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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灵巧庇鬼冤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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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这么黑,”闻澈声音带着些许迷茫,“她一个无依无靠又身负重伤的姑娘会去哪儿?”

言尘道:“她并非无依无靠。”

闻澈更困惑了:“你又不认识她,为何这么说?”

言尘想起李婆子的话反复思量后说:“李婆子曾说沈歌有一位情投意合的人,是苏府长子,两家本想在本月完婚,却因沈歌重病迫不得已延迟婚期。”

闻澈认识苏公子,温润尔雅,饱读诗书,“你的意思是沈歌很有可能被苏公子收留?”

言尘平淡地望着他:“一个被打到浑身受伤,失去一根手指的女孩子,纵使她平日像大风狂吹下的松柏挺直,偶尔也会产生孤落失意的情感,这个时候,她会下意识将最信任的人当成依靠,纵使她不在苏府,想必苏公子也会知晓她的去处。”

一听完,闻澈慌慌忙忙拉住言尘衣袖,正要离开:“那我们快去查清,我打赌沈歌绝对有事隐瞒,而且还是一件天大的事。”

“等一下。”言尘一把揪住他。

闻澈愣了好半天,看言尘吞吞吐吐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啪”地给言尘肩膀一巴掌:“喂喂喂,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磨唧?”

言尘理了理肩上衣裳:“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情况,沈歌是一个经历很可怜的女孩子,从出生时便遭受非人的羞辱,刚历经中邪,又被养母赶出家门,对于这种心思敏感内心抑郁的人,她万一做傻事呢?万一我们没赶到,她已经死了呢?”

他声音依旧沉着稳定,一字一句却如同惊天霹雳,闻澈惊的愣住,不由得眼神遽变:“你的意思是沈歌会寻短见?不行啊,我虽然和她只有几面之缘,但我能感觉到她是个好姑娘,我们不能看她死啊。”

言尘望了眼天色:“现在还不晚,不如分头行动,你去苏府找苏公子打听沈歌平日爱去之处,沈歌有伤跑不远,为了以防万一,我先在附近找找。”

闻澈揉了揉头,故装一抹难意:“大晚上敲房门多冒昧,再说了,为何是我找苏公子?你怎么不去?”

“不想见他,和人说话便烦,”言尘无奈地说,“你狐朋狗友较多,又恰好认识苏公子,自然是你去更方便。”

“你不要污蔑我,我的朋友都是正经人士。”闻澈委屈地说。

言尘伸着手指在闻澈面前一个一个列举:“李村调戏寡妇的李大公子,南村偷猪的于老头,酷爱招摇过市骂街没品的池熙,箫吹的比鬼哭还难听一万倍却日日扰民的楚少翊……”

闻澈捂住耳朵打断:“别说啦别说啦,我去不就行了。”

见他答应,言尘放下手:“注意安全。”

“放心,”闻澈挑了挑眉,“本公子文武双全,岂会轻易受伤?”

说完,他阴险一笑,还没等言尘反应,闻澈突然迎面朝言尘压下去,一只手伸到言尘后面拍拍他的屁股,拍得言尘全身一僵硬,只能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你你……”

“你什么你,大晚上把我指挥的像一条狗,这算给我的酬劳,回去等我好消息。”闻澈一溜烟跑了。

言尘深吸一口气,望着那抹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平淡如水的眼眸倏变,好像一团燃烧的热火,似温柔,似克制,那股隐忍似要将黑夜烧穿,

待黑影不见后,他的目光才移到南方的城墙上,那里的城楼挂着各种各样的花灯,即便是晚上也散发荧荧之光,是文人墨客喜爱之地,当然,由于城高,站在上面亦可将十里城郭、烟波浩渺尽收眼底。

苏府离沈府并不远,以闻澈的速度不超半个时辰便会赶到此处,言尘要趁闻澈离开抓紧时间。

他运用轻功,一路疾飞往与闻澈相反的方向赶去。

刚到城楼上,言尘看见红着眼眶,显然大哭一场的沈歌蹲在城墙前,颤抖地像淋雨的小白鸽。

沈歌看见言尘吓了一跳,“你怎知我在此处?”她急忙站起身往后退,脚一打滑,若非后面半人高的围墙,便会跌下去。

“恰巧路过。”言尘说。

沈歌一脸疑惑看他:“真的?”

“嗯,既然见了那便有缘,我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言尘一副不解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差不多全都知道,“那个附身在你身上姑娘是谁?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为何肯出手帮你?”

