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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十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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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生的谢礼辗转一番,还是送到了欲家。

重瓣六出花的内侧连着几条红虚线,花瓣被浸染处理成淡粉色,花梗替换成了蓝色纸折。几十朵堆堆簇簇扎在欲家不知名的高价花瓶里。

【人家不知道你住哪,也不知道你病情怎么样,从你入院第二天就开始折了,花摘下来容易受损,涂防腐剂怕刺激病人,所以每天都有亲手折。】

【这么用心,我不送给你实在不太好。】

【真的不喜欢就拍张照丢掉吧。】

经纪人的信息还留在绿色聊天框里。

欲家的医生刚给他换了石膏,右手平吊在固定架上,裹得比粽子还紧稳。

为了方便治疗,京宥只单穿着一件坎肩无袖背心,右肩上的衣料被卷到锁骨边缘。

重病又剜走了不少体重,肩峰的骨感直往肉里嵌。

医生穿着白大褂在门口碎碎念:“太瘦了,上次好不容易养到七十二公斤,现在只有六十八了。”

“和本人肠胃吸收有关系,就算要上银幕,他这个体脂的,七十五公斤都很显瘦了。”

欲家主对病人的饮食也很无奈:“会养回来的。”

葛医生回头看了几眼:“因为颅内出血的问题,他七月的MECT治疗只能被迫停止。七月酷暑,注意多让他休息。”

“吃药呢?”欲厌钦皱着眉。

“是不该吃的,但他这个情况,不吃药控制不住。”葛医生抽过屋内的椅子坐下写了张单子,“等过几天加中药调理。”

“不过手臂还好,他身体恢复能力还行。”

管家送走了医生,让楼下做卫生的一众佣人把动作放轻,拿着营养师新给的忌食表往后厨去。

欲厌钦抽了张短毛毯,走过去把裸露肩膀的人罩住:“疼吗?”

京宥站着单手给会昱安回消息:

【没有,我很喜欢。】

病人连脖颈都被环住,小弧度地摇头:“换石膏还好。”

京宥黑屏手机,抬起头:“耽误了工作进度,估计整个七月都回不去了。平导让我安心养病,他们正好把后半部分拍完。”

“只剩三幕和戒毒的情节没拍了。”

青年眯着眼笑:“我还以为能早点拍完放个半年假的。”

不过会昱安并不会真的让他大半年都销声匿迹,追捧京宥演技的热度如日中天,公关抓紧时局突出重点,生怕再过几年他完全长开后被划到花瓶栏目去。

欲厌钦俯下身来,观察他的面色:“精神身体这么差,别的事情就别想了。”

前几天录制的那个视频里,完全是南嫚刻意塑造的形象,勉强称得上病中美少年。脱离了银幕,他眼下青黑,双眼发肿,目光涣散,活脱脱后期的季嵘本嵘。

京宥想着又解锁手机,登陆了自己的大账号,翻最新那条微博下的评论。他对转载量没什么概念,偶尔的关心也只扫扫他人言论。

热评清一色的担忧,再往下拉就是讨论颜值和背景的,点开热评回复往下滑,便出现了“金主”的字眼。

【背景的这个床铺和柜子角,要不是我的姑姨的某在某工作…认识的某顶级豪门用过,寻常人哪里能看出这是什么。】

【人家大明星有钱不是很正常吗?】

【这可不是有钱能解决的事,没有途径根本买不到,人家这是订制赠送,而且我看这款是几年前的了吧,那时候这个品牌的订购标准及其严苛。】

【您可太懂了,少说两句吧平民。】

【嘁,承认你家草根哥哥有金主这么难?】

【滚啊,不会说话嘴巴可以用来灌shi。】

京宥手指悬在那条评论上,翻过手机给男人看:“你看,他们说我有金主诶。”

欲厌钦垂下眼:“结婚信息可以伪造后公布。”

“一种手段而已。”京宥手指扣着手机左右转了转,“这里不容许没有瑕疵的人存在,所以放出一个漏洞就能避免子虚乌有的崴脚黑料。”

因为找不到别的问题,所以狗只能咬着这点甩来甩去。

“再说……”京宥扣着手机把手肘搭在欲厌钦肩上,“我们是同性恋啊。”

虽然现在国风民俗相对从前开放,但仅限口齿谈论之间,真要摆在了明面上,不知道会引来多少骂声。

这仍然是受人唾弃的畸形恋爱吧?

“京宥,这不是一种病。”欲厌钦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伸手去摸他的唇瓣,“只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与男女之间没有差别。”

“没有差别?那……你是女孩子呢?还是我是女孩子呢?”京宥任他触摸,齿尖轻咬在他的指腹尖,擦低声线。

“我是女孩子吧?”

