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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029.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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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秦景川被唐蕖拉回中间的沙发,栾春并不着急,让贱人先矫情一会儿,因为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秦景川那边。

她心里倒是对唐蕖的来意有了一个大概的定位。唐蕖现在很需要钱。不管是夸海口拿下的合同毁约的赔款,还是接受光岸重新提出的高价,她都需要钱。

栾春和唐蕖的来意差不多,她也是来要钱的。不过与唐蕖不同的是,她要的钱,只是被江承舟退回去的、秦景川想投给光岸的那五百万。

不过,栾春那番站队的话出口以后,现在沈从心看栾春的眼里也多了几分警惕。但他不会像秦景川一样表现得那么明显,他只是靠在沙发上,有些忌惮地用目光审视栾春。

栾春也朝沙发靠背倚过去,对沈从心低声道:“老沈,你要秦家手里的股份用来干嘛?”

因为这个动作,她腿上的西装外套滑落一些。

沈从心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有迟疑。

栾春有办法打消他的疑虑,“别忘了,我可姓栾。跟我家有关的事,没准我能帮上忙。你从外人手里买我家的股份,还不如从我这个‘自家人’入手收买简单。

“你以为我说秦爷爷的事是说给秦景川听的啊?我会跟秦爷爷关系好,那还不是因为我爷爷宠我。”

不管是“再也不让栾春出国”,还是“再也不让栾春碰金融业”,都是她爷爷的决定,他是真的把这个小孙女给宠上天了,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才这么“严加看管”的护着。这些事情外人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

沈从心的眼色柔和下来,伸手提了一下栾春腿上快滑落到地的外套。

“我跟栾氏最近在争市中心那块地的开发项目,正面对抗我把握不大。但是,我听说栾氏内部对这个项目有争议,正在董事会投票的环节,秦景川手里这票很关键,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会跟着你爷爷投。”

“市中心那块地?是老城中心吧?”栾春脸上笑意深了许多。

“对。”

“我想,你说的,栾氏董事会关于这块地的争议,应该是指我大哥和老一辈之间的争议。”

沈从心看栾春的眼神,终于变得认真起来。他点点头,等着栾春的下文。

“现在栾氏是我大哥栾凛冬说了算。他是非常有野心的人,他要买地只会买像开发区那种潜力大回报高的地。市中心那块地的价值早就被榨干了,又贵收益又低,他根本就看不上。

“真正想要这块地的,是我家父辈的人。他们就是有一种领地的情怀,像开阔疆土一样,要把这块地纳入栾家的版图里面。”

这话把沈从心听笑了,他抬手跟栾春碰杯。这回戒心是彻底放下了。

栾春并不着急去喝杯子里的酒,“你应该不是像他们那样,只要一个冠名权吧?这样的话,我至少可以帮你谈到一个联合开发的条件。这个项目落在栾氏名下,但是规划权给你,怎么样?”

沈从心眼睛都亮了几度,对栾春啧啧称赞,“栾氏没让你当家真是遗憾。真要能谈成,我不知道怎么谢你。”

“老沈说笑了。我说‘至少’的意思,是让你别小看我大哥的实力。没准那块地栾氏根本不会买呢!我跟我爷爷说两句就好了,这种小事他都会依我。等你打算涉足新能源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就好了。”

两个人聊开心了,开始惬意地品起桌上的酒来。

“景川,这瓶才是你的珍藏吧?”沈从心推着栾春来到秦景川这边,栾春手里抱着他们刚才一致挑选出来的一瓶威士忌,“小春可是替你解决了‘我’这个大麻烦。”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沈从心说的“珍藏”,究竟是指酒还是栾春。

秦景川讳莫如深地看着栾春和她手里的酒,又撩眼看沈从心,“怎么?我手上的股份,沈老板不打算要了?”

“不要了。”

“那咱们之前谈过的生意……”

“一码归一码。”

“好。老沈爽快人。走一个。”秦景川举杯。

沈从心却没与他碰上,使了个眼色给栾春。栾春立即接过他的眼色,把秦景川杯子里的酒换成威士忌,“这么开心的事,不得喝好酒庆祝啊?”

秦景川看着那瓶限量版的乐加维林(威士忌品牌),眉眼弯起来,“我藏在那么多酒中间,都被你们找着了?小春是识货的行家。这酒我那还有两瓶,都送你了。”

“我替你打发了老沈,秦总想用两瓶酒打发我,那岂不是说,老沈用两瓶酒就能打发走。”栾春那双鹿眼一瞪人,灵气能照亮整个角落。

这话说得沈从心也笑两声,“这个小姑娘伶牙俐齿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可不是受委屈会忍气吞声的性子。”

“好嘛。小春你说,想要什么?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股份我给不了老沈,也给不了你。”秦景川明显还在惦记着唐蕖那个说法。

“谁稀罕你手上的股份啊?我家的股份我想要直接问我爷爷拿就好了。”栾春一脸坦坦荡荡。秦景川紧张的脸色舒缓下来。

果然这话一说,沙发上另一个人很快就坐不住了。

唐蕖也把杯子凑过来,“什么好酒,也让我尝尝。”

栾春握着酒瓶没动。

秦景川只好从桌上拿了另一种威士忌倒给唐蕖,柔声哄她,“这瓶也差不多。”

这时,栾春慢条斯理地取出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开始播放录音。

“江承舟,你不会不知道,我这是在帮你吧?”

……

“我要跟江承舟谈。”

……

“怎么又是你?江承舟跟你共用手机吗?”

“唐总,现在是晚上十点,你没有夫妻生活,别人也没有吗?”

“江承舟,你就在旁边是不是?你已经帮过我那么多次了,为什么这次不能再帮帮我?”