“不认识……”沈歌大惊失色。

言尘也懒得装了:“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毫不知情,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了,那个女孩并非厉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她却肯为你假装厉鬼,替你报复沈府上下老小,甚至在死时一句话不肯解释,最终落个魂飞破灭不入轮回的下场。”

“我……”沈歌面色犯难。

言尘言语相逼:“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在井底时你昏迷了,阿澈与那个女孩打了一架,当时阿澈并未想杀她而是想生擒她,是她自己不避开刀刃硬往上撞,若她真是一个无恶不赦的坏人,也该知逃跑才是唯一的出路,再不济也该假意投敌,静待时机卷土重来,一个酒囊饭袋都知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但她偏偏选择死亡,你猜是为什么?”

沈歌一听到那位姑娘死了,终于憋不住浑身发抖,嘴唇也在发抖:“我……不知道。”

“因为她在维护你,”言尘严肃道,字字如刀往她心尖割,“沈府失踪者是在古井下找到的,他们虽未死,但受害人以及他们亲眷的记忆并不会消失,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解释后悔而选择原谅,所以你的那位朋友才选择死亡,她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为你谋一条生路。”

沈歌双腿发软,跌落在地:“我没想要她死,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死的是我。”

言尘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不再咄咄相逼,“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她,就要老实交代,她来此地一定有冤要申,你想她蒙冤而死吗?”

“当然不想,”沈歌大声说,她吸了吸鼻子,觉得言尘可能不是一般人,便擦干眼泪一脸真诚看着他:“如果你能帮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让我下地狱都行。”

言尘语气平缓不少:“沈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沈歌道:“刻薄,心狠,狠的可怕。”

言尘:“所以你恨她?”

“小的时候顶多是不喜欢,但绝对算不上恨,”沈歌勉强笑了笑,“从我记事起,阿娘好像从来没给我好脸色看,天天看我不顺眼,吃饭被她用碗砸头骂,睡觉被揪起来骂,干啥都要被骂,就算坐在屋里也要被骂,下人见我不受宠也开始欺负我,那个时候,我只有七岁,我以为是阿娘不喜欢小孩,所以并不恨她,无论做什么我都选择忍让。”

言尘盯着她:“后来为什么恨?因为你弟弟?”

沈歌脸色苍白,讽刺一笑:“弟弟的出生让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笑话,我那个时候才明白阿娘不是不喜欢小孩,她只是不喜欢我,单纯讨厌我,弟弟可以念书,我不可以,弟弟有父母疼爱,我没有,弟弟有新衣裳穿,我只能捡人家剩下的衣裳,弟弟每次出去玩都有一大堆下人仆从跟着,我只能日日被困房中,不可以与任何人交流,所以弟弟被惯的任性,调皮。”

“所以你才会在井底剜他眼睛,以此作为报复。”言尘语气并未有指责。

“我没有,那双眼睛是他欠我的,如果不是他任性妄为,我岂会变成瞎子?”沈歌大声辩解。

言尘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下了然她现在的眼睛是如何来的。

这时候刮起一阵风,沈歌声音如破碎之瓦:“上个月,弟弟偷跑到我房间玩不小心引起失火,他被及时救出去没有大碍,但我的胳膊却被烧得满是伤疤,顶梁柱砸到我的头上,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我的眼睛已经近乎失明,我以为阿娘纵使恨我,也会看在往日情分给我找大夫,却没想到阿娘二话不说将所有罪责定在我身上,以为是我带弟弟瞎玩,便让下人打断我的腿,挑断我的手筋脚筋,拿刀子连捅我七八刀,嘴里骂着难听的话恨不得让我立刻去死,我没有哭,但弟弟哭的很厉害,阿娘这才冷静下来,抱住弟弟安慰他。”

“然后你离开沈府,在此地遇见那个姑娘?”言尘是询问,声音确无比肯定。

沈歌“嗯”一声,叹口气,很凄凉,“那一天,我问阿娘为何要这么待我,阿娘告诉我,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私通女。”

说完,她笑了笑,声音细碎:“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毕竟阿娘在我小时候骂我狗娘生的,只不过我那个时候才五六岁,我以为她在说气话,却没想到原来都是真的,从那天傍晚起,我就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她下令将我赶出去,我双腿已断,只能一个人从沈府爬出去,途中遇见很多人,没有一个人出手帮我,他们全都像看笑话似得看我,对我指指点点,我从来没有见他们笑得那么开心,好像遇见了人生中最大的喜事,我从沈府,一路爬到这里躺了三天,途中下了一场大雨,我的双眼在火中已经近乎失明,又因淋雨重病彻底变成瞎子。”

言尘看眼城楼:“你也是在这里遇见那个女孩子?”

