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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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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前一刻,一弯月上缠着一根灰丝带,倒挂在青蓝色的天幕上,发出凄惨的亮光,像被人绑架了一样。

深秋时节,凉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浸透骨髓。宁暮雨裹了件厚衣服,摸黑出了西泠阁,然后蹲守在觅月轩的必经之路的树影里。

月色朦胧,天上一颗星子也无。一股冷风从后脑勺吹了过来,冻得宁暮雨抖了两抖。

远处,一个人影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印子,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宁暮雨找准时机,从树影里跳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到那人的怀中,手指探入衣下,那对珍珠琥珀耳坠子便稳稳掉了进去。

“谁、谁啊!大半夜的出来、出来吓人!”萧天全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

黑暗中,宁暮雨脚底生风,匆忙逃脱现场。

第二天一大早,宁暮雨跟随萧天泽去碧水居请安,好碰到萧天恩和赵西子。

赵西子的父亲是个芝麻小官,在京城丝毫不起眼,她能够嫁入侯府,完全是因为萧天恩的不顾一切。

萧天恩平日规矩有理,可在赵西子这件事情上十分执拗。他只见过赵西子两次,便决定娶她为妻。萧齐愈和李姨娘皆反对,萧天恩便在家绝食,差点闹出性命。萧齐愈不得已,便退让了一步,允许赵西子进门,但是她嫁过来只能当妾室。

萧天恩同意了,许诺赵西子,今生今世只她一人。赵西子便带着这句承诺,入了侯府。

赵西子生得规规矩矩,不算十分漂亮,但是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给整个人添了光,且她性格温柔,笑起来妩媚中带着些甜美,一看便让人有一种想要去保护的感觉。

李姨娘觉得赵西子狐媚,勾引了儿子,殊不知他们两人之间,萧天恩才是先动心的一方。

此时,赵西子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宁暮雨记得上一世这个孩子是在年底出生的。在鞭炮声中出生的孩子,虽然经历了一些坎坷,但是最终平安落地。

萧天恩扶着赵西子,两人见到萧天泽,皆恭恭敬敬道:“二哥好。”

萧天恩是侯府最小的儿子,因为是妾室所生,萧天全打心眼里看不起他。小孩子向来敏锐,对外界的情绪感知力极强,萧天恩知晓大哥不喜欢他,便只能转向二哥。

萧天泽性子冷淡,不是个主动的人。但对小弟弟投来的热情,没有表露出任何排斥或不喜。萧天恩遇事爱找萧天泽商量,萧天泽会与他分析利弊,萧天恩在学习上有任何问题,萧天泽都不吝赐教。一来二去的,萧天恩不仅跟萧天泽亲近,更是把他当成了心灵上的依赖。

几人给沈夫人和萧齐愈请完安,皆入了坐。

萧天恩与萧齐愈有说有笑,赵西子偶尔添上一两句话,很有礼数,沈夫人难得面上没有挂霜,看起来倒有几分慈眉善目。

萧天泽从始至终话都不多,但他唇角抿着淡淡的笑意,说明心中没有乌云。

宁暮雨看着这一幕,竟觉得意外的和谐。沈夫人不摆脸,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圆满。

但是,月都有阴晴圆缺,生活的圆满更是可遇不可求。一道沙哑的哭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只见谢瑗掩着面、一步走两步跑着扑到了沈夫人怀里。

谢瑗发髻凌乱,哭得梨花带雨,哆嗦着唇道:“母亲,儿媳不想活了,求母亲救救我。”

沈夫人连忙将她扶起来,焦急地问:“怎么了?何事哭成这样?”

萧天全从门边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满是阴郁的脸上印着五根颜色鲜明的手指印。

“父亲母亲,”萧天全垂着头,咬牙说,“此妇嫉妒心甚重,儿子与她过不下去了!”

谢瑗身子簌簌直颤,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萧齐愈断喝一声:“胡闹!”

沈夫人见堂上这么多人,连忙安抚谢瑗:“瑗儿,发生了何事,你告诉母亲,母亲替你做主。”

谢瑗抬头看了沈夫人一眼,咬牙说起了事情的经过:“昨夜大少爷子时过后才回觅月轩来,一身的酒气,我便让他丫鬟伺候他去厢房中睡。今天早上,大少爷迟迟未起,我想起今日要父亲母亲请安,便去服侍他起身。”

本来没有问题,这一服侍,却出了问题。

萧天全昨夜喝得太多,直接和衣而睡,谢瑗到厢房中是,他人还未醒。他的衣服又脏乱不堪,又沾了好些泥,谢瑗便想着替他换衣服。

衣服换到一半,掉出来一对珍珠琥珀耳坠。

这段时间,萧天全日日深夜回家,谢瑗早已对他心存不满,如今看到这副女人的耳坠子,急火攻心,气得登时扇了萧天全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萧天全打醒了,他迷瞪着双眼,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谢瑗哭着又扇了萧天全一巴掌,萧天全这才清醒过来,一把揪住她,骂道:“你这贱蹄子,居然敢打本大爷!”

