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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就是沈素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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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长乐宫里丝竹盈耳轻歌曼舞,都城有名有姓的贵人都在这里举杯畅饮。

倒是整场乐事的主角萧平川萧将军一个人在角落里自斟自酌,无人敢上前打扰。

宴会过半,终于有人壮着胆子迎上来,朝他举杯道:“将军新婚在即,恭喜恭喜啊。”

萧平川平静抬眸,淡淡地举杯应了一下,道:“多谢。”

“听说白日里,沈家二小姐当街将你拦下,非要赠香囊与你,”说话这人年纪尚轻,“还得是乡下丫头热辣,都城这些世家小姐实在无趣,无趣得很。”

“世子有所不知,野花虽香,可这当家主母还是得找知进退懂礼节的,否则后院难安,平添笑话呐。”有人搭话道。

“就是,萧将军这等人物,可惜了。”

萧平川腰杆挺直板板正正坐在座位上,砰地一声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磕,道:“沈二再怎么说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萧某向来护短,再让我听见一句她的不是,”他将目光落在手中的杯子上,狠声道,“犹如此杯。”

话落,瓷白酒杯被他生生捏碎扬了出去。

围在他身边的权贵目瞪口呆,不等萧平川再发话,便纷纷找借口散开了。

这么一来,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人敢往萧平川身边凑。

第二日,出来宫门,柴顺和许有财远远侯在宫门外。

一见面,萧平川就吩咐柴顺去国子监找沈家大小姐,让他把人请去兴源酒楼。

柴顺跟许有财都认得沈大小姐沈素秋,往年回来图安,将军也会私下与她见面。

之前,他们都以为将军与沈大小姐好事将近,沈大小姐可是有名的大才女,行事端庄举止有度,出身也好,与他们将军还算相配。

可谁知圣旨一下,竟然将沈二小姐指婚给将军,这位沈二小姐单论出身就远逊一大截,黑旗军众人都不满意。

柴顺去请人后,许有财陪着萧平川朝兴源酒楼走。

“将军府收拾出来了,兄弟们都安置在府里。”许有财说,“咱们这次南下带的都是斥候营的精英,明里暗里两百来号,将军想做什么尽管做,打得过。”

萧平川:“低调点,都城不比北境。”

“我晓得。”

与此同时,沈府西北角偏院。

早上,沈素钦醒得很晚。昨夜陪着沈父沈母吃了粥,再躺下时天都快亮了。

“睡得好吗?”居桃进来。

沈素钦伸了个懒腰,“还不错,我原本以为换了床会睡不着。”

居桃笑笑,“老爷和夫人一早上街去给你买了早饭回来,这会儿都热好几趟了。”

沈素钦沉默片刻,“他们后来没睡吗?”

“没,拉着我问长问短。”

“都问了什么?”

“也没问什么,”居桃帮她把洗漱的水倒好,“就问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人照顾你。”

“你如实说了?”

“没有,挑着说的,没说酒楼的事。”

“嗯。”

沈素钦起身,换了衣服,继续说:“你帮我查查沈府当年的事,尽快,我今天就要知道结果。”

沈素钦手里有一支消息网,是依托全国几百家兴源酒楼分号建的,由居桃掌管。

“是。”

沈父沈母买完早饭就一直守在院子里,等着沈素钦起床。

两人一夜没睡,脸上倦色很明显。尤其沈母,眼睛肿得厉害。

“吱唷”一声,沈素钦房间的门打开。

两人急忙迎上去,笑着问她:“昨晚睡得好吗?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饿了。”

“那快来,有你喜欢的云片糕,还有一些你上回没吃到的点心,都尝尝。”沈母说。

只是上回多吃了两块,江遥就记得她喜欢吃云片糕了。

“对,挑喜欢的吃。”沈父说。

说着话三人坐下。

桌上果然摆了满满的吃食,很多沈素钦都见过也吃过。

“这是从兴源酒楼买来的?”她问。

“对,兴源酒楼是间好大的酒楼,全国各地都有分号,他们的厨子做菜很厉害,这个酥果就有很多人买,每天都要排队才行。”沈父解释说。

“你经常去?”沈素钦问。

“也没有,兴源酒楼还是不便宜的。”

