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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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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笑了下,说道;“师兄,待我回去收拾行李。再到这儿来找您,我们即刻出发。”

“好。”

“溶安,我陪你去吧?”柳荷见溶安不快,于是放下草药说道。

“不用了,你还有这么许多要做。我自己去就好。”溶安语气淡淡的,但言下之意不容拒绝。

待溶安走出翠菊轩,柳荷对言泽不快道,“师兄,为何这么急!没看出来,溶安并不想现在离开吗?”

“谨遵师命,不可妄议。”言泽对柳荷难得的严肃。

“哼,……”柳荷虽然不高兴,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听至此,溶安落寞地继续往下走。

她原本想回瑞香阁的,这才发现又来到了简竹居。迎门看见林子棠守在外面。

“溶安,你怎得过来了?”

“我今日要回王宫,正想来向掌门和你告别。”

“溶安,掌门正在闭关。待掌门出关,我定禀告。”

“那多谢林师兄了。这段时日,多谢林师兄多有照拂,溶安在此谢过。”

“溶安公主不必客气,本是同门师兄弟,这都是应该的。”

溶安至谢。

林子棠拜过。

相互道了珍重。

溶安转身离去。

然司空溶安每走一步,脚步便沉一步。

来这里,她本便是带着期望来的。

当时,只是想再见那个在脑海中出现无数次的身影。

只是没想到,见到了,便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但终究,这段时间,她看到他的机会很少,少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何况,即使看到了,也只是她远远地望着他。

她和他,单独,那么近,那么近……只有那一次,他去雪松林的那次,可他还拒绝了她的好意,她的牵挂。

溶安感觉到无比的心痛,痛苦,郁结填满了她的胸腔。

她忍不住了,眼泪唰唰地落了下来。

在这里,她如此孤单。

在这里,她如此陌生。

可她,却如此不舍。她不愿离开。

她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至少现在,她还可以偶尔,远远地望着他。

偶尔,就站在他的前面,她可以轻轻唤他。

苦槠仙君。

苦槠仙君……

她并没有唤出声。

就像无数个过往,她对他的思念,只深深地埋在心底。

她忽然想,这么久来,她是怎么过的?

对了,她总是默默地站着,看着。

看着女扮男装的柳桑在他身边吵吵闹闹。

看着其他人对他恭敬有礼。

在一众子弟中。

他待林子棠是不同的。

他待柳桑更是不同。

为什么曾经她从不难过?是因为她从不曾想,高高在上的他会看着这尘世间的女子。

可原来,柳桑是女子,可原来,他也会对人如此温柔。

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

想到此,司空溶安的心突然钝痛。

她为什么如此痛苦,如此孤单却依然对这里恋恋不舍?

还有,那个曾解去她几许孤单的,总是笑嘻嘻的司空晟呢!

原来他竟然骗她至此!

什么亲亲表弟,最疼爱的表弟,柳桑分明就是他的亲妹妹!

她曾经还夸赞柳桑玉树临风,不逊苦槠仙君几分。

难怪那时候他笑得意味深长。

他,司空晟,自己在这里结交的唯一的朋友,竟然骗她至此,可恶至此!

司空溶安感觉自己的胸腔已被失望、怒气填满,心中生起了浓浓的恨意。

还有遗憾和后悔,为什么她只结交了一个从头到尾都骗她的司空晟!为什么,她不像柳桑一样,多交些朋友!她们同是公主啊。为什么柳桑可以不顾形象,谈天说地朗朗大笑,为什么她可以呼朋唤友彻夜酒醉。

她们明明一起进入水月派,她曾经嫉妒柳桑能成为苦槠仙君的弟子,但又想因为她是男子因此苦槠仙君定然择优录取了他。

可柳桑明明是女子啊,她没有慧根不能及时分辨,圣明如苦槠仙君又怎会不知?柳荷、夏安恐怕都早已知晓了。

唯独她不知。

这么一想,司空溶安的心底又生出了无尽的怨恨。

尽管她的心中依然恋恋不舍,心中还有许多放不下。她回眸望了一眼简竹居的方向,未曾和柳荷正式告别,就下山去了。

司空溶安尚未回到大空国。

柳桑与司空晟已经回到玄司国。

辰空以水月派之礼拜见了玄司国王,并送上了掌门苦槠仙君的亲笔歉信。

玄司国王本不喜大儿子,可此刻,他拿信的手竟然止不住颤抖。

司空晟与柳桑双双跪在地上,此刻也不忍再看父王眼中的潮湿。

司空晟已经流下眼泪。

他的内心痛苦挣扎,大哥,你可会多一点欣慰吗?父王是伤心的。

玄司国王走过来,亲自扶起了司空霖霜和司空晟。

“你可是想,父王是否真得伤心?”司空国王盯着司空晟,声音不辩喜怒。

司空晟不若从前颤颤巍巍,而是直视司空国王,他的父王!