沈歌点点头:“第四天,有一个女孩子轻声告诉我“很痛吧!’她还给我上药安慰我,我一次感受到被认真对待是什么滋味,那一刻,我忍不住哭了,这个女孩叫杳杳,她说她快死了,便将自己双眼给了我。”

言尘道:“她是一个好姑娘。”

沈歌哭了:“好有什么用?我孤独偏僻,自认为一生没做过多大的恶,可我换回了什么?杳杳又变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她又得到了什么?她死了,死了就是不存在了,再也不可能出现了,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便不会死得那么快,她才十六岁,却为了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死了是我害了她,是我对不起她。”

她哭的恨不得立刻从城楼跳下去,给杳杳陪葬,言尘松口气,柔声道:“对你来说,她是你人生难得的贵人,但对她而言,你又何尝不是她唯一的朋友?既然她选择将眼睛给你,说明她信你,愿意帮你,人与人相遇,有些是命中注定,有些是逆天而为,或许从一开始,杳杳便已知道自己下场。”

沈歌迷茫地看着他,一双杏眸满是自责,忏悔,“既然不能一直走下去,那又为何相遇,难道她的出现只是让我亲眼看着她死去,然后忏悔一生吗?”

言尘轻声说:“人生啊,很漫长,也很孤独,你会在旅途中遇见各种各样的人,温柔善良的人,勇敢果断的人,天真烂漫的人,薄情寡义的人,残暴蛮横的人,你年纪还小,没必要因为一些无法更改的往事感到抑郁自责,或许当初杳杳来这座城楼上,最初的打算是跳下去,却不曾想遇见了同病相怜的你。”

沈歌弯下头,嗓子痛若刀绞:“跳下去,会死吗?”

言尘看着深不见底的楼底:“以她半人半鬼的状态,即便被修士救了也活不久,想要彻底摆脱噩命,除非神明降临。”

顿了顿,沈歌声音带着渴望:“仙人哥哥,世上真的存在神吗?”

言尘道:“若存在,你想怎么做?”

沈歌眼眸真挚:“若世上存在神明,我想祈求至高无上的神啊,可以庇佑杳杳来世平安喜乐,不要这么苦。”

言尘轻叹口气:“可惜这个世上并不存在真正的神,神只是人类幻想出来的寄托,很多时候,神并非无所不能,也并非至高无上。”

沈歌僵硬抬头,眨眨眼睛:“可是杳杳告诉我,她在遇见危险时,有一位未现身的神帮助她逃离苦海,她之后才来天灵山寻求帮助,但是驻守此地的仙门说她疯言疯语,不愿意帮她,迫于无奈,杳杳才传出鬼杀人的谣言,借此引起天灵山注意。”

“神?”言尘蹙眉,天庭有禁忌,神明不可下凡,言尘来人间已是逆天,怎会还有神偷跑出来?

沈歌点了点头:“我没见过,但是杳杳曾经告诉我,她来自玉潇城,那是一座诡异的城,其余的我也不知道,哦,对了,杳杳之前送我一块小石头,她说是这块小石头帮助的她。”

她站起来,抖落两下衣裳,露出一块小石头。

言尘看着那颗被雕成眼睛形状的石头大惊,这颗眼睛很严肃,和水神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水神在千年前已经陨了,所以帮杳杳的肯定不是水神。

沈歌将石头递给言尘,言尘苍白的手指刚碰到石头,便感觉无数怨灵像滔滔江水涌入他的脑海中,呐喊声,聒噪声,刺得他耳朵痛苦不已。

仿佛浸入地狱般痛苦,周围是无数血海尸体。

“杀了邪魔,以正天道。”

“闻桉山专养邪物,杀了他,杀了他!”

“邪魔终究是邪魔,薄情寡义,有悖天道。”

……

“希望殿下心怀苍生,予众生恩泽。”

“以后这柄剑便叫忘尘,忘前尘,从今往后,只当我没来过世间,我忘了你,你也忘了我!”

啪!

言尘呼吸急促,骤然反应过来,难怪他在第一次看见沈歌会感觉很熟悉,难怪杳杳能以人的身份操控怨灵。

原来这块石头拥有闻澈的部分记记和修为。

让言尘想不通的是一只水神的眼睛,为何会涌出闻澈的记忆。

唰地一声,一道充满灵力的光袭来,攻势很强,连言尘都吃了一惊,若非他躲避及时,那快石头已经被抢了。

一个身穿天蓝色狐裘、黑发束剑的男人落在城墙边,他捋了捋头发,笑着看言尘,好像看一位久别的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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