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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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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姜逸赶到灵芝县靳逾的家中,他和几个侍卫一道去城镇买药材,不过几日,就听说殷恪感染疫病,当夜还遭遇了刺客。

他推开门,见到坐在凳子上的云若菱,她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想来受伤之后,她还是坐在这里,守了殷恪一夜。

听说她受了伤,他已经心中焦急,没想到伤在脸上,他姜逸不是什么贪花好色的人,也觉得甚为可惜。那样美好的一张脸,就此破了相。

“云娘子,你……殷公子的情况如何了?”姜逸指甲掐入手心,才抑制住脱口而出的对她的关心。

“烧已经退了。”云若菱脸上的伤让她难以张大嘴巴,让她一口南方口音更加软糯,含含糊糊,倒是比平常端庄秀丽的模样要年轻上几岁。

更加惹人怜惜。

她来到殷恪床边,素手搭上他的脑门,动作很是亲昵,又用帕子为他擦脸上的汗,目光缱绻。

她看向姜逸,那满是疲惫依旧很美的眼睛展露笑意,“殷公子很快就能醒来,姜二公子的药材可采买得当了?”

姜逸不由地点头,看向四周,没看见那个闹腾的身影,“萤萤呢?”

云若菱依旧温温柔柔:“昨夜公子病倒,姜娘子正好和靳公子相约了,要去一个画舫之类的地方,我也劝过她留下来,她却……”

她口吻轻淡,责备的情绪不怎么明显,松烟更加不忿地搭话:“姜娘子忒不够意思了,咱们公子都病成这样了,还跑出去玩,枉费公子生着病,专程为她做她爱吃的山楂糕!”

“松烟,不要这么说姜娘子。”云若菱看着姜逸道,“这疫病不一定严重,若是体质好,症状便只是咳嗽两声,也是可能的,姜娘子既然与靳公子有约在先,应当赴约才是。”

松烟被她用命令的语气制止,也不恼怒,只扁着嘴巴小声数落:“若昨夜姜娘子的护卫也在这里,说不定可以尽快赶过来,云娘子也不必受伤了……”

姜逸听她这般说,便明了原来姜萤萤要带靳逾去这南方最大的文雅集赏花会,多少有些悔恨,就应该自个儿去管束这个疯妹妹,而不是听从殷恪的话,让他来管教。

看来萤萤如今越发娇纵,竟然连殷恪的话也不听了。

既然是自家妹妹间接造成,他自然而然关心道:“云娘子,你脸上的伤势如何?”

云若菱顿了一瞬,说出自己编好的说辞“我,没什么事,就当是那个刺客实在来得太快,刀刃直接刺向殷公子的脸面,我来不及反应,便挥手格挡,不料那刀划过了我的脸……”

“若菱,谢谢你。”虚弱沙哑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

两人皆是一惊,只见殷恪已经起身,双手撑着床榻才勉强坐稳。病了一场,他的身体更加清瘦,如同风中青竹,一头凌乱的长发垂在脑后,像沉重的帷幕压在他的背上。

他的眼尾飞着一抹红,看向旁人的时候变成了触目惊心的艳。

“我没事,别这样看着我,像是我快要死了。”

极其苍白的唇边逸出一抹浅笑,他又变回了那个丰神俊秀,举重若轻的殷公子。

姜逸正想问殷恪如何,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推门声惊动。

一个江湖好友闯进屋里:“姜二郎,大事不好了!我听说陛下秘密派人去到林州,抓住了殷冶将军,并让旁人暂时担任金晟大营的领军!”

“怎么会这样!”

他们都知道,殷冶是手下掌握着数万忠心耿耿的将士,屡屡打败进犯的倭寇,守护了大梁十多年的安宁,陛下一定是有确凿无误的证据,才会下旨抓拿这么一个大将军。

果然江湖好友说:“陛下收到举报,殷冶私联倭寇,在一年前的大战中私自放走了倭寇大将田中灵均,恐有谋反之嫌!”

“咳咳咳!”殷恪重重咳嗽,有血点落到老旧的被褥上,变成朵朵散开的墨梅。

“公子!”云若菱赶忙给他送去一杯热水,拍着他的背,心疼地几乎落泪,“公子,你还病着呢,不可以激动,你先缓一缓好不好?”

事已至此,唯有立刻回京。皇帝既然猜疑殷家,连带这殷恪在南方做的事情,只怕也不能善了了,只有尽快回到皇帝面前陈情才有一线生机。

姜萤萤回到灵芝县,便是这样一副人去楼空的场景,她先是以为殷恪不说一声便走了有些生气,但她默默郁闷了一会儿就想通了。

殷恪不是那般不靠谱的人,他抛下这些受灾的百姓和景州的烂摊子,一定是有其他更为要紧的事。

这时有姜逸留下来的人看见她,告知了她林州殷二叔出事的事情,姜逸和殷恪还有云若菱一大早快马加鞭回京陈情。

姜逸的随从问她是否要立即启程回京。

姜萤萤正蹲在地上想着对策,靳逾昨夜收了无数封拜贴,今日一大早便出风得意地赴约去了,她在靳逾家的院子里,看见满地狼藉,知道昨夜来了刺客的事情,又看见被褥上的血,一时间心乱如麻。

一定要冷静,既然随从说殷恪还能乘坐马车,那便是疫病没有严重到足够取他性命的程度,他回京是权宜之举,她更要留在这里为他解决景州之困。

这时有村民在外面敲锣打鼓,“这殷恪把我们村子搅和成这样,死了那么多村民他就这样跑了!你们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还说什么心系百姓,鞠躬尽瘁,我这双眼睛看了才算实在!他殷公子就叔个沽名钓誉的人,眼见事情闹大了,就灰溜溜滚回京城了!”

