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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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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全被罚跪了祠堂,失了颜面,谢瑗虽然出了一口气,但是终究面上无光。夫妻之间生出了嫌隙,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修补。

但他们受的这些最罪,同宁暮雨上一世所受的苦楚相比,连皮毛都不如。

那对珍珠琥珀耳坠,仅仅是宁暮雨复仇的开始。

这天晚上,宁暮雨又梦到了上一世被毁容的场景。

夜,沉得像深海,吞噬了所有的痕迹。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在她脸上,鲜血沿着白刃一滴一滴滚落。滴答、滴答声在耳旁响起,刺痛在血滴中荡开了花色——那是一抹触目惊心的红,宛如地狱的恶鬼,带着满嘴的鲜血,前来索命。

宁暮雨于满身冷汗中惊醒,此刻天外还是一片漆黑,比她梦中的夜更显萧索。

她突然迫切想见萧天泽,他身上那万古不化的冰寒隐入夜色中,可以成为无坚不摧的盔甲,牢牢护着周遭的一切。似乎只有他,才能拉近她与黎明的距离,将她拉出无边无际的黑暗。

寅时中刻,宁暮雨站在院门外等候,她没戴面纱,又穿了一身白衣,阿木看到她时,惊得一声尖叫,以为见到了鬼。

宁暮雨拍了拍阿木,安慰道:“让你受惊了。”

阿木前些日子才吃了宁暮雨买的花摇酥,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讪讪地给她道歉,却始终没有再看她的脸。

卯时初刻,萧天泽和十五过来了,宁暮雨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门。

十五趁萧天泽不注意,拿胳膊肘捅了捅宁暮雨,昏暗中还得意地对她眨了眨眼,似乎在说:我办事,绝对的靠谱!

宁暮雨对他抱了抱拳,埋头走路。她是真没想到,这两人每天起这么早,居然是去练武!她从昨天就开始后悔了,她一个女孩子家,细胳膊细腿的跑去练武,不会被练折吧......

朦胧的光影里,传来马匹的响鼻声,一股草料的清香涌入鼻尖。宁暮雨虚眯着眼睛看,依稀可见马头攒动。

萧天泽清冷的声音响起,“十五,你带她。”

“公子,这怎么好呢?男女授受不亲。”十五连忙拒绝,话语里有一百个不愿意。

“那我带?”萧天泽反问。

十五噤了声,沉思了片刻,道:“要不,给她找匹青驴吧。”

这是马厩,哪里来的驴!

萧天泽立在黑暗中,没有说话。十五在原地踱来踱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不用了吧。”宁暮雨干笑了一声,从十五身边走过,装作要去选马,却一脚狠狠踩在了他脚上。

十五立马弓起了腰,抱住脚尖叫。

宁暮雨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这天色天黑我没看清楚,不好意思哈。”

“你、是、故、意、的!”十五咬牙切齿。

萧天泽没有理会两人的打闹,问宁暮雨:“你会骑马?”

宁暮雨踌躇了一晌,在自尊心的驱使下,她漫不经心地点了个头。

萧天泽微微凝视了她一眼,黑暗中他的眼神变得混沌,看不清里面那细微的波澜。

“把雪衣给她吧。”萧天泽道。

十五惊的忘记了疼痛,立马道:“公子,那怎么行,雪衣长得那么漂亮,品种高贵,又是您亲自......”

萧天泽轻轻扫了他一眼,十五立刻闭了嘴,他恨恨地盯着宁暮雨,嘟囔道:“连我都没骑过雪衣......”

宁暮雨微微仰头,吸了吸鼻子,问十五:“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什么啊?”十五根本不想搭理她。

宁暮雨在鼻尖处扇了扇,道:“酸味啊,刺鼻的很。”

十五气得将拳头捏了又捏,在宁暮雨面前,他永远讨不到好。

见到雪衣的第一眼,宁暮雨终于明白为什么十五说它漂亮了。那通身雪白的毛发摸起来又柔又顺,即便在微弱的光线下,依旧出挑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宁暮雨踩着马镫上了马,陡然升起的高度让她生出一丝慌张。天未亮,昏暗的夜色中,她死死拽住缰绳,绷紧了上半身,对着萧天泽道:“二公子先走,我不认路,跟在你们后面就好。”

马蹄声踏响,空荡的街道被唤醒,清晨的迷顿和怅惘随即被撕裂,萧天泽骑着黧影,身影逐渐融入这夜色里。

宁暮雨舒了一口气,俯下身,对着雪衣小声说:“雪衣啊,咱们也走吧!”

