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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明陨一剑斩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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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尘已经四天四夜不眠不休,神力几乎耗尽,身体也撑到极限,刚躺进浴池里,便靠在闻澈肩上睡着了。

他平日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此刻却像只温顺的小白猫,深沉的呼吸落在闻澈肩膀上,酥酥麻麻,好似被小白猫的尾巴轻轻挠动,闻澈心一悸动,漆黑的双眸凝视着熟睡的少年。

少年褪去昔日的淡漠与疏离,冷白的皮肤在氤氲的水汽中透着淡淡的绯色,竟多了几分柔和与不可亵渎的矜雅。

他看了很久,似失了魂般呆在原地,许久才抬起手腕,食指抚过言尘乌色的长发,很轻,也很温柔,如蜻蜓点水,风过林梢。

许是太累,言尘头昏脑涨,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五千年前,那个时候的神界钟灵毓秀,灵气四溢,生灵遍地,物华天宝,连太子殿前的四根擎天柱都是金银所嵌。

至于魔界,则比较萧条没落,群龙无首,颓垣败壁,渐渐地,神界的灵力弥天盖地,魔族也愈发消弥。

简单来说,这是神界的黄金时代,亦是魔界的暗黑时代。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天界诞生一位邪门的小孩,无父无母,恶命缠身,他就像凭空出现的天灾,走到山前山塌,走到水前水旱,连他出生的地方都尸骸遍地,百里之内寸草不生,因此,大家送它一个外号:小邪物。

小邪物确实邪,天生受虐倾向,你越是折磨他,他越是笑着看你,仿佛感受不到痛。

言尘第一次遇见小邪物,小孩年仅四岁,白发玄衣,周身被血笼罩,只露出两只晦暗不明的眼睛。

彼时,言尘尚年幼,白水鉴心,抱诚守真,他问小邪物:“你叫什么?”

小邪物睫毛轻颤,摇了摇头。

四周百花盛开,景色十分清幽,远方常年有一群淡蓝色星河散发萤火之光,是万千生灵跪拜的场所,亦是神官修炼的绝佳圣地,言尘道:“此山名为闻桉,以后你就以闻为姓,澈为名。”

小邪物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为什么叫澈?”

“澈字取于清光溢空曲,茂色临幽澈,本身有纯洁之意,你长的很好看,尤其是眼睛,湛清,澄澈。”言尘目光久久落在小孩儿眼睛上,那双眼睛非常干净,比奈何桥忘川湖里的清水还纯澈。

或许是出于怜悯,或许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男孩死在自己眼前,后来,言尘私自将小孩带回太子殿,细心照拂。

多年后,闻澈叛变,成为新一任魔神,不仅拥有不死之身,修为亦超出三界之外。

凭借一杆银色长枪,打的十万天兵屡屡败退,大家想尽办法,对他依旧束手无策。

他也愈发猖狂,犯下违逆之罪九,妄言之罪五,不敬之罪十二,欺诳之罪十七,种种罪名一时惹得民怨滔滔,各大神族携手在幽冥山对其展开围剿,却落个尸骨未寒的下场。

血流千里,哀鸿遍野。

闻澈一战成名,也令诸神胆战心惊。

言尘心如刀割,手指冰冷,他不知道闻澈为何叛变,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同族,他甚至不知道那一场战争发生了何事,可是这些灾难确实是闻澈带来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没办法反驳,明知要秉公执法,却屡次破例,次次放闻澈远去。

可惜闻澈并未收敛,反而多次挑起战争,火灾横行,子民生活在炼狱中,百姓苦不聊生。

直到有一天,上天庭传出一个消息:天后陨了,死于闻澈的长枪下。

一个神官将折扇“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斥道:“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闻澈此子欺师灭道,蛇蝎心肠,太子殿下当年将其带回太子殿,本意是望他改邪从良,一心向道,可他呢?天杀的魔种不仅不领情,反而觉得寄人篱下是对他的侮辱,后来又被权势蒙蔽双眼,试图在上天庭谋逆造反,足足搭上了上万条命,连天后都死在他手中,他的心简直比几万年的猛兽还锋利,像这种邪魔简直不配活在世上。”

司珩仙君紧蹙眉头,一脸疑惑:“你们不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吗?天后确实死于闻澈的长枪下,但并没有神亲眼看见那一枪是闻澈刺的,况且,他这么做弊大于利,纵使是傻子也不会选择此招,我觉得此事蹊跷,应该细细盘查再下定论。”

“他引发那么多灾难,弑杀无数上神,可是众神亲眼目睹,像他这种心狠手辣的落水狗,再杀一个天后,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啊,若不是他,神明不会陨落,英灵不会永埋地底,空气中也不会常年充斥血腥味,他简直就是灾星,灭世主。”

“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后来,神界又传出一句话:“言尘杀了闻澈。”

那一场屠杀,有十万天兵亲眼见证,山丘化为平地,湖水逆流而上,就连人间的大雪都染成了血红色。

七十二星君在闻澈生源地修建一座伏魔塔,取名神灭,神官希望闻澈神光永灭,不入神间。

至此,天界彻底太平。

可惜,闻澈是超越三界的存在,死后竟悄悄转世到人间了。

当言尘说要去人间时,天帝没什么情绪,指着一排灵位说:“你瞒天理,逆阴阳,违禁忌,骗神灵,这一切,我全都假装没看见,但你要明白一点,倘若我接受了闻澈,也意味着我失去你,纵使如此,你还执意去人间?”

