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淫靡的氛围被夜风吹散,虫群四散,对关于萨德的争抢并不意外。
风流最少年。
其中也有好事儿的:“萨德,把两只雌虫都收下吧!享齐人之福!”
“加油啊阿诺亚,给萨德少爷留下一个难忘的初夜——”
“萨德大人,我也想成为您的雌奴!”
……虫母神明啊。
萨德被两只雌虫请离现场,坐在中央圈外观摩决斗,他搜寻着维纳的身影,一定要把肆意妄为的十七妈妈骂一顿!
远远就看到沉迷于小蛋糕的雌虫,东吃一口,西吃一口,而且还有一些低阶雄虫跟在他身后吹捧。
比起雌雄性别,钱财地位才是第一决定因素呀。
维纳:嚼嚼嚼*?\(-ω-)/?*
萨德不悦地凝着他。
维纳注意到他的视线,笑了下,把蛋糕递给旁边的雄虫。然后一头钻进了虫山虫海,被那些雌虫挡在身后,神秘兮兮地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再出来时,他推着一副轮椅。
——我妈反手就在人群中掏出了一个瘫子。
萨德本能地站起来想去把他们拆开,维纳却故意不抬头看他,专心和雄虫调情,甚至还亲自给瘫子喂东西吃。
虫母神明!
他喊来侍奉的雌虫,扬了扬下巴:“让他滚过来。”
“好的大人。”
“马上。”
萨德坐在高位,心事重重地望着欧格斯特,他真的不确定斯特行不行……
他不想斯特为他受伤。
灯光下。
欧格斯特半虫化的骨翼生辉,他是只天青色的长尾天蚕蛾,绒绒的触角垂在身后,亮金眸凝着对面缓慢眨动。
暗流涌动的精神海在周围起伏,安静地等待阿诺亚的攻击。
对比之下,作为金环胡蜂的阿诺亚更加的壮硕凶猛,更像一只符合大众预期的军雌。
他嗡鸣着吹响求偶的号角。
精神力在流动。
萨德心悬了起来,双手撑在圆池上,实则随时准备翻身进去;维纳继续旁若无人地在和瘫子聊天;围观虫族的好奇心均被吊起来,等待着欧格斯特跪地求饶。
很快,阿诺亚发出了攻击。
欧格斯特躲开了。
接下来的行为直接让人大跌眼镜:
他攻击,他躲开;他攻击,他躲开;打中,反弹了;他攻击,他躲开……
落空时就会攻击的圆池外的能量屏障,阿诺亚的精神力强大到让它几近破碎的颤了颤,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但欧格斯特气定神闲,那个神情就像逗小孩一样。他的等级远在阿诺亚之上。阿诺亚是少有的A级军雌,算得上年少出众,难道欧格斯特是S级。
虫族的等级划分实在严苛,每一级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使砸钱去搞二次分化、三次分化也难和天生的同台而语。
在这么耗下去,阿诺亚绝对不是欧格斯特的对手。而且欧格斯特也停下了,落在地面不动,周身的气场隐隐改变。
大概一定是要还手了。
萨德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欢乐地从旁边的花瓶里抓了一把扔给旁边的雌虫们,做好收场开香槟的准备。
然而传来一道命令:“阿诺亚,滚下来。”
闻声侧目。
阿诺亚如遭雷劈般愣在原地,恐慌地望向声源,忽视掉欧格斯特直接跪在了原地。
能让星域领主低头的,肯定只有最亲密的雄虫了。
那个瘫子。
萨德悄悄撇嘴,内心学瘫子说话,哼哼着:阿诺亚,滚下来~~
那个瘫子真是好大的脸,自家侄子占上风就装聋作哑,一旦斯特要反击就耳聪目明。以后干脆让欧格斯特当神医算了,三招让半死不活的雄虫活蹦乱跳。
欧格斯特收拢骨翼,重新变回人形,等待萨德的吩咐。
萨德已经烦了,他懒得估计其他虫的目光,跨过台阶走向欧格斯特,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后就窝在他怀里生闷气。
“好了好了,我不没事儿嘛。”欧格斯特亲吻着萨德长发,轻声哄慰。
萨德捞过他的手腕叼了一口,根本不理他了。
好可爱。
对面的雌虫们窃窃私语,羡慕嫉妒地讨论着欧格斯特的一切。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他怎么配!
管他配不配呢。
萨德抄起桌上的茶杯扔过去,准确无物地落在雌虫堆里,惊起一阵呼叫。
“对不起雄主。”/“对不起小叔。”
萨德刚想委屈两句就被后面那个称呼惊呆了,呆滞地眨着眼,同时欧格斯特也满是惊诧,复杂地看向阿诺亚。
四目相对。
他们明白彼此的情绪。
顾不上闹别扭,萨德重新坐好准备吃瓜,欧格斯特搂着他的腰,亲密无间的…看热闹。
维纳端着一盘子小蛋糕坐回来,一个孩子发一个,戏谑地打量着他俩。了然心思,慢悠悠抛出一问:“你们知道血缘论么?”
