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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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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剑拔弩张,小山紧张地手心冒汗,只见徐夫人咄咄逼人:“偷没偷东西,进了顺天府就知道。”

听到“顺天府”三个字,小山不由得攥紧徐望桥的衣角,徐望桥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小山不要害怕。

“如果小山要被送去顺天府,那你少不得也要去一趟。”徐望桥毫不退让,“京郊外的百亩良田,在前段时间被不声不响转移到你弟弟名下……”

徐望桥目光如刀:“依照国家律法,我该告你一个侵占田产之罪!”

徐夫人心中一惊,但仍色厉内荏:“那又如何?老爷都不曾追究,你难道还想把这田产拿回去?”

徐望桥惊异地道:“我靠一支笔就能吃饱饭,要这田做什么?只是这积山街的命妇们总向我打听你,而我又刚好有这么一道消息……”

“你!你!你!”徐夫人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指向徐望桥,发出最后的挣扎:“你真敢告我?你不管老爷的面子了,不管徐府的面子了?”

“丢人的是你,我没什么不敢的。”徐望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徐夫人,“话已至此,送不送小山去顺天府,全在于你。”

徐夫人被气得双唇发抖,指着徐望桥怒道:“好,徐望桥,你很好!”

“我确实很好,不劳您挂心。”徐望桥虽然在这一场交锋中大获全胜,但脸上也不见多少欣喜之色。

而徐夫人这下算是彻底消了送小山去顺天府的念头,转身欲走,但徐望桥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还有什么事?”徐夫人怒气冲冲地回头。

“你把小山打成这样,不陪点银子可说不过去。”

徐夫人一怒之下解下腰间荷包,直直朝着徐望桥掷去:“够不够?”

徐望桥掂了掂荷包的重量,脸上终于洋溢出了笑容:“哟,真大气。”

徐夫人被哽地说不出话来,再也不想在徐望桥的院子里逗留,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远远的,她还听到徐望桥说:“这荷包是你亲自给我的,可别记错了,到时候要押着我上顺天府我可不干。”

徐夫人的身体僵了一瞬,低声咒骂着徐望桥,几乎是落荒而逃。

小山看着徐夫人仓皇离去的背影,不免快意,心中的仇恨好像忽然间就被冲淡了许多,他仰头看着徐望桥,刚巧和转身的徐望桥视线交汇,这一刻,他甚至忘了徐望桥要把他送去幼安坊的事,满心满眼都是对徐望桥的崇拜与渴望。

被小山用这样炽热的眼光盯着,饶是徐望桥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把荷包塞进小山手里:“给你的。”

小山连连摇头,“不……我不要……”

“啧,给你你就拿着,伤人赔钱和杀人偿命一样,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可小山仍旧摇头:“我不要,这不公平。”

徐望桥不解。

小山脱口而出:“如果我把这些钱还给她,她能让我打一顿吗?”

面对小山的反问,徐望桥难得沉默了。

的确,莫说将这些钱还给徐夫人,就算翻上十倍给她,徐夫人也不肯挨这一顿打,只因这些钱对她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她的尊严不是这么点钱能够买下的。

小山的目光十分坚定:“昨天,有人教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觉得很对,这样才是公平。”

刚才还以一张巧嘴退敌的徐望桥,在听到小山的一番言论后,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只好问道:“是谁教你的?”

“你师父。”

“我哪有什么师……”徐望桥忽然想起了赵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个赵路,好好一小孩全给他教坏了!”

徐望桥气势汹汹地就往外走,只是刚走出院门又折返嘱咐了小山一句:“忘了告诉你了,我来找你不是带你去幼安坊的,你先住府上把伤养好再说,至于你以后去哪,我们慢慢商量。”

说罢,徐望桥再度踏出院门,直奔赵路所在的住处。

对于小山,徐望桥一开始抱着歉疚之心,故而他劈开柴房、带人就医,而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后,那丝歉疚又转变为了责任——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又不愿意去幼安坊,要是他不管,那这世上真的没有人会管了。

正是因着这份责任感,徐望桥才在今晨和徐夫人撕破了脸,可当他从小山嘴里听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后,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徐望桥并不认为这句话有错,而是认为九岁的孩子不该接受这样的教育。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消极负面的事情,这些事情会一点点影响人的性格,一个人若幼时良善宽和,那他在经历过事情后可能会变得冷漠,可人若在幼时就冷漠甚至睚眦必报,则长大后容易变得偏激,甚至造成难以挽回的恶果。

诚然,世上也有“玉碎不改其白”的真君子,可这种人何其稀少?

