话了。

“你在我这,我出城去游玩,看你倒在了湖里,就将你捞了起来。”那女子的声音极轻,也极为温柔。

“谢谢!”

我道了句谢,想强撑着身子,却被她拦了下来。

“不用说谢,好好休息就可。”

但是我还是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很瘦,手腕很细,还没有我这二十多天流浪瘦了之后来得胖。

“可我没有银两,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的银子是在我逃亡的路上被偷的,我知我追不回,所幸就没管,不过幸好照身帖还在。

虽然我身无分文,但哪怕人家再善良,也不能欺负了人家,还是要给些回报的。

她只是为我盖好了被子,轻声细语温柔地对我说道,“你好好养病,病好了之后再说。”

说完,她就带着她的侍女离开了,还贴心地为我关好了门。

我知道我又遇到了好人,只是心觉有些好笑,亲生父母对我不好,而这些温暖我竟都从旁人那里得到了。

等我病养好了,她只是询问我来自哪里,我告知了我的所有经历。她闻言只是叹息一声,轻轻地抱住了我,又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对我很是温柔地说,“辛苦了,以后你可以跟着我,把我当做家人就好。”

听着她这温柔的话语,一字字浸入我的心底,好似一把灵动的钩子,将我这些年的委屈都勾了出来。

这么多年我都不曾哭过,但我还是落了泪,在她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顿,想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个干净。

她看后,只是轻轻拍了我的背,安抚着我,耐心地等我哭完。

等哭得差不多了,我止了哭声。开始想着我该如何在京城生活下去。我知现在我身无分文,除非找工,不然难以活下去,可我只会算账。

于是我问她,“你能不能收留我,我可以不用工钱,帮你做事。”

我知道她有侍女,定然是位大小姐,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心变得敏感脆弱了起来,想留在她身边待一段时日。身为商人终究却做了亏本买卖,将自己给抵了出去。

她看着我,难得地笑了笑,笑容很是好看,我贫瘠的词汇中找了一点词语出来,就是笑得如含苞怒放,世间都暖了下来。

“那你会做什么?”

看着她的模样,我磕磕绊绊地回答,“会算账,开铺子。”

说完,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算账说了就算了,怎的要说个开铺子。正当我慌慌张张补救之时,她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以为她不要我了。我可真蠢,谁会说要帮忙开铺子的,这下将人给弄丢了。

但她却拿着一箱银两给我,看她抱起来格外吃力的放在桌上,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千两银子。

面对我震惊不已的表情,她看着银两,目光有些怀念地开口,“这是我的聘礼。”

“嗯。”我不知她要做甚,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听见。

“你不是要开铺子吗,这个给你。”

看着她那毫不在意又有些在意的神色,甚是可爱。

不过我也真想把她摇醒,谁家好人会拿自己的嫁妆给我去开铺子,万一将钱全卷走了怎么办?

“你不怕我带钱跑路?”我询问她。

她摇了摇头,对我笑得有几分勉强,“你与我有缘,就算全拿走了,这也是天意。”

那时我不懂她的意思,以为她真怕我将钱拿走了,于是拍了拍她的肩道,“不会的,我会为你好好赚钱的。”

直至后来,我才知那个有缘是因为她在湖中救了我,那个湖是她与她的意中人常去之地。

只不过她的意中人是位穷书生,后来不幸失火烧了房屋,因此一命呜呼。

只是我不知她为何会嫁给她所不爱的安王,她不告诉我,我也不问。

我拿着她给的银两,在京城开了间酒楼,开得风生水起,如火如荼。

而那瘟疫始终没有祸及京城,因为朝廷下旨关闭南郡以南的城门,所以南郡以南皆是死伤惨重。她倒是好心捐赠了不少银两,将我所给她的钱全部捐出去了,连同安王所给的嫁妆。

当时我劝她,要给自己留些银两。

她听闻只是淡淡一笑,说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可为他积积福报。

我想了想,没有反驳她,如若不是她的好心,也不会救了我。虽然世态炎凉,但是终究有她这颗赤子之心。

只是她温暖我的同时,也在温暖其他人,倒是叫我有些醋意。

不过,想着她在花我赚的银子,这世间对女子本就苛刻许多,她不仅没有说什么女子不能从商,还鼓励我,让我好好做。这着实让我心花怒放,大不了她花出去的钱,我赚回来再给她花就是。

酒楼也不需要我日日照看,我在府中,她会教我之前我十分羡慕妹妹学的琴棋书画。虽然我学得不好,但是她很温柔也很有耐心,是个很好的夫子。

而这个时候,她会有些生机,我很是欢喜,经常黏糊着她。

有次伤感之前,我对她说,我从小没有姐姐,她很像我姐姐。

她那时只是淡淡一笑,说她可以做我姐姐。

我打趣她道,她明明比我小了一个月份,做我姐姐岂不乱套。

她闻言也跟着我笑了起来,说我想叫就叫,她已经有个疼爱她的姐姐了,可以给我做姐姐。

本以为岁月静好,时间会这般流逝,有一日她教我抚琴之时,被那个安王叫了进去。

我第一次看到安王,立即垂下来眼。他虽然很是年轻,但身上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并非好惹的主,让人不敢有半分僭越。

她进去之后再出来之时,不悲不喜。

我知道她很生气也很难过,只是她不像我母亲发脾气会推东西,只是坐在这,没有生气般,如同行尸走肉。

我看得极为恐慌,生怕她要走了,那日,我抱住了她,对她道,“姐姐,我们走吧,我带你逃出去!”

