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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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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萤萤与靳逾一道乘坐马车离开灵芝县,半日之后,在傍晚时抵达淮江边。

不同于汶江边的残破村落,处处颓垣断瓦,走起路来要当心被脚下石子绊倒,淮江却与几个大城市毗邻,江面上几艘三层高的画舫连城一片,一向是达官贵人的纸醉金迷之所。

既然纸醉金迷,附庸风雅也必不可少,姜萤萤先一步下车,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端的是一个富丽堂皇,头发绾成云鬓,簪上数不清的玉环和簪子,脖子上堆砌朱翠,身上云锦随着移动的步子在脚边似花朵绽开。她朝马车的方向伸手。

来时已经对靳逾普及过这画舫里的交易,可不止烟花之地,里头的姑娘们都是颇有才情的,来往的客人也与她们谈论琴棋书画,偶尔还会有几句名诗流传出来,让天下文士心驰神往。

偶尔还请来几个当世有名书画大家,办上一场赏花会,其实是撺掇着几个大族的子弟来这儿交朋友,用银子砸名声,在姑娘们的劝酒和文士们的觥筹交错之间,成千上万两银子顷刻流转。

这样的名利场,是靳逾捞名声的好地方。

姜萤萤已经托人在淮江边上放话,说姜谯太尉的小女儿今晚上也回去画舫,还带上了她最近的新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文人靳逾。

这让贵人们更加好奇,因此今夜来赏花会的人也是史无前例的多。

靳逾听完姜萤萤的计划之后已经两股战战,几乎软倒,特别是看着姜萤萤接受众人恭维,又听说面前的人最少也是个县令,多是他平日里只能仰望的人物,动动手指就能将他踩死那种,他几次露怯。

“没想到姜家的小娘子生的这样美丽,真不知未来会便宜哪家的小子!”

“李大人,你这话说的,我为什么要便宜小子呢,应该是小子们供我取乐才是。”

姜萤萤挽起靳逾的手臂,“靳公子,你说是不是?”

靳逾垂头不语,那李大人小眼睛转了一轮,拱手道:“靳公子当真清正,姜小娘子要收服这匹烈马,当真要多费些功夫了。”

“你做的很好。”姜萤萤带着靳逾四处见人,到无人处用团扇掩面,踮脚往他耳边说。

她知道靳逾一说话就会露馅,所以只叫他垂眸低头,扮演一个傲骨铮铮却不得不迫于她的淫威的落魄才子。

席上,姜萤萤先行落座,吃了几颗葡萄,让靳逾张嘴,往他嘴里扔了一颗,她抿着唇笑,靳逾含着葡萄,一下子看痴了。

姜小娘子生的美丽,他是知道的,但今日之前,她一直不打扮,常常为了追他在泥里滚的灰扑扑的,所以再耀眼的美丽也常常会被忽视,但是现在她打扮起来之后,靳逾会屡屡心神摇晃,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你感觉怎么样?”姜萤萤看了会儿表演,忽然拍了拍靳逾的肩膀,往他耳边吹气,从小野猫变成狡黠的小狐狸。

“什么怎么样?”

“他们的画啊,那个徐芳,还有那个陈计礼,都是现在比较有名的画师,今日已经有两位大人预订了他们的画,可是我觉得他们画的不如你呢。”

靳逾屏息往过去,幽幽的酒气回转在鼻间,把他也熏的晕头转向,哪里看得起两层楼之下的圆台上,那两个人画的是什么。

“你看清楚了没有啊!”

靳逾不理人,姜萤萤假装生气,拧了把他的胳膊,这人太不厚道,还没成名呢,就跟她这个赞助人甩脸子,以后怎么得了。

靳逾夺去她的酒杯,“别喝了。”

姜萤萤第一反应是他要抢她的酒,马上伸手把酒壶捞过来,紧紧抱在怀里,“这些不能给你。”

靳逾:“……”

他压根无心观看表演,思绪逐渐被旁边的女子的一颦一笑牵动,她的举止坐卧没有半分规矩,跪坐难受,没一会儿她便抖了抖裙子,在裙子底下把一条腿支起来,她看着楼下舞姬很是兴奋,直接站起来拍手叫好,往楼下扔了一把碎银子。

几个贵女注意到他们,握着团扇过来向姜小娘子问好:“这靳公子当真是天人之资,难怪让姜小娘子着迷,娘子可否让靳公子陪咱们姐妹喝上几杯?”

姜萤萤的脸色已经很红,甚至站不稳当,水光莹润的眼睛往几位贵女身上转了一遭,不知在想什么。她没说话的时间里靳逾暗自紧张,生怕这疯疯癫癫小娘子喝醉了,直接把他推给旁人。

“姜娘子,您意下如何?”

