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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烟隐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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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岭烟没有再说下去,秦阅州便不多问,双手默默环过眼前女子纤若无骨的腰肢,他举止小心,如拢着最为珍视的宝物。

一旁的摊贩老板看着二人,不由睁大了眼,不过今日是七夕节,眼前的情形他早司空见惯,只愣一瞬,便笑呵呵地开口捧道:“我看二位情投意合,实乃一对璧人,定能白头偕老,相伴终生!”

被他这么一说,白岭烟面色一红,匆匆收回了手臂,微微偏过头去。秦阅州微微皱眉,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臂膀,无声瞪了一眼老板,只怪他多嘴。

老板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他的视线兜兜转转,最后落在了方才白岭烟看中的一对偶人上:“这样吧,我看二位也是诚心喜欢我这偶人,那我便破一次例,便宜卖给你们好了!”

两人买下了偶人,又继续逛了一会儿,最后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客栈,暂且歇息。

等到了酉时,秦阅州包下了酒楼的一处雅间,他们打听到七夕节京城会放烟火,便早早来到了酒楼,点上美酒时果,一边品酒赏月,一边等待着烟火绽放。

雅间风景甚好,隔着窗户便能望见涛涛江面。此夜万里无云,星月皎皎,华灯初上,江潮上倒映出点点亮光,如满天星子一颗颗坠入水中,连成灿烂的银线。

白岭烟手搭轩窗,盘腿而坐,两指拈起精致小巧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她在枫月节时得了教训,喝酒绝不能超过三杯,否则便会昏昏醉去,丢掉记忆。

但不知是夜色迷离,酒香醉人,还是她的酒量比预估得还要弱,这才不过一杯,便双颊泛红,已有几分微醺。

白岭烟抬头望向窗外,天上明月清辉,江上明月起伏荡漾,两月遥遥相对,凝视着彼此,其间江雾浮动,好像搭了一缥缈的鹊桥。

似有歌声乘水而来,腔调清亮透彻,婉转动听,抑扬顿挫间唱尽悲欢:“……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时间恍如流水,慢慢淌过指间,天地盈满黑暗,也盛着光辉。

“秦阅州。”

一道声音好似从天外飘了过来,缱绻而绵长。秦阅州转过头,薄唇忽然被覆上一层阴影,紧接着,被酒水浸润过的一点凉意轻轻触碰了过来。

江上烟花“砰”的一声绽开,将墨色的夜一瞬照亮,又迅速散去光芒。

那吻如蜻蜓点水,带着淡淡的酒香气,于唇瓣间荡开涟漪。秦阅州眼中呈现出一片恍惚,脑海蓦地一空,只剩下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四肢游走,如醉似梦,如幻似空。

杯中的美酒好似停止了晃动,歌声与烟花盛放的声音消失在了静寂之中,世界在一刹那间褪为空白,只剩下天上的明月与江上的明月交相辉映。

“砰!”、“砰!”,烟花再度升起,灿若繁蕊,为天空点缀上春的鲜活。

白岭烟往后退开一寸,轻轻抿了抿唇,而下一刻,腰肢便被揽了过去。秦阅州身子前倾,滚烫的气息落在唇齿,炙热而深沉,仿佛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翻腾起岩浆,漫过唇内的寸寸柔软。

如果是先前是碧波微漾,那这一刻,便如野火燎原。

江上,烟花齐放,其声震天,其色绚烂,如身披彩羽的喜鹊,当从空中落下时,便将两月之间虚无的桥凝成一道弧光。

流光溢彩笼在相拥而吻的二人上,这一刻,便是永恒。

……

夏过秋至,秋去冬来。

巫山,吊脚楼。

白照雪撑着脑袋,一双亮晶晶的明眸望着栏外飞雪。她是冬天出生,出生那日阳光格外明媚,照在千山白雪上,勾勒出一道起伏的金线,因而取名“照雪”。

而冬天到了,也就意味着她的生日也不远了。

在前不久,她就急急忙忙地写信,托长岑的灰隼送去给白岭烟,生怕她忘记了这件天大的事。

而今天,便是白岭烟约定好回巫山的日子。

长岑侧身坐在木栏上,陪着白照雪。他一只手伸出廊外去接纷飞的雪花,点点晶莹落入掌心,顿时化作冰凉的水,长岑皱了皱眉头,又赶紧甩手。

“喂,你想玩打雪仗么?”他冷不丁地提议道。

白照雪漫不经心地答道:“玩什么呀,宗门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呢!”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等姐姐回来呀。”

“那宗门的事务呢?”

“作为宗主理应诚待宾客!这也是事务之一!”白照雪瞪了他一眼。

自从谢潮生一事结束后,白岭烟和秦阅州便没有回过巫山,而是周游在各个城镇,去赏风花雪月,人间烟火。一想到此,白照雪便委屈地努了努嘴,她也好想出去玩玩,但无奈秦阅州一走,宗门的大小事宜自然而然地堆到了自己肩上,而长岑又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如此一来,她哪还有时间去看山明水秀呢?

而且,有件事,她可得当面和那两个人说。

白照雪一边想着,视线一边紧锁在风雨桥的一端,直到一抹紫色的身影与黑色的身影并行而来,她当即激动地三步并两步,噔噔蹬跑下了吊脚楼。长岑耸了耸肩,跳下廊栏,跟了上去。

“姐姐!”风雨桥头,白照雪一头栽进白岭烟的怀中,再亲昵地蹭了蹭,活像一只雀跃欢脱的幼兔。白岭烟淡淡一笑,轻轻抚去白照雪头上的几朵寒酥。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白照雪忽然一拍脑袋,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已经让人把姐姐的寝房打扫干净了!”