沈素钦抿了抿唇角,据她所知,兴源酒楼的菜价都不算贵,也都是普通人家都消费得起的水平。

“你的俸禄......都寄回浮梁山了?”她问。

沈父看了眼沈母,见她眼角又红了,解释说:“也不是全寄,我跟你阿娘.....不是,我跟阿遥也要花点,不过大半是寄了的。我们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也不知你一个人吃了多少苦。”

沈母低低哭出声,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石桌上,慢慢晕开。

这话昨晚喝粥的时候他们也说过,不过沈素钦没法说没关系,毕竟原身已经饿死了。

她只能沉默着继续吃东西。

哪知桂嬷嬷却带着下人来堵门,非说遵郡主命,要教导沈素钦规矩。

这回沈景和连好脸色都不给她,直接就想把人推出去。

奈何对方带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丁,将沈父沈母架到一旁,又想上手押着沈素钦跪地学规矩。

“你们不准动她!”沈父低吼,他挣扎起来,那些个家丁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按住。

桂嬷嬷记恨沈素钦对她不敬,不肯退让半步。

“都给我上,要是再不听话,就给我打到听话为止。”她恶狠狠地说。

“不行,昭昭,昭昭.....”

沈母也挣扎不止,想要冲上去护着沈素钦,可惜力气太小,根本挣不开。

桂嬷嬷得意地扫了一眼,嘴角挂着轻蔑笑意,带人一步步逼近沈素钦。

反观沈素钦,从始至终她都只是淡定地坐在石桌旁,一口一口地吃些东西,完全无视周遭的剑拔弩张。

“动手!”

众家丁冲上来。

沈素钦放下糕点,起身,旋步侧踢……半盏茶后,院内横七竖八躺满了人。

桂嬷嬷更是被沈素钦踩着背,哀嚎着不停朝院门方向爬。

沈素钦低头整理袖口,漫不经心道:“我看你记性不怎么好啊,回去告诉你们家郡主,再敢打小院的主意,我不介意连她一起打。”

桂嬷嬷呜咽着连连点头。

“滚吧。”

将人赶走后,江遥怯怯走过来,“伤到没?让我瞧瞧。”

沈素钦摇头,问她:“你怕我?”

“没,没有,我只是没见过。”

没见过有人能生生折断别人胳膊,还有那根簪子,那是真的扎透人家大腿了吧。

“你头发上那根簪子,拔下来我帮你洗洗,洗完你再用。”

“不劳沈夫人费心。”

沈夫人。

江遥几乎摇摇欲坠。

沈景和忙过来扶住她,他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又不敢问。

他虽然不懂武功,但刚才沈素钦的一招一式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可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喉管、太阳穴、心脏,但凡她再用力点,肯定会闹出人命。

沈素钦与他对视一眼,又大大方方移开目光,没有解释。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院子你们自己收拾。”她说。

沈母想说早点回来,话到嘴边又怕她觉得自己管束她,便改口道:“记得回家。”

“嗯。”

在大梁,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矗立着一座兴源酒楼,连北境州府宁远那个破地方,都有一座破破烂烂的兴源酒楼。

据说东家姓炎,是个年轻后生,处事低调,没什么人见过他的长相。

与此同时,萧平川带着许有财也进去酒楼,径直上了包厢。

不多时,柴顺带着一位薄唇细眉窄眼、长相清冷寡淡的女子进来。

那女人进了包厢,先是用随身带着的香帕轻轻捂了捂鼻子,然后才自顾坐到靠窗的位置,等着对面开口。

她的这一举动被许有财从头到尾看在眼里,他甚至微微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以为自己熏到了人家。

“你们两个去门口守着。”萧平川吩咐许有财和柴顺。

“是。”

待两人退下后,萧平川将面前的茶杯底朝上合在桌面上,缓缓开口道:“他开口了,想要兵权。”

“嗯。”

“以军饷做交换。”

“猜到了。”沈素秋声音清冷,“你不也早就料到了么。”

“料到也没用,沙陀近来小动作频频,我抽不出身去弄粮食。”萧平川说。

“还能撑多久?”

“半个月。”

沈素秋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城多的是有钱人,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了。”

“怎么说?”

“藏霜楼你可以去一下。”

藏霜楼萧平川听说过,大梁鼎鼎有名的销金窟,是世家纨绔子弟找乐子的地方。里头吃喝嫖赌样样都有,关键个个出手阔绰,曾经有人斗鸡,赌金高达十万金。

话说回来,这楼其实叫“藏爽楼”,听上去不雅,才改了个字,但其实也挺不伦不类的。

“你让我去赌?”