那天在江承舟车里,对唐蕖“好言相劝”之后,栾春没想到还能再接到唐蕖的电话,只好多留一个心眼,没想到能在今天这个场合派上用场。

栾春此时此刻的灵感,完全来自于,刚才唐蕖提到她和江承舟关系不错的时候,秦景川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

以及听完这些录音之后,秦景川脸上渐渐沉郁的表情。这些迹象表明,唐蕖对江承舟的态度正是秦景川的痛处。

为了避免秦景川成为江承舟之后的冤种,栾春只好利用他的痛处了。

“秦总,也许,你应该好好想一想,从我进门开始,唐总就一直针对我,究竟是因为你夸我漂亮?还是因为我是江承舟的合法妻子?”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讲过光美的难处。总之,光美遇到难处之后,她先想到的人不是你。在江承舟再也不管她了之后,她才找到你。”

“是应该相信一个敞开天窗说亮话的人,还是应该相信一个只敢在背地里嚼舌根的人,秦总应该会有靠谱的判断。”

唐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紧握杯子的手骨节开始泛白。

秦景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沈从心倒是一脸看戏的从容。

栾春原本的意图很简单,就是从秦景川这里拿到那五百万,然后去光美把江承舟的专利买回来。这样一定程度上也能解决光美的燃眉之急。没想到正好在秦景川这里遇到了唐蕖。她没想让任何人难堪,只是唐蕖先欺人太甚。

“你们中间的弯弯绕绕我也不感兴趣。反正,今天我的目的就是,要回江承舟退给你的那五百万。”栾春唇角一扬,含笑的字句却咄咄逼人,“至于这五百万的用途呢,我也坦白说,就是想砸在唐总的脸上。看秦总你乐不乐意了。”

“没问题。”秦景川比栾春想象得要爽快,“这钱本来就是要投你们光岸的,至于怎么处置,是你的自由。”

“那好,我们约个时间去银行取钱,”栾春把名片插进秦景川的口袋里,“秦总最近拿到了很多公司和财产,要是有发展规划的需要,可以联系我们春天咨询管理公司。”

这话说完,栾春回望一眼沈从心,他正好把外套穿好。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她走过去挽他的手,二人跟秦景川和唐蕖告别,一起离开包厢。

刚刚走到会所大厅,在电梯门前等待的间隙,与唐蕖再次碰面。

栾春看了她一眼,招呼都不想打,但她偏偏要跟他们乘一趟电梯。

果然,电梯关上门,唐蕖就开口道:“栾春,你就不好奇江承舟为什么跟秦景川绝交吗?”

栾春眼眸一转,摇摇头,“不好奇。”

唐蕖:“……”

电梯门开,栾春回看唐蕖一眼,“你不回去安慰一下秦总吗?没准能多拿点钱。”

唐蕖摁着电梯门,但没有走出来,“栾春,我们合作吧。”

栾春回过身走过去,微微一笑,认真看着她,对她说,“我拒绝。”

不跟背叛过光岸的人合作,这是基本常识。而且唐蕖太没底线了,这样的人在光岸会水土不服的,栾春也是为了她好。

-

两个小时前,晚上七点,光岸总裁办公室。

栾春说她今天跟朋友有约会,会晚点回家。江承舟说他要加班,让齐助理送栾春去约会地点。

等这栾春离开之后,江承舟驱车离开公司。按照先前在栾春房间里找到的名片上的地址,他来到心音心理咨询事务所。

事务所装潢简约,接待处上方挂着一个禅意的牌匾,“一期一会”,两边的走廊延伸出去,是一间又一间横向排布的咨询室。

江承舟跟前台确认完,正在等待信息录入。

旁边的药房里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他脱了外套朝前台电脑看了一眼,抬头跟江承舟打招呼,“江先生,你好,我是尹会,尹医生。你预约的是我,请跟我来。”

尹会把江承舟带往走廊尽头靠边的咨询室,让他在会客沙发上落座,给他倒了一杯水。

江承舟看了一眼那杯水,没喝,“我在电话里说过来意。”

他就和那杯水一样干净利落。

尹会在江承舟侧面的沙发上坐下,“嗯。我正要跟你说栾春的情况。”

“她是大概两年前的时候来我这里治疗失眠症的。现代人压力挺大的,生活又不规律,失眠症还挺常见的。像这种症状,我们一般就是考虑减压治疗。”

“那天,我尝试催眠她。她没过多久就开始做噩梦,我把她叫醒,问了一些关于梦魇的情况,她一无所知,这不太正常。那之后,我尝试了几次催眠,她总会回到同一个梦镜里,但当她醒过来,依然认为这个梦境从没发生过。”

“她这种情况和PTSD症状类似。失眠只是表象,我怀疑她受到过童年创伤,但她很坚持自己小时候没发生过意外,而且拒绝接受PTSD的相关测试以及后续治疗。”

江承舟这时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让她本人了解她的童年创伤,会对治疗有好处吗?”

“嗯……”尹会抿唇笑得有点艰难,最后还是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很难说。但是这种心理方面的治疗,肯定是需要本人积极配合才能有效果。”

“如果,”江承舟看着对面的人,不知道是在措辞,还是在犹豫,片刻之后才继续说,“我陪她睡就能让她的失眠症好转,那是否还有治疗的必要?”

尹会的眼里泛起几分笑意,他审视了江承舟一会儿,表情才严肃起来,“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和她一起经历过她的童年创伤?”

-

江承舟从心音事务所回到观澜庭墅,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栾春还没到家,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她上一次不接电话,是在听闵一衍表白;再上次不接电话,是在被梁均求婚。

要想让人相信她这次不接电话,跟别的男人没关系,很难。

江承舟给齐助理打电话,问他把栾春送到了哪里。

对面颤巍巍地回答,“云景江南,秦……秦总那里。”

“秦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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