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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手不松开,谁在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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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檐的理智告诉她,她应当拒绝奚空青的提议,可不知为何,拒绝的话却迟迟没能说出口。

沈重檐欲言又止,奚空青便当她同意了,将照夜狮子马交给下人后,很自然地拉她手腕带她进入东阁。

接过府门边老管家递来的伞,奚空青一手撑伞,一手拉沈重檐,二人直奔后院而去。

奚空青的步子很快,但仍保持在沈重檐尚可跟上的步速。

边走,奚空青边言简意赅的将今日宫中发生的事,告知了沈重檐:

“今日午后大雪,太子不知如何请动了当世高僧慧素大师,向陛下进言:‘此乃陛下欲兴建皇家寺庙之事上达佛祖,佛祖欣怀感之,遂降瑞雪以示勉励’,要陛下即日便将皇寺工程事宜定下,以馈佛祖仁慈。”

沈重檐明白了:“皇寺工程这般大,若要即刻开工,必需补上比正常来说多上几倍的人手,太子这是打算安插他的人进来?”

奚空青点头:“是,若要尽快开工,必要工部插手掌权,而工部做主的大臣尽是太子党。”

如此可是大不妙了。

原本凭沈重檐绘成了图纸,皇寺工程的建造理应由她牵头,全权掌权,而奚空青作为引荐人,老皇帝亦会给他统协之责。

可太子来了这么一招,原本可将工部剔除出局或是压制的局面便破了。

“不仅如此,太子还提议让慧素大师携僧众参与工程,以示诚心。陛下想也不想便同意了,还让心腹太监代行天子之责,看顾照料慧素大师与参与工程的僧众。”奚空青叹道。

沈重檐:……

好一锅大乱炖。

沈重檐颇感头疼问:“所以那位慧素大师与他的僧众,是太子那头的人?”

“我试探了几回,感觉不大像。”

奚空青回答:“陛下笃信佛学,对风水之说深信不疑。太子曾提议将你的图纸交与慧素大师指点,看是否于风水之上有得失。”

“慧素大师看罢并未提出毛病,反而还夸赞了你图纸布局妥当,半分挑不出错处,把太子气得够呛。”

说到这个奚空青就头痛,上一世他那管不住下本身,生了一卡车私生子的爹还掌权时,也非常迷信风水。

无论是自家院落布局,还是公司开新楼盘,他总是对设计院抠抠搜搜,拖几个月压款付不出十万块设计费,却又对那些所谓的大师十分大方,看一眼风水便送出二三十万。

听奚空青如此说,沈重檐却不同意:“他挑不出错处兴许单纯是因为我设计得好。风水之说,我亦了解不少。”

奚空青闻言一笑,“我想也是。”

当时在老皇帝面前,太子让慧素大师当场查阅沈重檐的图纸,他还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莫说太子了,就是他也没料到这一遭踢到了铁板上。

沈重檐的图纸受到慧素大师的全面肯定,因此还让老皇帝对她更为重视和信任。

沈重檐不仅靠谱,还如此全能,奚空青不由得再次感慨,他真真是捡到宝了。

“我本欲借此东风,顺势向陛下推举你为官,以压上工部几筹,拿下工程最大话语权。”

奚空青叹道:“却不想被太子与慧素大师,以你尚无功绩为由一同否决了,最后陛下只外封你为‘木工首’,让你我与工部权责三分,并在慧素大师与僧众的协助下,共建皇寺工程。”

“马上要来府内给你传的旨,便是这内容。”

“……原来如此。”沈重檐听出奚空青的挫败,安慰道:“未曾料到慧素大师如此世外高僧,竟也会掺和其中。殿下放心,后续工程中,我会再凭实力从工部手中拿到工程的主导权。”

未料到沈重檐居然对他做出如此保证,奚空青语含笑意点头:“我信你。”

听到奚空青这极为信任的语气,沈重檐被他握住腕子的那只手,不太自然地握了握拳,“所以殿下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说到这个,奚空青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为了试探慧素大师的态度,我……对他谎称你是佛家的‘女居士’(1),因此才会对佛寺设计的风水禁忌把握得如此天衣无缝。”

沈重檐:?

很好,每次她刚对奚空青生出了些许好感后,这家伙都能精准踩雷。

古建学本就会开设专门的建造风水必修课,再加上沈重檐也参与主持过许多佛寺保护工程,为此曾在寺庙中清修过半年,她对佛法是心存敬畏的。

奚空青这谎,一脚踩进了她雷区。

感觉到沈重檐被他抓着的手挣动了几下,奚空青把人更抓紧了,讨饶道:“是我错了,不该拿这种事扯谎,只是当时被太子一将,气昏头了,才会如此行事。”

虽如此找补,奚空青下一句却更让沈重檐生气:“但我已在陛下面前,与慧素大师说……你是由他师弟慧净大师举行过三皈依仪式,受持五戒的‘女居士’,慧素大师与陛下听闻此事,对你心生好感,然后慧素大师便征得陛下同意,与宣旨的太监一并来了。”

一并来干什么?考察她?

