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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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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见过母后!”

尚佳人站得笔直,除了这话外压根没有行礼的姿态,但无人敢置喙。太后被宫人搀扶着,多年钻研的美容之道让她不见憔悴,即使已为人母,那张脸还是稚嫩得很。

太后下了桥子,扫了一眼她后快速移开,语气冷淡:“说起来,你也到了年纪了,你父皇让你参政本就开了先例,朝中不满者多矣,既回来了,就收收心,郡王晁汝卿挺好的,你们多相处相处,再过一月皇帝就会下旨为你们赐婚。”

尚佳人笑着,但不见一点喜色,看见桥子的那刻,她还在想这人会怎么面对自己,是热情讨好?还是冷漠忽略。但很明显,两者都不是,她丝毫没有悔意,“自古成王败寇”,刘昭仪输了,输在不知道自己生下的是皇子,输在她不是皇后,输在这个带着殉葬陋习的大邺皇宫。

“太后娘娘当真是体恤儿臣呢,这么快就要将儿臣送走,就为了您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太后怒气中烧,嘴角抽搐。她的算盘打得算是清清楚楚,公主出降嫁入晁府,自然就不能再干政了,至于康王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不足为意。双方虽然都心知肚明,但被尚佳人搬到台面上来,这就是在下她的面子。

“他是你的皇兄!他若是倒了,你这公主也当到头了,你最好想想清楚!”太后的话铿锵有力,手帕被她一甩,仿佛她先前一样被扔下悬崖,丝毫不像丝毫病态。

尚佳人破罐子破摔,“太后这话,佳人可听不懂,难道大皇兄就不是我的皇兄吗?”

冷清秋眼看着,悬着的心像被揪着。尚佳人的确看不上眼,但她还是顾念着那点亲戚的关系,若是先帝还在,不过就是小事化小,大事化小,但今时不同往日,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太后的可谓是只手遮天,尚佳人得罪她,怕是婚约上都要被使绊子。

让冷清秋奇怪的是,太后居然没有继续回怼,尚佳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同她擦肩而过,这场看起来就要爆发的战争就此落下帷幕。

昼出夜伏的野猫在呢喃,匾额上“长乐宫”的宫门前,顾丽华撤出身子,消失在黑夜中,冷清秋看见了但没跟上去,她知道顾丽华要去哪里,大概再多半个时辰,守着长信宫的侍卫就会多一个,再多半个时辰,人就会不见,到了第二天,人又会回到原位。

宫里的人不是死的,不过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愿意惹祸上身罢了。冷清秋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她只是好奇,如果皇帝知道他亲爱的母后竟做出这样的事,怕是要气急攻心了。太后这事,明眼人都知道,但宫里疯传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平阳公主和谢少将军的谣言。

这是冷清秋从其他宫女那里听来的消息,初时她还不信,直到从刘元那里得知尚佳人让他平日多照顾照顾谢裕时,心中才暗暗确定,看来这人确实有可能要成为驸马了。

宫里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很快在顾丽华的嘴巴上定住了,随后传到了太后的耳边。

“谢裕?”太后心中喃喃道,她对这个名字倒是没有什么印象,要不是顾丽华补充着说“他的父亲就是那个驻守丹阳城的,武将出身,前几年跟着参加过不少的战役,应该是那时候护卫公主,才被获得了青睐。”

“噢噢。”太后细细回想,原来这就是那个不顾性命的护卫统领,难怪那个心高气傲地能看上他。在她看来,当下重中之重的就是要让尚佳人成婚,至于这人是那个厚脸皮的郡王晁汝卿,还是现在这个武将出身的少将军谢裕,这些都不重要,但如果之人真是她喜欢的,倒是刚好正中下怀了。

如今朝中蹦出一个康王,主理朝政,皇帝手上又没有实权,纯属就是一个空架子,康王是个心思深沉的,怕是要从长计议,正所谓柿子要拣软的捏,尚佳人的年龄摆在这儿,要为她找一个好驸马,从此相夫教子,自然就断了朝堂的事了,没了平阳公主,那康王就是迟早的事了。