“因为……是被——入的那个?是这样认为吗?”

欲厌钦手指一顿,两具身体的共鸣能从任何情绪到位的轻触点燃。

青年眼尾上挑,茶色眼瞳被遮掩住大半,卧蚕堆叠,白皙微红的眼睑铺藏在根根分明的睫毛下,显出几分从未见过的蛊色。

好似不经意地一瞥、一笑,就算神情再张扬也都被样貌化成狡黠。

男人凑近他,带有别的房间的香水味。

灼热只在他苍白的唇色上轻点了一下,声音却哑了好几度:“和体位没有关系。”

“京宥,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他哑声强调:“我不知道你想逃避什么,但是你、你裤-裆里的玩意儿,和我是一样的。”

“我对女的没有兴趣,或者说我对别人没有性、趣。”

“这个话题没什么好讨论的。”

“你要觉得这是病,那就是病吧。”

无所谓。

就算这张脸再怎么艳压圈内;再怎么被戏称“美人”;骨相上的凌冽,身形上的修长,喉结、胸脯,都是无法拧曲的性别特征;

就算他长发垂耳;就算他扎着两个辫子;甚至穿着女生的粉罗裙——也能一眼认出是个高瘦的男生。

京宥手肘回挽,留住男人想退开的脖颈。

他轻舔对方的脸颊:“是吗,不太重要?”

“是包-养、是婚姻……”

欲厌钦止住他的动作。

这半个多月因为京宥的病情,欲厌钦要么出差、要么睡在隔壁卧室。禁欲依靠的是意志力,并不是物理戒断。

京宥视线下移。

欲厌钦摸了摸他的脸:“别闹。”

“恢复健康结束工作之后可以放很长的假。”

“欲厌钦。”京宥捉住他的衣角,左右掰动像是要翻出一朵花:“你喜腥辣、重口和砂甜,厌平淡、凉口、和腻味。衣物更喜欢沉色,严肃,厌花纹……”

他将前世对欲家主的所有信息像公式一样背了一遍。

“应该没有了,啊不对……”

京宥踮脚挨近他的耳侧,压低声线:“你还喜欢……”

欲厌钦额角的青筋一阵猛跳,捉住人把他老实按下去:“宥宥。”

京宥收敛了那副像另类一样从他体内剥离的神色,歪头无辜:“怎么了?不喜欢吗?”

“还是——害羞了?”

死皮赖脸的流氓只会因此心猿意马,不会无地自厝:“宥宥。”

“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从那天在病院里的那句话开始。

有什么话要说?

京宥眨了眨眼。

身体里剥裂的另一半灵魂像掺了下水道的粪水,从他不能掐停的心脏腔间流出,化作无法过滤的血液融入脉搏。

他就是这样活着,且将永远这样活着。

“欲厌钦——我们是恋人吧?”他又问了。

“嗯。”他不厌其烦。

“那我们现在……”那个词在口腔中悬转了一圈。

“是在谈恋爱吗?”

“噗呲。”欲厌钦失笑,他揉了揉京宥的头发,“宥宥以为呢?”

太熟悉了。

彼此的性格、喜好、习惯、身体,一分一厘、一点一滴,非主动地在这样久的时间里早就灌入了彼此的血肉。

京宥不太知道。

他对感情的浓淡、情谊的深浅、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从来都没有一个标准概念,二十多年来不过是一味地羡艳别的和睦、笨拙地模仿某些身份的作为。

那些恶劣的本性被压制,小心翼翼地透出善意。

比起影视,他从前的生活才更是一场磨炼演技的伪装。

他确实不太知道。

不过没事的。

“那就是了。”京宥肯定。

“所以我们会像剧本里那样,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置顶,细微小事也要互相分享……给对方过生日,会因为彼此的高兴而高兴,悲伤而悲伤是吗?”

“嗯。”欲厌钦低身吻了吻他的发。

“我们还会像剧本那样一起去看电影、做手工、做饭购物、操劳彼此工作上的烦恼,情绪上的安定是吗?”京宥闭着眼细嗅他的味道。

“嗯。”欲厌钦环住他的背。

“但是,我做不到。”

京宥垂下眼,轻喃:“欲厌钦,我做不到。”

他是个疯子,他记不清时间、他对空间混沌、沉湎往返于真假,无法靠个人辨别今夕往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被喜欢,他是如此且将持续如此。

窗外的风打入,冷意全扇在男人的臂侧。

欲厌钦抱着他一动不动,没有叹气、没有沉默,垂头咬了咬他的耳垂:

“没关系,宥宥。”

“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同居十多年且领证,他们终于开始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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