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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乔迁新居与冬日新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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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空青被蓟霞发现时已经没了呼吸?

“你的意思是,你救下殿下时,殿下已经死了?”

沈重檐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殿下非但没死,醒来后还性情大变?”

脑海中浮现奚空青的脸,不知为何,沈重檐心中咯噔一下。

“不不不,阮知说我是当时被吓到了,感觉错了……可能是吧,那天的雨太大了,而且在深秋,体温气息什么的确实会偏低。”

蓟霞连连摆手找补,双手合十道:“沈妹妹,我这真是瞎话,你就当没听见吧,求求了。”

今上爱佛,民间亦有效仿,神鬼之说因此也风靡,若蓟霞这话传出去,难保外头不会有人借题发挥。

看出蓟霞是当真害怕谈论这个,而如今奚空青也好好活着,沈重檐便点头应允,揭过这了茬,只问:“那你说殿下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又是怎么回事?”

蓟霞闻言一脸不解反问:“殿下从前,淡泊出尘,根本就无心皇位,这不是全长安城人都知道的事吗?”

沈重檐提出一个可能:“或许那只是殿下从前的伪装呢?”

“啊?”蓟霞表情茫然地挠了挠头,“沈妹妹,你说的怎么和阮知说的一样——阮知也说殿下从前是在藏拙,蛰伏待出,你们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以沈重檐和奚空青这两次接触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大。

真淡泊出尘之人,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变也决计不可能变成奚空青那般,步步为营又惯会恩威相胁招揽人心的性格。

他必然久居人上,习惯了拨弄风云。

可为何蛰伏了那么多年,奚空青却偏选择在一月前那次死里逃生之后,与太子穷图匕现?

在那次生死之间,奚空青还遭遇了什么?

而那遭遇,与奚空青如今的判若两人,又有何联系?

沈重檐感觉她已摸到了关窍,却仍差那么一点想不通。

不怪沈重檐没往奚空青与她同是穿越者那方面想,因为本身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觉得没什么,可要往旁人身上猜,便实在太过荒诞。

而且他们二人,为了在大兴继承原身的身份不露馅,在双方面前装古人装得都太像了。

蓟霞见沈重檐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不禁十分郁闷:“你们都有玲珑心,独我没什么脑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沈重檐越想头越疼,接收到身体疲乏不已的抗议,只能先按下心中疑虑,待之后再说。

她与蓟霞真心笑道:“蓟姐姐这般的,才是真玲珑心。更何况姐姐你武功高强,不必学那些个汲汲营营手段,便能登高望远。”

蓟霞闻言感动不已,与沈重檐铿锵有力保证:“沈妹妹你放心,有我在,保准太子的人绝碰不着你和你家人一根汗毛!”

女儿家有了契机便熟稔得飞快,二人经此一番,很快便心无芥蒂。

二人手挽手推门离开廊屋时,正巧下人来禀:沈父几人到了。

沈重檐立刻出门去迎,只见宅门外一前一后停了两辆马车,沈父站在前头的马车边,伸手从马车里一手一个抱出来两个小豆丁。

那两小豆丁短腿一着地,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见站在门前的沈重檐,“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冲上去一左一右抱住了沈重檐的腿。

沈重檐哭笑不得,一一应了两个小豆丁,然后一手将妹妹抱起,一手牵着弟弟,与沈父打招呼:“爹,怎么这么晚才到?你们吃过饭没有?”

沈父已经从侍卫那儿知晓了沈重檐今日的所有事,受了一整天心惊胆战与接连不断的刺激,如今尚未消化,人有些萎靡。

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沈父只长叹一声:“毕竟住了那么多年,院内需带走的东西不少,收拾打包花了不少时间,这不,后头那辆马车上全是家当。”

指给沈重檐看后头马车罢,沈父又戚戚道:“晚饭也都吃过了……只是没想到那是在沈家吃的最后一顿。”

沈重檐神情无波无澜:“将我们剔出族谱乃是祖父主张,如今我们与沈家已无半分瓜葛,爹又何必为弃你之人神伤。”

沈父闻言,看清沈重檐说出此话时的冷漠表情,一时间只觉自己亲手养了快二十年的女儿分外陌生。

见沈父面色难看,沈重檐问:“来这之前,沈家可有人为难你们?”