萧天全是练武之人,力气大,谢瑗被他捏得生疼,将耳坠子丢在他脸上,哭喊着要和离。

这下便闹到了碧水居。

沈夫人平日里虽然偏疼萧天全,但是此事听着错在萧天全身上,不好开口。

同为媳妇的赵西子在一旁劝慰:“大嫂,您先消消气,身子要紧。”

萧天全听了这话,越发气了,将这些年压在心中的委屈一并说了出来:“她的身子有什么要紧,嫁过来这么久,肚子没一点动静,反倒成天起妒心,怀疑我同这个跟那个。”

萧天全所说之话不假,谢瑗嫁过来一直未有身孕,换做常人定然是要做纳妾之举的,但谢瑗强势不已,不仅没给萧天全纳妾,甚至连他身边的丫鬟也看得紧紧的。碍于谢瑗国公府小姐的身份,萧天全不欲与她起冲突,既然里面管得严,便将心思放在了外面。

听了萧天全的话,谢瑗心中也有些虚。这些年,子嗣问题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从前她总觉得时间长了会有,但是一直未能如愿。她出生在高门,极重名声,害怕自己真的有问题,此后更加不愿意请大夫诊治。

谢瑗边抽泣边看向自己那平坦且不争气的肚子,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悲凉和羞愧,对萧天全的怒火反而消了不少,又觉得今日之事是她自己冲动了。

萧天全又道:“我不过是心中郁闷,在外头多吃了两盏酒,去的是王大人府上,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这耳坠子谁知道是哪个丫头塞到我身上的,她不分青红皂白撒泼动手打人,真纵得法无天了。”

萧齐愈气得拍桌子,断喝一声:“孽障,还不住口!”

萧天全心中也虚,他昨夜喝得五迷三道的,身边又没带小厮,根本记不得自己有没有招惹丫鬟,只得乖乖闭上嘴。

沈夫人有些心疼儿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老爷别气,我看天全也是一时糊涂了。但这王大人家出了名的家教严格,天全同他儿子在一块喝酒谈心,定然不会做越举的事情。”

萧齐愈气得胸膛一起一伏,根本不想接话。

沈夫人又对谢瑗道:“瑗儿听母亲一句话,那耳坠子说不定是哪个丫头趁天全不注意塞进他衣服里的。这府中事情繁杂,丫头们的心思也难测,指不定有哪个想攀高枝,便这样做了。小孩子家的贪玩,这一次还没有酿成大祸,我让天全给你道歉,你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回可好?”

谢瑗的眼睛肿得跟个桃子似的,心中失神早没了从前那般气势,身子一颤一颤,老半晌没说话。

萧天全本是自作自受,可宁暮雨看着沈夫人对他的处处维护,又将她对萧天泽冷漠的态度做对比,实在令人难以接受。萧天泽此刻,大概也不好过吧,宁暮雨这样想着,眼角余光中瞥见萧天泽的唇,刚才那淡淡的笑意已经消散得毫无踪迹,恍若梦境。

萧天全看母亲替他圆了场,又见谢瑗发髻歪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想顺着这台阶下了,软声求和:“少夫人,这回是我的不是,但是我也挨了你的五指山,你消消气,便原谅了我吧。”

萧齐愈作为一家之主,冷声接了话茬:“这件事情不能重拿轻放,做错了事情就该罚。去祠堂跪着思过,面对列祖列宗,好好忏悔自己的过错,没有跪满十二个时辰,不许给他送饭进去。另外,这一个月你也不用想着出门了,安生在府里待着,别净给人添麻烦。”

萧齐愈说完拂袖而去,谢瑗心中痛快了,对沈夫人道:“儿媳一切听母亲的。”

沈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飞快地隐去了,嘴上仍说萧天全:“瑗儿是个讲理的人,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你快去祠堂跪吧,免得再惹你父亲生气。”

萧天全恨恨地起了身,众人也都散去。

宁暮雨看了这场大戏,心中分外舒畅,恶人得了小小恶报——那都是他应得的!她不动声色跟在萧天泽身后出了碧水居,面纱下的嘴角高高翘起,压都压不下去。

到了西泠阁,萧天泽突然发问:“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宁暮雨心中琢磨着,萧天泽如此问,便是看见了她出去,如果她否认,必然会引起他的怀疑。不如坦诚认了,只要萧天泽没有跟在她身后查看,便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宁暮雨当即摘下面纱,直视着萧天泽的眼睛,道:“奴婢睡不着,便想出去看看夜色。不过昨夜没有星星,月色暗沉,没什么看头,奴婢转了一圈便回来了。”

宁暮雨自认为这话天衣无缝,故面上十分镇定。

萧天泽的眸光静得如同一汪无痕之水,敛去了里面的寒光。像是相信了她的话,半晌后缓缓道:“十五同我说,你想练武,可是真的?”

练武?宁暮雨脑子突然堵塞,跨度太大,她一时没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却下意识张嘴回答:“是、啊!奴婢觉得自己太柔弱了,想、想要强身健体,有功夫傍身,好、好时刻保护二公子。”

她回答得磕磕巴巴,连自己都不相信这话,没成想萧天泽眉心微闪了一下,又好似没听清她的话,重新确认了一遍:“保护、我?”

宁暮雨眨巴了下眼睛,真诚回望,点头如捣蒜。

萧天泽诧异地看着宁暮雨,半晌后道:“明日卯时初刻,在门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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