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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云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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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以后,回房路上,流云扯着毋澍不停絮絮叨叨,毋澍早已习惯了,只不时附和上一句两句,流云也觉得十分满足,观中的几个女弟子比流云年纪大些,与流云的活泼心性完全不同,一心铺在修习道法上,流云与她们走得并不近,更喜同毋澍待在一处,一得空便会来寻毋澍。

毋澍心里对这九日以来被耽误的练武时辰感慨不已,都听不近这流云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她捕捉到了一个名字——云笙,云笙?

“师姐方才说的是云笙?哪个云笙?”应当只是一个巧合,云笙?

“就是古人云的那个云,笙嘛,我也不知,我只知道她那人十分好玩,一直缠着我们观里的问东问西的,人倒是很活泼有趣,还十分可爱!”流云思忖了一下,语气中感觉挺喜欢那个云笙的。

“可爱?”毋澍觉得这词是只能用来形容小娃娃的。

“对啊,她年纪与你相仿,看上去比你还小上一些呢,怎么不可爱?”年纪与她相仿?云笙?

“其实澍儿你要是多笑笑也是极可爱的呢!”流云突然戳了戳她的面颊继续道,可惜澍儿时常都一脸严肃。

“师姐方才说她是哪个观里的来着?”

“啊呀,澍儿!你都不认真听我讲,她是凌云观,凌云观来的!不过啊,没有其他人那样惹人厌而已。”

凌云观,云笙,年纪相仿;毋澍脑子里只有这些一直不断萦绕,最后不知是怎么回到房内的。

毋澍觉得她需要去确认一些事情;上一世,即使她深知他只是将自己作为一个工具、一枚棋子,即使是到最后死的不明不白她也未曾怨恨过玄煦;

因为一开始若不是玄煦,她也不会有机会走出阿姐死亡的阴霾,不会有机会亲手报仇雪恨,不会有机会走到那个位置;

她对于他的恩义,无以为报,只能尽力做到他所安排的一切,铲除异己,推扶新君,她那时认定,即使玄煦想要那个位置,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设法替他夺来。

但是这一世,极有可能由于她的提前部署,玄煦寻了另一位“云笙”,若那人就是“云笙”,那么毋澍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用来代替她上一世的位置,可以坐上国师之位为玄煦所用的“云笙”,她曾经的身份,凌云观的弟子,别人口中的道术天才——云笙。

是那一日,玄煦对她说的:

“能否忘却前尘,此生只认这个身份,直至身死之时。”

毋澍可以拒绝,但是她没有,她觉得玄煦十分需要她成长为他的巨大助力。

但如今看来,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自己的那点子特殊、非她不可,只是源于她自己的内心所幻,一厢情愿罢了,原来他想要的,任何人都可以帮他做到。

对玄煦存的那点子执念,或许真到了该烟消云散的时候了;似她濒死之际送出的那块玉佩;或许在对方看见那玉佩之时,或许正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下了诏狱,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这一切其实早已显而易见了;毋澍勉强地牵起了嘴角,是啊,只是她选择性地忽略了而已,是她一直在逃避现实的残酷罢了;

其实心中还是多少存在一些希冀的吧,上一世,终己一生都在追逐那道身影,毕竟,那人不但是光风霁月的思清君,于她而言,还是寒冷孤夜中无比耀眼的一盏明灯;殊不知,坠茵落溷,他们二人本就是该毫无交集的两种人。

第二日,在皇帝起驾回宫之后,众多来客也纷纷告辞了去,太虚观中便回归平静安宁的日子了,毋澍顿感身心舒畅!

下定决心要努力锻炼,下月就能开始习武,这是她现在想保命之余最迫切想做的;不过,还得找流云告个假看能否下山一趟。

祠堂内

宜铭恭敬道:“师傅,那日之事只是有些眉目,但,但尚不敢妄下定言。”

“刺客共九人,但似乎是不只一波人。”

“那些人并非是个中高手,似乎只是要闹上一闹,怕不是冲贵人而去。而那刺客中,有人闯进去了观众弟子的观房,事情败露后有人往山下逃走了,那普通的阵法未能拦劫住……”

宜铭观玉阳子表情,又继续说道:“不过此后我已吩咐弟子加强了阵法,此番若是再有人硬闯……无论修为高低都不可能不惊动我们而全身而退。”

“那孩子似乎来历并不简单。”玉阳子缓缓开了口,她总是能让他想起一些前尘往事,想起一人。

宜铭不作多想,只道:“那夜也不知为何她一人落了单,我会安排江易派人时刻注意那边的动向。”

他觉得毋澍只是一个心性有些冷的稚童而已,但是还是安排妥当一些为好。

“你派去查探她来历的人若还是照旧,便不必去了吧。”既然老祖将那孩子送来,便不会是什么心怀叵测之辈,便如此随她去。

“是,只是江易还说,那小姑娘身边出现过一等一的高手,还不止一个。你说此事与那位……”

玉阳子示意他不必再多说了:“此事便不必再提了,那祁家小儿也任由他去。”

“是!”