萧平川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沈素秋转过身来看着他,“你的箭法不是挺厉害的么?赌箭,凭你的本事,一晚上弄上万两应该不成问题。”

“治标不治本。”萧平川说。

“你知道的我的锦云坊优先供奉东宫,然后才是你的黑旗军。嫌少你也可以去找旁人,如果找得着的话。”

锦云坊是长泰郡主的嫁妆,这些年交给沈素秋打理,生意不错。

沈素秋坐回来,将他面前的杯子翻回来,倒上茶,推过去,语带好奇地问:“上面这样咄咄逼人,你为什么不反?”

萧平川单指抵住茶杯,杯中浅金色茶水晃了下,“我的敌人不是大梁。”

“沙陀早晚有灭掉的一天,到时候呢,你反不反?”

沈素秋语气凉薄,里头藏着的试探一览无余。

萧平川将茶杯捏起来,泼掉里头的茶水,倒扣在桌上,问:“他让你问的?”

沈素秋双手环胸,“不,我只是好奇。”

萧平川:“多谢关心,不过如果你很闲,不妨在铺子上多花点心思。”

“将军,吃白食就不要指指点点的了吧。”

萧平川无话可说,将茶杯扶起,起身朝外走去,“今日多谢,我让老柴送你回去。”

沈素秋跟在他身后。

恰在此时,相隔不远的另一间包厢门被推开,一句隐含怒气的话传入萧平川与沈素秋耳中。

“时云珠该死!”

语毕,一素白身影从门后转出来,与沈、萧两人打了个照面。

现场霎时安静下来。

沈素秋目光冷凝,瞪视着对面的女人。

沈素钦坦然回望,目光扫过那俩人暧昧纠缠在一起的衣角,心中闪过一丝了然。

萧平川则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

“沈二小姐怎么不走了?”掌柜钱进随后从包厢出来,瞧见对面两人,忙堆着笑打招呼道,“沈监生,萧将军,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呐。两位也是冲着今日的清谈会来的吧?我给几位安排上好的位置,请随我来。”

沈素钦不知道有清谈会,她是来听旧事的,居桃也在,不过听听也无妨,于是跟着掌柜往楼下走。

“你就是沈素钦?”

沈素秋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沈素钦站在楼梯上回头,恰好与站在高处的沈素秋对视,她居高临下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沈素钦:“是。”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站在沈素秋身后的萧平川,挑眉道:“萧将军。”

一向冷脸的萧平川闻言,难得目光软了些,回道:“沈二小姐。”

沈素钦点点头,又歪身子跟他身后的两个人打招呼道:“许将军、柴将军,又见面了。”

这可是在沈素秋那里从来没有过的待遇,两人连忙回她:“沈二小姐。”

沈素钦面目表情诛心道:“帮你们将军守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两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吧。”

许有财:……

柴顺:……

周围的空气凝固,掌柜的解围道:“咱这边请,二楼有雅座。”

“好。”沈素钦回。

二楼雅座正对一楼大堂正中的高台,台上有两个读书人在主客相辩。

沈素钦落座,听到有一个人说:“锦绣文章流传千古,可供后人瞻仰研摩,意义深远。而纵观古今,务实的文章又流传多少?”

另一人反驳:“所谓务实乃教人耕种织锦,是实实在在的生存之术。古往今来,耕织不绝,难道不算流传千古吗?再者,冻饿将死之人,靠锦绣文章就能把他救活吗?”

“人若只挂心于口腹之欲,与野兽何异?《东梁赋》为何能被称为大梁第一文,为何能被人人传颂,因为它能富养精神,令人窥见山外之山,人外之人。”

楼下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东梁赋》这篇奇文流传甚广,连刚刚启蒙的小孩都能吟上几句。

“《东梁赋》能当饭吃吗?眼下百姓为躲避人头税,将刚出生的婴儿溺死在河里。你去看,哪条河没有白花花的婴儿死尸。你让那些婴儿开口读你的《东梁赋》,看看她们能不能复活。”

此话一出,楼内霎时静成一片。

“清谈不得议政。”沈素秋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众人抬头望去,有读书人认出她来,拱手行礼道:“沈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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