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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掌门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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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气红了脸,一路径往绿溪院走!

快到时,心已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辰空。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头,又掉头大步往燕飞轩走,迎面正看到辰空正走出来。她下意识地就闪到了墙后。

刚红了脸,她虽有心讲和,但突然看到辰空却又觉得尴尬,又想着辰空是否也后悔与自己争吵故而来找自己。于是又走了出来。却见辰空并未朝自己这个方向,此刻他正背对自己,往对面走去。柳桑好奇便跟在了他后面。只见辰空径自往藏经阁走去。

穿过藏经阁又有一道小门,门口站着两个侍童。见到辰空走过去,只说道,“辰师兄好!”

辰空回礼,又说,“我来查看卷宗。”

小童脸色为难,说道,“辰,辰师兄,这里若非掌门大人,其他人都不能进入。”

“我当然知道,这是掌门手令。”辰空拿出一块手牌。这是他昨日在怪石陵捡到的。

小童接过掌门手令,认真查看,其实他们不过第一次看到掌门手令,一时好奇忘了分寸。可在辰空眼中,此番仔细的核验便生出了耻辱之心。

待小童恭敬地将掌门手令双手奉还辰空,并打开门,辰空已面无表情地接过,大步走了进去。

柳桑心里疑惑,这掌门手牌为何会在辰空手中。是苦槠仙君给的吗?

藏经阁唯有掌门可自由出入,也不知辰空所为何事,要多久才出来,柳桑略等了一会,觉着刚酒水点心未尽兴,便往自己的绿溪院走了。

是夜,苦槠仙君手中拿着子棠不久前呈上的掌门令,他一袭水蓝渐变衫,此刻正站在窗前。

天上的月亮忽明忽暗,是凑巧还是天意?

虽然今年大家并不特别期待也少了往年的热闹兴奋,然而上巳节还是来临了。

布置虽然依旧,然而每个人的脸上却并不如往昔热闹非凡。往日最活泼的柳荷今日守在樊离身前,曾经那风采迷人,在这个节日里总是忙里忙外,指挥张罗,将一切安排有条不紊的樊离,今日也只略微坐了坐,便回房服下药丸,已沉沉睡去。

这就是物是人非吗?昨日彷佛依旧。辰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彷佛有一丝恍惚。

当年的事。是什么事,要将一位母亲的消息彻底隐藏?

他一一看过去,这里坐着的人,究竟谁,自己与他血脉相承?

辰空终究不愿将剑指向这些与自己日日作伴,同成长的挚友、师兄姐弟们。他更不愿将剑指向他的兄长,那么多年前,想必他也还是一个孩子。可他更不愿将剑指向待自己如师如父的慧度元老。可他必须要找慧度元老问个明白。

慧度元老也已离桌而去了,自从林梓骞和樊离的事,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辰空也不愿师傅再看今日之事,慧度元老走了,他的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今天,若按往常,应该是师兄弟们相互灌酒,不醉不归。因为在水月派寡淡严谨的日子里,只有这天可以放肆的吃喝玩乐。他们总归是要热热闹闹地欢庆一场的。可是,也许是因为樊师兄,也许是因为林梓骞,所以大家都没有心思。

这样,也好。这样,他也不必动用玉瓷阁的人了,他已经用了他们的酒,那些酒虽然只是让他们好好地睡上一觉,可若用了他们的人,他还是不想借用外人来敌对自己的亲人。

毡包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渐渐地只剩下了苦槠仙君、锦若元老、秋翼元老还有刚刚被苦槠仙君叫进来的柳桑。外面的喧哗的声音也已逐渐安静,他们一个个都抗不住浓浓睡意,要么早已结伴回去睡觉,要么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辰空看着掌门和元老,心下思忖,他的剑术或者远不如秋翼大师,可他今天必须一试。是了,唯一酒里没有放药的,只有慧度元老,只有锦若元老。为什么,秋翼大师还醒着。为什么,柳桑依然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还有无尘,为什么依然清醒,仿佛滴酒未沾。

事已至此,他已没有退路了。

他缓缓地站起来,慢慢地走到堂中,他看着首座的苦槠仙君问道:“为什么,你没有醉?”

“我为何要醉?”苦槠仙君只淡淡回答。

“因为这酒中有玉瓷阁的长醉乐,沾了的人都将在睡梦里长醉。”

“为何酒中会有此物?”

“我让他们放的。”

“你为何要让他们放此物?”

“因为,我想知道,凌月是谁?”