柳儿疾步而进,咋咋呼呼地将事情告诉了尚佳人。她却只是淡淡一笑,“这传言我早就想到了,之前我同谢裕接触,为的就是这流言蜚语,现在太后他们怕是连觉都能睡安稳了,毕竟找到了我的弱点。”

柳儿疑惑,有些惊诧地问:“公主,您的意思是说,这是您故意为之?那谢少将军,他?”根据柳儿判断,这谢裕对自家公主绝对是有意思的,两个看彼此的眼神,根本都不算清白,现在要她接受自家公主居然是故意玩弄谢裕的感情,简直比之间打破她的梦还要恐怖。

尚佳人将手中的剪裁盆栽的剪刀递给柳儿,坐下将刚才还滚烫的茶水抿了抿,莞尔一笑:“行了,不逗你了,谢裕早就知道,我们俩不过就是演了一出戏罢了。”

三日后,谢裕收到了一两张拜帖,一张是太后的,一张是公主的。两张帖子,同一个宴席,这种情况他从未遇过,但可以确定的是,太后应该是知道他了,但为什么给他一个武将发帖子,这是让谢裕不能理解的。

后宫的宴席向来规格很高,官员们和贵女后妃们是间隔开的,尚佳人想让他去参加,大约是想让他多接触上面的人,但这太后的用意他倒是看不清。谢父外出,偌大的谢府只有他一个主人,有时他倒是时不时就回想在浏县的生活,简单又温馨,要比这个冰冷的宅子来得更温暖些。

宴席当天,尚佳人在太后的下方落座,京中贵女齐聚一堂,不过相互奉承奉承,希望在这些宴席上得到一些贵女引荐,帮自己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柳儿从外面回来,将谢裕入席的事刚告诉她,身旁就有人在叫谢裕的名字。

谢母早就去世,如今席上的不该有谢府的女眷啊?她疑惑着侧身寻找声源,竟是一个官家小姐。听了半晌,她才听懂,原来这女子倾慕谢裕已久,这会儿儿子正在跟身旁的少女打听怎么才引起谢裕的注意呢。

尚佳人端坐着,一如既往地环顾四周,不动声色地将她们的交谈听了个清楚。太后是后面才入席,尚佳人看见她虽有不悦,但这样的场面她自然是不会发作的,孤身一人闷着小口喝酒,一言不发。

谢裕一入席,就被带到了郡王晁汝卿后面的座位上,晁汝卿看见他,嘴角扬起一抹胜利者的笑意,谢裕疑惑地坐下,对这人的迷之自信有些不太能理解。

两边同时开席,尚佳人被众多贵女殷勤地夸奖,脸上却仍旧保持着清冷,让热情的少女们有些不太敢上前。没待多久,尚佳人就推到后面去躲清静去了,她不喜欢这样的宴席,但她这个身份若是不出席,指不定就出现什么离谱的流言蜚语了。

柳儿让人关注着谢裕那边的动静,收到晁汝卿就坐在谢裕面前的消息时,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同尚佳人说,“什么事?直接说!”

“公主,谢少将军被安排坐在了郡王的后面。”

尚佳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早在两天前,她就着人去打点过了,让他同薛萧还有舅舅坐在一起,怎么现在就坐在晁汝卿身后去了。忽然想到太后先前说的事,她嗤笑道:“不用想了,这是我们那位太后做的好事!”

“走吧!回席上去,我倒是要听听她要唱的是什么戏!”尚佳人进来时,刚好撞上太后聊得正欢,看见她,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真是假!尚佳人在心底暗暗想。

“听闻平阳公主的琴艺了得,不知我们今天有没有荣幸可以听到呢?”贵女说这话的时候,齿也抵上了唇,显然,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她究竟有没有真才实学。

尚佳人没有直接回应,自顾地浅尝一口桌上的小菜,直接就将人晾在那儿,众人一度有些尴尬时,太后打圆场:“佳人,母后也很久未曾听过你的琴音了,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就浅弹一下,让我们一饱耳福吧!”