她只是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我情绪,她柔声说,“不走,你若是想离开,我将你送出府。”

我抱着她,想给予她一丝温暖,我说,“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后来,我将酒楼开到京城的临郡之时,因为不得不外出而出去,那日我看她似乎看淡生死,了无牵挂,不由有几分担心。

可没过多久,她面上一切正常,好似是我看走了眼。

但我终究有几分不安,也不知为何心里很是慌乱。

于是多留了一天,第二日见她面上依旧如常,我才前往了临郡,去往临郡来回至少得四天的路程。

这四天,有她的侍女桃悠看着,也无妨。

只是没有想到,等我快马加鞭回来之时,恰是傍晚,火已经蔓延到了安王府。

四周都在抢救火势,可我不管不顾,不顾大火的阻挠,将浑身打得半湿,闯入了火中。

最终,她还是这么义无反顾地走了。

这个陪着我一年多,给予了我父母从来不曾给过的温暖之人,这般好看又端庄温柔之人,就这般没了。

我不知我的心还在不在,只知道整个人犹坠冰窟,浑浑噩噩。

若是我那日不走,若是我早些回来,她会不会就还在,还会笑着对我说我琴没有弹好,画有些不对,字该有何不对。

最终她的尸体不是我所葬的,是她的姐姐,当今的皇后所亲自下葬。

看着她的家人哭得撕心裂肺,看着她的姐姐缄默不言,泪流满面。

我知她的家人不像我父母那般,皆是很爱她之人。但何为她会不想留在人世,只为了一个已逝之人。

而今,她走后,我似乎懂了她那颗已经不再跳动的心。

为此,我真的好羡慕那个书生,能够得到姐姐的一整颗心。

之后姐姐头七过完,我去寻了桃悠,没曾她竟一尺白绫,吊在了那个郊外。

可能因为主仆深情,受不了姐姐的离世,我最终将她下葬在这郊外的林子,靠近湖边的一处。

然后开始漫无目的地游历四方,开始开着一家家酒楼。

因为姐姐说过,她从未出过京城,而她的意中人,却常常云游四方,会跟她说些见闻。

我虽不会说得那般有趣,但我想将这世上的郡县好风光,全都装进我的眼里。

若有一日我离开了,在黄泉路上遇见了她,我会告诉她我看过的世界。

后来我遇到了那个男子,我没想到会在姐姐的墓前遇到。

他那时在为她烧着纸钱,一字未言。

我就静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他似乎感觉很灵敏,我一来他就知晓,只是没有看着我。

等他烧完之后,他终究望向了我。

我走过去询问他,“你是姐姐什么人?”

他知道我在指什么,只是有些感触,“故人。”

可如若是故人,我怎会不知,这一年半载也不曾看到。

所以我有几分怀疑他是姐姐所说的那个书生,但姐姐形容之人,应该是个温文儒雅,霁月清风之人,不似他这般普通又身形矫健之人。

“那你为何没有找过她?”我禁不住问起了他。

他的话似乎很少,但还是开口了。“看她已嫁人,我不好打扰。”

本来有些怀疑的心,更是怀疑了几分。

“可是你可以回来娶她,为什么要借火逃跑?”

我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与悲愤,询问他为何如此。

那男子闻言有些怔愣住了,我以为我说中了他的心事,却没想到他竟然带着疑惑地问我,“你为何要我娶她?”

虽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他这样,我心里再也压抑不住升起的无名之火,“她明明喜欢你,都准备嫁给你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想娶她?”

听到我这般说,他好似明了几分,脸上浮现一丝无奈,“小姐,她喜欢的是我家公子。”

闻言,我不由得有些愣住片刻。

“你是那书生……之人?”

他点了点头,欲想走之时,我拉住他的手,问他,“你叫什么?”

他既然不是那个书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应知晓他的姓名,若是日后再相逢,也好答谢。

“小伍。”

他回答道,我不觉感到这名字有几分奇怪。

但见他已走,也不好多问。

之后等我将酒楼扩张,多次带着银两去姐姐的墓地,可再也未见那男子一面。

而我的父母,倒是在京城过得风生水起,也不知这世间是否恶有恶报,竟会让他们过得这般痛快。

但他们如今成为我无关紧要之人,我无力去管他们,只是想着姐姐。

我会空闲去学学姐姐教弹的琴,去练一下画。可是我将她所教我的琴曲都弹会了,画也画得熟能生巧,但我始终还是忘不了她,好似她的离开犹如昨日。

因而我常常祈求上天,能不能让我回到过去,姐姐还活着之时,我愿用我的性命和全部家当来交换。

也不知是不是上苍有灵,我重生回来了,回到了十六岁时。

这世我将我父母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的极为孝敬,以及他们想将我名声折损让我妹妹与斐家定亲之事在沛城传得沸沸扬扬。

看着她们不悦生气的模样,我竟觉得先下手为强着实痛快。

正因为这件事,他们查出是我所为,将我赶出林府,这正合我意。

我已经查到姐姐的路途,我可是要去找姐姐之人。

不过在我走前,我将他们将我赶出府再传了一遍,流言蜚语确实是个好东西,能抨击人,让人之心惶惶。

来到娄县,本来身处谒舍的我,听闻姐姐和那书生要去郊外赏景,我急忙雇佣地痞流氓,前来打我。

虽然不知何为那书生还活着,但姐姐还在,一切皆好。

看到姐姐之时,我大叫救命,她果然还是这般好心,朝我走了过来。

我果然是上天宠儿,还是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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