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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顺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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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暮雨穿着素色的粗布衣裳、耳边绾着一张白色面纱,头上用青丝带绑了个结,一根粗长的麻花辫从后颈绕过,垂在肩上,提着食盒,活脱脱一个小厨娘模样。

吕妈妈围着她转了几圈,左看看右看看,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宁暮雨摸了摸头发,有些局促不安,“可是有哪里不妥?”

吕妈妈道:“曹妈妈的眼光还是老辣。小雨,你这个样子可不得了哦,乍一看像哪里来的公主小姐。”

宁暮雨的脸在面纱下苦笑,她亦步亦趋跟在吕妈妈身后,出了后厨。

来侯府将近两个月,这是宁暮雨第一次出后厨的门。还是记忆中的场景,没有一丁点变化。

吕妈妈给宁暮雨指了路,便往大公子院里去了。

宁暮雨认识路,但心中总是不踏实,走得很慢。她人生得纤瘦,左右手提着食盒在黄昏中走着,背影显得单薄无力。

走了老半晌,太夫人的院子就在跟前,宁暮雨鼓足了气,跟门口的小厮打了个招呼。

小厮问狐疑地看了她半天,嘴里冒出一连串的问题,“从哪里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为何戴着面纱”。

宁暮雨给小厮看了腰牌,如实告知情况,至于为何戴面纱,便借用了曹妈妈教的回答。

小厮又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才放她进了院子。

宁暮雨在丫鬟的指引下进了太夫人院中的一小偏厅,见一侍女穿着件青缎背心,里面搭着藕荷色的长袖衫,下面穿着一条翠色的窄脚裤,五官周正,脸上不见笑意,颇有些严肃。

这侍女长得面熟,宁暮雨使劲回忆,只想起从前她常常跟在太夫人身边伺候,大概是个地位较高的丫鬟,其他便什么也想不起来。

侍女问:“你是谁?怎从来没见过?金花和银花呢?”

宁暮雨知晓她接下来要问什么,索性一次性回答了:“姐姐好,我是厨房当差的宁暮雨,金花和银花这两天告假了,曹妈妈便差我来给太夫人送饭。最近天气热,我脸上起了些红疹,怕惊了太夫人,便戴了面纱。这是我的腰牌,姐姐瞧瞧。”

侍女接过腰牌,仔仔细细看了一晌,确认了身份,又狐疑地看了宁暮雨两眼,半晌后道:“叫我茗心便好,快将饭菜摆上吧,我得去叫太夫人和二公子用膳了。”

宁暮雨恭敬地应声:“是。”

茗心走后,宁暮雨将食盒放在桌上,想着只要快些将饭菜摆好,便不会碰见二公子。伸手去掀食盒的盖子,盖子好像没吃到力,纹丝不动。

宁暮雨没多想,一手抱住食盒,一手使劲将盖子往上拔,还是纹丝不动......她开始有些慌张,但还是怀疑自己力气不够大,将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这天气本来就炎热,不一会她额上便渗满了汗水。

宁暮雨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吐了出来,以此缓解紧张的心。

静下心来后,她仔细盯着食盒看了一圈,盖子边沿上有个小卡扣,手指轻轻一按,只听得“咔”的一声,再去掀盖,便轻而易举掀开了。

一个食盒也做机关......宁暮雨再次苦笑,慌忙将盘子、碗、筷一一摆好。正舀粥时,视线边角处冷不丁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是二公子搀着太夫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宁暮雨飞快舀粥,但是这几步路的距离实在太近,太夫人和二公子落座后,宁暮雨才将将收尾,将碗粥放置在萧天泽身前。

萧天泽的脸近在眼前,宁暮雨悄悄看了一眼便飞速垂下头,恭敬退至一边。

面容削瘦却俊美,眉骨深邃自带英气,鼻梁直、挺、秀,可偏偏眸中缠着团雾气,朦朦胧胧似深渊般,削弱了本该有的意气风发,令人看不透也猜不透,显得清冷又疏离。

宁暮雨在脑中描摹了一遍萧天泽的脸,感叹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真的是自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想争也争不赢。

“这粥怎么看着跟从前的不太一样?”太夫人用勺子搅着一点热气不冒、还带着白汤的绿豆粥,一句话打破了宁暮雨的沉思。

宁暮雨身子一顿,抬头正欲回答,听得萧天泽开口道:“看着像加了牛乳。”

只见太夫人舀了一小勺粥,送入嘴中,细细尝了尝。

宁暮雨又将头垂了下去,半晌后听到太夫人说,“还是第一次吃加了牛乳的绿豆粥,里面也没放米,吃着不像粥,倒像是甜汤。”声音里不知是喜是恶。

萧天泽也尝了一口,不知是合胃口还是不合胃口,半晌没有说话。

“泽儿,这粥你觉得如何,可喜欢?”

十五递过来一张帕子,萧天泽接过,轻擦了下嘴唇,道:“放了莲子、百合、银耳,又是用牛乳熬出来的,还冰镇过,看得出来花了心思。”

太夫人看向宁暮雨,问:“这汤是你熬的吗?”