沈重檐拳头硬了:好你个奚空青,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是吧?

为了取得老皇帝和高僧欢心,挺能编啊!

奚空青察觉到沈重檐隐忍不发的怒气,忙道:“陛下听闻此事,对你更为器重了,特意嘱咐让工部在工程之上,事事都以你的意见为先。”

“那殿下倒是说说,等会儿慧素大师到了,我该如何才能不露馅呢?”沈重檐语气不善问。

“我这儿有慧净大师的信物。”

奚空青安抚道:“慧净大师云游无踪多年,慧素大师必不知晓他师弟与信徒的渊源,你拿了信物与大师看过后,含糊应对一番即可。”

说得轻巧,你行你上啊。

沈重檐抬头恨恨瞪了奚空青一眼。

正这时,二人已同乘风雪,一路绕檐穿阁,从曲水蜿蜒的长廊,到达了府院深处。

一方名为“山色”的雅院现与眼前。

院门前逆行扫雪的下人一时不查,险些撞上正瞪着奚空青没来得及看路的沈重檐。

“小心。”

奚空青松开抓着沈重檐腕子的手,环肩把人揽到了怀里,侧开避过下人。

下人回头看清二人,知道差点闯祸冲撞贵人,吓得跪地连连求饶。

奚空青轻拿轻放,并未苛责,挥手放过了。

下人走后,他才又抓住沈重檐的手,低头问她:“没事吧?”

沈重檐向后退开半步,与奚空青拉开了些距离,抬眼与他对上视线。

两人离得太近,沈重檐毫无防备,竟又被面前这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所流露出的讨饶意味,与他左眼眼尾那颗漂亮的小痣勾去了心神。

心中的怒气便烟消云散了。

沈重檐心中沉痛反思:她这颜控已经是晚期了,得治。

奚空青自然也发觉沈重檐熄平了怒气,在沈重檐摇头轻轻将此事揭过后,有点明白过来。

沈重檐似乎,是个非常吃软不吃硬的人。

只是到了后来,奚空青才发现他这认知是错的,沈重檐心肠硬得很,惯常软硬不吃——只美人除外。

终于抵达此行的目的地,奚空青推开“山色”院古朴的门钹,与沈重檐行入院内。

院中积雪已为下人扫清,蜿蜒的青石板路上落了薄薄一层雪,一棵巨大的柿子树矗立院中,为满树果实与雪压弯了枝丫。

一侧颇见年岁的廊屋,飞檐翘角下的护花铃随风轻响,雕花的门窗结了一层薄霜,二人穿行其间,仿佛漫步于古老岁月流转之中。

可这一回,沈重檐却没有被周遭的景致引起视线。

她天生体寒,终年手脚冰凉。

一路而来,手腕被奚空青温暖干燥的手握着,为同撑一伞,不得不偎依在奚空青肩膀。

进了院子,二人没再说话,沈重檐能感觉到的,便只有腕上传来的温热。

他二人的相处,似乎有些模糊过界了。

沈重檐心中隐约是知晓的,而奚空青那么聪明的人,也绝不可能没有意识到。

可无论有意无意,他们似乎都选择了装傻。

既然对方不挑明,默许了这般模糊界限,谁先退步或是更往前一步,似乎便成了输家。

直到推门进了屋,奚空青才松开沈重檐,开口让她在堂屋坐会儿,自己转身入了内屋。

只消一会儿的功夫,奚空青便拿着一串菩提子出来了,与沈重檐说:“这是慧净大师曾用过的念珠。”

时间不等人,沈重檐也没有多问奚空青是如何得来这慧净大师的菩提子,点头接过,二人立时便折返赶往前院正堂。

好巧不巧,二人恰与传旨的一行人一同抵达正堂。

为首来宣旨的太监看奚空青与沈重檐一齐自后院过来,多瞧了眼二人刚松开的手,笑道:“可巧,咱家刚到,殿下就领着沈小姐来了。”

奚空青上前迎人:“公公一路辛苦。”

“为陛下办事,岂会辛苦。”

太监又多瞅了眼奚空青身后,被他以微妙角度护住的沈重檐,眼神意味深长道:“既然沈小姐到了,那便请接旨吧。”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学什么建筑设计,不如学风水算命(bushi)

(1)女居士:在家女弟子,又名“近事女”,是受皈并守护居士五戒而可居留俗家的女子,在家行持佛法的女佛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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