四目相对,他们的眼睛何其相似,可一双悲中带伤,一双悲中含怒。

司空晟终究什么也没说,紧握着拳,抿着嘴转过头去。

司空国王在心中叹了气。他拉起司空晟的拳头,又拉过司空霖霜的手。

“你们都是为父的好孩儿,你们,都是……”

他的手掌宽厚温柔。

这是司空霖霜第一次感受到父亲两个字。

司空国王拍了拍他们的手,“你们母后思念你们良久,你们有空多去陪陪她吧。”

司空国王说完便转过身去。

愣是站在一旁边的辰空也感受到他父失子的悲痛。

这是他第一次见司空国王。

今日,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尊贵国王,他不过是一个刚失去儿子的父亲。

他的痛苦、失落,隐忍,一览无余。

“今日,本王有些累了。辰公子,是我朝贵宾,权且休息吧。”

“是,多谢国王。”

“辰公子,年轻有为,不知年纪几许?”

“一十七岁。”

“哦……英雄出少年。是我老了。”

司空国王一步一步迈出去。

跟在他身后的太监洪健,亦步亦趋。

走出那沉闷的宫殿,拐弯便是花园。

里面种了许多花,五颜六色最迷人眼的便是蝴蝶花。

司空国王停了下来。

“本王突然想起,前王后最是喜欢这些蝴蝶花。她曾说这些花,就彷佛是一只只蝴蝶,随时都会飞舞在天空。”

洪健的手突然有些颤抖。

司空煜却并不回身,只自言自语道:“前王后的花本只开在王府中,怎么就随着来王宫了呢?”

洪健突然跪了下来,“柳王后并无特别喜欢的花卉,因此奴才便命内务府依着以前王府的规矩……”

“是前王后的规矩。”司空煜突然冷冷地转过身。

洪健慌忙重重磕头,“奴才该死!”

“炎儿已经走了。你还想活着害了本王的晟儿吗?他不止是前王后的儿子!”

司空煜的声音愤怒、哀伤、压抑……

“奴才该死……奴才领死……”洪健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额头流下一排血来。

司空煜彷佛未闻,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

一如既往,来到柳王后处。她贵为王后,她虽并不是他最爱之人,但她却也是他的解语花。

“王上,今日可是有些乏了?”柳王后替国王解去披衣。又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安排上茶水,点了他最喜欢的香。

“你向来不爱香。可知本王喜欢,你便每次都会燃上,这么多年,一次不曾落下。”

“这是臣妾的本分。”

柳王后微微笑着,将香灰细细擦落。

“你嫁我可有多少年了?”司空国王将茶杯放到桌上。

“十七年了。”

“嗯,十七年了……”司空国王自顾呢喃。

“王上为何如此问呢?”

“想起一位故人来……许是我,真得老了。”

“王上正值盛年,何故如此哀伤?”柳王后走到司空国王身边,说道:“听闻晟儿、霜儿今日回来了,炎儿自至中洲治水已是许久未归。这王宫可会热闹些了。”

“炎儿待你向来目无尊长,你为何一直如此待宽宥于他?”

“炎儿自小失母,他不同晟儿,晟儿那时尚小并不懂事。可炎儿正是恋母之时,前王后离世,最痛苦的是炎儿。是我失职,未能安抚他的心。”

“你那时也还年小,加之很快便有了身子。可惜炎儿不懂你的不易,更不懂你的好。”

“来日方长,如今炎儿已为人父,臣妾相信,炎儿总有一天会懂的。”

司空国王征征地看着柳王后,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上,您今日是不是累了,您要不要先歇息一下?”柳王后细心温柔,从司空国王进来时便感觉到他今日神情怠惰,甚至有不可见的悲伤。但国王不说,她自不敢多问。

司空国王并不回答,只拿出水月派承上的信来。

柳王后接过,细细地看。只见信中第一句便是悼词,司空炎竟然……她的手颤抖,震惊地看着司空国王,“怎么会……”

“你且再看下去……”司空国王一字一句慢慢的。

柳王后心中起伏依然一字一字看了下去,只见信中讲了玄光方丈缘何葬身火海,讲了司空炎如何盗取魔盒,又怎般丧身……可看到最后,看到司空霖烁缘何而一直病弱缠身……

“啊……”柳王后抑制不住地哀哀痛泣,可这哭隐忍而压抑,这残忍地真相令她全身发抖,怎么会,怎么会,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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