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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女尊之庶子怎能这样 > 第2章 危机

第2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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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透过纸窗,隐约能看见灯火照射下,床上不断挣扎的人影。

沈系舟细长的手腕,布满了青筋,一双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身前的被子,她口中喃喃道:“不要……快跑……”

梦境之中,她回到了前世的记忆里。

原本的曲折游廊,绿柳垂荫,全都残破不堪。京兆顾氏本是百年大族,如今却满布尸首。廊下的沁心谭本是一片青绿,现在却被鲜血染到血红。

院内,身着银白盔甲的军士们不停的翻找。忽然有一小厮模样的少年逃窜出来,还没走远,就被身后长刀刺入胸口,泵出的鲜血洒在军士身上,好似开出的血红的花。

主院之中,顾氏家主顾寒商颓然跪坐在堂下,两行血泪夺目而出。她看着眼前,自己的亲眷姐妹全都横尸在此,死相恐怖,个个面露狰狞看着她。她声嘶力竭地质问道:“为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九殿下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为什么!”

她话未说完,眼前出现一双染到鲜红的靴子,她停下话头,怔怔的抬头看向靴子的主人。

九皇女亲卫张易之看着面前狼狈的身影,一声讥讽:“早这么识趣呀,如今你亲家沈大人已经病逝,沈氏暗卫分崩离析,而你,区区一个商贾之家,留着已经没用了!”

张易之拔出手中长剑,剑锋狠烈的划过眼前人的脖子,顾寒商惊目圆瞪,轰然倒地。

张易之甩了甩剑上的血迹,收剑回鞘,看着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身影说:“而你顾家的家产,等你死了不也还是殿下的,何必留有后患呢。”

沈系舟漂浮在空中,徒然伸出手,却触碰不到姑姑顾寒商的身体,她看着血液从她衣服中透出来,慢慢在地上晕开,血潭之中的顾寒商死不瞑目。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忽然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雨滴透过沈系舟身体洒落在地上。

沈系舟茫然的看着天,等她缓缓低头,眼前的景色已经与刚才不同。

眼前正式她住了二十余年的院落,只是与她生前不同的是,此时院子已经衰败不堪。墙边的篱笆东倒西斜。昔日满园的绿叶红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布的青苔和荒凉的野草。

屋内,一个人影正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他蜷缩起来,脸色已经冻到潮红却只身着一身单衣。屋内门窗紧闭却还是有风雨从窗纸缝隙透过来,室内明明冷似冰窖却没有一只火盆。

沈系舟看不清被子里的人脸,她想要掀开被子质问他为什么在自己房内,为什么自己的院落如此荒凉,手却穿过被子触碰到一片虚无。

沈系舟看看自己的手,记忆从脑海中涌出,啊,原来我早已经死了呀,死在了新婚之夜。

那他呢,沈系舟看着眼前的瘦弱的身影,他是谁?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被火焰吞噬的人影,火中痛哭流涕的人脸与面前瘦弱的人影重合。她记起来了。

他是她死后才见到的夫郎,柳承谙。

忽然,天摇地晃,眼前的景物一闪一闪的,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唤声。

她一睁开眼,侍女蕊琪便关切地问道:“少主,您还好吗?”

沈系舟醒了醒神,连日的噩梦让她的思维变得缓慢,她想起梦境中哭泣的脸,不由得问道:“承谙呢,他在哪里?”

蕊琪愣了愣神,停顿了下回答道:“少主君还在偏院休息呢,要属下请少主君过来吗?”

沈系舟晃了晃脑袋,抬起手揉了揉额头,她紧簇着眉说:“不用了,你也下去吧。”

蕊琪应声退下。室内的香炉飘散出青烟,浓浓的安神香的味道让沈系舟平静了下来。

沈系中舟醒来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她从来不相信鬼神,但事到如今,重新醒来的事实也找不到其他解释。

前世沈系舟死后,变成了灵魂。那种感觉很奇怪,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因为她看见了自己的躯体就躺在床上。

她想要去触碰,却碰不到人和物体,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意识也是飘飘荡荡,时醒时睡,不受控制。

一缕孤魂,看得到一切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种无力感差点压垮了自己,直到她看见柳承谙,她名义上的夫君。

她看着他在苦难中挣扎。明明身处泥沼,却拼了命地活着,像一株野草,无论多大的风雨,都不能阻挡他向往朝阳的心。

这样的日子直到柳承谙自焚于火焰之中,她也得到了解脱,本以为醒来会是在阴曹地府,却没曾想竟是回到了她的新婚之夜。

一夜无眠,沈系舟靠在床上沉思,她脑中不停闪过前世的画面,血泊中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

她紧握拳头。明日就是敬茶礼,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一世,她定不会让沈家和顾家重蹈覆辙。

第二天,沈系舟少见的早早清醒,等她梳洗好,柳承谙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沈系舟看着眼前的少年身着柳青长袍,比记忆中的他更显清秀,微风吹起他的衣角,勾勒出他瘦弱的身体。