宜铭知自己师傅素来是放任那祁韫的,此事若是他派人搅的浑水也不一定,但那人乖张是乖张,惯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己之事来,又是报复心极强,只怕是少不得在此间添上个一二笔的。

“此事后,戒备既已加强,他此次既主动来了太虚观,就知会他一声以后想入观中来不必再强闯了吧。”

“弟子知了。”这是要给祁韫开后门的意思了。

宜铭出了祠堂,又寻了流云、江易、宋显、赵引、张谚来吩咐事项,这五位分别是他的入门弟子,年纪相差无几。

他选徒弟不看天资,都是看缘分,收的第一个是流云,流云便是其他弟子的大师姐,其中有家境十分不俗的如宋显,只因为崇拜宜铭的八面玲珑而来;

也有天资足又志在道法,家境贫寒的如江易;还有赵引、张谚则是家境不错,但家中子弟众多,为了迎合自家父亲对太虚观的推崇又无心科考,被母亲选了送来的。

这几位弟子日常帮他打理观中事物倒是深得他意,他那几位师兄弟妹,平日最注重的便是修为,对凡事一概不理,收徒自然也是挑天资高的好苗子,平常也少过问观中的俗事,于是与朝廷中人来往过密的也就宜铭这一门了。

“师傅,你是说今后还得特意主动让那祁韫大摇大摆上得山来?”流云有点不可思议,这祁韫他们是早看不过去了的。

“师姐。”江易拉了拉流云袍袖,示意她小声些,谁不知那祁韫手段多。

“这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们照做便是了。”宜铭语气颇有些无奈地道。

“可之前他不是亲口放话出来不屑入我观中?大醮之前直接敢硬闯,索性我们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如今我们却直接大开方便之门?再说了谁知他是否居心叵测!哼!”流云一拍座椅扶手,咬牙道。

“观主之令,我这,也是不解啊,你们几个都多留心些,免得他又搅出些什么事来。”宜铭又补充。这祁韫此人阴晴不定,又自来混世惯了,不得不留个心眼。

“是!”众人一同应答。

江易与其他几个师兄弟对视一眼,又问:“师傅,还有你说那小师妹让我多留意,是否与之前的夜袭有关?”

宜铭道:“此事尚未能确定,你们也知她是老祖指定要留之人。这安全方面自是要重视些的。”

江易自来是个心思细腻的,自然也是察觉到不对的,宜铭不想让他们牵扯太多,索性瞒下去了。

流云恳切道:“澍儿她年纪尚有,看来我们是得看护好些。”

流云前段时间太忙碌,她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疏忽这个小师妹了。

“师傅放心,我们定与师兄多留意小师妹就是了。”宋显看出了宜铭的意思,连忙终止了这个话题。

张谚又问:“只是,师傅,之前那祁韫既然在观里,陛下亲临他也不出面,不怕怪罪下来吗?而且,师祖他似乎也装作不知那人在此,他倒是神出鬼没,全观就没几人见过他。”张谚越说声音越小,挠了挠头,怕师傅觉得他多此一问。

宋显满不在意地道:“这祁韫他,额,……总之他入不了仕途,只要没有作奸犯科陛下都是不会过问的,再说他那名声在建邺中也是出了名的。”言下之意睁只眼闭只眼,少招惹为好。

宋显出自建邺城的勋贵之家,对祁韫这厮的各种传言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也最是不喜那爱卖弄风月之人。

“就该让陛下知道,治他个不敬之大罪,给他点颜色瞧瞧!”流云双眼冒着光,似乎极其看不顺眼那人。

赵引自来不喜说话,众人见他对此事都不闻不问也没感到奇怪。

“行啦,都去吧,对了阿易,记得将大醮期间的一概用度花销统一多备上一份,需要送至观主那边额外留存。另外,阿显与流云下山一趟,看看百姓中间对此次大醮的反馈;其余的各自看着办吧。”

宜铭说完起身便起身走了,几人也各自散去。

流云来寻毋澍的时候,毋澍房门并未关拢,可以看见她正在房内抄写经书,流云觉得她似乎在不经意间总是带着许多超出小小年纪的成熟。

“咳咳,澍儿在干嘛呢?”流云假意咳嗽了两声,入了进去,将门关上。

“师姐怎么来啦?”毋澍放下笔,将座椅让给流云,流云反而是拉住了她的小手示意二人一齐去床上坐;毋澍会意。

“对了澍儿,你上次问我那个云笙的事情,我今日特意去赵引师弟那翻看了凌云观呈上来的赴观的名帖单子,她是竹笙的,笙,没错,对!”

毋澍笑道:“多谢师姐。”

此番只是带着答案寻答案罢了,世上巧合再多,也不可能似这般,流云的答案不过是为毋澍的执念卸下了余下的最后一根锁链;既然如此,此生,她与玄煦,无恩亦无怨,只当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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