苦槠仙君似乎早已预料,又似乎才想通,看着辰空,终究无言。

“水月派,无此人。”秋翼元老站了起来。

“胡说!”辰空拿出剑指着,激动地喊,“虽然从未有人在我面前提过他,好像也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可是我去藏经阁,还是找到了线索。为什么慧度元老的弟子信息记录是从第二个弟子开始?虽然处理得很隐晦,可我还是看到了当年南宫师兄分明是第二任弟子,慧度元老的第一任弟子被抹去了所有信息。可是散记录里,分明有提到慧度元老的第一任弟子,是女弟子,当年慧度元老曾带女弟子去玄司国游历,但弟子卷宗录中,慧度元老的弟子都是男子。虽然,我们水月派再无她的信息,但民间去查探还是可以证实当年之事。当年慧度元老的女弟子与人比武时,甚至还曾以舞剑比试赢得赞叹。”

“还有,苦槠仙君,你带我去拜的墓碑,究竟是谁?究竟是谁的父母?为什么每年,你都让我喊父亲母亲,可细思起来,你却只是扣首从未喊过父亲母亲,这又是为什么?”

“凌月,她,究竟是谁。她,如今在何处!”---辰空的声音平静下来,眼神坚定,他的手不再颤抖。

苦槠仙君慢慢地站了起来,当年的事复又在脑海中想起。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这件事了,“辰空,先放下你手中的剑!”

“我不!”辰空倔强的亲子让柳桑感到心疼,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站在辰空的对立面的。她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辰空,你先放下剑。这里都是你最亲的人,有事好好说。”

“你别过来!”辰空往后退了两步,“是不是你,是你早就发现了。是你出卖了我!”

出卖?柳桑痛苦地摇摇头,“辰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么会出卖你!我是发现了你的异常,但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你表现得那么明显,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得想用剑指着你最亲的人吗!”

男儿不流泪。

辰空却流下了泪来。

“我只想知道,凌玥是谁!她是不是我母亲!”

秋翼元老的眼里闪出出泪花,他似乎猛得摇晃了身子。沉默半响,他终于颤抖着声音,说道:“凌月,月儿,辰空,她,是你的母亲。”

虽然是料想中的事,可辰空还是震惊了。

“月儿,她,也是我的女儿,我的亲女儿。”秋翼元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苦槠仙君曾经见过多年前的秋翼元老,当时他抱着凌月的尸体,也是那般呆滞的模样。

秋翼已经不能再说话,这是他一生的痛。他颤抖着跌坐在椅子。他已眼神暗淡,可他依然坚强地抬头,说:“辰空,其实,我是你的外祖父,你应该喊我一声祖父。”

辰空曾经做过很多种假设,但却始终不曾将此事与秋翼元老相联系。秋翼元老,对他如此宽容,如此厚爱,他怎么会是那个他娘口中严厉不苟的人。

“我娘口中的父亲是个严厉不苟的人,怎,怎么会是你!”

“你娘少时上得山来,初时那些年我无心管她,但她有幸得慧度元老赏识,收为座下弟子。你娘不仅生得伶俐,而且性子聪明,派中上下无人不宠爱于她,只没想到那么些年,倒养成她骄纵任性,独断跋扈的脾气。这山中也唯有我能治住她了。而你,慧度元老一直觉得你娘出事,是他宠溺无度教导不当,是以对你更加严厉。也因为有了慧度元老对你的悉心教导栽培,我才能只顾溺爱于你,宽容于你宠溺于你也是宽我心中伤痛啊,有时候,我不自觉,将对你娘的愧疚补偿到你身上。”

“我娘是我娘,我是我,你对我娘的愧疚何以补偿在我身上?”辰空放在身侧的剑,缓缓地抬起,指着前面曾经一笔一划教他舞剑的人,一字一字地说,“那么,我娘,她如今在何处?”

“她……她就在后山怪石陵,你每年都会去见你娘,去扣首。”秋翼再也不复往日冷漠,他的眼泪沾染了花白的鬓须,“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娘,我,不是一个好爹爹……”

“为什么,水月派要故意抹去她的所有痕迹?她究竟做了什么,要让你们这么对她!”辰空恨恨地说。当他在玉瓷阁看到他母亲的画像,他的母亲如此美丽,秋水如波,温柔绵绵,他的母亲,他的母亲……。

“是谁,是谁告诉你这些?辰空,在你眼中,我们是这样的人吗?”秋翼元老怒极悲极,他的声音悲怆而深情。

辰空闻声,心已跟着颤抖,他并不是无情的人,这里面的每一个他都深深地信任着,爱着,他如今怎么会拿着剑这般指着他们?他没有回答,他手中的剑却已缓缓落下。

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是玉阁主,她的左左还跟着两个人,分别是王大户和长流帮帮主。

玉阁主刚进来,便双手一挥,像是打开门帘,她面无表情,只淡说道“是我。”

众人一时不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排暗器,直指秋翼元老、锦若元老、苦槠仙君。柳桑,精通暗器的她,在第一时间,拿起桌上的瓷盘便往秋翼元老身上飞去,同时一个飞身利落地挡在了苦槠仙君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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