言尘固执点头。

身为父亲,天帝并不希望言尘遭遇尘劫,所以和言尘签订一份契约。

五百年,言尘打败了鬼域魔煞;一千年,言尘历了三场天劫;两千年,言尘破了赤焰山;三千年,言尘击败了位列前茅的七十二星君;四千年,言尘以剑击退十二个战神。

四千零一年,言尘独占高位,无一神可挡。

四千零二年,言尘修为愈发精进,一时成为传奇。

四千零三年,言尘继任神界最高审判官,此年,天界无一冤案。

……

直至第五千年,言尘还差一件事未了解:和天帝战一场。

那场比试打了四天三夜,火光冲天,山河崩塌,可惜言尘还是输了。

天帝却叹口气,并没有阻止言尘去人间。

言尘不懂父君为何要这么做,再三思量后还是离开了。

水池里的水很热,言尘的睫毛微微晃动,他的心好像闯进一匹凶猛的野兽,正一点一点吞噬他的五脏六腑,浑身上下疼的难以呼吸。

一滴水珠从脸颊滑落,言尘抬眸,看见闻澈正在痴迷地望着他,这种场景只会在梦中出现,温热的触觉令言尘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眼睛酸涩,心里绞痛,他低声呢喃一句:“……对不起。”

声音哽咽,如同玉石破碎般清冽。

“你傻了,干嘛对不起?”闻澈觉得言尘看他的眼神空洞迷茫,好似没有从梦中醒过来,伸手拍了拍言尘的背。

言尘思绪慢慢回拢,嘴巴翕微,沉默一会后恢复往日神色,提了提嘴角说:“没什么,就是有点饿了。”

过了几秒,闻澈脸色有些不好,“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言尘目光平静,氤氲水汽笼罩在他身上,他心里郁闷,什么都不想吃。

“我不在,你就不吃啊,要是这样,我以后再也不敢偷偷出去了,好不容易养出的几斤肉,又掉没了,我多亏,”闻澈心里高兴,抓起旁边衣裳,抖落两下,笑着说:“想吃什么?我请你。”

言尘睫毛扇了一下,“你呢?”

闻澈想了想,“我想去山下吃,三拼鸳鸯炙,蒸鸭,再点一份藕丝荷粉和大白菜,还有什么要加的?”

“不用。”言尘应了一声,便从浴池站起身,擦身体,穿衣裳。

闻澈放下衣裳,鲤鱼打滚般翻个身,胳膊撑在池台上,皱着眉头看言尘。

言尘身材几乎无可挑剔,腰瘦腿长,神清骨秀,可是他的胯骨处有一口很深的齿痕,呈暗红色,不像是纹上去的,反而像被人重重咬一口,然后用法术或者灵药让它永生印在身上。

仅扫一眼,闻澈便看出这块痕迹是他咬的,可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咬过言尘?

他承认,他对言尘存有非分之想,但他从未逾界,更不会提出让言尘在他身上印下自己的咬痕,这太荒谬。

难道是哪天喝醉酒发疯干的?言尘因为好面子不肯提及?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闻澈目光往下扫,心好像被重重碾压,甚至能听到心碎的声音,言尘身上有九个洞,分别位于手腕,脚腕,洞口很小很细,还没有小黄豆大,可是伤口全位于人体内最脆弱的筋脉处,如果说是意外,那这伤口伤的也太巧了。

“言尘,你真漂亮。”闻澈心中被牵引一下,很不舒服。

言尘笑了,抽空看他一眼,“你见过用漂亮形容男人?”

闻澈弯了弯眼眸,像一个小月牙,笑嘻嘻道:“一表人才风华绝代的言哥,我问你,你身上的伤口怎么来的?我记得你之前手腕上并没有伤口。”

言尘系上束带:“锋针扎的。”

闻澈眉眼一挑,托着下巴:“嗯?”

言尘说:“前几天站在屋顶吹风,不小心从楼梯滚了下去,被几块带针的木板扎的。”

听完,闻澈转身躺在浴池中,抿抿唇,目光多了几分寒凉,这种伤口虽小,却是任何武器都无法形成的。

锋针吗?不可能。

从楼梯跌倒?更是不可能。

言尘甚至不愿意想一个靠谱的理由打发他。

闻澈没继续问,长久的相处让他对言尘的秉性摸的一清二楚。

言尘不想说的事,就算把刀架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吐露半句真言,闻澈也不是自讨没趣的人,更不是傻子,他知道言尘在骗他,却又不能逼问他,除了等言尘敞开心扉,他别无他法。

想了一会后,闻澈有些躁郁,不耐烦地站起身穿衣裳,他不喜欢裹得厚厚的,走起路来像一只胖胖的河田鸡,随手抓一件单薄的外袍往身上套。

深秋的早晨,天很凉,尤其是天灵山脚下,草木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出门前,言尘在柜子里翻出一件黑色狐裘给闻澈披上。

闻澈摸着衣裳,窝在里面很暖和,方才的不爽才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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