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入秋,秋风瑟瑟总让人发寒。但蓝天白云依旧,只是阳光似乎没有那么暖,马龙躺在训练场上,风一阵一阵的来。刚结束训练身上都是汗,他看向同样躺着的江鸟飞,推攘着他的肩头:“别在这躺着,会着凉。”
江鸟飞浑身都是汗,刚结束耐力训练,肺都是被撕扯的状态。
“知道了。”
马龙得到他的回答,坐了起来静静等了小半分钟也没见人有动作,催促着:“别光说不行动,去食堂吃完饭回寝室躺着总比这里舒服。”说着马龙用手指戳了戳江鸟飞的腰:“快点,现在可不是夏天。”
江鸟飞慢慢的站了起来,伸了个腰才感觉到有些寒凉。
“是诶,已经秋天了。”
马龙叹气:“你这反应哪是慢了半拍啊。”
秋天一来,那今年结束也要不了多久了。明年就是伦敦奥运会,谁会想到自己能走到今天呢?马龙抬头看着江鸟飞的侧脸,他肯定一直坚定不疑的相信着自己。
“你让我动作麻溜些,自己却还坐着是怎么个事儿?”
马龙眨了眨眼,撑着地面站起来。
“苏州公开赛也快了,你腿怎么样啊?”马龙担忧的问。
“应该不成问题,反正还有半个多月,慢慢来。”江鸟飞说完盯着马龙,神色认真的告诫:“我可不是消极了或者被磨灭了志向,要是队医到时候说我不能参赛我还不是得乖乖的当陪练!”
马龙心想也是,倒不如说这样平淡的看待总比强死强活的好。江鸟飞上个月大腿就有了筋膜炎,被强制休息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训练好一段时间。
“我吃完饭得去医务室那看看,你先回去吧。”
原本是想一同前去的马龙最后顺从了江鸟飞,也明白他是不愿意自己过于担心而影响了自己,虽说彼此是恋人可说不定会在赛场碰上。如果说世界上最难以分清的感情,就是他们现在的情况。既是爱人,也可能是敌人。
与江鸟飞分别后的马龙回到寝室忙碌了半天,把阳台晾晒的衣服收了下来叠好,搬着根小板凳坐在卫生间把江鸟飞和自己穿脏的鞋擦干净,又给寝室都简略的扫了扫。
一口气做完这些马龙也累的够呛,坐在椅子上发呆。看着将黑的天,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奇怪的是江鸟飞去了两个小时还没回来,马龙在想江鸟飞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念头一旦起来就难以消去,抓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门,手上给江鸟飞打了电话。
楼道一下就回荡起了江鸟飞的手机铃,马龙对着下面喊:“鸟飞?”
江鸟飞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干嘛?”
马龙松了口气,倚在扶手上等着江鸟飞上来,见到他手上提着的烤串就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久没回来了。没带着好眼色的看向江鸟飞,企图他能自觉说些什么。
“哟!小龙,这够得我们吃了,小心点别被陈玘他们发现啊,哈哈哈。”江鸟飞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大大咧咧的举着袋子在马龙面前晃悠。
虽然说有些生气,可为了这种事情责备数落对方一顿也不合适,马龙心底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问:“腿怎么样?”
江鸟飞依旧笑着:“好着呢,但是比赛的话可能有点悬,因为右膝盖有反应了,哈哈哈。”
马龙一下就觉得江鸟飞现在的笑容是失心疯了,接着他又听江鸟飞说:“嗨,听到腿这么严重我赶紧去买东西吃来安慰自己。也不知道以后腿会不会断掉,啧啧啧。”
忍耐到极点的马龙一把掐住了江鸟飞的脸,使的劲还不小:“下次再不吭声跑那么远,不用等以后我立刻把你腿打断。”
江鸟飞心虚的眼神乱瞟,嘴里哼哼着:“知道了知道了。”
回到寝室江鸟飞对着干净整洁的寝室瞠目结舌,然后心有感慨的说:“你以后肯定会是个好恋人。”
“现在就不是了?”马龙把江鸟飞的包放在椅子上,而后接了杯水放在桌面。
“现在也是。”江鸟飞赶紧改口,接着说:“你就像等着老公下班的媳妇一样,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然后老公下班回家买好吃的犒劳媳妇。”他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夸张:“就差做饭了,你快去学吧,哈哈哈!”
马龙看着小孩子心性的江鸟飞,也没还嘴任他说的开心,反正床上主动权还是自己,至于称呼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呢。
大度的马龙扯出椅子坐下,招呼道:“别傻站着,快来吃。”
托着下巴注视江鸟飞的一举一动,世界变得很清晰,嘴角的油,翘长的睫毛,因为辣椒有些发红的嘴唇,还有虎气的眼睛。马龙已经沉浸在平凡而温馨的这一小刻,或许明天就不再会有这样的氛围,他们或许会因为训练变得身心疲惫,回到寝室就各自休息。所以明明再普遍不过的日子对马龙来说很难得,要是以后到年纪退役了的话,就买套不大不小的房子,和江鸟飞住在里面。一日三餐,所有时刻都能伴在身旁。
嘴角已经不经意上扬,马龙伸手拿了根烤串,在要递进嘴里的时候说:“鸟飞,我想听你说句话。”
江鸟飞把嘴里的东西吞进肚子,满嘴是油的问:“什么?”
