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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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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哭了好一阵,先是眼泪涟涟,无限哀婉,旁人都说这靳公子当真是那风流才子命,轻轻松松就能引得佳人折腰。

云雀却越哭越大声,到后来索性以袖掩面,像极了失去糖果的小女孩,那些画舫里教会她的柔媚的做派,勾人的手段,竟全部抛却了。

“作死了,你这是在做什么!”菩玉娘子眼前一黑,推搡着云雀,边用眼神示意两个打手把她带下去,边对众人赔笑,“这丫头还是面生,上不得台面,各位见笑了。”

云雀幽怨的眼神停留在靳逾身上,显然不愿意走,姜萤萤道:“慢着。”

“姜小娘子,怎么了?”

“你不是说,今夜最大的彩头,是徐芳和画作和云雀的初夜么,现在五皇子用五万两银子拍下了画作,那云雀姑娘,也应该一并归他。”

司马劭在袖子下握住她的手,晃了晃,她回握一下,抬高声量趾高气扬道:“还是你们欺负皇子年幼,不想兑现?”

“不,不是这样的。”菩玉娘子转向人群中的朱公子,看到救兵似的,“是朱公子早就与画舫商议好了,想要云雀,朱公子,您意下如何?”

姜萤萤的话语一出,那位朱公子已是紧张万分,心道自己怎么忘了这么一遭!他今夜是装大头鬼来了,这云雀姑娘的初夜,他做不了主,看上她的,是他的堂哥,朱家的家主朱宣。

云雀姑娘作为景州最有名的瘦马,被菩玉娘子藏了许多年,吊足了胃口,他的堂哥也感兴趣,但他作为家主,不方便亲自出面,才委托他办这件事。

他对司马劭拱手赔笑:“五殿下既占有了画作,这女子,便让给在下……”

“不可以。”姜萤萤冷声道,“当着众人的面约定好了的事情,若是这样轻易毁约,这画舫也别开下去了,劭儿,你说是不是?”

最终朱公子做了让步,对几人恭恭敬敬道:“既如此,便依姜娘子所言”,私下请小厮立即回去禀告他的族叔朱宣。

当夜,画舫最豪华的房间,云雀抱着琴进入房间,看见的并不是五皇子殿下,而是姜小娘子。

姜萤萤站起来,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一道落座:“你可终于来了,说是去换衣裳,我都等得睡过去了呢!”

“娘子……”

云雀的眼里闪烁着泪光,想来又偷偷哭过一场,姜萤萤看着这个和她差不多年纪,却颠沛流离,受尽苦楚的女子,不由心软:“听说你的琴音也是这景州一绝,可否为我弹奏一曲?咱们今夜闺房夜话,不必管那些臭男人。”

云雀含泪点头,见房间里只有一个姜萤萤,她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垂手抚琴,琴音如其人,像一朵飘渺无依,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云。

从前殷恪也常常在院中抚琴,身后点缀着满院子的翠绿或是满地枯黄落叶,到了冬天,她在他身边跑来跑去,把雪中枝条踩得吱呀作响,时间再往前推一点,她会踮脚抱住他的腰摇晃个不停,扰得他不得不停下。

殷恪的琴声没有这么悲伤,但他也曾经说过,他在琴艺上没什么天赋,只能把曲子弹出来而已,难以传情致意。

眼前的女子显然是有天赋的人,她用琴音跟她对话,诉说着她的无奈,她的痛苦和恐惧。

琴音消失,姜萤萤握住云雀的手,“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做梦都想。”可能隔墙有耳,菩玉娘子常常让打手埋伏在房间旁边听墙角,看哪个姑娘生了异心,如今云雀却是半分不想隐瞒。

姜萤萤点点头,“我会帮你的。”

同为女子,她就是觉得云雀对靳逾动心了,他们两个人还挺相配的,她拉着抽抽嗒嗒的云雀,叫人唤来靳逾,直接问:“你对云雀姑娘可有意?”

他们两人顿时羞红了脸,云雀呼吸急促,靳逾则频频甩袖,“娘子莫要问这样的话,对云雀姑娘不敬。”

姜萤萤抱着手臂“啧啧”两声,眼神告诉靳逾“你一个画春宫图的人在这里玩纯情是吧”,到底没有揭穿他,反而问女子:“云雀,你呢?”

云雀把嘴唇咬的艳红:“我,我不知道。”

“这样吧,我为靳逾买了一所大宅子,就在金陵城内,日后你便在他家中弹弹唱唱,为他疏解乏闷。若是你们互相有意,你便给他做娘子,你们觉得如何?”

云雀的眼睛睁圆,“我不是,要陪伴五殿下吗?”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陪伴谁都是一样的,就是五殿下不能长居南方,日后不能像朱公子一样时时照拂着她,但殿下年纪尚小,若自己把他伺候好了,未尝不能令他念念不忘。

而且靳公子,他不是与姜娘子有私吗?几日前,姜娘子当着许多百姓说非他不嫁,难道这等京城贵女当真那样开放,大方邀请别的女子来分享自个儿的男人?

谁料姜萤萤完全理解错了她的意思,皱着脸沉思了好一会儿,问和靳逾一同过来的司马劭:“劭儿,你的意思呢?”