她仰着脑袋,笑嘻嘻地道,紧接着微微转头,有意无意地看向一旁秦阅州,语调忽然一转:“不过吊脚楼除了姐姐你的那间寝房,已经没有其他空房间了。”

秦阅州微微一愣,不解何意:“无妨,我睡地板就好。”

白照雪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嗨呀,真是不巧!我昨天正好清点了一遍库房,铺地板的褥子了也没有了!而且这大冬天的,睡地板多冷呀!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白照雪插着腰,一边欣赏着秦阅州错愕的表情,一边心中暗暗骂道:“真是榆木脑袋!”

随后,她将视线转回白岭烟,踮起脚,撑着白岭烟的肩膀,在耳边小声道:“姐姐,我在寝房中还特意为你备了惊喜呢!”

……

夜幕低垂,明月高悬,屋外寒雪纷纷,落了漫山遍野。

用过晚膳,白岭烟和秦阅州一前一后走入寝房中,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红色的帐幔与床榻,上面还绣着牡丹与鸳鸯,一看便知是夫妻新婚时用的。屋中红烛排了一桌,将气氛衬得暧昧而绸缪。

白岭烟登时一怔,微微扶额,似乎明白了白照雪口中的“惊喜”究竟是什么。

时候不早,两人总不可能在屋中呆愣愣地站它一夜。白岭烟踌躇了半晌,总算是强作镇定地轻声道:“地上冷,还是一同睡床吧。”

秦阅州如鸦羽似的眼睫颤了颤,乖巧地点了点头。

烛火昏黄,照出红纱软帐上人影成双。白岭烟侧身躺在里侧,闭着眼,却始终没有睡意。

她先前也与白照雪睡过一张床榻,但那时她还未曾觉得,与人同床竟是如此紧张的一件事,只要稍稍往后靠上几寸,就能触及对方。

“呼……”白岭烟小声吐出一口气,拢了拢被褥,脑海中默默背着药物性味,试图以此来催眠自己,盖过心底莫名的慌乱。

过了一会儿,这笨拙的方法似乎起了点作用,白岭烟眼皮沉沉,漂浮在半梦半醒间,呼吸也随之变得平缓。

而与此同时,身旁的男子倏尔睁开了眼,他徐徐转过身来,一双黑沉的眼眸中仿佛跳动着火苗。

他轻轻一动,映在帘上的人影便跟着起伏,好似红纱上的牡丹活了过来,在火光中缓缓舒放娇嫩的红瓣,漫开若有若无的甜香,那对鸳鸯也仿佛伸展开了羽翅,绕着牡丹嬉笑打闹。

秦阅州静静地注视着女子的墨发与背脊,额头小心翼翼地靠向她的肩窝。修长的手指走如蛇行,缓缓划过女子玉瓷般的白皙手臂,留下一点凉意后,继而又撩起一阵火烧似的燥热。

白岭烟猛然睁开了眼,眉头一蹙,支起胳膊坐起身来,一腿跨过秦阅州的腰间。她随手扯开腰间的缎带,利落地将他一双不安分的手绑在了一起,压过头顶。

四目相对,彼此都能从瞳仁之中看清自己的模样。白岭烟往下微倾,几缕发丝便从肩后滑落,如溪水自山涧流下,柔柔淌在秦阅州的脸侧,勾起奇异而难捱的痒意。

屋外大雪纷飞,朔风凛冽,屋内暖意融融,缱绻缠绵。

默然对视了许久,白岭烟轻声开口。

“今年七夕,我本想问你一些事,但无奈没问成。”

一说到此,她面上不由浮出一抹霞红,稍稍停顿后,继续道:

“即使没有这些东西,你也会一直跟着我么?”

她扯了扯绑住秦阅州双手的缎带,同样也在指那原本拴在秦阅州脖子上的、早被丢弃的锁链。

“会。”秦阅州毫不迟疑地答道。

“会听我的话,不骗我、瞒我?”

“会。”

“会……”

白岭烟还未问出口,秦阅州不知何时挣开了束缚,紧接着双臂已弯,将白岭烟紧紧揽入怀中。

“会爱你一辈子。”

白岭烟蹙了蹙眉:“就只有一辈子?”

秦阅州慢慢收紧了手臂,凝着白岭烟的玄眸一眨不眨,一字一顿。

“生生世世。”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谢谢每一位能点开这个故事的小伙伴~!!!(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现在有点语无伦次。

这是第一本文,笔力欠佳,写得断断续续,好多章节纠结又纠结,一开始就构思好了大纲,真到落笔的时候又不知该怎么把脑海中的场景完完整整地描写出来(╥ ╥),很多地方可能在情感上欠缺火候,或者在结构上没有埋好伏笔,亦或者在情节上有些幼稚,在这里说一声万分抱歉!无论如何,感谢大家的包容和支持!(四鞠躬!)

写文整个经历痛苦又奇妙,这个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想说给大家听,又觉得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了哈哈。

最后的最后,再次感谢每一位读者,你们的存在就像是无数颗闪耀的星星,悬在夜空中熠熠生辉,也映在心底散发温暖!( ̄︶ ̄)(五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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