话音落地,彻底愣了。
塔克尔联邦内有两种交.配方式,一种是除了血亲自由组合,另一种就是只搞血亲。
后者就是“血缘论”。
据说亲缘者的精神海更容易同频,也就是匹配度更高,两者结合可以生出更强大的后代。但风险也很高,那些优秀虫族的脑子都不太正常,都是一群披着虫皮的精神病。
维纳这句话算是把叔侄的雌雄关系给坐实了。
雄虫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抢自己的雌虫,我可以不要不用,但绝对不能有人来抢。哪怕是刚才阿诺亚提议要和欧格斯特决斗,获胜了也会觉着是萨德勾引别人的雌虫,是要和阿诺亚的小叔谈判,商议他的去向。
纯粹瞎折腾。
但是——
萨德向欧格斯特挨近,嫌弃的瞥着维纳。
维纳的叉子一顿,气到无语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你亲妈?”
“哦。”
然后萨德离得更远了,抱住欧格斯特不松手。
维纳沉默了,他觉着萨德是让人毫无欲念的儿童性格,稍微不顺心就开始鬼哭狼嚎。养一个放在家里,一个比三个还聒噪。
“阿诺亚他是不是脑子也有病?”
“不好说。反正之后离那些雌虫远点没坏处。”
萨德想了想,回头哼哼道:“刚才吓死我了,得亏他只是个A级雌虫,要是个S级的你可怎么办?还真要我去跟他睡觉么。”
欧格斯特低下头吻他,含糊着解释:“一般雌虫都不是我的对手。”
那你还让洛什……想到这萨德有不开心了,在他嘴唇上狠咬一口,见血了。
他又凑近吹吹,委屈巴巴地撒娇:“你知不知刚才有只雌虫骚扰我,他长得好丑,他也想让我和他睡觉——要不是有警卫,我这只手就不用要了!”
他举起刚刚拿金杯砸人的左手,矫情且虚弱的耷拉着。
欧格斯特握住那只手,含笑注视着萨德脸。
这种眼神很奇怪,就像那种看一眼少一眼的离别,有看不见的倒计时在催促他快走。
萨德不喜欢,他吮着斯特的唇瓣,直至那块软肉发白发疼才停下。落了一口的血腥味,埋怨道:“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么,刚恢复视力就要冷落我?”
“四少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刚才的警卫是斯特呢。”
维纳站起来伸个懒腰,恹恹地瞥他们一眼,觉着没意思就打算找些乐子,搜寻着落单的雄虫。
“啊?”
“你抓紧时间吧,估计明天一早,斯特又得当瞎子了。我们还要回医院呢,到时候就真的只剩下你自己了。”
萨德有些茫然,着急的追问缘由。
但维纳懒得解释,一步三扭跟条蛇精似的走向了小雄虫。没事儿,只要天一亮把倒霉蛋杀了,维纳还是卡缪勒的十七雌侍,还是恪守雌德的好虫母。
“斯特。”
欧格斯特微微歪头,神情专注温和:“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萨德望着那双白金色的眸,和原本的亮金色相比像褪了色,记忆渐渐倒带回到四年前,那段时光在虫族漫长的生命河流中并不起眼,只占着小小的一隅。
他忽然想到欧格斯特最后的那个下午。
夕阳西下,雌虫逆光而立,橘色的光辉形成了一般的轮廓。他没有正面回应萨德隐晦的表白,只是笑,明天见啊。
那时,有些人比太阳更耀眼。
欧格斯特默了几秒,声音平淡地解释:“我失明的原因除了洛什,还因为我自己。常年使用抑制剂造成精神海、信息素紊乱,精神力自我攻击……所以我复明的概率并不大,只能通过药物缓解,现在只是短暂的、应该有十几个小时。”
“那怎么办。”萨德急了,“难不成真要当一辈子瞎子!”
欧格斯特按下他,继续道:“只是现在这样而已,医生没有说别的,后期的结果还没有确定呢。”
“我不要你这样,当时你明明是个好的。”萨德小声埋怨,“都怪那个病秧子。”
欧格斯特捧起他的脸,目不转睛,似乎这样就能把他刻在脑海中:“别想他了,只会让你不开心。”
萨德鼻子泛酸,赶紧从斯特怀里爬出来,肩并肩靠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在你发脾气那次,别哭,对眼睛不好。”
欧格斯特也不好评价萨德的伪装,破破烂烂的小马甲缝缝补补,最后还是破绽百出。如果他再认不出萨德,那伤到的就不是眼睛,而是脑子了。
萨德拽着他向外走,死要面子地犟嘴:“我用你一个瞎子教我做事。”
“哈哈哈,那四少爷教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学。”
“你别笑。”
“好的~”
“……别学我说话。”
静了一刻。
萨德又回头怒道:“你是哑巴么,说话!”
欧格斯特则很配合地喃喃了他的名字。
“干嘛!”
“你长大了。”
话音落地,萨德酸楚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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