沈父慢了半拍才摇头道:“不曾。今日有你带来的侍卫一直护着我与你弟弟妹妹,你入宫后,我们便一直待在院内,你祖父他们都被拦在了院外。”

“那便好。”沈重檐满意,心中对奚空青的怨气歇下几分。

说起那些侍卫,沈父表情复杂,犹豫开口:“檐儿,外头说你失踪的那两日,是在三殿下府中,你与三殿下……”

“我与三殿下只是合作接下皇寺工程而已,过两日陛下便会命人,在朱雀大街张贴皇榜昭告天下,由我与三殿下接手主持皇寺工程。”

沈重檐打断沈父的话,笑说:“我助殿下拿下并完成皇寺工程,殿下助我们不受沈家欺压,保我不受他扰自立门户,各取所需罢了。”

拿下皇寺工程谈何容易,更遑论拿下工程只是开始,后头的建造才是重头。

皇家工程,稍有不足、不慎便可能会掉脑袋——沈重檐竟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沈父被惊得久久失语。

从前那个胆小乖顺,只知埋头钻研土建知识的木讷女儿,究竟是何时变作了这般果决沉稳、能力手段非常的模样?

是他……是他这个父亲软弱,既护不住妻儿,又没有能力赚钱养家,才逼得女儿如此迅速长成为独当一面之人吗?

沈父陷入了深深自责。

两人站在外头聊得够久了,两个小豆丁听不懂,纷纷待不住吵嚷着要进院。

一直在一旁听得发困的蓟霞也劝道:“沈叔、沈妹妹,有什么话咱们进去再说不迟。”

沈父这才回神,忙点头,帮着蓟霞与下人将后头一马车的行李卸进宅内。

奚空青的这处私宅早已被打扫如新,并添置了许多家什,只需他们再将从前的家当挪置其内便可。

虽长房院内的下人无法跟随来此,但这儿有奚空青特意命老管家挑选留下的四五个下人,干练老实不多嘴,帮着很快便收拾妥当了一切。

最后沈重檐、沈父与弟弟妹妹,蓟霞并四五个下人分好了房间,几人终于算是完全安置下来了。

此时月上中天,院内高大的老梧桐树下,沈重檐与蓟霞坐在石桌旁闲谈,两个不过四五岁的小豆丁满院子绕圈追逐打闹,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为这方久无人居住的院落盈满生气。

沈父将妻子的牌位妥善安置好后,走出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幅场景。

——人闲月静,自在逸然,心中慰挂皆安于此。

目光复杂扫视了一圈这间极大的四合院,沈父偷偷抹了抹眼泪。

如今他被扫地出门,还要靠女儿支撑起整个家,又有什么脸面再指擿沈重檐。

从今往后……这个家,便让沈重檐当家做主吧。

沈父想通了,如今他们已离开沈家,沈重檐有能力有抱负,他这个爹能做的,便只有支持自己的女儿了。

今日事情太多,沈重檐不得不勉力支撑,如今彻底闲下来后,便觉头愈来愈痛,昏沉不已。

见沈父终于也收拾完了,沈重檐便安心将看顾弟弟妹妹的事儿交与了沈父,在蓟霞的搀扶下,起身回屋补眠去了。

-

夜里忽来风急,气温骤降。

翌日五更天,沈重檐裹着厚被子睡得昏沉时,听着下人扣门,不知说了什么,她迷迷糊糊应了声。

随后房门便被人打开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不多时,寒冷的屋内渐渐暖和起来。

沈重檐多日缺眠,只消休息了一夜,尚无法恢复精神。

因着对奚空青的莫名信任,即使下人在她屋内不知捣鼓了些什么,她也没起身看问,转头很快又睡着了。

屋内暖和非常,这一回再睡着的沈重檐,比之昨夜睡得还要香沉。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沈重檐自床上坐起时,外头天气阴沉,天光暗淡,一时竟分辨不出时辰。

然后她的视线便被床侧不远,燃着炭火的火盆中点点火光吸引而去。

定睛一看,那火盆中的炭每根长尺许,皆烧得通红,却完全没有烟雾煤气,灰烬灰白无尘,气暖耐久,当是极品。

沈重檐睡了个长觉,屋内又太暖和,使她醒来后舒服得久久处于茫然,迟钝的大脑只替她分辨出那盆炭是金贵物什。

愣愣又坐了一会儿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条缝,蓟霞悄悄探进头来。

发现这一回探头查看,沈重檐终于醒了,蓟霞眼神一亮,语气略带埋怨:“沈妹妹你可算醒了。”

推门而入,蓟霞才发现沈重檐屋内暖和极了,登时艳羡惊叹道:

“听说殿下五更时候便特意差人送了炭来,天哪!这可是红箩炭啊,连着烧了三个多时辰了吧,可真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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