她看着柳承谙,心绪不宁。从她醒来到现在,每见到少年,她的心中就涌出无数情绪,让她理不清自己的心情。

柳承谙看着妻主沉默不语,行为更加恭谨。他知道自己小门小户,别说沈系舟身体已经逐渐康复,就是沈系舟还在病时,自己一个庶子也是配不上沈府的嫡长女的。于是想要在沈府安生生活下去,就要更加谨慎小心。

明明刚醒来的时,痛苦绝望像巨浪一样冲击着自己。柳承谙踏入沈府的一刹那,分明做好了准备,可是双腿还是止不住的发抖,脑海里不断回想前世所遭受的一切。柳承谙本以为重活一世,只会是所有苦难的重演,但是沈系舟的醒来改变了一切。

他从克妻之人变成有福之人,沈府上上下下,对自己不再是敌视而是恭敬。往日受的伤害仿佛只是柳承谙做过的一场噩梦,现实的安定让他分不清,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他的妄想。

毕竟,这已经是自己前世梦中都不敢想象的日子。柳承谙暗下决定,为了现在的生活更长久些,要小心谨慎的活着,像个透明人一样,不思,不念,不想。

两人到了沈家主厅,沈家众人都已经等候多时。敬茶礼理应由族中长辈主持,然后新人向族中长老依次敬茶。但是由于沈系舟大病初愈,一切便简化了,到场的只有沈家主母沈衍以及二小姐沈谨晏和大少爷沈溪云。

沈衍打量着自己嫡长女的气色,见沈系舟面容已有血色,比前些天看起来还要健康。沈衍甚是欣慰,她的语气中有藏不住的愉悦:“我儿如今已经大好,让我和你父亲安心不少。”又想起昔日女儿病容,叮嘱道。

“虽然你身体已经康复不少,但是平日里还需要小心谨慎,现在有承谙在你身边,他比你细心的多,记得要多听听你郎君的话。”

沈家主母言语间给柳承谙抬了抬身份,柳承谙心知,沈衍并非觉着自家女儿真的需要听自己一个庶子的话。而是因为柳承谙是沈系舟的恩人,也是沈家的恩人,她需要对外展示沈家对有恩之人的态度。

听到母亲的嘱托,沈系舟应声称是。沈系舟少有的乖巧态度令沈衍甚是欣慰,她执起沈顾氏的手,感叹道:“你如今你身体渐渐恢复,性子也不像原先一样孤僻。看来,沈家的未来,我可以安心地交给你了。”

温馨的氛围在堂中涌动,柳承谙看着沈家二老相伴多年,但是感情依旧,十分羡慕。但是羡慕归羡慕,他不会在奢望拥有的比现在更多。

再没人注意的角落,沈家二小姐听到沈家主母主父的话,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凭什么,自己努力了这麽多年,在书塾里左右逢源,甚至去捧着姜越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是因为姜越姓姜,是当朝皇后的姜,也是宰相姜烈的姜!

沈谨晏气到发疯,但是面上还是要摆出其乐融融的样子。过了许久,门口的管家来询问是否将各位小主留下来用饭,沈衍才发觉已经快到了正午了。

“都到了午膳的时候了,时间也是够久的了,不留你们吃午饭了。尤其是系舟,你身体不好,赶紧去休息吧。”沈衍看着沈系舟说到。

还没等沈系舟说话,二小姐沈谨晏率先说道:“既然这样,容女儿先行告退。”平常是她绝对不会放过和母亲用膳亲近的机会,但今天她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等沈谨晏走出房门,沈系舟正想要说话又被一直沉默寡言的大少爷沈溪云抢先请求留下和沈母沈父一同用膳。

沈系舟看着打断她的沈溪云,思索片刻说:“既然这样,那也让女儿留下尽尽孝心吧。”听到沈系舟如此说。沈溪云诧异的抬起了头,他动了动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沈系舟将自己弟弟的表情收在眼底,随后又补充道:“承谙,你中午就回我房里用膳吧,下午你不是还要去库房挑些礼物?”

还没有等沈衍开口询问,沈系舟便主动解释道:“我和承谙商议过几日想要回柳府,本来应该成婚后第三日回门的,如今拖了一个月。所以我想让承谙多备一些礼。”

看着柳承谙离开,沈系舟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她看着状似平常和沈母沈父笑闹着的沈溪云,眼神平静。

慢慢的在场三人都感受到沈系舟气场的变化,纷纷看向少女。只见沈系舟还保持着端坐的姿态,她轻轻吹了手中的杯子,一仰头,喉咙微动饮了口茶,但是一双漫不经心的眼睛却一直看向沈溪云。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沈系舟嘴角半勾,她放下茶杯,淡然地说道:“怎么安静下来了,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她的目光看向沈溪云,“你说是不是,我的,三弟?”