过了很久,久到靳逾几乎绝望之际,姜萤萤忽然说道:“那可,不行。”

她忽然扑入靳逾怀里,抱着他的肩膀像小孩子霸占心爱的玩具,对几位贵女皱了皱鼻子:“抱歉,他不是什么物件,是我欣赏的人,我还没有打动他呢,你们别给我添乱了,等下把靳公子吓跑了,我要找你们算账的。”

贵女们知趣地走了,还落落大方地揶揄了姜萤萤几句,姜萤萤也大大方方,唯有靳逾的耳朵变得通红,看她们走了,小声道:“娘子,能否,能否放开我?”

“哦,放,放开。”

船身忽然晃动了一下,旁人惊叫,一位侍女打翻了酒杯,姜萤正想离开,被这股力量推回靳逾怀里。

她的眸光灿若星辰,云鬓之下一张脸艳丽无方,靳逾骤然撞进她的眼神里,一颗心随着船身飘飘荡荡。

他没喝一滴酒,却是醉了。

“靳逾,你做的很好。”

距离有些近,姜萤萤没离开,而是垫脚凑近他的耳边,用兰馥气息说出接下来的计划。

时值深夜,雨势一直不大不小,殷恪的高烧久久不退,云若菱和松烟一起给他喂过两次药后,也没了法子,坐在窗边听外头疏落的雨声。

还有百姓吵吵嚷嚷的声音。

又下雨了,那汶江口的河坝还塌着一块,村民们十分揪心,很害怕一场大雨过后村子再次遭殃。松烟在门外对聚集起来的百姓一遍遍解释,说殷恪已经算过天像,今年不会再有大暴雨,村子也会非常安全。

百姓们却是不信,他们很是害怕,今年春夏之交的几场暴雨让他们损失了无数财物,大嗓门嚷嚷:“殷公子给我们个准话,是不是一定不会再闹洪灾!”

“是。”

门推开,云若菱平静道:“殷公子已经说过,今年的暴雨都下完了,你们现在这般吵嚷,是不相信他吗?”

“不是不信……”

方才闹事的村民缩起脑袋,另一人接过话茬:“只是那河坝缺了一个口子,汶江水日夜奔流,我们也觉得心惊胆战,什么时候能修好河坝,殷公子能否给个准话?否则,我们在自个儿家里都不得安生了!”

村民们连声附和,说殷公子来他们村子里看诊、施药,都是假把式,什么时候修好河坝才是第一要紧的。

还有村民轻声抱怨道:“当初说要修河坝,对我们汶江旁边的村民最有利,县里还让每家每户出了五两银子,怎知道会出这样的事……说是有人蓄意毁了河坝,那人呢,人影都没见着……”

云若菱几乎被气晕,“殷公子他为了你们连日奔波,已经感染时疫病倒,生死未卜,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一向温柔的云娘子生了这样大的气,百姓们都自觉无颜,喃喃了几句后四散而去。

更深露重,云若菱守着殷恪一刻不离,已然十分疲惫,松烟劝她先去休息,她却摇头,说要时刻看着殷公子的病情,时刻调整用药。

松烟揪着心,跟着公子放弃京城富贵锦绣的生活,来到南方的穷乡僻壤,上山下河,他从没抱怨过一声,此时看着公子在这破败的茅草屋子里生死不明,他伤心地哭起来。

“到了南方,公子真是把这辈子都苦都吃尽了,时常水土不服,肠胃绞痛,痛得夜里不得安眠,如今染了疫病,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便是好了,也不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公子到底为何要受这些无妄之灾,”松烟边哭边用袖子抹眼泪,“早知如此,我就不能让公子来这般危险的灵芝县,公子出了事,我要如何与老爷交到,与我们殷家列祖列宗交代……”

云若菱脑袋疼,把松烟先哄出去:“殷公子的脉象已经逐渐平稳,不会有事的,松烟,你也要相信你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后半夜,殷恪身体滚烫像个火炉,呼气似拉风箱,云若菱不想再麻烦松烟,亲力亲为,打了一盘水来换帕子,把他额头上滚烫的帕子撤下来。

冷不防被握住手腕,殷恪的梦境并不安稳,浑身是汗,头发全部润湿,却无半点汗臭,只有越发浓郁,如有实质的苦檀香,萦绕在他的周围。

云若菱的心跳如擂鼓,伏在床边,手腕逐渐从滚烫的手心里滑落。

只差一点点,就能握住他的手。

一阵刀剑破空之声,几个手持武器的黑衣人从破败的窗户外闯入,目露凶光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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