“真是造孽了!我们就不应该相信那个京城公子啊,他一个还未到弱冠的人,自小锦衣玉食的,哪里会当真懂得百姓疾苦啊!”

“旁人都说他好,他来到景州三年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卷走了我们所有的家财,留下一个破了口子的河坝,还让河神震怒,带走了我们的几十个亲人!我们一定要让陛下知道,我们这里的生活这么惨,这么苦!”

姜萤萤冷眼看着,村民们聚集在一处,高声声讨着殷恪,其中两个人叫得特别欢,一直在拱火。

她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即上去把带头闹事的两人拿下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其中一个大娘扯着大嗓门,看见姜小娘子一脸阴沉,抱着手臂走过来,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姜家的娘子杀人了!救命啊!”

姜萤萤直接过去给了她一巴掌,把她打安静了。

百姓们都看懵了,再仗势欺人,也没有这样当众打人的。

“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杀你,你们谁再多嘴说殷恪一句,我就立刻杀了谁!”

“救……救命……”大娘被她的气势压住,话不成声,那拱火的大爷咬牙道:“姜丫头你别以为好欺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想杀了我们也得想想后果!”

其他村民也叫嚷起来,“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只有烂命一条,难道还会怕你!”

姜萤萤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是殷恪会好声好气哄着他们,直接从袖中抽出一叠银票,漫天撒下,村民争先抢夺,一阵哄闹过后,之前的讨要说法的众志成城,都瓦解了。

“不就是要银子吗,这些银子足够买下你们两条村子,能闭嘴了吗!”

村民们拿人手短,那两个闹事的则大眼瞪小眼,他们就没想过这样的野路子,哪有当街撒银票的!

村民们安静了,姜萤萤却是气不过,叉腰站在戏台上对着底下一通输出:“你们有没有心!殷恪为你们做了多少事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你们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还是本性恶毒非要恩将仇报!”

百姓们都把头低下去,无地自容。

姜萤萤叫随从把那对大爷大娘叫到大榕树下,问他们是谁派来的,稍加恐吓,他们便哆哆嗦嗦地供出了是朱家的仆人教他们这么做的。

朱家,姜萤萤自然知道朱家,景州第一大族,在这天下粮仓的地方占有良田奴仆不计其数,家主朱宣,为人阴狠毒辣,说是景州境内的皇帝也不为过。

大娘紧紧攥着几张银票,也想到了殷恪平日里的善心,面带愧色道:“听说朱家已经找上了附近几条村子的村民,一起联名上书陛下告,告发殷大人,借着修建河坝的名号揽财,偷,偷工减料,导致灵芝县大灾。”

姜萤萤气得折断了几根树枝,那姓朱的简直欺人太甚,难怪这景州被他治成铁板一块,就殷恪这背景还能被人欺负成这样!她一定要叫他好看!

……

殷恪一行人连日轻装疾行,途中还遭遇了两次不大不小的刺杀,终于在第三日回到京城。

马车驶入城门,车轮碾过湿漉漉的石板地,殷恪看着马车外熟悉的景色,不由心中怅然,三年前他骑马从这城门离开,一路南下,惟愿用双脚丈量大梁的每寸土地,解他心中之困。

如今回京,却是托着一副病体和满腹忧思,他知道即便用尽全力,世事也未必能如他所愿,不免生了自弃之心。

他咳嗽几声,云若菱越过他,把帘子放下来,轻声劝道,“公子,莫要多想,景州的时疫已经控制住了,今年之内,也不会再有洪水,待你向陛下说明情况,等义父无恙之后,咱们可以再回到景州,想法子修好汶江河坝。”

她伸手触碰殷恪的手臂,他却移开,口吻淡然道:“你说的是。”云若菱的手指在空中虚握,她没有表现出半分不快,依旧温柔笑着:“姜小娘子那边,你也莫要担心,她身边有大内侍卫,姜二公子也留了一些侍卫在村中,告知她实情,这次情况严峻,相信她不会任性行事的。”

“她不会任性。”殷恪理所当然道。

到达乌衣巷前,姜逸来到马车外敲了敲门,“听说殷二叔前两日到了京城,便立刻被押送进天牢,不准任何人探望,陛下也在书房里待了两日不曾见人,姜殷两府都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殷恪思忖了会儿,请姜逸先带着云若菱回到殷府,自己下了马车,拉过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横跨上马。

“我马上进宫一趟,请求陛下接见。”

说罢不等两人回应,一夹马腹,马儿撒开四肢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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