司马劭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姜萤萤安抚地点头,对云雀说:“看吧,若你看上的五殿下,这倒是有些难办。”既要让劭儿和她长久地相处,慢慢打开他的内心,还要过了贵妃姨母那关,而且做皇子的侍妾,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得益于殷恪从小对她的教导,她并没有眼前的云雀姑娘是青楼女子,便低人一等这样的想法,而是从她的角度出发,在想怎么才能让她如愿以偿。

云雀看她皱眉沉思的样子,忙说:“我不是,我只是……”只是了半晌,她便说不下去了,满脸飞红,姜萤萤不再逼她,道:“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夜晚,在算好的时间姜萤萤的房门被敲响,她把抱着小枕头可怜巴巴的皇子殿下给放进来,还是回到床里,耳朵贴着白墙,去听隔壁房间的声音。

“姐姐你在做什么?”司马劭泄着满头黑发也一道凑过来,两颗脑袋一起贴着墙面,姜萤萤“嘘”了声,压着声音鬼鬼祟祟。

“你没看见晚上云雀看到靳逾的画像那会儿,那感动的样子么,她和靳逾的眼神都快要粘在一块儿了,我想他们今晚就会表演一个红拂夜奔或者文君夜会,我不能错过啊!”

司马劭觉得她真是话本子看多了,一会儿便脑补出这么一幕大戏,那靳逾一直看着的,分明是她啊!

“有声音了!”姜萤萤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一块儿来听,过了会儿又憋着嘴巴郁闷,“只是一个翻身而已吗,我还以为要起身了呢。”

一张脸皱巴巴,她打了个哈欠,整个脸颊贴在墙边,“到底来不来啊,我都快要睡着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是多么鲜活,生动,可爱,在多么死气沉沉的地方她都能找到好玩的事情,把旁人一起拉到她的疯劲儿当中。

司马劭看不够似的,却注意着收敛自己的眼神,不要太过露骨,他说;“很晚了,他应当不会来了,姐姐,我们睡吧。”

“睡吧睡吧。”

姜萤萤把一床叠好的被褥放在中间,自己跨过去,睡到床外侧,司马劭美美睡在里头,等到姜萤萤呼吸平缓,他把她拍醒,“我睡不着。”

“睡不着啊。”姜萤萤睡得迷迷糊糊,却记得这个小表弟认生得很,难为他为了完成她的计划,从昇州到灵芝县,到这画舫连日奔波,她从脑子里搜寻出哄他睡觉的歌谣,断断续续地哼着,一只手还记得越过搁在中间的被褥,去拍拍他的肩膀。

“劭儿乖,劭儿乖,乖乖睡觉,快快长大……”姜萤萤几次停下,睡过去一阵又忽然惊醒,竟然能把曲调给接上。

司马劭在她的哄睡和船身的轻轻摇晃当中,带着笑容安稳睡去。

……

却说数日前,雨水落在黑瓦白墙,高门朱家庭院深深,满地苍凉,小厮脚步匆忙踩过程亮的黑色石砖,拿着太守朱宦的拜贴,去见朱氏的家主,朱宣。

太守脚下生风,连帽子掉落在地也顾不得,大步跨过门槛,“噗通——”跪在朱宣面前,“叔父,求叔父救我!”

被他称为叔父的人相当年轻,不过二十五六,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他的拜贴,依然阅览过其中内容。

“起来说话。”

朱宦自从那日见到殷恪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想好了解决办法。那河坝毁坏死了几百个百姓,这么大个篓子,他要如何解决?

他越想越不对劲,派人买通平日在殷恪手底下办事的官员,竟是殷恪早在前几日就已经修书一封,派了两个侍卫日夜兼程送到陛下案前,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前任灵芝县县令,曾经朱家的门生,黄佚。

“叔父,这殷恪来到景州,分毫不懂礼数一味插手州内事务,指不定被他知道多少,景州的事情……他会不会直接抖出来……”

特别是那个黄佚,曾经也是一块硬骨头,与同僚相处不好,只做了两年官就称病请辞,他是从朱家门下出来的,知道什么阴私也不奇怪。

朱宦抖个不停,他不知道殷恪是怎么找到这么个人的,若是黄佚上京说了什么,他这个太守肯定第一个丢了乌纱帽。

朱宣向后倚进摇椅,手腕摇动吸了一口水烟,吐出烟雾,一手抓起桌面的另一封书信,扔到朱宦面前。

“景州之地,还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殷恪的人离开景州之前,他亲自写好的奏折早就被抄写了一遍,送到朱宣手里。

朱宦颤颤巍巍抓起纸张,一目十行,面色越加惨淡,原来殷恪还是留有余地,没有说其他人,却字字句句指向他这个太守,把他历年来做的卖官鬻爵徇私枉法的事情一条条数了出来。

“这……”朱宦膝行爬到家主面前,“叔父,求您救救我,这些事情都是朱家授意我做的呀!”

“啪——”一巴掌刮上他的脸。

朱宣眯着眼睛,往他面上吐了一口烟:“你说,是谁让你做的?”

“是……是我,是我自己做的,与朱家没有任何关系。”

朱宦跌倒在地,心如死灰。

朱宣翘起二郎腿,悠然坐回椅子里:“放心,你是朱家的脸面,咱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会把你推出去受死的。”

朱宦一连叩了好几个头,“多谢叔父!多谢叔父!”

“叔父,那我们,应当怎么办?”

“有办法,”朱宣吐出一个烟圈,舒畅地笑了,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他的神色显得异常诡异,“哪个大族子弟敢在外头明目张胆带兵呢,陛下忌惮殷冶,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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