“走啊你!”

“怎么还不走!!!”

十五在她身后,狐疑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不会骑马?”

“呵!”宁暮雨坐直了身子,“谁不会?!你想跟我比?”

“比就比啊!”十五蛮不服气,一鞭子抽到雪衣屁股上。雪衣嘶鸣了一声,四条马蹄像闪电一样突了出去。

宁暮雨咬牙拉着缰绳,第一次感受到冷汗直冒的滋味。

十五迅速地超过了宁暮雨,越过她身边时,还不忘对她扮了一个鬼脸。宁暮雨根本没有看见,她的视线聚焦在前方,双手死命抓住马鞍,身体被颠得七荤八素。

雪衣似乎意识到刚才越过它的马是在跟它比赛,脚下生了风,奔跑的速度迅速加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它便超过了十五,还将他甩在身后一大截。

虽然雪衣识路,后面的人怎么也丢不了,但是萧天泽依旧放慢了速度。

当雪衣从他身旁疾驰而过时,劲风从马蹄下方涌上来,将他的衣袍乃至发丝掀飞开来。

这是宁暮雨第一次骑马,她根本掌控不了快如闪电的雪衣,只能将全身的力量都汇集在抓马鞍的双手上,期望自己不被甩下去。

可是动物天生就有识人的本领,一旦被它们发现你力量弱小,根本驾驭不了它们时,它们便会反过来成为主宰者,一心将你轰下台。

雪衣似乎在急速的奔跑中发现了宁暮雨是个生手,逐渐变得暴躁起来,出了城便在泥路上横冲直撞,专往枝条垂下来的地方钻。

宁暮雨匍匐在马背上,将头压得低低的,即便如此,路边的枝条还是无情地往她身上鞭。

萧天泽发现了不对劲,匆忙追了上去,快靠近宁暮雨时,陡然从黧影身上跃起,稳稳落在雪衣背上。

萧天泽一手揽住宁暮雨的腰,让她直起身来,一手拉住缰绳,在马蹄四踏间掌控住了雪衣的节奏。

“不是会骑马吗?”萧天泽的声音从而后传来,宁暮雨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

很快,雪衣带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萧天泽翻身下马,一只手在宁暮雨眼前伸开。宁暮雨呆呆地看了一眼,抓住这只细长的手,准备下马,却发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根本抬不起来。

萧天泽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身高够高,很轻松地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宁暮雨脸色煞白,双腿发软,根本站不稳,她借着萧天泽扶的力坐到地上,还未从惊吓中恍过神来。

萧天泽看她呆坐在地上发抖,头发凌乱不堪,发丝里还夹了许多碎枝杂叶,整个人像只失去母亲的小鸡仔,狼狈又可怜,不知该气还是笑。

萧天泽从雪衣身上取下水壶,递给宁暮雨。宁暮雨猛喝了一口,竟是酒!

火辣辣的感觉自舌头延伸到口腔,一路从喉咙烧到胃里,宁暮雨狂呛了几口,发现五脏六腑慢慢苏醒了过来。

“好些没?”萧天泽问。

宁暮雨抬头看他,突然“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半晌后,她擦了擦眼泪,不甘心地问道:“二公子,我刚才是不是把你的脸都丢光了?”

萧天泽将淡淡的笑意隐藏在夜色中,没有回答。

身后响起了马蹄声,是十五。他一人带着两匹马,追了上来。

宁暮雨擦干了泪痕,飞快从地上站了起来。

十五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心悦诚服道:“你赢了。”

宁暮雨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腿还在不受控制地抖。

萧天泽将酒壶放回雪衣身上,问:“你们刚才在比赛?”