另外一边,沈家二小姐沈谨晏回到住处就开始大发脾气。

“混账!全都是废物,都给我滚!滚啊!”还没等沈谨晏生父沈周氏进门,就听见沈谨晏大发雷霆。沈周氏房门,看到一地瓷器碎片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们。

“你冲她们发脾气有什么用。”沈周氏无视气到发抖的自家女儿,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身边的小厮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盏蒙顶黄芽。

“都下去吧。”沈周氏挥挥手道。

侍女们见主子没有反对,便匆匆忙忙的跟着小厮们离开了。等下人们走了,沈谨晏再也压制不住脾气,她大声吼道:“我为了沈家,做了那么多,凭什么在母亲眼里还不如沈系舟那个病秧子!”

今日的茶叶甚好,沈周氏慢慢地喝着茶,并不在意沈谨晏说什么。

沈谨晏越说越生气,她拿起书桌上的请帖,气急败坏的甩在地上,说:“父亲你看看,这些人!在病秧子卧床的时候,天天邀我去宴会,日日请我去清谈。每日光拜帖就厚厚一摞。而现在呢!”

她指着地上的两三封请帖,语气愈加激烈:“现在沈系舟一好,就剩下这么几封,还都是小门小户!”

沈周氏的反应很是冷淡,他不急不缓地说:“早就与你说过,那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当时就与你说了要得失有度,宠辱不惊,你偏不听。”

沈谨晏听到更加生气,说:“我凭什么要得失有度,沈系舟她哪一点比得上我,我凭什么不能风光!”

沈谨晏越说越疯狂,平日里压抑已久的念头,现在一股脑地全冒出来,她激动地说:“反正病秧子早晚得死,只要没了她,我就是沈府唯一的女君!”

“住口!”沈周氏甩手将茶盏摔在沈谨晏身前,破碎的瓷片飞起将沈谨晏的手划出细长的伤口,他的声音被气到发抖。

“蠢货,你以为你娘是好糊弄的吗!你以为沈系舟是好对付的吗!这一家子的狐狸心眼子我怎么就生了个没脑子的出来!”

沈周氏看向门口,房门紧闭,门口也没有人影在。他暗暗松了口气,随后逼近沈谨晏,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记着,沈系舟在与不在,你都只能是沈家二小姐,守好你的本分!”

随后,他轻轻抹去沈谨晏手上流出的鲜血,细声慢语道:“再有下次,我会亲自去向家主请罪,就让她当没你这个女儿!”

平静的语气,将沈谨晏疯狂的情绪冷却了下来。但是父亲轻柔的安抚并不能彻底消解她愤恨与不满。沈谨晏猛地抽出自己的手,丢下这一地的狼藉,大步走出房门。

沈谨晏埋头苦冲,脑海里一时是母亲夸赞沈系舟的语气,一时是父亲警告她守好本分的话语。等回过神,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后山花园。这里鲜少有人来,只有三弟偶尔闲情逸致过来闲逛。

忽然,前方池塘边上出现几个人影,为首的像是个男子。沈谨晏疑惑,是沈溪云吗,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干什么?带着疑惑她向人影走过去。

午饭过后,柳承谙随管家去库房内挑选回门所带的礼物。侍女蕊琪不知为何,今日从中午开始一直跟着他。他其实很清楚,礼物并非非要今天挑选。沈系舟将自己支走定然是有些事情不想让他知道。但是柳承谙并不想要探究更多,对于他来说好奇心只会成为平静生活的阻碍。

“少主君请随我来,库房现在沈府后院的尽头,平日里都会有守卫把守。”沈家管家走在柳承谙的斜前方,而小厮青竹盒侍女蕊琪跟在后方。

柳承谙打量着周边,发现身旁景色致错落有致。虽然是秋日,但角落里依旧有鲜花盛开,不远处还有一片清澈池塘。一看便是精心装扮的景色。

沈府管家看少主君对周围景色颇为满意,平日里老成自持的面容也露出一丝少年气,不由地解释道:“这里是后山花园,当年立府时主母特意为主君修建的。四季花开不断,特殊时节还能看见些奇花异草,少主君闲来无事时便可来逛一逛。”

管家时不时就讲解着身边的花草树木,进退有礼的语气让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众人刚走到池塘边上,却见迎面走来一个人影。柳承谙定睛一看,前方正是沈府二小姐沈谨晏。她此刻面露狠色,右手手背上还有一道鲜红印记,双眼通红,一看就不似平常。

沈谨晏怎么在这里!一瞬间,前世的在沈家的遭遇不断在柳承谙脑海里闪过。恐惧使柳承谙大脑一片空白。

沈谨晏盯着柳承谙一步步向前,逼迫柳承谙一步步后退。蕊琪看见情形不对,立刻挡到少主君面前。她侧身站立,满身防备。正当她要出声警告二小姐时,突然身后的小厮惊呼。

“来人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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