宁暮雨答:“回太夫人的话,是奴婢熬的。”她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细细听像只慵懒的猫在叫。

太夫人道:“要是再甜点就好了。”

萧天泽给太夫人夹了一筷子鱼肉和蔬菜,道:“太甜的东西吃了对牙不好,祖母还是以身体为重,吃点清淡的蔬菜和肉类。”

明明是劝人的话,太夫人却似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看了萧天泽一眼,唇角悄悄弯起,又打量了宁暮雨一眼,问:“怎么戴着面纱?”

茗心接过话茬:“回老太太话,金花和银花这两日告了假,厨房便派了这丫头来顶替,这天儿热,她脸上生了疹子,怕惊了老太太,便把面纱戴上了。”

太夫人轻轻颔首,也没让宁暮雨下去,宁暮雨只好安静站在边上,等待着随时被提问。

“祖母看你最近又清瘦了,多吃点。”太夫人给萧天泽夹了几筷子菜,又将萧天泽夹过来的菜细嚼慢咽着一一吃了。

“天气热了,同祖母一样,吃什么都不香,祖母也多用些,待会孙儿陪祖母散步消食。”

太夫人用帕子擦了嘴,语重心长地说:“祖母健朗着,只盼你们好。只是如今你院里只有十五一人贴身伺候,他到底是个男儿,年纪又小,你身边没个可心的人,祖母我终究不放心。”

萧天泽道:“孙儿饮食起居简单,不需费太多心思,十五又从小跟在孙儿身边,有他一人足够用,祖母不必为孙儿操劳。”

“祖母的意思,还是得有个丫头在你身边伺候着。丫头们总是比小子们更细心些,也懂得照顾人。你看你大哥哥,已娶了妻,你三弟,也有了侍妾,独独你,还是个单着的。”

萧天泽垂头夹菜,“孙儿想等考取功名后,在考虑此事。”

太夫人又道:“你母亲是个糊涂的,不为你尽心。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祖母在。我瞧着国子监家的女儿就很不错,小时候你还时常同她一起玩。她现如今已经回京了,祖母同她祖母是老友,等天气凉下来了,我便邀她们祖孙二人来府中,到时你同祖母一块用膳,也好替祖母招待着。”

宁暮雨垂着头,只听得见饭桌上说话的声音,看不见人的表情,想着原来这顿饭的背后是老太太想替孙子相看儿媳。

“孙儿如今才十七,该以读书为重。”萧天泽声音淡淡的,语气中却有一股不容人劝说的坚决。如此,太夫人的话便似一盆热水泼到了坚冰上,只冒丝丝寒气,冰却未化半分。

“你的话也不无道理,读书总是更重要的。”太夫人知晓孙子不乐意,没再提国子监家孙女之事,转了个圜道,“你读书辛苦,更应该选个人伺候着。我之前给你的那个小丫头燕尔,你又不放在身边,白费了我的安排。左右我这院里丫头多,又都是调教好了的,你瞧着哪个对眼,便叫了去,放在身边伺候着,也叫我安心。”

萧天泽沉默了一瞬,只听得半晌后道:“好,等有看对眼的人,孙儿同祖母说。”

宁暮雨心中窃笑,这明显是推脱之词,可老太太好似当了真,笑着让茗心舀了一碗绿豆粥。

太夫人用完饭,茗心唤了宁暮雨过来收拾。宁暮雨瞧着一桌菜,来的时候有多少,现在就有多少,只有鱼和青菜看着分量少了些,绿豆粥也剩得不多。

太夫人道:“这天儿太热,饭菜有些吃不下,这碗绿豆汤我倒是喜欢,剩下的先留在这,明日再送些过来吧。”

宁暮雨应了声,将剩饭剩菜收拾好,便提着食盒回了后厨。

吕妈妈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手摇蒲扇纳凉,见着宁暮雨的身影从暗中飘了过来,连忙爬起身问:“小雨,怎回来的这样晚?”

“太夫人问了我几句话,便耽搁了。”宁暮雨将面纱扯落,提着食盒进了厨房。

“饭在锅里给你热着,你快去吃吧。”吕妈妈在她身后喊。

“谢谢妈妈。”

宁暮雨匆匆吃了晚饭,又将提回来的碗洗了,忙完后拿了一盘子西瓜到院里,同吕妈妈一块纳凉。

吕妈妈瞧她满头汗,拿扇子给她扇了扇,道:“今日有婆子当值洗碗,你费不着亲自动手,累了一天了,赶紧歇歇。”

宁暮雨将西瓜递给吕妈妈,自己也啃了一块,“没多大事儿,闲着也是闲着。”

“你就是太好心了。”吕妈妈嘟哝了一句。

夜深了,曹妈妈提了盏灯笼过来查看,问:“你今日回来得晚,可是太夫人可跟你说了什么?”

宁暮雨将西瓜盘递向曹妈妈,答道:“太夫人说最近天太热,吃不下饭,让我明日还给送些绿豆粥过去。”

曹妈妈将灯笼挂在树上,接过西瓜,道:“我就知道你行。”

天上的星子一闪一闪,晚风拂过处,树叶沙沙作响。灯笼的光随着风一摆一摆,好像在起舞。

三个人在院中啃着西瓜纳凉,一天的疲累散尽,更觉闲适。突然间,后厨的门响了三下,一道怯怯的女声传来:“宁暮雨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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