十五道:“是啊,还是咱雨姐牛,小弟我甘拜下风,口服心服。”

宁暮雨朝他摆手,越过空地上立着的人形桩,一步一步挪到了旁边的茅亭里。

“跑这么远过来,你不和我们一起练啊?”十五在身后问。

“姐的事你少管!”宁暮雨趴在凉亭里的木桌上,酒让她浑身活了过来,却将她的脑子迷得晕乎乎的。

宁暮雨就在兵器相撞的声音中睡着了。醒来时,萧天泽正好坐在她身旁。

太阳已经出来了,秋日的阳光总是那么温暖而耀眼,就这么斜斜打在了萧天泽的侧脸上,为他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有微风拂过,落木萧萧而下,他半身沐浴在阳光中,半身隐在阴影里,远眺的眸色虽然依旧很淡,但是眉宇间的冰雪已全部消融,仿佛尘光尽生,照破青山万朵①。

宁暮雨呆呆地看着萧天泽,看得滋滋有味。

“看够了没?”萧天泽没有侧目,目光仍然向着远方。

宁暮雨笑着道:“二公子生得真好看,看多久都觉得看不够。”

“你如今的脸皮大概有......”萧天泽用手估了一下,“这么厚,刀子都不见得能划破。”

宁暮雨撑起身子,四处转了转,这是一块平坦的空地,周围树丛遮蔽,很是隐秘。这茅草亭看起来有些简陋破旧,像是存在了很多年。

“雨姐,咱们这么远跑过来,你什么都没练到,很不划算。你明日还来不来?”十五边解拴马的绳子边问她。

“来啊!为什么不来?”宁暮雨想好了,学不学得会功夫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得把骑马学会了。

“雨姐,我看好你。”十五有些发自内心地欣赏她,牵着雪衣走到她身旁,然后悄悄问,“你那骑马的技术是出自哪位名师教导?能不能也教教我?”

“无师自通,想学拜我。”宁暮雨摸了摸雪衣,清晨的阳光下,少女青丝白裳,与白马并肩。风吹起她的裙摆,树影在上面描摹,枝头荡开了粼粼波光。

回程时,宁暮雨站在黧影身前,堆了满面笑容,对马背上的萧天泽道:“二公子,您刚练功辛苦了,要不奴婢给您牵马,让您舒舒服服地回府。”

萧天泽知晓她的心思,目光轻点了她一下,握缰绳的手紧了紧,淡声道:“若是贪图舒服,就不必来此了。”

十五飞快接过话头:“雨姐,咱公子不是贪图舒服的人,你快上马吧,咱们赶回去有事做。”

宁暮雨睨了十五一眼,抱着赴死的决心爬上了雪衣。

“不要心生畏惧,”萧天泽路过她身侧时,轻声提醒,“身体坐直,目视前方,握紧缰绳。”

青山之下,枝头轻颤,光影交错,宁暮雨看着前方那道俊逸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失神。

十五打马开路,蹄声宛如鼓乐,在山林之间扬长而去。

萧天泽一开始就在以很慢的速度前行,那是人在路上散步的速度,令人一眼就能看破的等待。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前方等她。

有那么一瞬间——心似乎漏跳了一下。

“还不走?”萧天泽回身问。

“走!来了!”

宁暮雨挺直了脊背,一手扶鞍一手拉缰绳,双腿用力往中间一夹,“驾!”

雪衣在原地不停的甩头蹬蹄,就是不愿意往前走。

“还有完没完了!”宁暮雨拽紧了缰绳,迫使雪衣头朝前方。几番较劲过后,雪衣终于在路上跑了起来。

“雪衣乖,等回去了,我给你喂香喷喷的豆饼。”宁暮雨叽叽咕咕猛赞了一番,雪衣似乎听懂了,不再挣扎,追到黧影的身旁,与之并列而行。

宁暮雨惊叹一句,道:“二公子,雪衣好像听得懂人话。”

萧天泽加快了速度,黧影快时雪衣便快,两匹马似乎有着天然的默契,在追逐中等候,在等候中守护。

作者有话要说:① 《示圆阇梨偈》,原句为:而今尘光尽生,照破青山万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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