徐望桥所希望的,就是小山拥有一个还不错的底色,这样,即便他日后性情改变,那也不至于变得和他笔下的反派一个模样。

可徐望桥万万没想到,赵路不知什么时候见了小山一面,第一课教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关键是,这句话被小山吸收得很好,这让他如何不恼火?

徐望桥一把推开赵路的房门,只见赵路正伏案写字,一见到徐望桥便喜笑颜开道:“好徒儿,这么急着拜师?”

徐望桥也懒得计较赵路对他的称呼了,压着声音道:“赵伯伯,你昨天见到小山了?”

赵路挑了挑眉:“见到了,那孩子瘸着腿拎着棍子要去寻仇,我看他那蹒跚模样,一棍子下去,倒下的怕是他自己,就拦下了。”

徐望桥道:“那赵伯伯和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呢……让我好好想想……啊,想起来了!”赵路弯着眉眼,“我跟他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你怎么能和一个小孩说这样的话!”徐望桥跳脚道,若非顾忌着赵路是他父母的恩人,此刻他恨不得指着赵路的眉心狠狠指责一番。

赵路故作惊讶道:“我怎么不能和他说这种话?莫非你不认同?”

徐望桥还想分辩几句,却遭到了赵路的连珠炮轰炸:“你既然认同,那我为什么不能说?我是人,长了嘴巴,他也是人,长了耳朵,所以我说了他就听了。你也是人,也长了嘴巴,你若是有本事,可以凭你这张嘴让他把昨晚听到的都忘了呀。”

“还是说你既没有这个本事,又觉得事态的发展出乎你的预料,所以你气急败坏,一大早便来找我的麻烦?”

“我说徒儿,你既说不过我,又说不动他,那你只能自己想开点咯,反正我们都是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倔驴,你为难我,我却不感到为难,那你这不就是在为难自己嘛。”

赵路根本不给徐望桥任何插嘴的机会,他拿起刚刚写好的字,递到徐望桥跟前:“大早上的,乖徒儿莫要气昏了头,这颗脑袋要是昏了,怎么还写得出妙笔文章呢?师父送你一个字吧。”

赵路的声音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徐望桥不由自主地便捧起了那幅字。

洁白若雪的宣纸上,一个“宁”字跃然纸上。

在看到“宁”字的一瞬间,徐望桥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了,一种清凉的力量逐渐滋养着他的身体——他真的太累了。

这两天徐望桥连着赶稿已是心力交瘁,加之昨晚找人救人耗心耗力,身心俱疲,做完这些后,他本该好好休息,却又在书房里发了一晚上的呆。

这一连串的事情落下来,饶是铁人也撑不住,更别提徐望桥只是一个少年,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可偏又要强打着精神和徐夫人交锋,在徐夫人走后,他本该放松下来的心又被那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吊起……

连徐望桥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累,他的大脑仍然亢奋,但他的躯体已经疲惫不堪,而当他看到这个“宁”字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感从脚底涌起,瞬间将他席卷。

“好困……”

徐望桥终于支撑不住,彻底闭上了眼睛,身体向后倒去,倒下的前一刻,他还在想着“我不会摔出脑震荡吧”,可他什么都做不了,留在他眼底的最后一幕是赵路的笑容。

徐望桥自然没有摔倒在地上,赵路及时扶住了他,将他抱到床榻休息。

徐望桥睡死后,一道声音骤然响起:“这就是你在凡俗界千挑万选的关门弟子?”

“怎样?”

“宽仁有余,勇断不足,才智尚可但性情有缺,难堪大用。”

“去去去,你小子懂什么,这是块璞玉,只要好好雕琢一番必然能够名动修仙界。”

“他天赋很好?”

赵路笑着盯着徐望桥,说道:“很差。”

“那他凭什么名动修仙界?”

“凭我赵路的金口玉言。”

“……”那声音的主人明显不想和赵路在这件事上多掰扯,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要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赵路也不在意:“我在这小小的天盛国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次别又整一身伤回来。”

“我尽量。”

若是徐望桥醒着,定然被此情此景吓一大跳——屋内不见一人,赵路正对着空气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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