到了临头马龙还有些难以启齿,挠了挠脸,说:“我爱你。”
江鸟飞眼神古怪了起来,搞不明白马龙好端端的调情做什么,不会是一会就要给自己拖进房间吧?
在马龙的注视下江鸟飞半天没开口,可对上马龙的眼,看见了里面包含的期待和温柔,这下又于心不忍了。
“我爱你。”江鸟飞说的很快然后继续吃了起来,过了半晌他又补充道:“今天不行,今天我不想做。”
马龙想给江鸟飞的脑子打开,看看他对于马龙这个人的印象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弄的自己跟精虫上脑的变态一样。
“对了,要做也可以,我今天在上面可以吗?”江鸟飞笑了笑。
马龙轻描淡写的说:“不可能。”
江鸟飞急切起来:“为什么啊,我就在上面过一次!还没做完!”
“没有为什么。”马龙避开他的视线,若无其事的吃着东西。
“马龙你真是个混蛋。”江鸟飞狠狠的把肉从竹签上咬下来,表情气愤无比。
“那你要看看蛋有多混吗?”
气氛凝结住了,江鸟飞咀嚼的动作没再继续,傻在了那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慢慢看向马龙。马龙很是云淡风轻,该干嘛干嘛,反倒是疑惑着江鸟飞为什么不给他回答。
江鸟飞艰难的咽下了食物,桌子底下的腿突然猛踹向马龙。马龙疼的大叫,抱起腿就揉。
“流氓,差劲。”江鸟飞红起脸,羞耻的说:“变态,你就是变态!”
马龙这下身心都被打击了,刚刚鬼使神差就顺着江鸟飞的话说了下去,可是.....可是情侣之间说些变态的话是不可以的吗?!这是不可以说的吗?!
江鸟飞:这是可以说的吗!?
收拾完桌上的垃圾,江鸟飞先去洗澡,马龙坐在椅子上担忧着江鸟飞的伤。
江鸟飞浑身热乎乎的出来,片刻手机就响了起来,竟然还是江信打来的。这个伯伯和他女儿一样无事不登三宝殿,江鸟飞揣测是不是又要拉自己去相亲,手都抖了起来。
“怎么一直不接?”马龙问。
江鸟飞最后还是接了,小心翼翼的问:“伯伯,怎么了?”
江信说:“你们是不是要来苏州比赛啊?”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朋友提了一嘴,说苏州过段时间有乒乓球比赛。”
江鸟飞一头黑线,心想哪是朋友提一嘴啊,肯定是您让人家有什么关于自己的事就说一声呗。
“我们来看你比赛啊!给你加油打气!”
这话一出江鸟飞瞬间不镇定了,可又不能直白的跟江信说自己不一定参赛,在卧室里踱步半天没说话。
马龙看的好奇,眼珠子跟着江鸟飞转动。
“伯啊,不用这么大阵仗吧。”江鸟飞说。
江信笑道:“你这个臭小子,我们难得看你一场比赛,而且你还是在老家打,我们不来能行吗?”
“你生意不忙吗?”
“不忙!”
“万一那几天有事呢?”
“除非公司倒闭,不然我雷打不动。”江信信誓旦旦的说:“放心,全家都来,你爷爷都吵着来呢!到时候我托人买最前面的票,你一眼就能看见我们!”
江鸟飞哑口无言,脚步停住了。江信说出了哪怕被大货车撞飞都要身残志坚爬过来看比赛的气势,可真是他的好大伯。
那句“我不一定参赛”已经被堵死了,现在的江鸟飞退无可退,哪怕是腿残疾了也要坐着轮椅去打比赛。不然怎么办,难道等全家来赛场看自己当陪练?
“伯啊,谢谢你......”
“一家人说这干什么,对了,还有零花钱没?”
“酒吧有进账的。”
“那点钱够花吗?
江鸟飞欲哭无泪,说:“大伯,一个月也有小万呢。”
“那不就是一点吗?”
够了,跟有钱人说话真的很累,月入过万是全国多少人高不可攀的事?放在一些平民百姓家里,月入□□千都笑的咧开嘴了。
闲扯了一会挂断电话,江鸟飞坐在床上以《思想者》的姿势坐着,在马龙眼里俨然是自闭的模样。
“咋了?”
“我大伯举家前来观看我比赛,我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马龙:“......好好调养,能上场的。”
江鸟飞面色沉重:“这不是调养不调养了,这是哪怕你给我腿打断都要上场的程度,你明白吗。”
马龙:“......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个就不知道写什么了,想来想去也没有灵感。之前起草了一篇穿越到异世界跟国乒队在高中一起生活的文,但到最后没有灵感,写崩了。亲爱的朋友们,给点灵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