太后这话没有偏颇,她对尚佳人的确没有多喜欢,但毋庸置疑的是,刘昭仪这些年来,的确在她身上花了不少的心思,年纪轻轻,各方面的造诣却远超同龄人,引得先帝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一度宠爱有加,甚至在临终时还特令她从旁监国。

尚佳人笑了笑,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柳儿就心领神会,让人将琴取来了。她坐在熟悉又陌生的琴前,居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众人视线汇聚在她的指尖,看着她淡定从容流出的美妙琴音,交头接耳地赞叹,台上的太后也笑着,但与场下的少女不同,她好像在酝酿着别的阴谋,笑容上像是带着刀子,尚佳人习惯她这样的注视了,依旧稳定发挥着。

另一面的席上,皇帝在上坐着,台下是数不清的官员。清新隽永的琴音在每个人的心间流淌,有种山间的舒适感,舒缓着每个人的压抑。

听着听着,众人就发现这琴弹得有些不太对,没有原本的舒缓的调子,而是敷衍地随机在弹,与前面的琴技截然不同,如果说开始是如听仙乐耳暂明,那现在就是呕哑嘲哳难为听。尚佳人弹得兵荒马乱,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笑着。

就在太后差点就忍不住要叫停时,尚佳人终于停下了,她刚要起身,对面就进来一个公公,“启禀太后,公主,皇上传平阳公主过去。”

尚佳人冷笑,心底暗暗心想:“如果不出意外话,皇帝今日应该是想将她和晁汝卿的婚约定下来,但有了前面的那让人不愿回首的琴音,她倒是有些好奇,那只会死读书的三皇兄会怎么引出他想要给出的赐婚。”

太后欲言又止,尚佳人却轻松愉悦地说:“皇兄找我,我就先过去了,太后若是想继续听琴,不妨让刚才提议的那位来,说不定她弹得要比儿臣弹得更好呢。”一番话,从她不低不高的语调中说出来,让在场众人脸上都黑了不少。

此时的谢裕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默默地听着旁边的官员猜测刚才琴音的弹奏者,有人说觉得是平阳公主,有人觉得是那位户部侍郎的千金,众说纷纭。但谢裕知道那她弹的,虽然没有听过她弹琴,但传闻中她的琴技卓绝,而开始前半段的琴音造诣显然很是了得,一首曲子前后两种风格,他实在想不出除了她还有谁敢这么弹了。

尚佳人进来时,让一众的官员有些诧异,这是男宾的场所,就算是平阳公主,这也不该私自进来,更何况这平阳公主还是未曾出阁的女子。但也有官员想到她一人站在大殿上,力敌群臣的魄力,想要上奏的话到了嘴边又噎了回去。

康王是平阳公主一手扶持上来的摄政王,此时大邺的命脉可以是被她捏在手里,官员们都是人精,自然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尚佳人本着看看康王到底有没有来的想法,扫了一眼宴席众人,刚好对上谢裕的目光,但很快移开,康王没来,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按理说这是长脸的好机会,他居然只是埋头在奏折上,这倒是让尚佳人有些疑惑。

“皇兄,您找我?”

尚佳人略微行礼,平淡地问。此时的皇帝顿了顿,原本他就交代好了公公,尚佳人弹完琴就将人带到这儿来,然后他对这个皇妹的才华夸奖一番,就顺势点出郡王晁汝卿的功绩,为二人赐婚。

但在场的众人不是耳聋的,刚才的那个不堪回首的琴音还萦绕在耳畔,再按照之前的话术怕是很牵强。皇帝清了清嗓子,手上的动作频频,显然是找在台阶下。

作者有话要说: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唐代白居易的《琵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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